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清自己的身份
“真的嗎?小璨。”
我幾乎是握着手機激動的喊出來的。生怕會聽錯,連忙又确認了一遍:“那人是怎麽描述的?小女孩沒張開之前,都差不多模樣的。他确定見到的女孩是青青嗎?”
小璨在電話那頭,也替我開心不已,連聲保證道:“你放心吧,我已經幫你約好了對方,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店見面,到時候他會帶你去确認究竟是不是青青。”
自從嫁給江達程後,我在家庭和工作中忙的不可開交,身邊沒什麽交心朋友。
同事小璨的出現,讓我備受感動。
我一邊擦着淚,一邊想跟她約要當面道謝。她也笑着滿口答應。
挂斷電話,我急不可待的就往樓下咖啡廳走去。雖然跟約定的時間還差一個多小時,但我怎麽會坐得住。
來到定好的三號餐桌,我發現已經有人占了那張座位。細細一瞧,是那個有着兩面之緣、曾從婆婆手中救過我的男人,他正神情專注的捧着書看。
上次我情緒太過低落,都沒怎麽道謝,就匆匆離開了。這次再見到,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感謝一番。
“你好。”
他的視線從書上面稍稍偏移,見到我有些訝異。
放下書連忙請我入座。我以為是我太過唐突怕是影響了他。就連忙擺擺手沒有坐下:“不好意思,是我打擾到你了吧?”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這麽早。所以還專門拿了本書來消磨時間。”
男人嘴角噙着笑,溫清四季。
他的溫柔讓我禁不住有些亂了,混沌的腦袋許久才消化了他的話。他說他在等我,那小璨說幫我約好的人就是他?是他幫我找到了青青?
我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你真的見到了青青?她現在在哪?”
“你不用着急,她現在沒事了。我帶你去!”
我跟在男人身後,一路經過了繁華街道,來到了一處僻靜的世外桃源。
車停在薔薇纏繞的大門前,我下車,裏面孩子們嬉戲打鬧的聲音溢了出來。我驚覺,這是一所福利院。
走進去,孩子們見到我旁邊的男人,連忙欣喜的全圍了過來,仰着小腦袋喊:“覃校長,抱抱。”
我伫立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哪個女人會有福氣的被他娶進門。真是即溫柔又有愛心還長得帥。
“好了,都快去上課吧!”
孩子們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他擡頭見我看他有些呆了,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如沐春風。
“昨天,我才發現了青青,本來想馬上告訴你的,但你沒在醫院我找不到你,就先通知了你朋友。”
他的話猛然将我拉回了醜陋的現實,讓我記起了昨天那瘋狂的夜晚。思緒飄忽、沒留意腳下的路,結果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幸好他手疾眼快扶了我才沒磕在臺階上。
“這是……”
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被下滑扯開的衣領處,邵奕昨晚暴戾留下的青紫痕跡一覽無遺。
我連忙掙脫,緊緊抓住衣領。臉皮騰的一下紅透了,口齒不伶俐的尴尬道:“謝謝你啊,覃(qín)校長。”
空氣凝結了許久,那男人才悠悠的回道:“喊校長也太過生分了,你叫我若勳就好。”
語氣中少了幾分溫柔,顯得格外的清冷。他邁開步子直往前走,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是自己剛剛不小心惹他生氣了嗎?
一路靜谧難耐的尴尬,直到走到房間後才稍稍緩解了一下。此刻,青青正躺在床上,見到我哇啦一聲哭了起來。
我連忙上前抱住她,心疼的哄着:“沒事,沒事了!”
從青青的只言片語和覃若勳有一聲沒一聲的搭話中我得知:青青并不是被婆婆扔到了大街上,而是用三千塊賣給了鄉下的人家,想讓她當童養媳。結果人家嫌棄青青治病花錢多,就又将她丢棄了。這才被覃若勳發現,帶回了福利院。
這麽小的孩子,命運竟如此多舛。
我當即提出要帶青青走,但被覃若勳給攔下了。他告訴我青青長期受到家暴,再加上被抛棄,恐是心裏受了嚴重的創傷。這裏有專業的醫生和老師,對撫平她的心理有好處。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青青在這兒我放心。
耐心哄睡青青,我蹑手蹑腳的走出來。關上門轉身差點兒撞進了男人的懷抱中。我連忙後退了一步,擡頭是覃若勳黑白分明的眸子。
似乎有一霎那,我瞧出了一抹傷感劃過。但很快,轉瞬即逝。
見他仍是沉默不言的瞧着我,我莫名來的心虛,連忙打笑的扯開話題:“那個…青青的事情真的太謝謝你了。這樣吧,我請你吃個飯如何?”
他沒有拒絕。
第一次單獨約男人吃飯,我有些緊張。
我拼命找些話題來,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意應付了幾句,我也尴尬的只是埋頭吃菜。
“千棠小姐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懵愣的擡頭,昏暗的燈光将他身上的清冷沖淡了幾分。多了些讓我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見我眸中的疑惑,他解釋道:“你別誤會,昨天你朋友無意提了一句。我以為……”
我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一個離婚的女人了,身上卻平白無故留下暧昧的痕跡,任誰看到都會多想吧!
可我就是這樣不堪的女人啊!
胡亂的應了幾句,便拿起勺子拼命往嘴裏塞東西,将苦澀和淚水一并全都吞進肚子裏。
“叮鈴鈴~”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邵奕。
我一驚,口中的食物嗆得我淚水直流,接過覃若勳遞過來的紙巾,狼狽的擦拭了幾下。就慌亂拿着手機跑到一處寂靜的地方接通。
“你現在人在哪?”
聽不出邵奕是什麽語氣,我左右猶豫了一下,說謊話的後果不知道能否承受的起,因而還是選擇說了實話:“我在外面。”
“千棠,用我提醒你你自己的身份嗎?”
身份,我當然沒有忘記,我是他掏錢包養的情婦。
怕他生氣,我咬了咬下唇,連忙保證道:“邵總,我馬上回去。”
對方冷哼了一聲,譏諷的話宛如我被他捉奸般難堪:“若是我不打這個電話,你是不是和男人吃完飯,就直接去開房了?”
一股冷意從頭寒到腳。他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