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差點兒要了他的命

我仍低着頭,沒有回應。

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他也順帶提醒自己。我跟他只是假婚姻,所以必須保持距離。

見我如此固執,覃若勳也松了口,只是嘆了氣道:“随你吧。你父親給了我鑰匙,說要将你的行李搬到我哪兒去。若是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先暫時搬回福利院去。”

我依舊是不說話,覃若勳的眸子晦暗了不少。

他抿着唇,道:“你若是不動作,你父親早晚會察覺出來的。”

我的呼吸有些亂,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我搬進他家住怕是不合适吧!

我正想開口問他,覃若勳沖着我扯了苦笑:“看來,能讓你有動作的只有你父親了……”

見覃若勳這副模樣,我張了張口也不知該怎麽往下接話了。

只得跟在他身後,随他回到了住處。

當初,江達程的小三上門後,我大部分東西都被婆婆給扔出了家門,現在留在父親這裏的屬于我自己的私人物品也只有幾件換洗衣服。滿打滿算塞了兩個箱子,覃若勳幫我拎下了樓。

随後,覃若勳開着車往他的住處走。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處溫馨的別墅中,小院子裏面種上了我喜歡的梨樹,現在梨花開的正好。

潔白的梨花白猶如下雪般落滿了整個院子。

“這個地方是我五年前買下來的,自從覃童有了自主意識後,就不肯自己留在這個無趣的地方,總是往福利院裏面跑。而後我也只是偶爾來小住一段時間。”

覃若勳打開門,将行李放在沙發旁。

我跟在他身後,裏面裝修的很是溫馨,但我卻絲毫沒有心情去四處觀賞。

見空氣有些開始凝結了,覃若勳連忙又開口道:“我在這裏沒什麽要收拾的東西,就樓上有個小東西要拿。”

他上樓,很快就又下來了。

手中多了一個被布蒙着的東西,像是照片類的。我想,大概是覃童的母親的肖像吧。

“若勳,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了。”

覃若勳将手中的肖像放在桌上,輕撫它的邊框,淡淡道:“不用說謝謝,千棠你只要知道,我是自己想要對你好的。“

他的視線似是被它給吸引了般,又或者是覃若勳只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眸中隐藏的東西。

我沒時間多想此事,包裏的手機鈴聲宛如催命版。

我連忙去掏,果然,我等了許久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

是邵奕的管家,他一定是跟我說邵奕的情況的。

顧不上覃若勳在這裏,就連忙接通了。

顫着嗓音問他:“他怎麽樣了?”

“少奶奶,邵總說要見您。”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挂斷手機,擡頭,是覃若勳若有所思的眸子,他見到我,嘴唇阖動着,卻最終還是沉默了。

他載着我重新回到了醫院。

一路上,他都沒有問過我一句。

應該是知道了我急着想見的是邵奕了吧!

下了車,我局促不安的想對他說些什麽,但怎麽絞盡腦汁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覃若勳瞧出了我的窘迫,有意将話題給引到了旁出,化解了尴尬:“我該去福利院瞧一眼孩子們了,再過段時間,覃童怕是見不到我着急了。”

我胡亂的點點頭,說了句路上小心,便結束了兩人的話題。

瞧着覃若勳的車消失在遠處,我才徹底松懈下來。

想到還在醫院等着邵奕,着急的往裏面跑。等不了電梯,我一口氣爬了五樓,累的氣喘籲籲的。

管家已經在等了。

他将我領到了VIP病房中,門口沒有了手術室堵截的人們,對比那時,我現在的心裏壓力沒得到一絲放松。

門打開,一陣清風吹過。

沒有了濃重的血腥味,手術室中匆匆的一眼根本就沒有看見邵奕,現今,我一眼就對上了邵奕的眸子。

他氣息雖然微弱,但氣場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見到我,他張了張口,幹澀無比:“過來。”

我乖巧的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彎下腰與他平視。喉中一陣發癢。

我有很多的話想問他,也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可再見到邵奕時,卻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

“這張臉,沒壞就好。”

邵奕邪魅的勾起嘴角。他的這句話将我所有的話全堵在了嘴邊。

他會舍命替我擋刀

會在手術中喊我去手術室

全都是因為這張跟任然相似的臉。

我不想去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我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卻怎麽都看不到他眸中有我千棠一抹影子。

心死絕滅。

原來,我喜歡他才是這場鬧劇中最大的笑話!

我剛剛甚至想要沖動的告訴她我迫不得已跟覃若勳領證了,是演戲騙我爸而已。

可是他會在乎嗎?

我只是一個他用來報複的工具。

……

這段時間我忙的不可開膠。

我爸那邊,時常喊我和覃若勳去看他,我知道是他不放心我,還有就是怕我再有空閑去找邵奕。幸好,邵奕也在醫院裏面,我也能在時間上周轉開來。

前幾次,我爸還會給我發信息或是打電話喊我過去,都後來,他就直接給覃若勳打過去。

每次,都是覃若勳來到醫院後,才聯系我去一起做戲裝作甜蜜夫妻的樣子去騙我爸。

說實話,我看着覃若勳在我爸面前笑着,說着他自己編寫的我們兩人一起的生活點滴,我都羞愧的擡不起頭來。

我插不上話,低着頭一點點擦拭着手上殘餘的油漬,邵奕這幾日也怪怪的,好不容易能吃東西了。放着美味佳肴不要,非要吃我做的家常菜。

我拗不過他,只好跑回家裏去,做好給他拿過來,他又滿是嫌棄的不是這個鹹了,就是那個淡了。

若是放在以前,我雖是不會當面說出來,心中也不免會有幾分抱怨。

但現在,我知道邵奕會變成這副虛弱的樣子,都是為了我,任他怎麽挑剔,我都能嘴角噙着笑哄着他。

這次伺候他吃到半截,覃若勳就發來了信息,說我爸在病房裏等着我們一起吃午飯。

我跟邵奕說了此事,但有關于覃若勳的事情,全都自動給減免了。

邵奕有些不悅,但也沒多說什麽。

我計算着時間,我爸和覃若勳估測着還要聊個半小時,而邵奕此時也應該吃好午飯,正被醫生上門來檢查傷口了吧。

那道落在他後背上的傷口我看見過,很深,很長。

從醫生零星的話語中,我得知,這一刀差點兒刺進肝髒中,要了邵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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