第2章 (2)
覺得你自己去問問他呗,自己瞎想有什麽用!”
黃瑛表情認真地點點頭,深覺她說的有理。
想起黃瑛的話,施施心裏有些小歡樂,視線穿過黃瑛圓嘟嘟的後腦勺,發現她正在做什麽網上情感測試,不由地又想笑,這小妮子真是春心蕩漾啊,上班時間還敢去上這種網站,為了愛情已經不懼老板暴K了。
她不自覺又轉頭去看姓項的某人,發現他正專心致志地給手下的電氣工程師審核圖紙。
施施坐在項南的斜後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他的側臉,她看了兩秒,忽然想起某言情作家某本小說中的一句話:男人專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
這話或許是有那麽點道理的,因為她忽然發現這人其實還是滿耐看的,而且他的睫毛好長……
天殺的,一個男人的睫毛怎麽可以這麽卷翹這麽長?
正當她好奇地研究某男讓女人都嫉妒的睫毛的時候,某男卻忽然轉過了頭。
施施吓地險些一個驚呼,她趕緊起身裝作要去找他旁邊的小李的樣子,以此來掩飾剛才的失态。
剛站起來卻發現項南根本就像沒注意到她剛才的動作似的,只是叫了一下她左手邊的同事小陳,小陳應聲回頭,然後被他招手喚了過去。
施施這才知道自己是做賊心虛,發現他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以後,她又泰然地坐回了原位,轉過頭去籲了一口氣,然後邊畫圖,邊拿出一包鹽焗芸豆拆開吃了起來。
邊嚼邊想自己剛才真是大驚小怪了,就算被他看見又怎樣,不就是看一下側臉嗎,自己別的地方還被他看光了呢!
想到這個又恨的牙癢癢,抓起兩顆芸豆扔進嘴裏狠狠地嚼了起來。
随着芸豆在齒間碎裂的“咔、咔”聲,她就把這些硬疙瘩一樣的芸豆當成了某人,嚼着嚼着就有了發洩的快感。
正嚼地起勁的時候,耳朵忽然傳來了好聽的輕笑聲。
她猛地回頭,就發現左亦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左亦宸單手握拳置于唇邊,隐忍着笑意道:“你怎麽像在嚼血海仇人的骨頭似的,有必要這麽咬牙切齒嗎?”
施施頓時大囧,細白的皮膚瞬間又紅透到耳根。
怎麽又被他看到這麽矬的一面?!蒼天哪!她無聲吶喊。
他怎麽就看出了她是在嚼“仇人的骨頭”,一定是她剛才的面部表情太猙獰了……
施施艱難地将還未完全嚼碎的芸豆咽了下去,然後才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你怎麽來了……”
“哦,我事情談完了,想起還沒留你的電話,就來你們部門找你了。”左亦宸悠然地在她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
“……”留電話?男神要主動給她留電話?
她一時懵懵然反應不過來。
左亦宸笑着拿過她放在桌上的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然後撥了出去。
施施傻傻地看着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她感覺到自己的二貨體質又被激發了。
左亦宸将手機放回原位,然後又露出了一個溫雅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走了,咱們電話聯系。”
施施有些遲鈍地拿過手機看了看,只見上面有一個撥出電話,左亦宸。
等她反應過來擡頭看時,左亦宸那颀長的身影已經到了部門門口,然後潇灑的一轉身就不見了。
施施伸手摸了摸僵硬的臉頰,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都是面帶笑容的。
這時她忽然有些佩服自己了,在犯二病這麽嚴重的情況下,還能保持禮貌的笑容,這簡直的神一般的修為啊!
施施木然地轉身,拿着手機看着上面的名字,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他主動給自己留號碼,難不成是他對自己有意思?
這麽快?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她有些疑惑地擡頭,卻猛地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施施反射性地将身子往後一靠,才看清原來是黃瑛。
敢情那小妮子已經在前面聽了很久的戲了。
黃瑛賊笑着朝施施眨眨眼,帶着些腦殘粉見到偶像的激動勁兒,“那帥哥誰啊!敢不敢再帥一點啊!這人要去選秀絕對會紅!你知道我現在知道的男明星裏就只有泰國的馬裏奧能比他帥啦!”
“哎!他是不是混血啊!怎麽會這麽帥啦!”
“……”施施茫然地搖搖頭,“其實……我才認識他不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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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青的看法相當篤定,“這還用懷疑嗎,鐵定是被你的美色迷住了!”
“可是我都沒感覺到他對我有來電啊,而且才認識不到一天……”施施諾諾地說。
“等你發現對方給你來電,都不知猴年馬月了!我看你的心早就被劉威那人渣整殘了!”
“……沒那麽誇張吧……”
“還說呢,你還記得那年你被劉威甩了,剛好幾天後林俊傑來咱們市開演唱會,JJ唱美人魚的時候你忽然就哭得驚天動地,把我都吓壞了,還趴在旁邊一男生的肩膀上把人襯衣都哭濕了。沒想到這人還是咱們系的學長,第二天人家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到咱們寝室,你卻都不記得人是誰了,硬是把人趕走了!”
許青青說道這還誇張地比劃了一下,“九百九十九朵啊!好家夥,連筱恬都沒享受過這陣容!”
“……你怎麽還記得這事啊……我自己都忘記了……”施施不好意思地搓搓臉,“再說,我那時候胖的自己都嫌棄自己了,那人忽然來這麽一下子,我都被吓呆了……”
“也是,你那時候頂多也就是臉還能看,按說也不太可能一見鐘情啊,那小子絕壁是真愛!”許青青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狀。
“……”
左亦宸要了施施的號碼後并沒有主動聯系她,她心中也是有過那麽一點小失落的,但也只有那麽一點。
誰知道他手機裏存了多少女人的電話呢,現在長得好看的男人那個不是三天兩頭換女友,也許那天要了她的號碼之後一出門就把她扔到九霄雲外了呢!
而且她是個只要有美食,什麽都可以扔到爪哇島的樂天派。在美食面前,愛情神馬的妥妥的都是浮雲。
這天下班回到住處,施施發現許青青一個人坐在電腦前發呆。
她換下拖鞋,走到青青身邊一看,才發現她是盯着一個論壇的帖子發呆,帖子主題是:苦逼大齡女青年如何面對父母的壓力。
施施伸手在許青青眼前揮了揮,“大齡女青年,你怎麽了?丢魂了?”
青青游魂一般地轉過頭,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別提了,我媽又讓我去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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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有名的某西餐廳內,施施有些窘迫地和許青青并排坐在一起,看着餐廳內衣冠楚楚的食客,深感她們兩人實屬異類。
“你說你一富二代,不去整兩身名牌,跟着我穿這些便宜貨做什麽?”施施恨鐵不成鋼地對着許青青搖頭。
“為什麽非得穿名牌?我覺着這些衣服又實在又好看,我才不要像那些暴發戶一樣恨不得全身都摞上名牌顯擺!”許青青不以為然地嚼着口香糖。
“唉……你穿一身名牌好歹還能拉升一下咱倆的平均檔次。”施施摸摸癟癟的肚皮,“你那相親對象啥時候來啊,我都餓了。”
在許青青兩頓烤魚和幹鍋田雞的誘惑下,施施終于勉為其難地答應陪她來相親。管它呢,反正她到時候只負責吃就行了。
許青青雖說家裏有錢,但她卻執意要出來跟施施一起合租,原因施施是知道一點的,對于青青那個有錢的繼父,她一直都是能不在一個屋檐下就絕不一起住的。
而且她性子低調淳樸,完全沒有富家子弟的纨绔習氣,她願意出來自己養活自己,這也是施施最贊賞的地方。
因此施施面對這個不太有錢的富二代也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在青青允諾的代價中,也只是挑了便宜又美味的烤魚和幹鍋田雞。
可是這倆還沒影呢,眼前這頓才是實在的。
許青青掏出手機一看,“唉,都怪我媽,非得讓我早來半小時,還非得讓我家司機來接,司機早早就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在樓下幹等啊,咱現在起碼來早了四十分鐘。”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能給偶留個評嗎?55~
神秘的相親人
“看來你這相親對象真是來頭還不小啊,讓你媽這麽嚴陣以待的。”施施瞥了瞥旁邊餐桌上的牛排和鵝肝,吞了吞口水。
“可不是嘛,以前拒絕相親的話我媽也就唠叨幾句,這次我好說歹說都非得逼我來,看那架勢我要不來非把我塞回肚子去不可!”許青青摸了摸特意去做的發型,長長地嘆了口氣。
“據說這次這位是嘉凱集團的沈太太極力推薦的,怪不得我媽那麽激動,但好像對方不讓沈太太透漏太多他的背景,還挺神秘的。”
別說許青青,連施施都開始好奇起來了。
青青偏愛中性打扮,整個人看起來有那麽幾分假小子的氣質。
來之前許媽媽特意交代司機将青青載到自己相熟的美容院,将她好好“美化”了一番,搞得施施差點都認不出來了,雖然青青活生生被美容技師整老了好多歲,但總歸是多出了幾分女人味。
這還是她認識許青青以來,許媽媽第一次這麽嚴肅地修整女兒的外形問題,可見這次相親的确非同一般。
究竟是何方人物呢,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人期待,施施餓的咕咕叫的肚皮也被這份好奇填滿了幾分。
兩人百無聊賴地聊着天,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青青看了一下時間,“再過十分鐘他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去吃烤魚去,反正我已經來了,是他沒來而已,我媽那好交代就行了。”
施施贊同地點點頭,她此時已經有點前胸貼後背的感覺,想起麻辣鮮香的烤魚,她的唾液腺又開始旺盛地分泌了。
民以食為天,什麽都沒有吃重要,再大的好奇也抵不過肚子餓啊!
于是兩人開始商量去哪家吃烤魚。
商量妥當之後,施施決定先去排空一下膀胱,這樣才能有十足的體能應對接下來的美食大戰。
去往廁所的路上,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身影。
她竟然看見了項南!
項南穿着一身不知什麽牌子的休閑服,腳上穿着同色系的休閑鞋,這一身偏運動風的休閑服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竟令他看起來有一種閑适的潇灑,同時又極具活力。
這是施施從未見到過的項南,在公司他的穿着總是略偏正式,他們公司雖沒有要求員工要着正裝上班,但項南任職部門經理,平時對自己的儀表要求也是較為嚴格。
施施略略掃了一眼,就迅速調轉了方向,準備繞過餐廳中庭的圓柱去廁所。
上班的時候擡頭不見低頭見,下班了她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可是老天爺貌似極愛惡作劇。
就在她暢快地從廁所出來,腳步輕盈地往剛才的餐席走去,邊碎碎念提醒着自己等會兒千萬要叫烤魚店老板多放辣椒的時候,她卻看到了堪稱本年度最驚悚的一幕——
項南赫然坐在了她們的位置對面!
施施的腦袋剎那間懵了,這是什麽情況?!
被許媽媽視為如此重要的人難道是項南?怎麽可能?
嘉凱集團的董事長夫人鼎力推薦的人,怎麽說也一定不是富賈就是權貴之子吧。
施施無論如何都沒法将這些信息,和每日朝九晚五為別人打工的一個公司部門經理聯系在一起。
在她腦中驚疑不定的時候,腳步卻不自覺地慢慢向那貌似交談甚歡的兩人靠近着。
直到項南擡起頭也是驚詫地望住她,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餐席前。
項南的驚詫只在眼內閃現了一秒,即刻眼神便又變得平淡無波。
施施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立即将視線轉向許青青,什麽情況這是?
許青青看到兩人的反應,也是有些吃驚,“你倆認識?”
施施表情頹然地表示默認。
對面的項南卻将唇角勾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許青青高興地說:“那正好省得我介紹!”
然後又扯了扯腦袋上的空氣卷,大大咧咧地說:“你看我為了赴你這約,還被我媽抓去特意整了一個發型,這什麽破卷發難受死我了!”
項南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我請你們吃飯吧,這樣大家回去就都有的交代了。”
許青青摸摸餓扁的肚皮,興高采烈地表示了贊同。
施施卻拉着一張苦瓜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餓着肚皮,也不跟這位讓她渾身都不自在的“猥瑣男”一起吃飯。
項南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沮喪,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面癱臉,他拿過菜單讓兩位女士先點菜。
許青青很快就點了幾道愛吃的菜,然後把菜單推給施施。
施施發現自從在項南對面坐下之後,饑餓的感覺好像就憑空消失了。她翻開第一頁,看見餐廳的招牌菜式有鵝肝和牛排,便随手點了這兩樣,然後繼續苦着臉。
項南拿過菜單點完,又淡淡地說了句:“你不來份香煎三文魚?”
這句話沒指名道姓,但他的眼神卻是看向施施的。
施施聽到“香煎三文魚”這五個字不由得眼眸一亮,她心內立刻高呼,怎麽把這道菜給忘了?我要吃我要吃!
來不及多想為什麽項南會蹦出這句話,她立即認真地朝項南點了點頭。
項南微微一笑,加上了這道菜。
受完人家的恩惠,施施立馬又繼續裝死,她将身體縮在椅子裏,小小的腦袋擱在手臂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再怎麽說這場相親的主角是許青青和項南,自己只是一個電燈泡,她把瓦數降低一些沒什麽不對吧!
許青青雖然有些奇怪施施的表現,但她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凡事奇怪必有因,于是便也不拉她進入談話行列。
項南也是習慣性地像在辦公室裏一樣無視她,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許青青瞎聊。
幸好許青青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而且又有些話痨秉性,所以即使面對項南這樣少言寡語的人也能不太冷場。
菜式上來之後,施施便從發呆狀态變成埋頭苦吃,一來是肚子的饑餓感已經被三文魚激發,二來是實在沒有什麽比默默努力吃飯更能理所當然地不用說話。
不過這家餐廳的菜肴果然對得起它的檔次,特別是那道香煎三文魚,配上奶油濃湯,吃得施施臉頰緋紅、滿眼含春。
這是許青青對她的形容,每當施施吃美食吃到巨爽的時候,她的臉頰就會微微緋紅,就像擦上了淡淡的胭脂。
許青青說這是是思春少女向男神表白後的表情。
項南仍舊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青青扯閑淡,偶爾瞥一眼施施埋頭苦吃的饕餮樣,唇角會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這兩人竟然從國際形勢聊到了日本動漫,內容天馬行空跨越範圍之廣讓施施咋舌驚嘆到無以複加。
最神奇的是,項南平常看似木讷沉悶,說起許青青熱愛的動漫來竟然也是知之甚廣,俨然就是一個動漫控。
但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動漫控呢?
一個木讷刻板的、年紀也不算小的大叔級別的男人,是個動漫控?
施施感到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震撼。
她還是默默吃飯就好了吧……
所以直到三人吃完飯出去打車,施施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項南攔下一輛的士,先把兩位女孩送到家,然後才告別離去。
直到的士絕塵而去,許青青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們不是同事嗎?你怎麽話都不跟人說啊!哪有同事像你們這樣的?”
施施那因為美食而掃去的苦瓜臉瞬間又回來了,“別提了,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那個,那個淫賊嗎?”
“不是吧!是他?!”
看着施施滿臉窘迫的表情,許青青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哪個“淫賊”,然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得很,看上去還有些扭曲。
施施納悶地盯了她兩秒,然後就看見許青青“噗嗤”一聲笑出來,接着就狂笑不止。
“哈哈哈……原來就是他……艾瑪笑死我了!”
原來她這是是憋的。
施施用眼神嗖嗖飛過去幾把小施飛刀,“笑點在哪?有那麽好笑嗎。”
“哈哈哈……我就是想起你跟我說的當時你摔倒的情景,然後再跟他的形象聯系在一起,覺得特搞,人多正人君子啊,哪有你說的這麽猥瑣。”
“這種人就是蔫兒壞!純粹用外表迷惑人!”施施表情有些憤憤,“而且,我一想到我,那什麽被他看光了,就不知道有多郁悶。”
“哈哈……或者你就以身相許吧,這樣就不郁悶了!”許青青就像被點了笑穴一樣,笑得肩膀都在輕顫。
“滾!我怎麽盡交你這樣的損友啊!”施施不滿地擡手給了她一拳。
“別說,你以身相許一點都不虧,雖然我不知道他什麽來頭,但是沈太介紹的人絕對錯不了!而且你看到他穿的那身休閑服沒,那是國外手工定制的,我那便宜爹貌似就極熱衷這個牌子的!”許青青撫了撫施施的後腦勺,眼神中全是惱人的暧昧。
“……”施施只有再次施以眼刀聊以解恨。
可是轉眼她就覺得不對了,項南一個普通公司白領,怎麽會穿這樣高級定制的衣服?可是出行卻還要打的?
這個項南怎麽這麽多古怪?施施有些疑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勤奮日更的作者癡狂吶喊——
乃們真的不把偶收了嗎?
可憐見的......
唉,我還是默默滾去碼字好了......
教訓猥瑣男
那天陪青青相親完後,施施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起項南來,別說,這人還真是蠻特別的,好像渾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她發現項南一上班就完全變了個人似得,完全沒有相親那天的閑适和活力,又變回了刻板沉悶的模樣,每天也只是搭公司班車上下班,連打車費都省了。
而且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類似于那天的吓死人的國際定制,而就只是普通的什麽G2000啊金利來什麽的國産品牌。
施施自己都沒發覺她有時候會無意識地摸着下巴看着項南發呆,而項南卻像沒有任何感覺似得照樣對她無視。
直到有一次黃瑛捅捅施施的胳膊,表情很是不滿地道:“哎,你最近怎麽回事啊,老盯着我們項工看,難道你也看上我家男神了?”
施施大囧,小心肝兒撲通撲通地跳,漲紅着臉道:“瞎說什麽呢!我……誰看他了,人家看他前面的虞美人好吧,哎,你沒發現咱虞美人最近瘦了嗎?”
“啊?……嘿,被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是啊,好像變漂亮了哎……”黃瑛将視線轉向項南前面的虞美人,盯着她180斤體重的龐然身軀,心想施施果然是比她眼明心細。
施施在心中暗自籲了一大口氣,艾瑪,差點就被誤認為對某人有想法了,這可真真比窦娥還冤哪!
不過最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起來好奇怪啊,竟然連黃瑛都看不下去了,那那個項南是不是也發覺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以後觀察什麽的也得注意點了,被誤會什麽也不能被誤會成暗戀他啊!
囧……
~~~
這天是快樂星期五,一想到今天過完就可以在周末賴兩天床了,施施就興奮不已。雖然天氣并不好,淅淅瀝瀝的小雨讓出門上班的人極不方便。
施施撐着雨傘褲腿還是有些被濺濕,這種濕噠噠的天氣容易讓人煩躁,但還好她是樂天派,只要一想到晚上可以拉着青青去兌現幹鍋田雞的諾言,她就滿腦袋都萦繞着美味的香氣了。
而且昨晚跟弟弟施澤通電話,施澤告訴她他又照例拿到了本年度的校級一等獎學金,施施一整晚都比自己漲工資了還興奮。
施澤沒有讓她這個姐姐失望,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品學兼優人人誇贊,一想到這些她就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扶持都有了最好的回報。
高峰期的地鐵特別擁擠,施施原本是站在門口的,後來被一站一站上車的人擠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她抓着扶手勉強站住了身子。
每天上班擠地鐵是最大的煎熬,唯有音樂能讓難熬的時間過得快些。施施塞上耳機,閉着眼在音樂的世界中遨游。
正在她心中跟随音樂的節奏慢慢打着拍子的時候,忽然小腿被人踢了一下。
施施驀地醒神,睜眼一看,發現是自己面前的位置上坐着的一個長得極猥瑣的男人,那猥瑣男不僅長得猥瑣,眼神比長相更猥瑣。
他眯着眼盯着施施,月球表面的臉上還挂着讓人極不舒服的笑容。
施施還沒吃早飯的胃不由地一陣抽搐,趕忙往左邊擠了擠,以求不正對着猥瑣男。
猥瑣男見施施極力閃避,眼見也沒有什麽便宜可占,便轉移了目标,只是眼神仍然時不時地往施施身上逡巡。
施施本來也想閉上眼眼不見為淨算了,反正這種色狼多不勝數,在沒什麽實質性危害的情況下,跟他們生氣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可就在她正準備再次閉眼的時候,卻發現猥瑣男竟然将一只手伸向了旁邊低頭補眠的一位年輕女孩的胸上。
施施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麽多人都在猥瑣男和女孩周圍站着,猥瑣男竟然能夠如此明目張膽?
她定睛看了幾秒,發現猥瑣男的确是在摸那女孩的胸部!
她還真是低估了猥瑣男的膽子!
也許是老實正直的父親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灌輸的,關于公平正義的內容實在太根深蒂固,施施從小到大就愛打抱不平,碰到什麽不公正的事件第一時間就會站出來,也不管會不會惹麻煩上身。
還好她一直以來運氣都不錯,大學的時候又專門去練過跆拳道,除了一次小偷報複反而被她踢斷了兩根肋骨之外,別的大麻煩倒也沒有碰到過。
此時施施的俠義因子又跳出來了,她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被騷擾的女孩,用力地咳嗽了幾聲,直到那女孩被她的咳嗽聲驚醒。
施施看到那女孩醒了,才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下色狼沒法得逞了。
誰知那女孩竟然只是微微擡了一下頭,然後竟然又将腦袋埋了下去,只是用手支撐住了頭,像是不好意思擡頭見人的樣子。
那猥瑣男一看女孩并沒有反抗,氣勢更是嚣張了,擡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施施,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然後手變本加厲地揉捏起了女孩的胸脯。
施施簡直要氣炸了,她真沒想到女孩竟然會如此懦弱!難道她不知道越是懦弱色狼就越是會得寸進尺嗎?
施施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乘客,竟然大家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有的低頭玩手機,有的幹脆閉目養神。
看着那猥瑣男醜陋而猥瑣至極的面孔,最可氣的是其竟然還閉着眼俨然一副享受狀。
她感到胸腔內的怒火越來越盛,正是因為社會的縱容和漠視,才會有千萬只色狼前赴後繼地冒出來啊!
來不及多考慮,她只知道她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繼續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
施施艱難地擠到那個猥瑣男和女孩面前,先是壓着怒火用傘柄輕輕碰了一下那個女孩。
女孩有些驚恐地擡起頭,一副面紅耳赤的尴尬樣子。
施施直視着那個女孩問:“姑娘,你認識旁邊這位……男士嗎?”
“不……不認識……”那女孩遲疑了一下,然後怯怯地搖了搖頭。
“那好!”施施轉而看向猥瑣男,眼神變得冷厲,“這位先生!我想做人應該懂得自重!”
猥瑣男沒想到施施這麽直截了當,他那正怡然享受的月球臉倏地刷白了。
猥瑣男慢慢地收回了放置在女孩胸上的手,眼神溢出兇狠,“姑娘,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如果我偏要管呢?”施施毫不畏懼地迎上猥瑣男的目光。
“那你就等着瞧!”猥瑣男狠狠地撂下這句話,然後獰惡地盯着施施。
“哼。”施施冷冷地哼了一聲,再次将耳塞塞進耳朵。
在公共場所色狼們畢竟還是有所顧忌的,在施施嚴詞警告之後,猥瑣男果然沒有再向身邊的女孩下手,但是陰狠的眼神卻一直都在施施身上掃視,但施施卻視而不見。
那女孩也不知是害怕的還是羞愧的,直到下車也沒有再擡起頭來,到站的時候更是低着頭仿佛羞于見人似的匆匆從人群裏擠出去。
又過了幾站,施施到站了,猥瑣男竟然也跟着施施出了地鐵。
施施不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但她既然決定管這件事,就不怕惹麻煩上身!
猥瑣男果然一路跟着她出了地鐵站,又跟着她過了紅綠燈,走過了兩個十字路口,直到走到離施施公司大樓大約500米左右的一條小巷中。
其實施施完全可以不走這條小巷,但她看到猥瑣男不死心地一直跟随她走了這麽遠,忽然就萌生了狠狠教訓他一頓的心思,于是便舍近求遠地走了這條平常并不怎麽經過的小巷。
她知道這條小巷行人較少,猥瑣男一定會趁機實施報複。
施施走進小巷的時候,就刻意放慢了腳步。
巷子前面走着兩個腳步匆匆的男人,她看着那兩個男人漸漸地往巷口走去,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到猥瑣男的皮鞋和水泥地板敲擊的聲音。
施施強壓着劇烈的心跳,用力地握緊了拳頭。
直到那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地相繼在巷尾消失,施施深吸了一口氣,握着拳頭迅速地轉過了身——
然後她便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猥瑣男竟如一具屍體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旁邊還站着一個高大的帶着隐隐怒氣的男人。
竟然是項南!
“他……他死了?”施施驚駭地指着猥瑣男的“屍體”問。
項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淡淡的怒氣還未消散,“我沒那麽蠢。”
見施施撫着胸口松了一口氣,他又冷冷道:“你又管閑事了?”
“沒……沒有啊……”
施施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在他森冷的目光中忽然有了一絲膽怯,條件反射地就否認了。
“沒有他怎麽會跟你走了幾條街?!”
“我……”
“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總是亂管閑事會很危險?盡管你練了跆拳道。”項南眼裏的怒氣已經淡去,但森冷不變。
他怎麽知道自己練了跆拳道?施施眼中湧起了困惑。
作者有話要說: 偶素一個木有評論的可憐作者......
天下真有免費的午餐
但很快不服氣就占據了上風,她擡起頭倔強地說:“他在地鐵對女孩子性騷擾!我看不下去!再說就他那樣的,我随便都能應付得了!”
“是嗎?萬一人家身上有幾下子呢?社會上醜陋的事件那麽多,你能每一件都管?!”
施施揚起臉還想頂幾句,卻被他驟然變成寒冰的眼神逼了回去,嗫嚅着小嘴,終究還是将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項南用足以讓人結冰的眼神盯了施施幾秒,然後才淡淡道:“你先去上班,這裏我來處理。”
“……嗯。”在他殺人的目光中,施施只能應了一句,然後慢慢地一步三回頭地往巷口走去。
走了幾步,就聽到他接通了110的電話,和接線員有條不紊地描述起案情來。
施施聽着聽着,忽然就折返了回去。
她走到項南旁邊,靜靜地等他講完電話。
項南将電話挂斷,臉上又恢複了面癱表情,“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我覺得這事因我而起,怎麽說我也是目擊者,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不清不楚地将這事全攬在自己身上。”
施施鼓起勇氣,直視着他那毫無溫度的雙眸。
項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是剎那間眼中似乎有波光一閃,只一秒就消失不見了。
“我沒有攬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路見不平,幫一個女孩打倒了色狼。” 他竟然語氣平淡地像在跟她說今天天氣不錯。
“可是那個女孩呢,沒有她作證,警察怎麽會相信你?”
“這個你不用擔心。”項南滿不在乎地摸了摸下巴。
“不,不行,總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警察!”
父親從小就教導她做事要敢作敢當,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當縮頭烏龜!
項南擡頭看了眼天,然後低頭盯了她幾秒,眸中浮起了一絲笑意,“那随你。”
……
直到陪項南在派出所所長那喝了半天茶,又聽他婉拒了半天公安局堅持要将之豎立為見義勇為典型的要求,然後親眼看見民警以性騷擾罪把猥瑣男關進拘留所,最後聽項南在C市公安局局長打來的慰問電話中寒暄了半天,施施才終于意識到——
自己非要跟着來“敢作敢當”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
事情辦完已經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施施頹喪地跟在項南屁/股後頭一言不發。
項南抽着煙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施施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