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血濺當場

姥姥是個脾氣直的,她見這楊老太婆實在是越鬧越沒變,直接站到門口就是一聲大喝,把我和鐵錘都吓了一跳,心想壞了,這下姥姥是真生氣了。

姥姥對着還在妖言惑衆造謠摸黑別人,連自己最後的臉皮都直接坦白出來不要臉的楊老太婆吼道,“楊婆子你積點口德吧,這藥真是妖樹,就你們敢上手砍一下,你們還能在這蹦跶不成,早在你三十年前開始找事要砍樹的時候就收了你了,看到這紅湯湯就說是妖樹流血,有沒有點常識,不知道樹活的年頭久遠了,樹幹裏面的汁液就會變成紅褐色這叫氧化……豬腦子還硬要裝人!”

楊老婆子仗着自己年歲不比姥姥小,更是把無理取鬧演繹的精妙絕倫,聽到姥姥開口,直接三角眼一翻,不服氣的回嘴說道,“黑大娘你們家有頂香的本事這我們大夥知道,但是你也不能誰給你錢你就幫誰閉眼說瞎話,這樹沒點說道我才不信呢!”

姥姥沒好氣的警告,也算是最後一句良言,聽不聽只能看個人造化了,度化的開口說道,“楊婆子我也不妨告訴你,陳家這事老婆子我也就是收一炷香的錢犯不上造口業,這樹确實有說到,他護佑這陳家平安興旺,可也緊鄰你家的後方山,這位置關系這你家後輩,動了這樹對你家妨礙可比陳家更大!”

楊婆子現在幾乎已經瘋魔,開始就是眼熱心裏妒忌,後來更是越看越礙眼,越看越鬧心才鬧出了今天這一出,眼看着最叫自己堵心的大樹可以砍了,只當姥姥這是在說瞎話,在吓唬她,根本一個字都不信。

輕蔑的嘿嘿一笑,十分氣人的對兩個兒子下命令,“砍,繼續砍,青天白日的這就是妖樹我就不信他還能張腿跑了不成,還真是稀奇了,砍了我就不信還能鬧出啥幺蛾子,砍了這堵心人的東西,今年過年都配娘好好喝兩盅!”

人就是不作死不會死的存在,這楊婆子就是在作死的路上,大步狂奔,姥姥見勸不動也不再多費口舌,叫着看熱鬧的我們倆就進了陳家的屋子裏,和小陳老師娘倆在屋裏說話,随楊婆子一家在那跟大棗樹玩命。

這娘倆臉上依舊還有對大棗樹的不舍,姥姥這能安慰了幾句,“時也運也,運也則為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該來的早晚會來,該走的強留無用,人生為有豁達二字,方得始終!”

我雖然聽不懂姥姥這命來運去一段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就覺得真是高深,倒是小陳老師在一邊頻頻點頭,如同想明白了什麽一樣,對姥姥倍加尊敬的一鞠躬說道。

“多謝黑大娘指點,我明白意思了,也會勸勸家裏人的,這事情可能就是緣聚緣散,大棗樹也可能是要回到屬于他的地方去了,我們會試着放下釋懷的。”

姥姥聽了小陳老師的話,也很高興,一個勁的點頭,說着,“就是就是,就是這個意思!”

屋外砍樹的聲音一聲聲的還在持續着,就在我們聽這個聲音已經聽到麻木,突然就聽到了更大的一陣驚恐大叫聲,這可把我們都吓到了,我因為早起而來的瞌睡也跑的影都不見,一個蹿跳頭一個就站到了門口最前排,占據了最佳位置。

晚我一步的鐵錘還是叫我給拽到旁邊的,只看到院子裏面的大棗樹終于是被砍倒了,但砍的平滑切口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歪倒時候壓出來的粗糙斷口,樹從根部劈開了,直挺挺的倒在了院門的方向,正對楊家後房山位置。

人們大叫的原因一個是因為這樹倒下來的毫無預兆,它倒也倒得十分蹊跷,最叫人心生恐懼的就是,這樹倒下的時候傷人了,傷了四個人,也可以說是五個人……

在場附近各家的大人孩子都有,可這五個人沒有一個不是楊婆子的家人,別的人一個皮都沒破,你說稀奇不稀奇!

高大的樹幹倒下去,在緊挨着陳家大門樓子的位置不知何故居然折斷了,致使陳家的大門樓子沒有損壞一塊磚瓦,斷掉的位置前面那一段,呈九十度掉下,砸塌了楊婆子家正屋的後房山,整面牆幾乎都被推倒,屋裏弄得一片狼藉。

這還不算,剛才一瞬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外面斷掉的樹幹砸在了一個孩子的身上,正是楊家老大,楊大壯的兒子,楊小寶。

一大群孩子在一塊瘋跑,偏偏就砸到了楊小寶,這樹就好像是有眼睛一樣,挑着人砸下去的,而之所以說傷的可能十五個人。

正是因為砍樹的楊家哥倆都不明原因飛了出去,一個挂在朝天豎起的枝杈上,褲子中間流出了不少血,人還清醒着,疼的哇哇大叫,而老二更是有點悲催,他正面朝天,腿邊一把斧子,雖然身上沒看出外傷,但是依舊褲子上有不少的血,有人在說,飛起來落地之後,手裏斧子飛了,偏巧不巧就落在子孫乾坤袋上,這一下人估計是廢了。

最後一個受傷的是楊家小兒媳婦,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也在大哭大叫,屁股下的地面上一灘子血。

農村生養過的婦人眼睛都很毒辣,一眼就看出這楊家二兒媳婦八成是已經懷孕了,這一下孩子怕是沒了!

大夥你一舌他一嘴的說着,這小媳婦是看見樹倒了想朝外跑,生怕被砸到,結果一下子左腳拌右腳,直接摔了出去就變成這樣子。

現場人們驚恐的還在發出陣陣低呼,最後還是姥姥鎮定的大喊了一句,人群裏才有人慌忙跑開叫人,或者是打電話幫着找人幫忙。

剛才有多得意,美滋滋要喝兩盅高興一下的楊老婆子,現在就有多頹敗,六神無主,這倒下的四個人裏,兩個兒子一個寶貝大孫子,都是心尖尖上的肉,兒媳婦是個外人,生死先不論吧,但眼看着這流掉的也是自己家的孫輩。

一時間她連哭嚎都不會了,只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還有自己家殘破的屋子,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更奇怪的就是,這些人不管之前站在什麽位置上,這是傷是死,全都到了陳家院外,而之前陳家老太太說一個樹枝都不叫楊家占去,這樹把屋子砸塌了一半,卻當真一根細小的枝杈都沒有折斷,掉在楊家的範圍之內。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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