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祭祀
祭祀
剛才那麽混亂的地方，而且又黑燈瞎火，許呈林怎麽可能看到東西。
不過如果沒什麽的話，大祭師應當也不會帶他去那地方吧，難不成他一開始就知道點什麽？
許呈林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大祭師疑惑：“剛才你沒注意到那兩個人？”
許呈林更加疑惑：“……哪兩個？”
那麽多人，誰知道要注意誰？
而且，那個場景也沒人好意思亂瞟好吧。
大祭師嘴角一彎：“也是，我長那麽好看，你當然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就煤礦廠老板和那個女的那副醜德行，确實比不過我。”
煤礦廠老板成功引起許呈林的注意，祭品孫小北的老板是煤礦廠老板，家裏那麽多錢也是從煤礦廠回來才有的。
處處都是這個煤礦廠老板，那麽，他會不會與祭品的死有關？
而且，大祭師口中的那個女的又是誰？
許呈林問道：“女的是誰？”
大祭師：“孫小寶媳婦。”
許呈林快速的在腦中将人物關系過了一遍。
祭品是孫小北，孫小北的哥哥是孫小寶，哥哥的媳婦與煤礦廠老板偷情，而煤礦廠老板正是孫小北老板，如此一繞，許呈林反倒有些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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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師見許呈林蹙眉都很可愛，便擡手去摸了摸他的眉頭，再用指腹一點點撫平，道：“你不是想查祭品嗎？帶你來了。”
許呈林：“我還沒看明白這與祭品有什麽關系。”
大祭師耐心的解釋：“孫小北的嫂子與老板偷情，被他逮個正着，于是，孫小北被殺，就這麽簡單。”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大祭師又開始掐他的手指頭：“掐指一算就算到了啊。來，你把手給我，我教你。”
許呈林莫名其妙的真把手遞給他。
大祭師緊緊扣住他的手，笑嘻嘻的：“真是單純的有點可愛！”
這句話與“真是愚蠢得令人發指”有異曲同工之妙。
許呈林抽回手，氣呼呼的要走。
四周黑壓壓的，月亮也藏到了雲層之後。
大祭師緊緊跟了上去，将人的肩膀攬住：“等等我，我害怕！”
回到住處後，遠遠瞧着有一個漆黑的身影正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許呈林看到時吓了一跳。
大祭師察覺，也跟着看過去，只是看一眼便了然，覆在許呈林的耳旁，說道：“剛才在小樹林，我也看到他了。”
“……”許呈林還沒看出“他”指的是誰，屋檐下坐着的人已經掃到他們二人，于是起身朝着他們這裏來。
走近一看，原來是江文烨！
大祭師摟着許呈林不放，友好的打招呼：“江老師好呀！”
江文烨想起在樹林中，與大祭師對視上的一瞬間，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激的他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不自然的擠出一個笑，擡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眼神始終閃躲，不敢與許呈林對視：“許秘書，我有些事要與你說。”
大祭師沒有避開的自覺性，完全一副自己人的架勢：“說吧，他聽着呢！”
許呈林用手肘狠狠怼了一下大祭師的胸口，力道挺大，只聽大祭師悶哼一聲，想來是真的疼。
許呈林道：“你先進去，我與他說兩句話就來。”
大祭師還捂着胸口，淡淡掃了一眼江文烨，眼神中射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寒光。
他看得出，面前這個人看許呈林的目光不單純。
他不确定，放任許呈林與此人獨處，會不會把老婆弄丢。但是，既然許呈林說了會來，就只好相信他吧。
“我在房間等你！”大祭師說完，不情不願的往屋子走去，走一步恨不得回三次頭，活生生像查崗的老公。
等聽到門後響起關門聲，許呈林才松下戒備，問道：“你發現了什麽嗎？”
“嗯？”江文烨沒想到他開口問的竟然是這句話。難道他不該質問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小樹林嗎？
還是說，其實自己出現在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事，對于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第一局游戲的時候，他們分明已經建立了十分信任而密切的關系，怎麽轉眼就崩塌了似的？
江文烨不再閃躲，直言不諱的問道：“你與那個大祭師，到底是什麽關系？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利刃，剖開了許呈林一直躲避的內心。
他自以為的逢場作戲，其實早已變了味。
與大祭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許呈林都十分享受，有時候，他甚至萌發出游戲不要那麽快結束的想法。
這也是為什麽已經過了六天，仍舊毫無進展的原因。
許呈林也在拖着游戲進度。
如果江文烨沒有逼問，許呈林或許還能繼續自欺欺人，直到列車帶他們離去。在未來的某一天，回想起某人的臉時，他會後悔上了車。
但是，江文烨戳破了他不敢言說的幻想。
許呈林似是下了某個決心，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文烨，我想這個游戲我走不出去了。”
江文烨的心一顫：“為什麽？因為那個大祭師？”
“嗯。”許呈林鄭重點頭。
向來鎮靜的江文烨也慌了：“你看清楚，他只是游戲裏的npc，是一個假人，他的所有行為，都可能是設計好的……”
“我知道！”許呈林打斷他。
盡管是假人，但這麽風趣的人恐怕再難找到第二個。
許呈林用着冷靜、沉着，而又不可動搖的态度，說道：“我會盡快找到祭品，屆時你們盡管離開，不用管我。”
江文烨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淡淡的悲傷，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只出現幾天的虛假人物，竟然能讓許呈林沉淪至此。
不行，哪怕拖也一定要把他拖出去！
江文烨問出了那個最不願提及也最紮心的問題：“如果你不走，你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你以為他不會殺你嗎？”
許呈林原本堅毅而炯炯有神的目光，暗淡了一瞬，他才微不可查的譏笑一聲：“這樣的話，我也認了。”
這樣的話，是江文烨最不願聽見的。
在他眼裏，許呈林一直如同第一次見面時一般，即便再昏暗的地方，也難以掩蓋他身上的光芒，他一直睿智而精明，斷不會像現在這樣——為感情所羁絆。
或許他只是一時的迷惑！
屆時，無論用什麽辦法，只要将他拖回到現實，他便能走出來了。
江文烨如此想着。
江文烨敷衍的點點頭：“随便你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走的時候，許呈林才想起來江文烨來找他有事，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江文烨駐足，背對着他：“本來是想給你解釋一下，我和田冉去小樹林，只是探探消息，怕你誤會。現在看來，沒什麽必要了。”
大祭師正站在窗邊，看到許呈林回來，眉開眼笑：“床鋪好了。”
“嗯。”許呈林掃了一眼窗戶，玻璃窗緊緊閉着，不知能否聽到外面的聲音，許呈林問道，“聽到什麽了？”
大祭師：“開什麽玩笑，我是偷聽人家隐私的人嗎？”
“不是嗎？”
大祭師揚眉一挑，撲到許呈林身上，又變作不正經的姿态：“還是你了解我。不過這裏真的聽不到聲音，更何況我對你們的談話不感興趣，只要他不對你動手動腳就行。”
“你以為誰都像你！”許呈林這次倒是沒有推開他，“你能幫我找出祭品的殘缺部分嗎，越快越好！”
“可以呀！但是要那麽快做什麽？祭祀完成之後，我可就要離開這裏了，我怎麽确定你會不會跟我走。還是先培養感情吧！”
培養感情可都是要很久的，他們只剩下最後四天，可沒那個時間慢慢培養了。
許呈林立刻道：“最後給你四天時間，如果不能完成祭祀，咱倆就直接斷絕關系。”
大祭師一聽這話就急了，馬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敢給我斷絕關系，我就……就……”
“就怎麽樣？”
“就用強，給你老婆戴綠帽子。”
***
翌日一早，許呈林被一陣喧嘩聲吵醒。
睜開朦胧的睡眼，微弱的光亮映入眼簾，許呈林把被子往上扯了扯，慵懶的說道：“什麽聲音？”
大祭師已經站在窗邊看向外邊的燈光看了許久，“警車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你如果很困的話，再睡一會，我去看看。”
警察來了？
許呈林噌的坐了起來，睡意頓時全無，如果不發生大事，應當不會驚動警察。
“等我一會兒，我也去看看。”
等兩人快步趕到現場時，只見兩名警察正将一個高大的男人壓入警車。
李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然挪了過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大祭師，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扯過許呈林的肩膀，靠近他耳邊，說道：“唐丹死了。”
許呈林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被大祭師拽到另一邊。
大祭師嚣張得盯着李強，警告道：“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随便靠近他，他是我的人！”
李強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許呈林，又看向護犢子的大祭師：這是被拿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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