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莊大管家已是年近四十,一早聽聞此事,胸中亂氣翻湧,腦耳轟熱,喉頭簡直要堵出血來。

背了人請郎中來瞧張生,說是身子無大礙,但那後庭已是一塌糊塗,須得靜養月餘。

彼時張生正暈在榻上,時而醒來片刻,便想起昨夜之辱,生不如死,嚎啕兩聲,嘔出口血來,又昏睡過去,一晌午醒醒暈暈,幾近瘋魔。

打發了郎中,翠片秀芽深桃金盤四女齊齊站立屋中,瞧那莊大管家面色陰狠,胸膛起伏不定。

聽那郎中說,張生乃是中了勾欄裏的迷春,如此想來,這淫賊便是有備而來,越過孟府這許多護院巡夜,身手必然了得,定不是孟府中人,加之昨日柳生私自出府,偷偷會了一來歷蹊跷的貨郎,這兩廂一聯系,莊大管家便一口咬定是那柳生的下作手段,為的便是将張生名聲毀了,讓孟老爺心裏存個疙瘩。

四女靜默無言,只等莊七拿個主意,決定這張生去留,忽聽院外喧嚣,一小丫鬟跑了進來,說是柳先生帶着護院來了,直往堂屋闖,說是捉賊。

莊七一聽,頓時怒道,好啊,原來是等在這兒吶。

原是昨夜那淫賊穿着府中仆役衣裳,特特天快亮時翻牆遁走,便是要衆人皆以為,這淫賊不是府外來的,是府中出了敗類,今日好再拿着這由頭鬧将起來,這柳生現下,便是引着人看好戲來了。

可憐張生迂腐書生一個,無辜牽扯進這腌臜事中,若是此事傳揚出去,只怕他今夜便要抹了脖子。

莊七想到此處,怒氣橫生,命四女萬萬守住屋門,自己紅着眼圈,闖出堂屋去,便是要會會這無法無天的伎館清客。

只見那柳生領着三個婆子書僮和四五護院,堵在門口,趁莊七出來,便要順着縫往裏闖,莊七情急之下,一手一個,提着柳生與婆子扔出門來,那柳生本就纖弱,叫莊七推的跌坐在地上,臉色登時變了,不等人扶,便跳起來罵道,好你個狗奴才,敢對我動手,到大夫人面前評評理去。

莊七怒上心頭,強壓着火氣罵道,這是老爺賞的院子,你們硬闖進來,有規矩沒有。

一個婆子接道,莊大管家,聽聞院中昨夜遭了淫賊,二夫人很是憂心,她不便來先生院中,才打發我們随柳先生來查問,您倒是不分黑白,當我們賊打。

莊七聽罷,猜出二姨娘約是受了柳生挑唆,立即說道,哪個割舌頭的說是淫賊,不過是偷了幾個玉碗,到你們嘴裏,就如過了一遍屎尿,臭氣難聞。

衆婆子面面相觑,最後都看向柳生。

這府中家大業大,時而丢些金貴器物,也是小事,只是聽了是淫賊,才興師動衆查問起來,如今鬧到人家院中,烏龍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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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七心道不假,那二姨娘貫是個容易被嗦擺的,如今叫柳生拿來借刀。

柳生見衆人氣勢已短,急的揚聲道,那賊人在內屋待到天明,不是淫賊是什麽。

莊七看這柳生嘴臉,氣的七竅生煙,先前叫這人害過數次,如今又使出這腌臜手段,宛如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當場破口大罵道,你倒是親眼看見了那賊人待在內屋,還是那賊人知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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