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悉聽君便(三)
悉聽君便(二)
話音剛落,倪雨森便适時出現,一開口卻不是對着蘇月凝:“走,到家裏吃飯。”
季颉眯眼審視他一會兒才開口:“算了,我看你今晚也沒空招待我。下次吧,等江江回來一起。”
“你去找傅寅吧,他正好孤家寡人一個。”
“那怎麽着也得讓他來找我。”季颉打着電話也離開了。
蘇月凝就這麽雙手抱胸,板起面孔,任由倪雨森解開她的手,牽起來,開車帶她回家。
一路上,倪雨森面上不緊不慢的,卻總不時地、似有若無地碰到蘇月凝。從替她系安全帶開始,就刻意緊貼在她的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兩手摸索着卡扣的位置,便自然而不仔細地觸碰到她的腰。
中途等紅燈,他又側身去副駕儲物箱取口罩,堂而皇之替自己換了口罩,而這又不小心碰到了蘇月凝的大腿,蘇月凝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可身邊這男人,模樣何等悠哉。
這是什麽招數?以不變應萬變,就這麽辦!車子停好後,蘇月凝動作迅速地下車,快步脫鞋,進門。
小短腿再快步也抵不過大長腿區區一邁,倪雨森追上前來,拉住她:“我投降,你是真不理我。”
蘇月凝卻拿另一只手使勁拍打倪雨森的手背,邊拍邊說:“哪只手牽過別的女生?是不是這只?”拍完還不解氣,掙脫開,氣呼呼地瞪着他,“是不是還親人家了?還鎖吻,還窒息感,你們怎麽不黏在一起親,親1個小時,不,親100個小時,那才窒息。”
倪雨森強行将龇牙咧嘴的姑娘橫抱起來,丢進沙發裏,放軟語調,曉之以理:“我跟你報備過,工作以外,我什麽都沒做。”
“可我依然生氣。”
“蘇月凝,我都不敢辯駁,生怕一言不合你又棄我而去。”說這話的時候,倪雨森是笑着的。
“所以我只能慢慢平複心情,學會接受咯?”蘇月凝刻意擡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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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個工作又不是因為想跟人接吻才喜歡的。當然,你可以生氣,怎麽罰我都行。”
蘇月凝垂眸斂目,她在思量倪雨森的話。
倪雨森慢慢挨近,閃着溫柔的目光掃過她的面容,此刻真是尤為委屈,不由得捧起她的臉,吻如春雨般落在她的額頭、臉頰、唇邊,細密而纏綿,而後騰出空貼着她問:“我有對別人這樣嗎?”
“你有!”蘇月凝被吻得有些迷離,眼眸似乎就要滴出水來,你有這兩個字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卻硬生生在倪雨森心上撓着。
“睜眼說瞎話。”倪雨森用鼻尖蹭着蘇月凝的鼻尖,攤開手掌整個箍住她的後腦勺,人也越來越往前貼去。
他越是一寸一寸地向前,她越是往後避,直到整個人抵到沙發背。
倪雨森澄澈的眼中一道深邃的光直射進她的眸裏,蘇月凝感到身體麻麻的。突然,他松了幾分力道,蘇月凝便失去支撐倒在沙發上。他趁勢整個人壓上去,輕浮的挑起她額角的碎發,另一只手也從衣擺下方伸進去,覆上她的腰肢。
兩人的重量疊在一處,在沙發上越陷越深,他的手掌似乎比以往粗粝了些,他也曾經如是,這般親昵地觸碰過自己,蘇月凝滿心滿眼都被面前的人所占據。
寬大的衣領早已滑下肩頭,倪雨森的吻順着她脖頸處的動脈血管鋪天蓋地而下:“這樣呢?我有對別人這樣嗎?”聲線很是沙啞,他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在冒煙。
倪雨森早已是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了,手裏的動作停不住了,力道也越來越粗重,吻也換成了時深時淺的吮吸,蘇月凝哪經得起如此挑逗,不由自主哼出聲來,陌生的音調,吓得她趕緊斂聲屏氣。
“害怕了?”倪雨森深吸一口氣。
想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蘇月凝閉上了雙眼,點了點頭。
倪雨森坐起來,為引火自焚的行徑悔過,動手将自己一手推到老高的衣服拉攏好,轉過頭視線避開:“聽話些,我不保證下次還能克制得住!”看一眼,小姑娘的表情可謂視死如歸。
蘇月凝羞紅了臉,翻過身把自己埋進沙發,也沒說要你克制,心底這般想着。她一時又沒了自信,娛樂圈好看的女生太多了。
倪雨森把手放在蘇月凝的背上,輕輕順着,一直順到尾椎骨,小姑娘太纖細了,張開的手掌長度都快趕上她整個背部的寬度了。
“害羞了?”他繼續一下一下地撫摸着蘇月凝的背。
拍的力度恰如其分,蘇月凝感覺很舒适,但是臉撲在沙發上久了令人缺氧,她把臉朝外,像小魚兒一樣呼吸着。
随後,背上的動作戛然而止,等候片刻也沒有繼續的意思,蘇月凝正覺得餘味無窮,擡頭撞見倪雨森滿目竊笑,立即瞪了他一眼。
這些舉動看在倪雨森眼裏,像只正在讨要撒嬌的貓咪,伸手揉搓着她的頭,又把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裏,輕拍她的背。
“蘇月凝,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自己對我沒有吸引力?然後又要盤算怎麽離開我?”
被猜中心思的人雙唇緊閉,牙關咬着下唇。
倪雨森嘆了一口氣,似是深思熟慮後才正經說到:“我喜歡你從來不是因為美貌!”
懷裏的人點點頭,而後又詐起,怒嗔道:“什麽意思?是說我沒有美貌咯?”
他真是拿懷裏的人毫無辦法,繼續順着她的毛:“做這件事不是用來證明彼此有多相愛,克制比占有更難。”
蘇月凝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還聽他娓娓道來。
倪雨森眼波深處布着陰郁,故作不鹹不淡的語氣:“所以不要再拿這件事試探我了,我克制的很吃力。”
“你吃力?”聽到這話,蘇月凝沒忍住笑了。
倪雨森沒好氣道:“嗯,很吃力,你要看看嗎?”
“看什麽?”蘇月凝瞪大了眼。
“看看我得多吃力!”倪雨森的目光往自己身下瞥一眼,吓得蘇月凝立馬站起來,與他保持好距離。
看着倪雨森笑容得逞的模樣,蘇月凝心有不甘:“明明是你做錯了事,現在倒打一耙?”
“今天是誰讓你來的?”
“季颉!”
“我去修理他。”
蘇月凝重新板起面孔:“所以都是別人的錯,你沒錯?”
“是我錯了,你想做什麽都行。”說罷,倪雨森往後一躺,攤開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流氓。”蘇月凝無情地□□着倪雨森的臉,捏鼻拽耳揪頭發的,一套動作下來才解氣。
“還要流氓做什麽?”
“做……”蘇月凝故意慢慢靠近他,即将要貼上他的唇的時候立馬抽身,手往廚房一指,趾高氣昂下令道:“做飯!”
倪雨森的眼神順勢往下,眸底閃過一道淩厲的光,一把揪住蘇月凝,親一口,咬一口,才放過她,乖乖做飯去。
與狼謀皮,焉有其利?
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江佑怡來海北了,四個人約好在倪雨森家裏聚餐。總算結束支教了,季颉如是想着。
“等會兒你必須跟我統一戰線,斷了這倆姐妹支教的念頭。”季颉刀下的蒜早已剁成泥,可他還是賣力地耍着刀,造出極大的聲響,試圖掩蓋兩個人的說話聲。
“你的家務事,我不參與。”
“等妹妹也去支教個一兩年的,相隔千裏,你試試看。”
倪雨森氣定神閑地攪弄着鍋裏的咖喱:“她不會。她要考研,本專業金融學的研,夠她受得了,沒有這閑暇功夫。再說,她想去的話那就讓她去,想做什麽我就讓她做。”
“說的多麽冠冕堂皇,二十四孝好男友形象,原來要讀研,一讀讀三年。”季颉付之一笑,“你跟人拍吻戲,哥哥我那麽出力幫你說話,到哥哥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的狼心狗肺。”
“我沒出力?不是讓你拍公益廣告宣傳了嗎?支教的人多了,江江自然去得就少了。”
“你太陰險了!妹妹與狼共舞,會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少編排我。”
“妹妹不當記者了?上次給我寫的那篇專訪,那叫一個妙筆生花!沒給你寫過吧?”
“寫過。”倪雨森看不慣季颉那副嘚瑟的模樣,眉頭一挑,順手把剩下的半截胡蘿蔔丢過去,“別一口一個妹妹。”
季颉精準接過胡蘿蔔,往衣角擦兩下,放進嘴裏啃起來:“怎麽了,對你的姐夫,我,有意見?”兩個大男人在廚房裏邊忙活邊互相挖苦着,姐妹倆卻在客廳裏看綜藝聊天。
“你整個暑假都住他家裏?這麽多花草,不可能是他一個人打理的。”江佑怡用鷹眼盯着妹妹。
蘇月凝急忙澄清:“我每天晚上回宿舍住的,一周來澆一次水。”
一周得來澆一次水?真會找托辭!江佑怡暗暗為自家妹妹捏了把汗。
“我反正沒有亂來。但老季去納塔,跟不跟你住一間,我是不曉得啦。”蘇月凝雙手束在胸前,陰陽怪調的說。
聽到這麽一問,江佑怡的眼神立馬轉溜開來,拿起茶幾上厚厚的書翻看着:“你要考本專業的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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