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的術式
新的術式
在與硝子分別後的一個月後,浩羽終于記起我,将我從芳子的家裏接了回去。我看着浩羽,但是他卻沒有看着我,我想伸出手去拉着他,但是在碰到他手之前,我又将手收了回去。
我對待感情一直很少會是個主動人,如果對方都已經刻意保持距離,我是不會主動去接觸他。我自然也是很困擾自己這樣的性格,但是,或許想想,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抱歉啊,小霧,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都忽略了你。”浩羽仿佛沒有注意到我的舉動,而是對着我開口說道。
“沒關系,芳子老師對我很好,不過我也擔心繼續下去會給她添麻煩,畢竟浩羽叔叔你才是我的監護人。”我低着頭說着,看着地上的方塊石磚,我一步一步地踏着,浩羽的影子就在跟前,但是我卻沒有踩上去。
“!”聽着我的話,浩羽愣了一下,他攥緊了手,但是語氣還是不改,繼續對我說着,“是嗎?芳子可是跟我說小霧你很聽話呢,從不會給她添麻煩,還會幫着她做家務呢。”
“因為她是老師啊。”學生在老師面前自然是要乖一點的。
“什麽?”浩羽似乎沒有理解我話中的意思,一臉疑惑地看着我。
“沒什麽,好快啊,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之前發生的事好像一點都不真實,浩羽叔叔,你說,我真的有爸爸媽媽嗎?我好像快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我扯開了話題,但是一提起自己的父母,便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畢竟每當想起陽子和夏空的時候,多少當初的情緒還是會殘留心中。
或許是這些年因為遠離東京的原因,我很少會經歷當初那種呼吸困難,心裏絞痛的病症,就如正常的孩子一樣。就算是碰到咒靈那些東西,我也能輕松解決,所以基本上這四年裏我并沒有再去看過心理醫生。
但是,自從回到東京之後,熟悉的環境,曾經那些痛苦的經歷,甚至那個應該在我身邊陪我的人卻一直在遠離我,多少,我感覺到了那種莫名的情緒又開始複發了。
“小霧!”浩羽突然對着我喊道。
“?”面對浩羽突然大聲喊着我的名字,我一時間就愣在了那裏,一臉怔怔地看着他。
“小霧,你要記住,你是有爸爸媽媽的,你的爸爸叫夏空,你的媽媽叫陽子,而你是他們的孩子,霧!你一定要記住他們,是我……是我對不起他們。”浩羽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他蹲下身在我的面前,他緊拉着我的手臂,他的眼睛與我的眼睛對視着,似乎,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真正地看着我。
“如果不是我,那個人就不會知道你爸爸媽媽的存在,就不會拿他們的命去做那毫無意義的事,就不會害得你再也見不到他們……對不起……”浩羽一把抱住了我,從面前這個人身上,我能感覺到來自他痛苦絕望的情緒,但是啊,不知道為什麽,在面對這樣的浩羽,我卻有些無動于衷,即使我的眼淚也開始地往下掉。
我伸出手抱住了浩羽,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面前之人傳遞過來的溫暖,但我的心裏卻是一片冰冷。
Advertisement
就這樣,浩羽将我接回了家,住的地方自然還是當初那個地方,畢竟當初搬家搬得急,就算很久沒住了,但是家具什麽的都還是一應俱全,而接我回去之前,浩羽早就讓家政公司清掃整理過了。
浩羽并沒有将事情真正的經過全部告知于我,我自然也沒有去過問,或許已經心知肚明了。而浩羽也知道這個處理方式這樣對他自己,對我,都很不妥,于是他便說等我長大之後再将全部的事情告訴我,到時候我想怎麽做,他全聽我的。
在回家之前,我與浩羽去墓地祭拜了夏空與陽子,畢竟這個時候,正好也是他們的祭日。
之後的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軌,浩羽繼續忙碌,而我繼續上學,看着周圍發生的那些不尋常的事,能出手的時候我便會出手,不能出手的話那就找個時間去解決。
日子充實而忙碌。
哦對了,還記得那個讓浩羽不得不離開東京的兇手嗎?他是久川家的次子,久川這個姓氏在這裏并不普通,他是某個從事政.治官員的姓氏,自然,那個次子算得上是官二代,所以即使被判刑,卻還是有人能保的了他。
但因為浩羽的那場官司,雖然沒有讓這個次子獲得他應有的罪責,卻讓那個正準備選舉的久川有了污點而落選,可見當時他們是有多恨浩羽以及他身邊這群妨礙他的人。
即使浩羽真實身份也算得上一個家族的嫡子,但是在他們眼裏卻也不是很重要,畢竟又不是禪院那樣的大家族,就算撕破臉又有什麽關系。
只不過,現在說什麽都不重要了。這些年裏,雖然久川他們沒能成功教訓浩羽,反倒是他們開始走下坡路了,污點一個一個被爆了出來,原本的夥伴也開始與他們保持距離,甚至開始逐漸孤立他們。
而之後,那位次子又開始惹事了,而這次是因為蓄意殺人,雖然真相是這樣,但是還是買通了判決人員,最後判了一個過失殺人。雖然都是殺人,但是性質完全不一樣。
只不過,這次那個次子進去之後,就再也沒能活着出來,因為,他被人買兇殺死在了監獄裏面,至于是什麽人做的,沒有人知道。
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不過告訴我這件事後續的人并不是浩羽,而是藥鋪的張老爺子。因為回到了東京,多少偶爾我還是到那邊去串串門,雖然黑市很危險,但是畢竟是連甚爾都警惕的地方,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這麽想不開吧?
以及,因為我的串門,張老爺子還提起另外一件事,正是關于在中國的甚爾與他身邊的那個姓雲的少年的事情。
只不過,少年現在已經變成了青年了,那個青年似乎很厲害,即使年紀輕輕,就繼承了道術協會會長的身份,似乎在那邊圈子裏有着不小的地位。
據張老爺子所說,雲陽觀在這個青年出現之前并沒有什麽名氣,不過也有可能說是雲陽觀的觀主有意的避世,所以基本上沒有業界人士知道他們。
但是,因為這個叫雲永廉的青年出現,突然展露實力,以及與上層人士的密切關系,使這個來歷不明的青年立馬在那個圈子裏站穩裏跟腳,再加上他确實實力非凡,與各方人士的推薦,于是他一展頭銜成為了道術協會會長。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表示十分驚訝,你看看人家,再看看我,人家這麽年輕就成為協會會長,而我就連殺個咒靈還得哭個半天。
佩服的同時也有些疑惑,這樣厲害的角色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要說我想知道雲永廉的事情為什麽不直接去問甚爾?因為那家夥經常失聯,我挺難聯系到他的。
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的甚爾感嘆: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天天待在與世隔絕的大自然裏。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放假了,因為是暑假,我有理由在外面玩到天黑再回家。因為久川家已經對浩羽造成不了什麽威脅了,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地就待在了東京,只不過浩羽還沒把他關門已久的事務所重新開張。
接受完咒術師們的調查,确認自己與柳生頓生的事件沒有任何關系,浩羽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是當事人,浩羽自然也是見到五條悟,只不過相比起我,五條悟對浩羽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做什麽都只是公事公辦。而浩羽,雖然知道我與五條悟有着奇奇怪怪的聯系,但面對這個小自己許多的青年,浩羽的心中更多的只有防備。
在那之後,浩羽接手了柳生家,但關于柳生家曾經的産業,他正在試圖将那些産業往正道方向走,但多少這還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于是,浩羽依舊忙碌。
——
“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啧,怎麽這麽難纏!”我奔跑在一處廢棄大樓的走廊,而我的身後,正有一只巨大的咒靈窮追不舍,無論我跑到哪裏,就在我以為甩掉它的時候,它總能出現在我的身後。
這個咒靈對于我來說有些棘手,因為它太皮糙肉厚了,所以我的符咒對它完全不起作用,這個時候,我又一次地在感嘆自己為什麽要把刀送人。
但是,那個時候的我怎麽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
雖然我可以使用殺生空鬼的咒力與領域,但是,我最近才意識到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殺生空鬼術式是什麽!
就算能用咒力,但沒有術式的話,對付那只皮糙肉厚的咒靈還是十分有難度的事,以及我可不想因為開啓領域對付這只咒靈之後累趴了。
這裏離我家距離四十分鐘的車程!
“嘶——”在跑的過程中,我的手臂不小心刮蹭到了一邊的水泥牆,本就凹凸不平的水泥牆直接将我的手臂刮處一片血痕,我皺了皺眉,但腳下的步伐依舊不停。
我真的不擅長體力活啊,我又不是甚爾那家夥!
“要——要……要……”身後那只咒靈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切克鬧嗎?算我求你,別追了,我們下次再打一場,我今天沒帶家夥,下次我保證一定解決你!”此刻的我腦子也開始有點不正常起來,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不由地回想起當初在薨星宮與甚爾對狙的那把狙擊,十分可惜的,那把狙擊被甚爾報廢了。然而那把狙擊也不是我買的,而是找傑森那家夥要的。
不過後來還給他的時候,看他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我就猜到這小子以後絕對不會給我免費武器使用了。
于是我現在一直在存錢買把好的。
“要……要……簽字……簽字……”身後的咒靈突然一下子加快了速度,眼見前方就是樓梯口,我想也沒想就直接從樓梯口旁邊沒有玻璃的窗戶一躍而下。
放心,這裏是三樓,不會死的。
“轟!”
然而就在我安全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卻聽見身後傳來巨大聲響,我一回頭看去,發現那只咒靈也毫不猶豫地從那個窗口躍了下來,它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不知道是想直接将我吞入腹中,還是想直接将我壓死。
“草!”我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随後準備拔腿就跑,我只希望這個家夥不要跟着我跑到市區。
不過,就在我已經打算跟這個家夥來一場長途馬拉松的時候,我突然瞄到了剛才被水泥牆壁剮蹭過的左手手臂,上面的血痕早就幹涸,但是我一時間卻想起了什麽。
“真的要用這個術式嗎?啧,還真是麻煩。”我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中的那只儲物咒靈,從咒靈口中拿出了一把小刀。
我想也沒想,拿着小刀劃開了左手手臂,雖然傷口不深,但是還是有血液滲出。我看着手臂上的傷痕,随後運用自身的靈力然後操控着傷口中流出的鮮血。
随着我的想象,我傷口流出的血仿佛有生命一般,開始憑空飄浮着,随後化形成了一把長刀的模樣,雖然不是武士刀的模樣,但也極為相似。
将那把由血液幻化成的長刀拿着手中,握着刀柄的那一刻,長刀傳來并不是血液流動的濕熱感,而是有着實體,透露着一股溫暖氣息的感覺。
并不恐怖惡心,反而還有一種令人詭異的安心感。
這把刀全身赤紅,就連刀身與刀柄也如此,只不過,刀身上面似乎還刻着深紅色符文,看上去有種怪異的美感。
我看着面前那只咒靈,沒有多少情緒,就仿佛在看一個将死之物一般。
“唰——”很快手起刀落,咒靈一分為二,最後消散而去,然而現場卻流留下了點點血跡。
看着終于解決的咒靈,我頓時松了一口氣,而手中的赤刀似乎因為我的松懈,立馬消散了開來,變成點點血珠漂浮在我的身邊。
然而,因為我沒再繼續使用赤刀,我的傷口開始傳來了疼痛感,而且還是加大力度的疼痛。本來只是劃破一道口子,皺皺眉就可以順手包紮的事。
但我此時卻莫名疼得快哭出來了,然而比起我的理智,我的淚水倒是搶先一步先掉了下來,我一邊疼得直流眼淚,一邊趕緊手忙腳亂地從小咒靈口中拿出了繃帶包紮。
這種傷口,貼創可貼完全沒用。也正因為這個傷口的緣故,我折騰來折騰去的好不容易終于嘗試着使用靈力将自己的傷口愈合了,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夏天的時候多少晝長夜短,所以,我回家的時間自然也不早了,只不過就算如此,家裏也沒有人,浩羽也沒有回來,對此我只是無奈地嘆了嘆氣。
“咕……”因為急着趕回來,我連晚飯也沒吃,所以現在自然餓的肚子叫了。
我先是看了看家裏的冰箱,然後特別麻利地關上了它。
啊,怎麽辦呢!不想自己燒飯吃,那麽,就出去吃吧!
于是我十分痛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