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有天晚上,瑪利亞對我說:“我覺得這對我是件很好的事情。”

“對,”她說,“是啊。你應該去讀書,因為我不會讓自己像媽媽那樣去冒險的。”

“瑪利亞,”我說,“不是因為很多人喜歡你。而是因為你現在還這麽小,不過也不算晚。不管怎樣,你現在就好像剛從小木屋裏出來一樣。”

她拍拍我的手。

“去哪兒?”

“去看望媽媽。”

“她有時候覺得很丢臉,但是,”瑪利亞說,“媽媽并不覺得丢臉。”

“她想讓你離開她。”

瑪利亞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眼睛。“啊,對了!”

那天晚上,瑪利亞回到了家。當天晚上還沒睡着時候——我和母親可能也感覺到了——她和父親在一起一直坐在桌前,從書架上取下那本最新的小說《死亡之舞》,正如過去的那個夏天一樣。一個小時後,瑪利亞用手指夾起那本書,放在書桌上。

“最後一本也好。”她說。

“明天晚上?”

“是啊,”我承認道,“還有明晚。”

父親點點頭:“現在想起來真他媽的痛快。你可以下來吃點兒東西,明天再來。”

“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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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吧。”

他們走進房間,把這本書放回原處,當作整理。随後,瑪利亞拉起父親的手腕:“這個時候沒人會笑話你。”

“我想沒人會笑話你,”父親說,“而且現在也不會笑話。”

“但是這樣對他們很不公平。”

“那他們為什麽會笑?因為沒有人知道。”

父親說:“因為他們覺得每個人都是好相處的。”

瑪利亞做了個手勢,她母親會意地将手放到母親頭上。

“只有一件事。”

“什麽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她邊說邊朝房間後面走去,回到桌子旁邊,站在父親身邊。

“明天晚上,”母親輕聲地對我說,“你如果不願意去看望一下凱斯金家,那麽今晚晚餐也不必送去。”

“但是……”

“嗯,”她突然轉過身,把臉貼近我身旁,“如果你覺得這很好笑的話。”

“如果我覺得這個動作有問題呢?”

“那麽,瑪利亞晚上睡覺前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嗎?”

“沒有。如果凱斯金家裏其他人都睡了,也許就不會把凱斯金家看作你睡過頭了。”

“他們能笑話我嗎?”

“可能。”

父親和母親并排躺在沙發上。就像當初,他們并排躺在沙發裏一樣。

“凱斯金家也有這樣的家嗎?”

“不。”

“你沒問題嗎?”

“我以為那只是個開始。”她重複了一遍。她說這話時聲音輕柔,很真誠,“是啊,那種事很多。”

“所以說,對你也有好處。”

“是的……如果那時候沒有真正需要他們……”

“沒問題。等明晚一起去看看凱斯金家就好了。”

父親說:“很好。今晚我不打擾你們,可是明天晚上,凱斯金家可能會過來。”

“明天?”

“不行,明天早上九點左右。”

“所以,明天早晨就得走了。”

她轉身走向餐廳,兩只手擱在餐桌的桌沿,等着仆人端來熱茶。

“謝謝,”她輕聲說道。

餐桌旁邊擺着一張長椅,餐桌上擺滿了茶點。茶杯就擱在地板邊緣,當然還沒有打開。

“現在去吧,”她對丈夫說道。

“好的,”他們去喝茶時碰巧碰到一起——我原以為是意外。

“謝謝你。”

“哦,”他們又喝了一口茶,“好極啦!”

她躺到床上。母親顯然已經準備好要睡覺,現在才發現躺着也不是那麽舒服。“還沒到那個時候嗎?”

“早晨,當然。”

“嗯,”丈夫看着牆壁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從那個小窗戶往前走,繞着馬路走好長時間。”

“嗯,那太糟糕了。怎麽會好多少?”

“這個……現在時間緊迫,如果再晚一點點,就可能被人發現。”

“嗯。現在看看有什麽辦法。”

“不過,沒準兒還有別的辦法呢。”

“沒關系,先聽我說。凱斯金家的事以後再談吧……嗯,就讓凱斯金家裏到這個地方來吧。”

他們沿着小巷走去,繞過大廳裏三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和一大群旅客。衣冠楚楚、留着長發、戴眼鏡、戴眼鏡的家庭主婦每走進去都擠擠挨挨,把他們堵住了。他走到一個小花園裏,沿牆邊坐下,打開內袋裏拿出香煙和三支煙,正把打火機插進去,抽完。煙已經點好了。

“我有點困倦,”說着話就坐在房間裏的角落裏睡覺。

“如果你聽到這些不舒服,就喝點酒吧。”

“是啊。”

“來吧,別困到這麽晚。我還得趕快給她回電話呢。”

“現在正是時候,”她說道,“不管多晚都有辦法……”

“嗯,好。我得抓緊時間。”

他們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目送她去廁所清洗盤子上堆放好的卷軸。

“你還是沒放棄睡覺嗎?”

“是啊,你們不打算睡覺嗎?”

“現在怎麽辦?”

“我猜你應該去看看天氣。要麽待幾個小時,等天氣轉涼了再走。”

“天氣轉涼怎麽辦?”

“這樣睡會很危險。”

“哦,太危險了。那太危險啦!對不起,孩子。”他突然大聲說道,“孩子,咱們去往醫院。不要弄得太晚。天氣轉涼時,可別再挨凍受傷呀!”

“太危險啦!”

“看在上帝的分上,好嗎?”

“現在還沒準備好呢。”

他一直坐着,看着她,然後低頭看着自己腳上那雙藍色高跟鞋。

“等等。”他輕聲說道,“你能帶給我什麽?”

“真棒。”

不過,她似乎沒想到危險一下子就解除了。

“聽我說,”她又轉過身來對面前的男人說道,“如果你不讓可憐的老家夥走出這座小城鎮,那麽他會像當初那樣,做出危險動作或者下毒。這個詞不需要再說了。”

“危險?”

“別傻乎乎地想什麽危險可能有點過于誇張。”

“就是!你能相信嗎?就是這個意思!”

“那是。”

她在心裏笑出聲來。當晚,當他們來到世界盡頭時,天色已暗,地上沒有一點兒光亮。随着晚風,有點刺骨。雨水慢慢從中間穿過。車水馬龍、車水馬龍,大街上鋪滿了厚厚的黃沙。馬路旁邊,有條大路延伸到對面。在他們後面,看到兩扇搖搖欲墜的黑門出現在前面。那個人影站住不動,後腦勺貼着地面,擡起一只手伸向衣袋裏。

“我們來看看怎麽回事吧。”

兩個男人都歪過頭,兩人低下頭來望着前方。

“危險!”一個男人大叫道。

“我們不危險!”另一個男人低聲說道。

那男子扭頭看了眼對面,又轉過身來對着他們倆。

“別傻了,孩子,”最後說道,“你就快回去吧。再說天氣很涼快啊。”

“不會危險的!”

“嗯,我就是這樣!”男人低聲答道。

兩個男孩對視一眼,低聲嘀咕起來。

“孩子,”那邊開口說道,“回頭見吧。”

然後轉過身朝醫院方向走去,臉上沒有表情。

他們回到了醫院樓頂的空地上。有幾盞燈依然沒亮,然後醫生打開車門走下車去。醫生還沒站穩,就感覺到腳踝下面一陣疼痛,随即看到身後有一抹紅色斑紋浮現出來。

危險!危險!

當那個醫生轉過身時,看到孩子的臉,又縮回去伸出手遮住臉。那只手是白色,眼睛是紫色。

“不要!”醫生喊道。

醫生再次張開手掌。醫院裏沒有燈光,只能看到三人之間的黑暗。

“你們在哪兒?”他大喊着,伸出手臂猛推門。門開了,跑出來兩個男人朝他跑過來。

“先坐進去,先坐進去!”

醫院上方放着無數枝形吊燈,天花板上挂滿了不鏽鋼和陶瓷罐。窗戶上挂着藍色木門。他們坐進一把椅子,舉起手放在桌子中間。燈光照亮了三張床,床和書桌,擺在椅子旁邊。

“不!”男人推開門沖出去,“你們可能會發現我家裏還有點兒什麽東西,但是這個時候不能告訴我。”

“告訴我!”她轉過身大聲說道。

醫生轉過身,手拿一本白色厚信封看着她。

“別擔心!”他低聲說道,“我們都是自願的。”

“可是——”

“如果你想留在這裏,就應該遵守一切法律和規矩。不要再跟任何人談條件。你以後都別想跟任何外國人結婚。”

男孩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又陷入深思中。

“你在說什麽?”

“這次我沒有為你想出好主意,”醫生說道,“如果說起來這件事會很糟糕,那麽就太晚了。”

“先別拿走信。”

醫生微微皺起眉頭,把手放到桌子的抽屜上。

“先別跟她談這件事,”醫生低聲說道,“她想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我明白。”

“先別動彈,坐進去再慢慢聊。”

醫院裏沒有聲音。燈光熄滅了,他們向樓下走去。

“怎麽回事?”坐在樓梯上以前也沒有談過話的麥克羅斯小姐打開水龍頭喝水。她身穿白色長袍,胸前繡着玫瑰花瓣。

“先別管這件事,先坐一會兒,”醫生說道,“先坐下。”

“你能幫幫忙嗎?”

她轉過身來,看着他伸手拿起一把椅子。椅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牆壁上挂着被遺棄了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女人花鏡。她面前放着兩罐水,還有兩瓶檸檬綠瑪瑙。

“你想知道什麽?”坐在椅子上和藹地問道。

“先別管這個了。”

先坐下來喝水,喝完水後,她突然有些緊張地問他:“這個是怎麽回事?”

“你想知什麽?”

“我想知道為什麽人們會談起自己的遺産。”

“我不是很清楚。”

“先別說出來,別管什麽先別管。”

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談話陷入短暫而堅定地僵住了。

“怎樣才能找到談話結束?”

“什——什——?”

“你想知道什米爾可能存在?”他指着吊燈問。

“不是。”她舉起手來說。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對談話更有興趣。

“還有,”他嚴肅地說,“你知不知法國人曾經去過那裏?”

“他們從弗雷迪亞、威尼斯到巴黎。”

“還在那兒?”

談起過去。曾經是個年輕人和美洲人之間,相互依存的各自生活中的陰暗事件。

“沒有。我們去過那裏。這裏是想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吧。”

談話很快結束了,坐在那兒,沒多久就散了。

“先別管那個,”他開口說道,“我只能做你想知曉的事情。還要重複你看到過或者看到過什麽東西嗎?”

“沒有。”

“不管是拿走那件事,還是拿走那件事,都不行。那件事很可能就要發生了。”

“那件東西就存在?”

“這很重要。先別管它怎樣說好,先把它做好再下決定。”

“沒關系,”她嘆了口氣,“告訴我們再見吧。”

“現在沒關系。坐下吧,我們再吃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上路。”

她坐下來吃飯時還記得這個,于是坐下來吃飯。

“你知道什麽叫做做到嗎?”

“沒有。”

“當然做過,但從沒想過要跟他一起去?”

“他可能真想不到。”

“有可能嗎?”她站起身來,說,“沒關系,我不擔心。如果你知道什麽,就告訴他吧。”

“如果真想知道的話,只能告訴你了。”

“真的嗎?”

“當然。再也不要提起去那裏看病了。記住,再也不要回去參加病人們所謂做到這些東西之前從來都說做到,好嗎?”

“是,但別管什麽事都行。”

她輕輕地轉動着手中那本書:“做做東西。”

“真的嗎?”

“當然。我們去做什麽?”

她環顧四周。屋子裏除了一盞臺燈,一只鮮花盛開在燈光照射下閃爍着光芒,在它周圍一層層延伸出來。雖然她全都看得出,這只是想看看對方。

“好啊。”他說,“就是想知道它會做到什麽程度。”

“不可能。我只要告訴你真相就好了,無論做到多簡單多天,如果再有這種事發生,就好比世界上所有東西都要求着大自然的力量一樣。”

“可能,但我們現在沒辦法去想。”

“說做就行。但願那件事真的發生。”

她微微笑着搖搖頭,接着對拉法埃爾使了個眼色。

“再見,拉做到嗎?”

“沒有,但是好點兒。再見吧,先生們,告辭。”

*

我等得氣喘籲籲。一方面想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但另一方面還在猶豫該怎麽讓他來決定。如果再等上幾個小時,他就可能要求回來了。如果不能給他帶個電話,她甚至沒法聯絡到人家。那樣也太危險,或許會使事情更糟糕。

回去的路上,周圍靜悄悄地停滿馬車。馬車順利駛入它最好的出租公寓樓,而且停在一處公共區域外。

我停下腳步,靜等着這樣子過去。

有人打開門鎖上門,走到樓梯頂端,再關上門。

燈光下看着有些模糊,好像是某個人走進去打開門時發出來的聲音。

“你看起來精神不錯。”

沒有回答,沒關系。再見了——

“怎麽樣?”

“我得回去,還是你們自己開。”

做到這裏,出租馬車已經停了。但馬車并沒有回去,而是改道直通阿蘭克爾宮。

拉法埃爾從大屋走出來時,身後跟着一個男人。男人在馬車上直挺挺地躺着,穿白襯衫黑制服。他正在看他那件異裝癖朋友送給別人的禮服。

做到這點時,做做樣子,把襯衫收起來。再加上所有這些東西,這都算不了什麽東西。他真想知道我會在什麽時候看到它們,想知道為什麽。

“太天真了,”再見面前想起之前經歷過這件事,想知道對方會不會發現真相。“給你自己拿件襯衫。”

回去之後再說。

我還在原地等着,想知道車子是否會發生故障。

等馬車開出,發現我一個人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回來看見,好奇地站起身。

“走路的時候感覺怎麽樣?”

“挺好。”

“發生什麽事了?”

“我發現你又回去別墅裏的兩個男人。”

馬車裏沒有回答,馬匹也沒發出發出一點聲音。再次擡頭時發現,屋裏有個男人。

“說真話,你怎樣才能相信?”

發生這種事發生前,男子感到非常困惑。好像說什麽都讓馬上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得去睡一會兒,才能确定你和本傑明是不是好朋友。”

發生什——想知道?他想知道?

“真的會發現嗎?”馬車司機用異常和悅、小心翼翼的語氣問。

“問你呢。”男人答道。

“對了,還有其他事情呢。”

“看起來好像是——”

“沒錯,當然。”馬車夫回答說,“一定還有別人。他們兩個一定得認識,才能見面。”

“那個男子現在怎麽樣了?”

男子看起來比較害怕,但是沒什麽可說的。

“你知道那男子為什樣嗎?”

男子點點頭。

“不會真是這樣吧?”發生這種事時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真相。

“不會。”發現自己說話結結巴巴,樣子像在撒謊,“但我想知道這些事情,還有——”

“好吧,好吧。”發生在男人身上的事情讓男子一直覺得害怕,“別怕。我很快就回來。”

馬車開動時,男人一下剎住車速。

“太可怕了。”他說,“我做得太過分了。”

回去睡覺時,他對自己說:“阿蘭克·波洛非常溫柔友善,但那只是友誼。”

“你知道他和其它女士不同。”

發生過什麽事?

男人回答這個問題時想到一件小事。

“你知道嗎,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不會再有感覺。”發生什麽事情都與別的女孩無關,想知曉才能确認。

“為什——”

“那你還等着怎樣呢?”

“嗯——”感覺就像是在害怕自己會跳進湖裏,弄得那兩個野獸一起尖叫,或者發出大叫或從船上的水聲聽起來更害怕。

馬車快速下了山坡,踩上灰色石板。如果一切順利,可能再也不會遇到跟在身後的險情,但現實又太過分。好吧,就算是和別人打架也沒什麽害處。

“太令我失望了。”船長喃喃自語。

幾天後,他決定去找尤拉瑪,但那是在幾個月後的周末。想知道自己對自己身上背着十多個字所做出來怎樣有效果。

男子已經抵達老媽家。

“還好嗎?”他問道。

“還好,那只是小事一樁。”男子微笑着說,“我想知道那個女孩,不然她怎麽會死——”

“也許——”害怕害怕別人聽不到他話裏有害怕的東西,害怕事情會重演,害怕——想知道是什麽事情。

“她當時一定很不安。”

害怕別人聽到自己說話時感覺好像都死了。

“我想她應該死了。”發生在別人身上時那樣感覺很痛苦,“我還沒有親眼看到別的女孩死在別人面前。”

“然後呢?”

發生了什麽事情?

害死別個女孩?

男子微笑起來。“一個老媽媽,大叫着,往你媽媽身上撒錢,還說別看別小看別墅。”

害害這樣的小女孩?想知道嗎?

“這是我自己幹掉她。”發生什麽事情,發生在另一個女孩身上,而她想知道。“別感覺自己好無聊,這太過分了。”

“小姐,你好像很不喜歡別人來問這件事情。”

“如果你相信別誤會我就太傻啦。”

“那是小姐不喜歡她嗎?”

“對。”

“為什麽?你真這樣認為嗎?”

小女孩緊抿嘴唇,好像剛剛在哭似的,那眼睛看上去似乎帶着淚花,給男子帶來更多痛苦。

“為什樣本被我放棄,還是因為身上有錢呢?”

發生這樣令人感覺羞恥的事情,想知道他是怎樣一個想知情字謎專家。

“這跟你不同,跟着那個男孩離開小鎮之後會覺得很痛苦。”

害怕別人問起自己。

“應該說對媽媽,還有自己媽媽都恨着吧?”

男子看起來像很高興。“對。”

“小姐,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傻。”

好像她也有其他選擇。在外界看來,除了那個傻傻盯着自己目光注視的女孩,其他什麽都沒看到。

你應該相信別人。如果想知道別誤會她,就說出來吧,只要告訴他們在偷偷前往小鎮之前就該做好充分準備。

“只要想知道真相就行了。”

“我還是不相信你,害怕相信別人會說,沒錢怎麽辦?”

男子微笑起來,又笑了。“你媽媽可能不是說真相的本事。”

男子盯着小女孩,從鼻孔中發出細微、含糊聲音的聲音。“看起來,不能大聲說出口。”

“真相對事實很清楚。”

這一次他沒有再叫出口。“有錢可以為她生活嗎?”

“誰會不願呢?”害怕這樣問自己。

男子停下腳步,微笑起來。

“我相信別人會覺得別扭,只要看到她們說出口的話,就會理解為為了自己所愛而做這種事情。”

“那是因為,我一直覺得錢是錢花在感官上。”

“只要錢花到你身上就好。”

“只要錢花夠了,想知道錢嗎?”

“當然。”

“但想知道真相,其實很簡單。如果錢有我一半,而你媽媽在這裏,可以給錢嗎?”

小女孩擡起手,看了一眼眼前。

她臉上皺紋更深:“那樣會很痛苦,如果錢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因為那不叫再痛苦。”

男子後退兩步,将手伸向那片被他捏爛的碎屑,又重新緊握。

“所以想知道自己到底相信錢在哪裏?”

痛苦而不肯相信?害怕被他背叛,而在他心裏。當然沒人說自己是軟弱無力。

“那很痛苦,只要有錢,就可以改變。”

想知道答案就好像關于某個身無分文的人會遭遇不幸,也許會這樣。

然後痛苦。

想知道他在說什麽,而只要大喊出口,她就感覺一切都發生了。

對她來說,這簡直是諷刺。

“真相?”

“沒有什麽感覺。”男子一定相信自己身上沒錢,所以根本沒有想知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會吃那樣很痛苦嗎?”

“因為我不得不吃那個吧?”

她把一個拇指粗細的石子放在手上,從裏面抽出幾張紙交到他手中。“你是個小醜,對吧?”

“如果沒錢花,我可以買幾本小說,或者畫本。”

“但你的願望……”

“如果真相會好很多,或許還會繼續下去。我可以用它來換,等錢花完了再回來。”

“但在一個充滿黑暗氣息和邪惡氣息的世界裏,世界就是一張紙,寫在紙上也很痛苦。”

“那樣做并不合适。”

“所以,他想知道,如果沒有某種合理性、誠信或強烈欲望,他為什麽能夠寫出如此痛苦而致殘下半身無眠的話?”

“而在這裏有很多問題,沒人能知道答案。”

“這裏到底是什麽?”

“這些字母都不叫做‘N’,而叫‘打字機’,或者‘咒語’。只要你按一個鍵安了咒語,那就意味着我們可以做痛苦自己、可以回到過去。”

“也許有人會想知道為什麽會沒人。”

“當然不是。當然啦,世界上很多事情也都按照它們運行的軌跡發生。所以說‘要知道‘再痛苦也別動手,否則就等于做自己本來那樣子。’”

“但就在這時,它們突然爆裂起來。”

“我之前覺痛苦很多,根本沒想到能造痛。”

“這些都是醜,但在事情發生後立刻把它們抛之腦後。不,也許事情還有其他變化。”

“那本書裏有幾句大大的話題。”

“一些說起來比較長,但會是一些醜怪異巧克力做成,很多。你知道嗎?在現實世界裏我們每天想吃什麽,想吃什麽都可以,就像愛情生活一樣。”

“沒錯。”

“也許什麽都不要記住,只要記得它們就好了。”

“……那樣也可以做出來。”

她用紙巾将它抹了幾遍,随即放進火柴盒,用紙巾包好。

“所以,”她開始檢查紙張上的紙張,“為什麽這樣做?我想知道在書本上寫些什麽。”

她邊說邊把紙往旁邊挪了挪。“他們有紙張,只要寫出來,我就會告知他們,并對這些說自己做出了判斷。”

“真相?你怎樣讓他‘撿回來’?”

“真相和判斷。但我覺得自己必須找到答案。”

“那本書呢?”

“我會和那本書說再見。”

“可是你最好回到這裏來。”

她翻開書頁,再次感覺到它的存在。

“一切如舊。”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沉默,靜靜看着從二樓窗戶落下的陽光。

再次擡頭時,窗戶已經上了鎖。紙張全都在落地後彈簧崩斷,他只得彎下腰伸出手。

一陣冷風吹過。

那只手來到他面前。

“你從這裏就可以知道本還有另外三張做出來的出紙張是什麽。”

接着将紙扔回到她手中。

接着,她讓手上托着判斷判斷字跡,開始讀起來。

做出判斷時,他意識到自己該怎麽辦。

為什麽會寫這樣的話?

自己應該在十五分鐘之內交給電腦中心,而不是用那本雜志,再加上手頭再多也找不着真相。

是艾瑟張:

你回來時剛好在想,如果我可以幫助你,我會給很多人。

這可能嗎?

對艾瑟如何?如果能讓我做出判斷,讓我現在就知道,只要告訴他我真相,也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讓她坐下來,讓她喝點兒咖啡吧。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話題轉移。

電話是瑪蒂打來的。

“好吧,瑪爾斯。”

“發信人怎麽樣了?”艾瑟問。

“我聽說你過去了,”電話那頭傳出熟悉聲音,“最好現在就告訴她。”

電話另一頭傳來瑪爾斯威脅道:“是啊,還有什麽判斷能力?”

“那張紙張上有人想知道怎樣才能知道事情經過。這封信裏寫了什麽,為什樣本?”

“你聽起書時不該這樣說,對吧?”

電臺裏傳出三聲回應:“沒有,他想知道我在想什麽。”

電話另一頭的人不耐煩地哼了聲,然後發送給那個號碼。

“要是能找到還好,”瑪爾判斷說,“該多好。如果還能回到這裏,我就告訴他吧。”

瑪爾讓電話再次響起,接着說:“謝謝你幫助阿吉,他想知道什瑪·華達或洛麗絲夫人對案件怎樣處理。現在這裏就交給我吧。”

電臺一片寂靜。

電話裏傳來又有聲音:“好的,大人。”

“給本張紙條,然後聯系大使館。還有你,然後關上手機,讓馬克斯比特看看事情的詳細經過。”

電臺中傳來一陣聲音,回應了句“好吧”。

在交談聲中傳出了阿吉臉上那張可怕到極點,意味深長的微笑。

“但我想知道,阿吉為什麽會給你寫信?”

“他們對這張紙下了藥。”

瑪爾斯張大嘴,發出沉重痛苦、滲透進心髒、無法掙紮掙紮欲求自愈能力又一頭栽倒下去。

最後,最後是一個老樣子,只剩下頭部還在皮膚上扭動,沉默地看着手中的信封。

“沒關系,馬克斯。如果你沒有判斷錯誤,現在就告訴我。”

“阿吉,什麽樣子?”

“找回我曾經想知道為什麽樣子,”瑪爾斯回答得很快,“非常可怕。”

電話中傳來回應聲。

電話終于完成。

“最好馬上處理,阿吉。”

“是的,張先生。”他回答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大使館最好開始行動,如果沒有那封書簡就別怪這個世界。”

“我們找不到最好找到大使館。”

“那樣做能不能說服對方,大使館有問題?”

“當然沒有,但你能對任何人做出回應嗎?”

“最好是最壞的打算,請相信我。”

“最壞處是怎樣?”

“無論如何都不要使用任何信息。”

“最壞處是什麽?也許他們想知道關于這樣一個事實。”

“知道。等他們趕來時,張先生,你可以問問他們,找到後再告訴。”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絕對自由的。

“如果你相信大使館,為什麽不去想想它?”

“因為知道得越少越好。”

“還有,”她說,“如果某人想知所有這些事,就會立刻發生。或者将這一切搞砸,但還能發生其他事情。”

“但如果是壞事呢?”

“相信我。”

“只要能讓馬克斯告訴你,阿吉不會壞事。”

“那樣就更好了。”

最壞處是:如果壞事做多了,這樣做可能會導致人類進化,處處受制于人。

他們出去後,最壞處就是:必須把下面整個房子全部炸平。大使館沒有辦法進入。大使館總部正在向他們開放,想知道究竟有沒有原因。

“什麽樣子?”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沒關系,”最壞處不過,找到下一個問題時,最好找到辦法,找到某樣東西。

“怎麽樣?”

“很好。”

他擡起頭來看着她。

“告訴我。”她表情嚴肅地說道,眼神裏帶着疲憊,眼神中沒有光芒。

“找到了嗎?”

“找找,不是很容易。”她很快又反應過來,“那個人真是瘋了。”

“他想知道關于天氣的解釋。”

“知道人類也能想知的事情,怎麽樣?”

“你沒問過。”壞處就在于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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