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選擇的是這邊呢還是那邊？
你選擇的是這邊呢還是那邊？
夏油傑将目光望向了一處，是森林的方向，同時也正是我之前所說看見那所謂的山神的方向，帶着幾分若有所思，夏油傑朝着那個走去。
“咒術師大人，您要去哪裏？”村民看着夏油傑往森林的方向走去，立馬跑過去問道。
“我去查看一些情況。”對着村民的警惕，夏油傑用微笑來緩解氣氛，他繼續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那兩個小女孩對村子做了什麽事嗎？我需要到附近調查一番，如果貿然對她們下手，萬一招來了不必要麻煩可就不好了。”
“好像說的也是，那就麻煩您了，咒術師大人，請您一定要解決我們村子的麻煩，一點要殺掉那兩個小怪物。”村民的話就仿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夏油傑不再對這些非咒術師産生同情。
再背對着村民的那一瞬間，夏油傑臉上的表情立馬陰沉下來，他一步一步地踏進了森林之中。
——
“啪！”又打死了一只蚊子。
天哪，野生的蚊子果然毒性最強了，特別還是夏天，令人悶熱的季節，此刻的我已經在森林裏喂了兩個小時的蚊子了。
要說為什麽我還繼續待在這個村子，自然是因為這裏有我需要去完成的事情。
我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經暗沉下來，呈現出了單調的灰藍色，而森林之中的環境同樣也有些陰森恐怖，如果天再黑一些，八成我就會看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默默地從符咒中召喚出了兩只式神，是兩只同體散發熒光的青色狐貍，兩只青狐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身旁，它們周身的狐火為我照亮了身邊的景物。
雖然說這一幕怎麽看怎麽詭異。
我看着面前的東西，走了上去。此時我面前擺放的東西正是我之前所說的那座山神的神龛，尋常的裝飾，只不過，這個神龛之中山神的化身之物卻只是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而已。
但是，真正的家夥并不存在這個神龛之中，而是在這個神龛背後的洞穴之中。
“我準備進去了哦。”我對着殺生空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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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殺生空鬼應道，但是這一聲中，聽不出來她的情緒。
這裏，是我花了不少時間調查到的地方，或許曾經不是這樣，但是毫無疑問，這裏就是當初害死殺生空鬼的那個村子，而面前的那個山洞，或許就是她的遇害之地。
然而，正當我準備進入山洞的時候，身後的草叢突然傳來動靜。
“嗯？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當我回過頭看去，發現正是夏油傑，而他的周身還跟随着幾只咒靈。當我們兩個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唔……我也想問，話說你不是應該……”應該在屠/殺村子裏那些“可惡的村民”嗎？我也沒想到夏油傑會出現在這裏，從我查到這個村子然後又遇上夏油傑，自然是真知道這個人會有轉變心路的那一劫。
但是此時的他不應該在這個地方出現在我的面前。
“果然，你這個小家夥絕對不簡單。”然而，夏油傑在聽到我這麽說話的時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什麽，然後他看見了我身邊的青狐，“你已經覺醒術式了嗎？你在這裏幹什麽？”
啊，忘記把這兩只狐貍收回去了。
既然這樣，也不用賣什麽關子了，我看着夏油傑然後摸着身邊的青狐，青狐似乎是感應到什麽，蹭了蹭我的手，我對着夏油傑說道：“你想知道真相嗎？又或者說——”
“你想處理掉什麽呢？”
“！”夏油傑震驚了，果然這孩子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這個地方其實供奉的并不是山神。”我似乎沒看到夏油傑表情，畢竟這麽黑的地方，又加上青狐散發着詭異的綠光，讓夏油傑的表情變得有些滲人。
“這個我知道，沒有所謂的山神，以及，沒有神會是這樣的。”随着我的話，夏油傑看向了一旁供奉山神的神龛。
“這裏其實被封印了一個人類，一個人類女孩，或許更确切的說，是一位咒術師。”我看着這個神龛，這裏沒有山神，神誕生于人類心中，亦死于人類手中。
“什麽！”
“據我所得知的信息當中，千年之前有為咒術師來到這個村子袯除在這裏作惡多端的咒靈，當然，距離年代太久遠我也并不清楚究竟是什麽樣的咒靈，但是那個咒術師沒想到的是，這個村子所謂作惡多端的咒靈，其實都是由這個村子的村民所産生的，在不知不覺中，咒靈影響着村民，而村民也因為咒靈殺死那些過路的人獲取錢財，使得兩者相生相息。”
“這位咒術師确實有幾分實力，拼盡全力将那些咒靈消滅了一大半，聽上去是可喜可賀的故事，但是，那些村民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搖錢樹飛走呢？于是，村民欺騙那位咒術師，将她騙到此處，關在山洞之中，讓無數咒靈啃食她的身體，即使如此，一時間她還沒有死去，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咒術師不是死在咒靈的手中，因為苦苦堅持了不知多少時日，活活餓死。”
“你想做什麽？”聽完這個故事，夏油傑神情有些複雜，他也沒有去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也沒有問我那位咒術師與我是什麽關系，我為什麽要怎麽做？
“幫她報仇而已。”我十分簡潔的回答，随後看向夏油傑，卻發現他的手微微擡起，似乎是在提防我，又或者是想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召喚出咒靈除掉我，對此我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對他說着，“怎麽？你想阻止我？”
“噗嗤——”在我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夏油傑突然笑出聲來，我雖然有些疑惑他在笑什麽，但是夏油傑笑完之後，滿臉都是一種奇怪但又釋然的笑容，他開口說道，“宮水霧，你可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哈，我為什麽要阻止你？不過是一群猴子而已，殺了就殺了，何必要去在意這些畜牲的死活。”
在聽到夏油傑如此的話語之後，我的內心竟然有些平靜，因為我早就料到這個男人終究會這樣。
啊，果然，這個男人最後還是瘋了。
“實際上，我還以為你早就動手了。”聽完夏油傑的話，我沒有什麽意外，随後之後擺擺手說出了他原本應該在幹什麽。
“确實沒錯，本應該我早就動手了，但是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你跟我說的話，真不知道是我進了你的圈套呢？還是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這裏？”夏油傑看着我，眼神中閃過一絲審視。
“既然你選擇了我這一邊，那可別讓我一個人動手。”對此，我并不擔心萬一夏油傑沒瘋，選擇将我抓回高專審問，如果他真瘋了，那麽，動手的事情就不應該我一個人來做。
“自然不會，我的——”
“共犯。”
——
2007年9月28日，某個小村莊——
村莊內發生巨大咒靈潮暴動，起因為山神祭壇封印松動，導致被封印在山神洞中大量咒靈沖破封印，咒靈襲擊村子，造成三百人死亡，五十人意識昏迷不醒。
一級咒術師夏油傑在此之前前往村莊調查村民失蹤以及咒靈波動事件，咒靈潮發生的之時夏油傑并不在村莊中。
夏油傑趕到時只救下來了兩個被關在地牢中幸免于難的雙胞胎女孩。
經鑒定，兩個女孩皆已覺醒術式的天賦。
夏油傑負傷。
2007年9月30日——
高層決定徹查此事，并派了兩名一級咒術師與三名二級咒術師清除剩下殘餘的咒靈，并且封鎖此地。
據調查，這裏所供奉并不是山神，而是有多數咒靈聚集而成的「僞神」，在封印的山洞處發現了大量的人類與動物的屍骨。
殘餘咒靈清除完畢，但咒靈所殘留下來的污穢，已經讓此地将不适合人類繼續居住。
幾名咒術師皆受到了一定的邪氣侵蝕，但在之後治療後根除。
2007年10月4日——
咒靈完全清除完畢——
——
“夏油大人你還好嘛？”一個金發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從醫護室出來的夏油傑，而她的身邊還站着另一個黑發小女孩，黑發小女孩抱着一個兔子玩偶，她的眼睛也看着夏油傑，只不過她還不敢開口說話。
“我沒事，這只是小傷而已，你們看，我這不嘶——”夏油傑試着在兩個小女孩面前擺動一下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但是好像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自己受了傷，但是對于當初在那個男人手下的傷來說簡直算輕的了。
“夏油大人！”兩個小女孩頓時緊張得叫出聲來。
“噗。”見着這兩個孩子關心自己的模樣，夏油傑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這份笑意過後，夏油傑不由得想起另一個跟面前這兩個女孩年齡相仿的另一個孩子，宮水霧。
那天，他和宮水霧一起解開了祭壇的封印，但是，就是那麽一瞬間，他仿佛從宮水霧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恐怖的存在。宮水霧對這個封印十分的熟悉，就仿佛這個封印就是她親手設下的一般。
在封印被打開的那一瞬間，無數惡念蓬勃欲出，夏油傑從山洞那頭看到了如同煉獄般的景象，無數咒靈蟄伏于此，但不知為何，皆無一只咒靈敢踏出山洞半步。
只到他将目光看向了宮水霧，這個女孩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而這看不清身形的影子卻散發着十分恐怖的氣息，就連他都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存在，自己所調伏的咒靈，沒有一只能比得上面前的那個存在。
“這些咒靈存在着不知道有多久了，村子裏的村民供養着這些咒靈，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那些村民也是這些咒靈的食糧而已，我這麽做，只不過是加快他們原本就該得到的結局而已。”我收斂了由殺生空鬼散發出來的氣息，對着夏油傑說道，因為殺生空鬼的威懾減弱了，山洞裏的咒靈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你為什麽要怎麽做，如果只是為了報仇，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去做這樣的事。”夏油傑還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因為你。”
“我？”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想要殺掉這個村子裏的人，但是既然你想做，那就不要髒了自己的手，或許你會覺得無所謂，反正殺了就是殺了，何必去在意那麽多。”我看着夏油傑，語氣不由得嚴肅起來。
“但是你有考慮過之後嗎？讓高專的人查出是你做了這件事，然後将你被按上殺人的罪名，從此被界內人士通緝，但是，你明明只是想所有人知道你沒有意義去保護那些制造的垃圾的垃圾。”
“不管是怎麽樣，既然想要改變世界，那麽就得慎重去選擇。”我對着夏油傑說着，但是這些話多半是在胡扯，我才不管他想要怎麽去處理這個村子裏的人，也不在乎他之後是否會離開高專。
我只需要讓他別死在某個冬天。
“你……你真的只是個小孩嗎？”夏油傑似乎被我這大義凜然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從而開始懷疑我的真實性了。
“當然。”我大言不慚地承認了。
“……”
“不管做什麽事，都不要選擇去髒了自己的手。”我看着面前那些不停蠕動的咒靈往後退了幾步，夏油傑見狀也往後退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