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現實部分
現實部分
由于錄幹音錄得太投入，黨野回到電腦前時，已經是晚上12點了。
本想問問對方成果怎樣了，但又覺得這個點也應該早就睡了，于是關了電腦，也去睡了。
第二天朦胧中就聽見電話在響，雖然按掉了好幾次，但總是會再重新響起。最後黨野實在忍不住了，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閉着眼睛按了接聽。
結果電話那邊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吼：“你小子舍得接了？在哪呢，趕緊給我過來！”
糟了！黨野瞬間睜開雙眼，這才想起來他上周和人家約好了這個周日要去經紀公司談新EP和簽約的事兒，自己居然給忘了，急換好衣服，一路小跑到了公司，又直奔二樓會議室。
可剛進會議室，黨野就被丢過來的文件夾打了個正着，剛要罵就看見黨繁正在用殺人的目光盯着他看，見他進來後雙手撐在桌上，毫不留情道：“黨野！不要以為你在網絡上有點小名氣小粉絲就給我擺這麽大的架子！投資方提前幾個禮拜就約你，你上個禮拜才答應人家這周來談，結果人家那麽忙都等了你半個小時，你卻還沒來！我電話也打了不下20個了吧，你要麽不接，要麽就拒接，現在都快九點半了，差不多得了，行嗎？連大明星都沒有你大牌吧！”
黨野其實本來挺內疚的，也确實想道個歉，可一聽對方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定義他為耍大牌，他就不樂意了，挂嘴邊的“對不起”瞬間就化為反擊：“又不是我想簽，我早和你說過我對當明星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次簽約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的，要不然我10點都不會來。要怪就怪投資方眼光太差，偏偏看上我這種‘愛耍大牌’的人吧！”
黨繁被他頂得一時說不出話，最後反而被氣笑了：“我的親弟，每次都是我說一句你就能說十句頂我，你這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從小到大都欺負我，我真想問問咱倆到底誰是哥。”
黨野看他笑了，态度也好了一點：“哥不就是用來欺負的麽，當然你是哥了。”
“行，就你貧。”
“彼此彼此。”
就這樣，兄弟二人又說笑了一會兒。
黨繁捂了捂咕咕叫的肚子，問他：“你餓沒，要不咱倆去吃飯吧。”
黨野其實早就聽到他肚子叫了，也沒拆穿，道:“行，我也有點餓了。”
“那你想吃什麽？”
Advertisement
黨野聳聳肩：“你知道我一向對吃沒有要求。”
“那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我特別喜歡吃他家的魚。”
于是倆人一前一後下了樓，黨繁要去取車。
黨野攔住他：“近的話咱們就走着去吧，這點估計很堵。”
黨繁拍拍他的肩：“兄弟，有點遠，在鐵西區那邊。”
“吃頓飯還要去那麽遠啊，就近吃點兒得了。你就那麽想吃魚？”
“恩”黨繁點頭，“你知道我對吃一向很有要求的。”
黨野拗不過他，最後還是上了車。
其實要說遠，鐵西離大東也并不算遠。正常情況，如果開車快，也就半個多小時吧。但要堵車的話就得另算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全看運氣了。
不過這倆人的運氣倒還不錯，沒用上一個小時就到了。
到了地方，黨野率先下了車，黨繁把車停好後緊随其後。
要說北海漁港這家店，從外觀來看，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樣華麗大氣，只能算是一家裝修精致的中型店吧。不過只要一進去就會發現裏面別有洞天，人氣旺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以至于他二人走進去時，根本沒有人過來領位，完全是他們自己找了一圈，才找到了一個小空位坐下。
“服務員——”剛坐下，黨繁就率先喊了一句。
“先生稍等，我馬上過去。”服務員也熱情地回了一句，但實際行動卻正好相反，他們等了半天也沒人過來。
“讓你非選這家，忙的沒人理你吧。”黨野忍不住挖苦道。
黨繁苦笑，他是真的餓了，索性起身自己親自去吧臺那菜譜。
“哎呦，小繁來啦。”吧臺處正一手拿菜一手拿碗筷的中年女人見他來了，熱情道。
“恩。”黨繁也回笑，“那個，姨，菜譜在哪，我要點單。”
“哎呦你看我手上還拿着東西……你先回去你坐着，我這就喊人過去給你點單。”
黨繁怕在等個十分八分，急忙道：“我看都挺忙的，您告訴我菜譜在哪我自己拿就行。”
“那怎麽行……”女人急忙否定，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扭頭朝後廚喊起來，“兒子啊，兒子——出來幫忙點下單。
等了幾秒，也沒人回應。女人有點急了，先對黨繁說了句稍等，又将聲音提了八度，朝裏面繼續喊道：“小寒啊！小寒……蘇青寒!別裝死，出來點單！現在！馬上！”
蘇青寒知道是躲不過去了，磨蹭着從後廚走出來，一臉不情願地抱怨道：“我是萬能苦力麽？張女士。”
女人看他一眼：“哎呦你先把刀放回去，怪吓人的。這桌客人沒人點單，你拿下菜譜跟他過去幫點一下，快點。”
“又讓我當小工又讓我當服務員……你就不能多雇幾個人麽，小氣……”
女人不樂意了：“臭小子，我不小氣哪攢的錢給你和你姐念書。”
“哇，你還好意思說，那憑什麽每次都是只累我一個，不把老姐也叫來？我看她挺适合當服務員的。”
“你姐是女孩子，你個男孩累點不正常麽。”
“行，對，你說的都對。”蘇青寒也不想再和她吵，心道反正10多年來他都習慣了，能怎辦。人家都是重男輕女，他家卻都反過來了，疼姐姐疼的不要不要的，他就得什麽活都幹，雖然從家裏搬到老姐那住已經讓他躲過了不少“痛苦”，但周日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被揪來幫工……以至于他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想什麽呢……”女人用手肘推了推他，“快去快去。我得去上菜了。”
蘇青寒雖然生氣，但也還是放棄反抗。直接在吧臺裏拿了菜譜和點單器，對眼前的男人機械道：“先生您好，請問幾位。”
“哦，我們已經找到座位了，就差點單了，你跟我來吧，我們還有一個人，我也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蘇青寒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到了地方将菜譜放到桌上，繼續面無表情地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想吃點什麽。”
黨野見狀忍不住一笑，由于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服務員拿着菜刀出來點單，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蘇青寒被看的有點不樂意了，但考慮到人家是客人，自己是打雜的，要是發脾氣惹了客人，張女士肯定又會大發雷霆，所以還是耐着性子又問了一遍：“先生您好，請問您想吃點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