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和另外兩邊姑且還能算是和平的交流氛圍不同, 萊伊和琴酒的相處方式就很有Mafia的風格。

赤井秀一冷靜地避開幾顆子.彈,夜色也沒有影響他的行動能力,雖然暫時處于下風, 從他的表情也看不出絲毫狼狽, 甚至還能抽空找準機會給對面一木倉。

琴酒偏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彈痕,接着冷笑了一聲。

“你藏得倒是好。”

琴酒看過萊伊平時訓練的記錄, 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武器的使用精度,都比現在的他差了一截。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想要達到這種進步幾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萊伊之前一直在隐藏實力。

赤井秀一沒說話, 只是平靜地看着對方。

他很清楚這時候暴露這件事會引來懷疑, 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 畢竟琴酒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他想要自己的命。

在組織根本沒空關心成員如何的現在,琴酒顯然沒有繼續忍耐他的意思。

而且西西裏是彭格列的地盤,就算一個組織成員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裏,想要追查也沒那麽容易。

不過很巧。

赤井秀一随意抹去自己側臉的血痕,眼底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瘋狂。

他也有同樣的想法。

“在他的婚禮開始之前——”

昏暗的街道中, 兩人同時眯起了眼睛。

——先把你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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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川桐對那幾組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并且還覺得一切都很順利。

第二天,忙完了事情的沢田綱吉就帶着他來到了彭格列的基地。

“你可以先在這裏等我幾分鐘嗎?我有點事情需要過去處理一下。”

“沒問題,”星川桐點了點頭,“你先去忙好了。”

沢田綱吉正要出門,但想了想, 還是補充道:“這邊你可以随便逛, 不過後院正在重新修繕, 所以暫時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好。”

星川桐有些奇怪。

“我記得我上次過來的時候那裏就在重修了……”

結果過了這麽久, 居然還沒修好嗎?

沢田綱吉:“……”

這真是個讓人傷心的話題。

畢竟當損毀頻率遠遠高于修理效率的時候,你真不能指望它修得有多快,現在看起來還行也全都是幻術師的功勞。

“總之,”沢田綱吉生硬地轉開話題,“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可以在這裏随便吃點東西。”

好在星川桐也沒有再問,但當沢田綱吉出門瞥見角落的某個身影的時候,他的心不由得又開始心梗。

那個抱着東西毫無顧忌大哭大喊的家夥無疑就是藍波,還是十年前的那個。

波維諾家族出品的十年火箭炮,有着可以把人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的BUG能力,然而對于沢田綱吉來說,這玩意加上藍波的組合就是個不定時炸彈。

因為十年前藍波濫用火箭炮的次數太多,沢田綱吉已經沒心思糾結十年前的藍波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了。

“砰——”

迅速躲開藍波打過來的火箭炮,沢田綱吉松了一口氣。

平時被打一下也就算了,反正也就五分鐘,但他前幾天才聽說火箭炮最近出了點問題,被打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副作用。

不過話說回來,沢田綱吉看了眼被自己抓住就開始哇哇大哭的小號藍波,對方手上應該還是十年前的火箭炮,既然不是出問題的那個,那就算被打一下也沒事。

正這麽想着,一陣煙霧散開,屬于這個時間點的藍波哭着跑了出來。

不會又是被碧洋琪揍了吧……嗯?

“等等藍波!”

沢田綱吉看着一言不合又要用火箭炮的藍波,有種相當不妙的預感。

“你不要——”

另一邊,星川桐忽然看向了門口。

雖然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外面的動靜大成這樣,星川桐還是聽到了一點奇怪的聲響。

思考了一會兒,星川桐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還帶着點沒散去的奇怪顏色的霧,星川桐揮了揮手,然後擡頭看見站在走廊中央的棕發青年。

星川桐疑惑地眨了眨眼。

背影像是沢田君,但……才過了這麽一會兒,沢田君怎麽就換了一件衣服?

星川桐緩慢走上前,手撫上門框,有些不太确定地想要開口叫沢田綱吉的名字,但下一秒,那人突然回了頭,他猝不及防地便落入了對方金棕色的眼中。

那人在看到他的瞬間微愣了一下。

不過片刻後,他的神情便自然地柔和下來,朝星川桐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對方确實是沢田綱吉。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突然換衣服帶來的陌生感,星川桐總感覺有種微妙的不同。

星川桐停下腳步沒動,對方也不介意,直接就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青年的眼神中混雜着星川桐難以辨明的情緒,因為之前察覺到的異樣,星川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邊的門檻偏低,平常走路很容易被忽略,星川桐的後腳跟無意識地碰到那塊橫木,他的身形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人扣住手臂拉了回來。

對方動作極自然地順勢攬過星川桐的肩膀,那人微微俯身,溫和又無奈的聲音就在星川桐的耳邊響起。

“你還好嗎?有扭到嗎?”

星川桐剛才雖然腳下被絆了一下,但也就是稍微晃了晃,還不至于摔倒,于是他朝對方搖了搖頭。

但正想說不用在意的時候,沢田綱吉卻微皺着眉把星川桐拉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如果扭傷之後一直不處理會很麻煩,”他解釋道,“我能看一下你的腳嗎?”

“沒有這麽嚴重……”

星川桐還想再說點什麽,只是對上沢田綱吉的目光時,莫名就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沢田綱吉的态度雖然很溫和,但卻帶着一點不太明顯的強硬,只不過他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溫柔,所以這一點反而被容易忽略。

星川桐其實也沒覺出對方和之前具體有什麽不同,但被沢田綱吉抓住腳踝的時候,他本能地就很想往後退。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抗拒,對方手指的力道稍稍重了點,而後神色平常地擡頭看他,說話時依然是毫無攻擊性的安撫語氣。

“很快就好了,別擔心。”

這确實是沢田綱吉。

星川桐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把這麽明顯的事實強調第二遍,但隐隐約約的,他确實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裏奇怪呢……

“好了,”沢田綱吉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打斷他的思緒,“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不過阿桐你最好還是更小心一點比較好。”

被這麽一打岔,星川桐也忘了自己之前想到了哪裏,他看着眼前的青年,語氣遲疑地開口:“……沢田君?”

對方十分自然地應下了,同時卻又有點無奈:“不是說了叫我的名字就好嗎?”

沢田綱吉的神态表現都和平常沒什麽差別,之前的陌生感都仿佛是星川桐的錯覺。

把自己先前的胡思亂想歸于錯覺之後,星川桐就不再細想,轉而記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綱吉君,那我們來練習吧。”

沢田綱吉不着痕跡地停頓了一下:“……練習?”

“是啊,”星川桐沒發現不對,回答道,“我們之前不是約好了嗎?”

婚禮畢竟是兩個人的事,只有星川桐一個人在那裏臨時抱佛腳顯然不行。

“好啊,”沢田綱吉垂眼掩去眼底的部分情緒,然後輕聲問道,“需要我怎麽做?”

星川桐心說上次練到哪來着了,好像是擁抱?

那下一步應該幹什麽來着?

星川桐正糾結着,他聽見沢田綱吉忽然笑了一聲。

“你是在練習婚禮的流程嗎?”

星川桐不明所以地看他,想說不然呢,這種事根本不需要問啊。

不過沢田綱吉的下一句話就打斷了他的疑惑。

“如果按照婚禮的基本流程的話,最後一步應該是……”

沢田綱吉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星川桐疑惑地看向他,眼裏寫滿了“為什麽不繼續往下說”。

他認真地看着他,:“我可以吻你嗎?”

這話乍一出口,周遭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奇妙起來,似乎連時間的流速都變得異常緩慢了起來。

可惜的是星川桐腦袋裏并沒有這個神經。

“所以這就是最後一步嗎?”

星川桐迅速活學活用,也認真地回望過去:“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

沢田綱吉頓了幾秒鐘,然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管是什麽時候,星川桐就是星川桐……

沢田綱吉沒有回答星川桐的問題,他的手指扶在對方的後頸,然後緩慢地偏頭朝他靠近,最後在一個極其微妙的距離停下。

星川桐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還沒怎麽反應過來,來自對面的呼吸就停在了他的耳側。

——對方偏了偏頭,半靠在他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房間門傳來一聲輕微的挪動聲。

星川桐背靠着大門,因此并未注意到這點異樣。

來人的腳步停住了。

結束了五分鐘的時間旅行之後,沢田綱吉先是由衷地松了一口氣,畢竟火箭炮現在還在故障中,他還挺擔心自己直接一去不回的,不過現在看來問題也不是很大——

——才怪。

房間內的另一個人保持着半擁着星川桐的狀态,聽見門口的聲音也只是微微擡了擡頭。

下一秒,兩人同時對上一雙與自己相似,卻又因為歲月差異從而帶着微妙不同的暖色眼瞳。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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