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送信
送信
回去的路上,熊奇将自己的猜想告訴了江洲,但他沒說是自己的猜想,只告訴餘燼,餘燼他們找到了離開的門,是陳泳的房間,只要打開進去就可以離開游戲。
江洲發燒燒了一天,渾渾噩噩地趴在熊奇背上,聽他這麽說,立馬強吊起精神。
他閉着眼睛,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難怪陳泳一直将自己房間門關着,原來是怕我們發現了。”
熊奇附和的點頭:“打開陳泳房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以我之前的經歷,很有可能會激發陳泳暴走攻擊玩家,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離開。”
江洲擔憂地擡起頭,風從脖子灌進衣服裏,他打了個冷顫:“那怎麽辦?”
熊奇擡頭,看着前方三人背景道:“如果真是離開的門,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把陳泳引開,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搶先進入。”
聽到馬上就可以離開游戲,江洲瞬間來了力氣,疼了一天的腿也沒那麽疼了,反正只要能上車,他就能用金幣治愈腿。
江洲雖然很激動,但還是保留了理智,質疑道:“你為什麽會告訴我?”
他才不信熊奇會有那麽好心,無條件給自己分享能到的信息。
熊奇停頓片刻,這才說出自己的理由:“我當然不是免費告訴你,這場游戲花了我不少金幣,出去之後,你要付我一百個金幣。”
“一……一百?”江洲被吓得口齒都不清了,他每場游戲貢獻率也就一點點,導致每次只能掙到一百多點金幣,這次更慘,還受了重傷,估計恢複完傷勢,也剩不了多少了。
“一百太多了,”江洲說,“我拿不出。”
“這還多?你也不想想是你命重要還是金幣重要。”熊奇将他往上颠了下,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江洲嘶了一聲,疼的眼淚大顆大顆流了下來,他随意在熊奇背上擦了擦,嘴上還不忘記還價:“我什麽貢獻率你不是不知道,都給你了我下場游戲買不了道具要怎麽活?最多給你五十。”
熊奇沉默地低頭走路,似乎是在思考買賣劃算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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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沉默讓江洲陷入緊張焦慮中,他在想要不要答應了他,反正到時候自己真拿不出來熊奇也沒辦法,頂多揍自己一頓。
他想着,剛要開口,熊奇出聲了:“好,五十就五十。”
兩人愉快的達成了協議,走在前方的餘燼問:“寶,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
許呈林:“江洲選擇相信熊奇的話,願意出五十感謝他給自己分享信息。”
“被害過還敢相信對方,”餘燼輕笑一聲,“這智商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葩。”
幾人踩着天黑的點回到了陳泳村子,陳泳正在村子口等待幾人回來。
天色暗了一些,靜悄悄的村子,他一個在樹下翹首以待,本來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樹影投在上面,顯得烏黑陰森,看起來有些吓人。
餘燼絲毫不怵,還友善的跟他打招呼:“陳先生,晚上好,你是在等我們嗎?”
陳泳笑嘻嘻的點頭:“天黑了,我擔心你們不能及時趕回來,過來看看。”
餘燼将信給了他,陳泳感謝他後并沒急着看,而是等到家後,迫不及待跑回了房間。
陳泳的回信都是他回房間關上房門看的,似乎是怕洩露信上的秘密。
陳泳屋子裏是那種老式燈泡,一打開散發着微弱的黃色光芒,在漆黑的夜裏并不會顯得溫馨,反而有種古樸的陳舊味。
在這樣的光照下,小聲低語,都能讓人感覺出存在不懷好意的企圖。
餘燼走到許呈林旁,跟他悄聲說了兩句話,他們聲音很小,很謹慎的樣子,似乎是在防着誰偷聽計劃。
許呈林輕輕點了下頭,和鮑雲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但眼神時不時的瞟向陳泳房門。
“出了一身汗,我去洗洗。”餘燼說道,随後獨自去院子洗簌去了,路過門口時,眼神連看也沒看江洲和熊奇二人一眼。
他們這些行為,讓剛才聽了熊奇的話,心裏一直打鼓的江洲,更加相信了熊奇沒騙自己。
餘燼他們找到了門,正在商量怎麽離開,而且似乎已經想到辦法了。
熊奇将江洲挨着門框放下,這個位置距離陳泳房間比較近,一兩步就可以過去。
“別盯着他們看。”熊奇提醒總是忍不住去看許呈林的江洲,“你假裝在這休息,陳泳應該快出來了,一會兒抓住機會,一定要跑在最前面。”
一聽陳泳要出來,江洲的心跳噗通噗通開始加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現在又緊張又激動,還有幾分懼怕,這可是要進鬼屋。
“好。”江洲忐忑的點頭,又想起什麽,“你呢?”
“我斷後關門,”熊奇說,“這個游戲只能我倆出去,金幣獎勵才會高。”
這場游戲的貢獻率主要集中在許呈林和餘燼身上,只要他倆死了,貢獻率就會分配到幸存者身上。
熊奇和江洲的貢獻率都不高,如果只有他和江洲出去,游戲大概率會把獎勵平分給他倆。
金幣是游戲裏的錢,玩家生活、購買道具和恢複傷勢都不可或缺,尤其是受了重傷的江洲更是多多益善。
熊奇知道江洲在乎的點,故意這麽說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不給他機會去懷疑。
江洲确實挺興奮,許呈林和餘燼死了,他就可以獲得許多金幣。
不過興奮之餘,他總感覺哪裏有問題,但他沒時間多想了,因為陳泳房間的門被從裏拉開了。
陳泳從房間走了出來,剛要開口詢問,許呈林站起身,截口道:“陳先生是有事情要問我們嗎?”
陳泳“嗯”了一聲,走向許呈林:“我想問你們有沒有辦法……”
許呈林帶着歉意地打斷他:“不好意思陳先生,如果您想問的問題跟我們的職業有關,還請您去問餘燼先生,他是我們的領導。”
陳泳哦哦着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還請問餘燼先生現在在哪裏呢?”
許呈林指着門外:“他在院子裏洗簌,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調虎離山!
江洲腦中快速閃出一個詞。
難怪平時總是緊貼着許呈林的餘燼會單獨去院中洗簌,原來他是要将陳泳引到院子裏,給許呈林和鮑雲制造時間讓他們倆先離開。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許呈林和陳泳說完話,就坐下了,還拿起桌上的水瓶若無其事喝了一口。
不過他眼神一直留意着往外走的陳泳,他自以為不動聲色,實則還不是被自己給發現了。
江洲得意的想。
他一邊留意許呈林的動作,一邊密切注意着陳泳的腳步。
在陳泳跨出堂屋門的時候,他假裝揉腿,實則是對着陳泳房門擺出随時沖刺的姿勢。
許呈林背對着江洲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對鮑雲使了個眼色,誰知兩人還沒起身,熊奇喊了一聲:“快去開門。”
江洲顧不得腿上的傷了,他以為許呈林和鮑雲要去開陳泳房間的門,他在心裏大喊着,一定不能讓他們搶先了,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
他大步邁開受傷的腿,伸出不斷出汗的手,一把推開了陳泳房間的門,他也沖了進去。
江洲動作快還有一個原因,因為熊奇在喊的時候,在他身後給他推了一把,所用力氣之大,就算江洲此時反悔,也來不及了。
房門被推開,所有人都驚愣住。
只見陳泳房間泛着紅色的血光,血光中一具具屍體倒挂在天花板上,屍體早已腐爛不堪,露出森白可怖的骨頭。
這裏不是離開的門,是靈媒郵差的葬身之地!
院中的陳泳察覺到有人打開了自己房間,剛問完問題的他,不等餘燼回答,轉身往堂屋走去。
“我還沒說呢,陳先生,你做什麽去?”
餘燼在後面喊道,他露出陰謀得逞的笑。
屋內,許呈林率先反應過來,拉過尚處在震驚中的鮑雲快速回到自己睡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熊奇也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他在陳泳返回堂屋的最後一刻,跑回了自己房間。
不過江洲就沒那麽幸運了,他進入陳泳房間後,直接腿軟癱在了地上,褲子頓時濕了一片,傳來騷臭的味道。
他惶恐地掙紮着往外爬,雙手觸摸到地上濕稠粘膩的東西,涼氣從後背往上直沖天靈蓋。
不用看也知道地上的粘膩是什麽東西,江洲身子抖的更厲害了,他只能咬牙,祈禱着趕緊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還沒爬到門口,突然,他血紅視線裏出現了一雙腳,腳上穿着黑色破舊皮鞋。
江洲順着那雙腳緩緩擡頭往上看,對上陳泳的視線。
陳泳整個人陷在紅光中,活像是一個邪神,他怒瞪着雙眼,表情猙獰,展露着自己的怒氣。
江洲身子猛地一顫,他拿出打火機,手忙腳亂的不停按動開關,可是打火機根本打不着,連試了幾個都是相同的情況。
他急的快要哭了,嘴裏不停的求饒,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屋內傳來一聲急促短暫的慘叫,随後世界歸于平靜。
許呈林房間,鮑雲被那聲慘叫吓得哆嗦了一下,她捂着嘴沒敢說話,就連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聲音落下,門外傳來腳步聲,許呈林欲開門出去。
鮑雲一把拉住他,氣音問道:“你要出去嗎?陳泳在外面呢。”
“餘燼也在外面,我得去找他。”
許呈林眼神堅定地說完,果斷的打開了門。
“啊對,爸爸也在外面。”鮑雲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