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死亡考試

死亡考試

伊莎被關了禁閉,許呈林他們被責令去打掃前院,掃完另外加了清潔療養院樓梯的任務,反正就是不想叫他們有時間幹別的。

護士剛走,餘燼就不消停了。

他先去詢問自己和許呈林離開後發生的事情,李強現在都沒出現,他猜測李強多半是出事了。

李維指着黃毛:“剛才他說肚子疼,我就扶他去廁所了,然後也跟着撒了個尿,再出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餘燼掃向黃毛,黃毛心虛地點頭,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的責任最大。

但誰叫他肚子疼呢,人有三急,也不能怪他。

只心虛兩秒,他就擡起了頭:“沒準是那個李強餓了,自己下來吃飯遇到鬼了呢。”

餘燼:“你說的你自己信不信?”

信呀,不過念在剛才對方救過自己一命,他沒反駁。

許呈林走過來,對餘燼使了個眼色:“六樓看看。”

餘燼正有此意,将手中掃帚扔到一邊:“好。”

黃毛見他倆要走,趕緊跑問道:“你們幹什麽去?”

餘燼可不想這種出賣人的小人跟着,語氣不善道:“拉屎,你要去聞味?”

黃毛:“……”

他看出餘燼的怒火,也懼怕許呈林的眼神,趕緊搖頭:“不了,我剛拉過了。”

伊莎的房間在六樓,許呈林說要上去,就是要去她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伊莎被關到了別的地方,護士說要關她六個小時,出來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

許呈林兩人很順利的溜到六樓,找到伊莎的房間。

伊莎的房間跟其他患者房間不太一樣,房間不僅大一些,裏面的設施也是單獨準備的。

整個房間布置的像個公主房,不過不論床單、紗帳,還是擺放的一些娃娃,都是黑色的,就連牆上張貼的畫,也是黑色調居多。

不難看出,伊莎喜歡這種小魔女色調。

除此之外,房間還有許多畫畫用的工具。

許呈林走到畫板前,看到畫板上放着一張多人畫像。

上面一共畫了十幾個人擠在一起,個個血盆大口,甚至眼睛上還流着血。

許呈林不由得皺起眉,餘燼也看了過來,嘶了一聲:“這他媽畫的是我們。”

許呈林點了下頭,那些畫并不是寫實派,從長相上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

但是衣服和他們這些玩家穿的衣服一摸一樣。

畫的背景是黑色的,小人們踩在一片紅色的什麽東西上。

許呈林認半天才認出來:“是舌頭。”

經他這麽一說,餘燼也看出來了:“看來我們剛來,她就準備好把我們喂給她的娃娃了。”

說到“剛來”,兩人默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想起一道題來。

——伊莎忘記了什麽事情?

餘燼:“這是她昨晚上畫的!”

語氣非常肯定。

許呈林也補充道:“而且可能一夜沒睡。”

畫紙可不小,差不多兩張A4紙大小,畫得內容在大人看來是有些潦草,但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并且有些細節,也是需要下功夫的。

他們昨晚上進游戲時七點左右,伊莎大早上就來找大家玩游戲,根本沒時間畫,因此只能晚上畫了。

那這就說明,她忘記幹的事情,可能是睡覺。

意識到這一點,餘燼和許呈林也沒有很快去選擇出答案,還要再确定一番。

“你說……”許呈林停下來,他不能直接說出問題,不然這題會變灰,就不能選擇了。

他頓了須臾,換了種問法:“你說伊莎明天還會找我們玩游戲嗎?”

“肯定會,她應該是我們答題的主要障礙。”

要不然這大半天過去了,自己也不會只答出五六道題。

許呈林:“應該是有辦法清除障礙的。”

不然天天都用來躲她了,鬼也答不完題。

許呈林猜測,目前伊莎忘記的事情很大可能就是睡覺,那有什麽辦法讓她睡覺呢?難道直接跟她說,她就會睡嗎?

他感覺不太靠譜,福利院的護士肯定有要求過。

那她為什麽沒睡呢?

許呈林在屋內踱步,尋找線索。

他目光剛鎖定到牆上的一家三口畫像上,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先走。”餘燼拉着許呈林胳膊往外跑去,在腳步聲上來前,躲到了另一間房中。

門外很快響起說話聲,伊莎大聲抱怨道:“為什麽要關我,又不是我自己躲進去的。”

“噓,別讓護士長聽見,我也是偷偷把你送回來的,你在房間待着一定不要出去,不然我也要受罰的。”

伊莎的聲音放小了一點,能聽出不是很服氣:“哦,那你先告訴我,護士長為什麽要關我,我又沒犯錯。”

“你把她送你的白雪公主扔到地上,她肯定生氣了。”

“可是我不喜歡白雪公主,我喜歡的是小花。”

護士嘆了口氣:“不喜歡也不能亂扔,好了,你要是實在沒事,就睡一會兒吧。”

伊莎:“那我去畫畫,我的畫還沒畫完。”

護士關好門就離開了,待腳步聲走遠,許呈林悄悄打開門,兩人走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餘燼又開始頭暈了,并且産生了幻覺,他看到牽着的人變成了去世的母親,他剛要喊媽,對方又變成了自己那個心機陰沉的大哥餘泓,他猛得甩開了對方的手。

“餘泓”擺出招牌式假笑,說出的話卻惡毒無比:“小雜種,命還怪硬,趕緊死去吧,死去見你狐媚子媽。”

“你他媽。”餘燼握緊拳頭往他臉上揮去。

“餘燼,餘燼。”許呈林叫了兩聲,發現餘燼舉起拳頭砸過來,許呈林擡起拳頭要阻攔,誰知對方拳頭在自己鼻子前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這時伊莎房間的門被從裏面打開來,伊莎抱着娃娃對準了許呈林兩人:“哈哈,這下你們跑不了了吧。”

“進去。”許呈林命令的口氣道,伊莎當即瑟縮了一下,哆嗦地喊了句“大人”,在許呈林的眼神下,退回了房間。

“餘燼?”許呈林又叫了一聲。

餘燼收回拳頭,閉上眼睛,平複心緒,他想起自己身處游戲裏,不應該會看到餘泓,而且許呈林就在自己身邊,這一拳頭下去,打的可能是許呈林。

“餘泓”還在一個勁的罵他賤種,畜生,餘燼咬牙忍着。

許呈林伸出手在他太陽穴上揉了一下,餘燼耳邊的斥罵聲消失了,他睜開眼睛,看到許呈林站在面前。

他聽到許呈林關切地問感覺怎麽樣了,他盯了許呈林的臉一會兒,沒發現被打的痕跡,這才暗暗舒出口氣,搖了搖頭,轉身下了樓。

許呈林知道他應該是反應過來剛才差點打了自己,愧疚以及害怕會給自己帶來傷害,所以想遠離。

許呈林沒說什麽,默默地跟着去了三樓,看着餘燼回了房間。

他沒有跟着進去,他看到301的房門開着,有個npc正躺在躺椅上休息,拿着大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

許呈林敲了敲房門:“大伯,問您點事情可以嗎?”

“什麽事你問吧。”那大伯睜開眼睛。

“我想問……”許呈林剛開口,突然被人拉了一下,然後他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對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是餘燼的。

“對不起,剛才差點打了你。”餘燼頭埋在他的頸間說道。

“不會,”許呈林拍了拍他的後背,“你要是沒收住手,誰挨打還不一定了。”

餘燼被他說笑了,松開了他:“下次我再要動手,你就打我。”

“好,一點不手軟地打。”許呈林說,“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暫時不暈了,你在詢問線索嗎?”

許呈林點頭:“嗯,看看能不能問到點有用的東西。”

兩人一同走進屋內,大伯還用怪異的眼神瞅着他倆,像是看到什麽傷風敗俗的東西:“你們……”

許呈林怕把他給下的當場中風,往前一步可以跟餘燼拉開一點距離:“我們是社會主義兄弟情,他剛才是頭暈。”

大伯不很信,瞅向餘燼。

餘燼不甘心地拖着音說:“是社|會主義兄弟情,不然誰大白天的摟摟抱抱,閑得淡疼啊。”

說完又在心裏吐槽,我就是閑的淡疼,你能拿我怎麽樣。

許呈林又配合地點了下頭,轉移話題:“大伯,你知道這層樓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嗎?”

大伯收回目光:“那發生的事可多了。”

餘燼:“比如呢?”

大伯想了下:“上個月陳妹子被她兒子接回去了,陳妹子不願意走,被她兒子找人擡走的。”

說到這裏,他用蒲扇擋在嘴前,悄聲問:“你知道陳妹子她兒子為什麽非要帶她走嗎?”

看他這神秘勁,像是有勁爆消息,可能跟三樓某個房間鬧鬼有關。

餘燼也湊近了些,搖頭:“為什麽?”

“因為他跟老李頭好上了,”老伯說,“陳妹子還要跟人家結婚,她家有點背景,她兒子估摸着是怕丢人,才找人把她弄走的。”

這個八卦貌似用處不大,餘燼問:“大爺,你說的那個陳妹子原來住在哪一個房間的?”

現在只有兩間房間沒人住過了,說不定那個陳妹子住過其中一間,這樣就能确定鬧鬼的房間了。

“她就住在我隔壁302,不過她走後沒幾天,老黃又住進去了。”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餘燼也沒失望,他擺出濃厚的興趣繼續聽八卦。

“還發生過其他事情嗎?我膽子大,比較喜歡聽刺激的,”餘燼說,“大爺,這裏有沒有發生過那種事呢,比如說死過人,鬧鬼啥的?”

“可不敢胡說,”大伯一下子謹慎起來,他掃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這裏可沒有你們說的那些,我累了,你們去問別人吧,嗯……五樓的柳大姐,她在這住十多年了,以前還住過這層樓,叫她給你們講故事去。”

許呈林和餘燼對視一眼,明白他這是在提示自己。

不過提到柳大姐,兩人同時想到第34題:柳大姐喜歡什麽顏色的口紅?

餘燼不放心,怕自己聽錯了,再次确認道:“大爺,您說的是劉大姐,還是柳大姐?”

“柳,這裏哪有什麽姓劉的,沒聽說過,是又來人了嗎?就算來人也不能住三樓。”

餘燼抓住重點,再次問:“為什麽不能住三樓?”

大伯不耐煩了,揮手讓他們離開:“你倆怎麽還不走,趕緊走趕緊走。”

餘燼杵在門前,大有不說不走的意思:“就最後一個問題了大爺,你告訴我們為什麽不能住三樓,說完我們馬上走。”

大伯瞪了他一眼,無奈開口:“這我哪裏知道,從我們來就被通知就我們老家夥住的這幾個房間能住人,其他不能住,聽說是有不幹淨的東西。”

餘燼:“你剛才不還說沒有那東西嗎?怎麽又不幹淨了。”

大伯一只腳不好使了,但一點不耽誤他從躺椅上坐起來,揮着蒲扇要打餘燼。

餘燼拉着許呈林趕緊跑出門,笑着回頭:“哈哈,謝了大爺。”

兩人往五樓而去,許呈林無奈道:“皮一下很開心?”

餘燼朝許呈林眨了下眼睛:“從上個游戲後,我就沒感覺到身體這麽輕松過,思維也變清晰了,我感覺那個□□好像沒了。”

許呈林點了下頭,那個藥還在,他剛幫餘燼揉太陽穴的時候,發現他的幻覺是變嚴重了,就伸手幫了他一下。

為了不引起餘燼的懷疑,許呈林只是稍微将他身上的藥物去除了一些。

但此刻就餘燼的狀況來看,這個稍微有點多。

這是他第一次失手沒控制好力度。

到了五樓,兩人先找人打聽了柳大姐的房間號,得知她住在505。

505房門是關着的,許呈林準備敲門,隐約聽到裏面有聲音傳出。

他耳朵貼到門上聽了一會兒,确定那聲音是歌聲,而且歌還不是現代的流行歌。

倒像是電視劇裏八十年代上海攤舞廳的歌曲。

許呈林敲了幾下門,沒有人回應。

“直接開門吧。”餘燼說道。

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士,正對着鏡子唱歌,邊唱邊做出妩媚的動作。

女士有六十左右,這些動作與她年齡不太符合,看上去十分辣眼睛,不過聲音聽起來還不錯。

她應該就是三樓大伯提的柳大姐,年齡上看着确實比那位大伯要大。

兩人忍着不适,多觀察了幾眼。

女士不僅嘴唇塗着大紅色口紅,手腳指甲也都是大紅色,所以,她喜歡大紅色的口紅?

說到腳趾甲,許呈林和餘燼都注意到她是光着腳的,而且後腳跟高高掂起,但她并不是沒有鞋穿,許呈林看到另一邊床下,擺了兩雙帆布鞋。

餘燼出聲詢問道:“請問您是柳大姐嗎?”

“渡關山千萬裏,一朝際會風雲……”

女士歌聲不停,淡淡轉頭瞥向這邊。

餘燼:“……”

餘燼:“我們找柳大姐有事,請問您是柳大姐嗎?”

女士又将頭轉了回去,繼續對着鏡子唱歌。

“等一會兒,等她唱完。”許呈林說道。

兩人站在一旁,避免視覺一直遭受摧殘,紛紛将臉扭向別處,靜靜聽她唱歌。

兩分鐘後,女士唱完了,又對着鏡子整理了下頭發,這才緩緩轉頭:“我不是柳大姐。”

餘燼和許呈林:“?”

難道找錯了?柳大姐不是住這間?

兩人滿臉疑問時,女士又夾着聲音開口:“人家明明那麽年輕,怎麽能叫人家大姐呢!應該叫柳小妹才對嘛,嘻嘻。”

要不要叫你小甜甜呀?

餘燼和許呈林:“……”

看來沒找錯地方,這人有點自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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