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親密時分
親密時分
015/楚天江闊
回憶着曾經的一點一點,桑怡緩緩拉住了盛銘洲的手,默默為他祈禱。
是夜。
盛銘洲的眼睫輕輕顫抖,他想動手扶一下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了。
他偏頭看去,只見桑怡坐在床邊守着他。
此時此刻,桑怡已經睡着了。
從窗棱處斜切進來的月光灑在桑怡的臉上,襯的她的臉龐白皙如玉。
感受到手中有什麽輕輕動了一下,桑怡睜開了雙眼,擡頭,她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
桑怡打開燈,把他扶了起來,關切的問:“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去給你叫醫生。”
看着桑怡欣喜若狂的模樣,盛銘洲忽然想逗一逗她。
他擡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一臉的冷漠之色:“你是誰?”
桑怡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唇:“你……不認識我了?”
盛銘洲反問:“我應該認識你嗎?”
桑怡的神色瞬間失落,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床邊,努力進行自我安慰:“忘記就忘記吧,至少我還記得你。”
都說獨自帶着回憶而活的人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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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怡眼下有了這樣的感覺。
從此以後,盛銘洲于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但是沒關系,以前都是盛銘洲無限度的遷就她,靠近她,那麽她為什麽不可以像他一樣呢。
桑怡暗自下定決心,她會變得更好,直到可以配的上盛銘洲。
這個想法一出,桑怡吓了一跳。
其實盛銘洲失憶了,他們漸行漸遠才是最好的選擇,可她為什麽想要靠近他呢?
難道她也喜歡盛銘洲?
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意料桑怡的意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盛銘洲。
可她這樣的表現真的是喜歡嗎?
有沒有可能是單純的依賴?
桑怡又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小臉上顯現出糾結的神色。
盛銘洲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麽,淡聲問:“可以給我講講關于我和你的事嗎?”
“可以呀,”桑怡擡起頭,“讓我想想從哪裏開始講比較好,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太長,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
盛銘洲:“我們認識多久了?”
桑怡:“從我出生,一直到現在。”
盛銘洲繞有意味的說:“那我們算青梅竹馬喽?”
“嗯,”桑怡點了點頭,臉色莫名的發燙:“而且你非常照顧我。”
“你臉紅什麽?”盛銘洲微微起身,向她湊近了些:“是因為喜歡我嗎?”
桑怡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因為青梅竹馬這四個字而臉紅,但面對“喜歡”這兩個字,她還是無法看清自己的內心。
“我不知道,”桑怡攪了攪手指:“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你,但我曾經很依賴你這件事是真的。”
“依賴我?”盛銘洲若有所思的說:“看來我以前很照顧你。”
桑怡點頭:“是。”
盛銘洲摸了摸自己的頭:“很抱歉,這段時間可能沒有辦法照顧你了。”
這一下砸的确實不輕,直到現在,眩暈感都不減,不然他也不至于白天一直在睡覺了。
桑怡看着他難受的模樣:“不要了,以後也不需要你的照顧了,畢竟我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齡了,早就已經獨立了。”
聞言,盛銘洲的心底劃過了失落,但很快又高漲起來。
桑怡說:“雖然你失憶了,但是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的,就像你照顧我那樣細致入微。”
“那麻煩你了。”盛銘洲輕輕笑了一下:“想好從哪裏給我講我們之間的事了嗎?”
桑怡:“從我記事起可以嗎?”
盛銘洲:“你來定。”
桑怡:“那就從我記事起吧。”
桑怡從六歲那年開始講起,她發現自己竟然将小時候發生過的事記得無比清晰。
講到初中的時候,盛銘洲打斷了她一下:“你小時候怎麽還能讨厭我呢?”
“這不怪我!”桑怡辯解:“你小時候總是繃着一張臉,跟人欠你錢似的,這我怎麽能喜歡你。”
“好吧。”盛銘洲的表情有些無辜:“你繼續講吧。”
桑怡繼續往下講,但到了她高中那段時間就變的有些模糊了,因為那三年于桑怡而言不僅有活着的壓力,還有學習的壓力,所以她的記憶力變的特別差,甚至有些恍惚。
盡管如此,盛銘洲還是聽的很認真,他從桑怡的話語以及自己的記憶,拼湊出了桑怡高中三年的樣子。
然後,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他沒有出國,桑怡是不是不會變成如今這幅處處都小心翼翼的模樣?
盛銘洲低頭看了一眼把自己講睡着的桑怡,他輕手輕腳的把人抱了上來,安分守己的和她同床共枕。
但盛銘洲卻怎麽也睡不着,他側過身,看着桑怡恬靜而又有些消瘦的睡顏。
良久,盛銘洲用手指碰了一下桑怡的唇,而後拿開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盛銘洲關了燈,于黑暗中輕聲說:“晚安。”
***
次日,桑怡早早的睜開了雙眼,她看着眼前這片結實的胸膛直接愣住了,直到盛銘洲有些微微發啞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她才勉強回神。
“可以起來一下嗎,”盛銘洲說:“我的胳膊好像麻了。”
桑怡彈坐起來,結果沒彈好,又把盛銘洲的下巴給撞了。
片刻後,兩人一個揉下巴,一個揉腦袋。
桑怡覺得自己可能也要腦震蕩了,而盛銘洲則覺得自己要腦震蕩加重了。
等不疼了,桑怡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昨晚……”
“昨晚見你睡着了,我就把床給你分了一半。”盛銘洲十分正人君子的說:“你放心,我什麽也沒有做,但是你……”
桑怡捂住了臉。
因為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抱着東西,所以身邊只要有東西她就會抱住。
好過分啊。
盛銘洲好心好意分給她半張床,她卻把腦震蕩的盛銘洲當成了抱枕。
桑怡更加羞赧了,她将聲音悶在掌心,說:“以後不要給我分床了,直接讓我睡地上就好了。”
“說什麽胡話呢。”盛銘洲坐起身踩了踩地板:“這麽硬怎麽可能睡人。”
桑怡:“那你下次就把我的手腳捆起來,這樣我就不會亂動了。”
話音落下,桑怡覺得這段對話哪裏都怪,讓什麽床讓床,男女授受不親啊!
盛銘洲也沖她挑了一下眉:“你還想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