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上身脫掉之後,又撕下一塊,浸了水擦拭全身。
手上的布剛一到莊玦身上就變得滾燙,胡不歸來來回回的跑,身上的衣服打濕了大塊,頭發也沒有剛剛那麽精致整齊。
但是胡不歸做的這些似乎是無濟于事,莊玦身上的發熱還在繼續。
半個時辰過去,胡不歸倒是沒有感覺到累,修真之人的體質強裝是必然的。
等等——
修真之人?
胡不歸扔掉手裏的濕布,将莊玦整個人擡起,扔到水裏。
這裏的水呈現一種清涼的深藍色,胡不歸運起身體內的靈氣,托住莊玦,把莊玦的全身都浸在水裏,只露出臉。
胡不歸松了一口氣,手下卻一點都不敢放松。這樣精密的控制對現在的胡不歸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手裏的靈氣時弱時強,莊玦也跟着上上下下。
半個時辰之後,胡不歸終于能夠熟練的掌控靈力輸出大小的時候,莊玦也醒了。
“你醒了?”胡不歸一直注意着這邊,一看到莊玦醒過來就高興道,“太好了。”
把莊玦用靈氣捆住,放到這邊的草地上。
莊玦順着這個力道,穩穩地站了起來。
胡不歸走過去道:“小兄弟,你總算是醒了,你剛剛一直在發燒,吓得我……”
沒有理會身邊人再說什麽,莊玦握緊了拳頭,身體內的靈氣似乎變得更多了。身體肌肉經脈都強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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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剛剛他說,自己剛剛發燒,身上的傷也痊愈了。
“你剛剛喂給我的丹藥是不是玉虛丹?”
除了胡不歸剛醒的那個時間,胡不歸還是第一次聽到面前這個人的聲音,清淩淩的,像玉竹一般,愣了一會兒才道:“是啊。”
莊玦右手裏的劍一把祭出,劍刃貼在胡不歸的脖子上,“你要是想要害我就直說,不必擺成這樣的姿态。”
胡不歸的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涼意,驚訝又驚恐道:“什麽叫我要害你,我剛剛照顧你整整一個多時辰好嗎?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救你了!”
莊玦手裏的劍迎着陽光晃了晃,還是沒有放下來,疑惑道:“你難道不知道玉虛丹對元嬰以下之人都不可使用嗎?”
“我哪裏知道啊,”胡不歸幹笑兩聲,伸手捏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但是我身上就帶着那一種丹藥,難不成我就坐在那看着你流血而死嗎?”
莊玦看着面前這張臉,神色難辨。
難道真的不是她?
胡不歸松了一口氣,一點也沒有高人的架子,湊到莊玦身邊道:“哎,恩人,我叫胡不歸,你叫什麽名字啊?”
莊玦猶豫了一下,說道:“王夬。”
用靈力烘幹了衣服上的水,穿上之後,莊玦才不經意間發現胡不歸的衣角缺了一大塊。
“你的衣角……”
“哦,這個啊,”胡不歸不在意的笑笑,“這不是剛剛你發燒了,我對靈力的掌握還不太好。沒有想起來要用靈力,就用了最簡單的傻辦法。”
說完,胡不歸自己還在那一個勁兒的傻樂。
莊玦眯着眼睛看了會面前有些狼狽的胡不歸,心下思量,臉上恭敬道:“為何胡兄修為這麽高,卻似乎對這些靈力有些陌生?”
胡不歸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勉強笑道:“這是因為我們家族的人一直都要求我們不要處處都使用靈力,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動手,這樣才能品味到這其中的妙處。”
莊玦心裏的懷疑和相信參半,若是真正的高人,在這樣的修為之下被一個靈力如此低微的修士稱為兄弟,就是心胸再寬闊,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更別提漆雕古月。那個目中無人的瘋女人。
可若是真的,這種家族也太過奇怪了。
胡不歸怕被莊玦察覺,清咳兩聲,道:“不知道為何恩人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莊玦把手裏的劍收回空間,道:“在下本來和宗門在一起,在采摘草藥的過程中發現胡兄站在涯頂,在下怕胡兄發生危險,特此來相救。”
說着,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抱拳道:“卻沒想到胡兄的修為竟然這樣高,都是在下搞砸了。”
這一番解釋說的言辭懇切,滿滿的都是肺腑之言,不知情的人恐怕就要相信了。
剛巧,胡不歸就不知道。再加上他現在對莊玦還沒有出現這件事情十分确信,就更加不會懷疑面前的人了。
于是笑道:“王兄……若是恩人不介意,我就叫您王兄了。”
莊玦阻止道:“胡兄不必如此,就叫我阿夬就好。”
胡不歸就喜歡這樣的爽快人,老實憨厚沒心機,于是拍拳道:“好,那阿夬你也直接叫我不歸就好。”
兩人稱兄道弟,這兄弟情建立在雙方的恩情之上,來的猝不及防。
莊玦臉上的笑容真誠,仿佛對面的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一般,“不歸兄是早就知道這裏有一個秘境?”
胡不歸點點頭,環視了一圈,最終視線落在了一個方向,“我的确是早就知道,阿夬不如随我一起去探探如何?”
莊玦猶豫道:“當真要過去?這林間的兇獸恐怕也出沒良多……”
胡不歸一甩膀子,豪氣萬天,伸手攬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莊玦,“無礙,我胡不歸雖說對靈力還有些不熟悉,但還是有能力保你我二人平安的。”
莊玦這才松口氣,感激的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不歸謙虛了幾聲,帶着莊玦朝自己剛剛觀察的方向走過去。
書裏道,秘境東南方,森林最邊緣,一棵樹下,有一個充滿了歷史氣息的石碑。
兩人往東南方走着,莊玦手裏拿着劍,劈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灌木。腳底下一深一淺,這片森林很顯然沒有人來過。
“不歸兄,”莊玦喊住了前面的身影,“為何我們要走過去,不能用靈力嗎?”
“不能,”胡不歸道,“這裏的秘境只能徒步走過去。”
這是胡不歸書裏的設定,大多數人看着這樣一片看不見邊緣的森林,很顯然用靈力飛過去才是正道。但若是如此,發現這個秘境珍寶的人豈不是過多了?
而莊玦當時與溪邊的野獸搏鬥過後,滿身是傷,修為差點全部消散。為了躲避其他的野獸,莊玦不得已在這片林子裏穿梭,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這裏最珍貴的東西——玉露天清。
這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玉化石大量聚集在一起,上千年上萬年才會滴下來一滴。而現在,這個地方,整整有一大壺啊!
這東西,每次服用一滴就可以增長一大截修為,服用多次也沒有任何副作用。是男主當初能夠快速增加修為的利器。
但是,胡不歸也有些私心,當初自己來就是為了獨占這個地方,但是現在又帶了一個人,還是這樣恐怖的珍品,恐怕是個人都會眼紅。
連續幾個時辰的趕路,天色始終沒有暗下來。
按照這樣的速度,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就能趕到石碑所在地。
胡不歸停下來腳步,有些難以開口。
莊玦眼裏似有光芒閃過,眸色更加深沉無情,說出來的話還是溫潤如玉,“不歸兄……怎麽回事?”
胡不歸轉過頭看向莊玦,道:“阿夬,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去尋的是什麽樣的寶物?”
莊玦腳下靈力一時間聚集,做好逃跑的準備,語氣平淡:“不知,不歸兄為何要這樣問?”
胡不歸道:“我們要去尋的是一種名叫玉露天清的神奇藥材。”
玉露天清?!
莊玦有些驚訝,“不歸兄,原來我們要去尋的竟然是這樣的寶物嗎?”
胡不歸點點頭,“既然阿夬聽說過這個藥材,那就好辦多了,你也知道這玉露天清是哪種層次的藥材,我不可能把它拱手讓人。”
莊玦看着胡不歸搭過來的手臂,潔白的手臂在陽光下接近透明,“不歸兄,在下不是什麽貪婪之人,不願與不歸兄……”
“不行!”
莊玦直直的盯着胡不歸,似乎要從那裏面看出什麽來,“為何不行?”難不成還要趕盡殺絕?封自己的口嗎?
莊玦手心的劍緩緩握緊,身上的靈力開始翻湧。
“所以,”胡不歸肉疼的同時又真誠,“我們一人一半可好?”
莊玦:“……”
莊玦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他真的知道玉露天清是什麽嗎?是對哪怕他這種境界的人也是大有裨益的藥材!不是什麽路上的野花野草。
胡不歸見他不說話,急道:“難不成這樣你還不滿足?雖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也救了你一次,我……”
莊玦打斷他,這個時候才開始正式的看了眼面前的胡不歸,“不歸兄,我本就是不小心跟着不歸兄進來,還多次承蒙不歸兄照顧,實在是不敢再奢求這藥材。”
胡不歸見了這樣的莊玦,心裏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松了一口氣,這口氣送得毫無預警,“可是……”
“叮——”
一個巨大的機械音響起來,胡不歸看着天空,把莊玦護在身後。
“恭喜兩位玩家打開新的玩法,秘寶玉露天清将會作為這場游戲的最終獎品發放,親不要心急哦~”
胡不歸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屮艸芔茻!”
這不是他到這個世界之前玩的那個游戲裏面的蘿莉提示音嗎?!
所以,這到底還是不是他寫的書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啓新的玩法
微笑.jpg
春江潮水連海平,給個收藏行不行?
夬 guai第三聲
☆、游戲開始
這聲音說完那一句話後就再也沒有冒頭,一度讓胡不歸覺得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莊玦顯然也聽到了,這不可能是錯覺。
“先不管這些,”胡不歸道,“我們去把玉露天清拿到手再說。”
莊玦沒有異議,只是心裏還是有些好奇,剛剛胡不歸他……明顯是知道那個聲音是怎麽回事。
兩人距離之前胡不歸提過的石碑不遠,兩人一路走過去,沒有遇見什麽不平常的事情。但正是因為沒有其他事情發生,才讓胡不歸覺得有些不安。
石碑只有半人高,上面寫着一些不認識的字符。
胡不歸不認識,卻不代表他不知道這上面是什麽內容。當初為了男主角的金手指看起來多一些歷史性,他不僅給這個秘境的主人捏造了凄美動人的愛情故事,還把這裏面設置的如江南水鄉一般,濃情蜜意。
莊玦自然認識這上面的字,但他沒有多言,只是站在胡不歸身後。
胡不歸伸手把體內的靈氣從石碑頂部灌注進去,過了幾息,石碑似乎喝飽了,像個活物一般打了個嗝。
“阿夬,”胡不歸握住莊玦的手腕,“運起靈氣。”
莊玦點頭,身上的靈氣應聲而起。
胡不歸的書中,灌注靈氣之後,石碑前的地面上會出現一個洞口,洞口很深,若是沒有準備,很可能會被掉下去的沖擊力撞得粉身碎骨。
地皮緩緩拉開,但是卻和胡不歸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地面上沒有出現一個深深的洞穴,只有一個延伸到地下的樓梯。
胡不歸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莊玦有些疑惑的看着胡不歸,“不歸兄?怎麽了?”
胡不歸眉頭緊鎖的看着面前的樓梯,良久還是道:“沒什麽,我們下去吧。”
兩人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去,剛進去,門就被快速關上,生怕人跑了一般。
兩人都是修真之人,夜視能力自然不在話下。
樓梯很陡峭,每一格似乎都不是給正常人走的一般。
牆壁和樓梯角落到處都是濕噠噠的青苔,顏色暗沉。胡不歸擡眼望去,這個地方似乎沒有盡頭。
兩人沉默着在黑暗中行走,只有對方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響在耳邊。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終于落到了平地上。
胡不歸走在前面,腳剛一落地,面前就亮起了一大片燈。
面前的場景清晰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是一個哥特式的走廊,破舊的印花壁燈發着微弱的光。
胡不歸簡直要【哔——】了狗了,剛剛他就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還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手機剛通關的游戲啊!
莊玦看着面前樣式奇怪的走廊,又看看胡不歸眼裏的複雜清晰,輕聲道:“不歸兄你來過這裏?”
胡不歸搖搖頭,滿臉的言不由衷,“算是吧。”
莊玦點點頭,鼻尖突然動了動,突然把劍祭出,猶疑道:“好像有什麽東西過來了……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味道?胡不歸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莊玦話音剛落,一陣帶着粘稠水聲的步伐緩緩響起,随之而來的還有明顯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吼叫聲。
走廊盡頭的燈光隐隐綽綽,一大群四肢僵硬,步伐緩慢全身被綠色的不知名液體包裹住的喪屍緩步走來。
胡不歸他簡直要穿回去扇自己一巴掌,怎麽就在這麽多的游戲裏選中了這一款密室逃脫游戲啊?
原游戲裏,玩家要先破解謎關,獲取鑰匙,逐步升級,打敗終極boss,贏得獎品。
不過游戲是游戲,把游戲放到生活裏來一點都不吸引人好嗎?!
那群喪屍一觸碰到燈光,像是瘋了一般加快了步伐,朝着胡不歸莊玦飛奔過來。
莊玦手裏的劍早已經準備就緒,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胡不歸咽咽口水,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優秀青年顯然還沒有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但是好兄弟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砍劈刺在喪屍的身上卻明顯不見絲毫的效果。
胡不歸強自鎮定,從空間裏拿出一把不知是什麽材質做成的金色扇子,扇骨上的光澤遠遠看去就讓人頭皮發麻。
腦海裏反反複複的想着漆雕古月告訴自己的招式,之前雖然也練習過,但若是真的使出來,胡不歸還是有些不自信。
出步,開扇面,揮扇,心神所在,氣之所往。
胡不歸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心裏暗道:“千萬不能失手,阿夬還在裏面。”
的确,胡不歸若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靈力,不管使出什麽招式都會是毀滅性的攻擊。
莊玦眉頭緊鎖,看出了胡不歸緊張懼怕心情,也沒有催他,只是面前的這些東西似乎怎麽也殺不死?
還在試探之中的莊玦耳邊的空氣陡然一震,和自己正在糾纏的奇怪屍體立馬被切掉了一半的腦袋。
其他的怪物也都是,被人精準的從腦袋中央切斷。
胡不歸知道面前的這些東西不是人,甚至說不準連真正的東西都稱不上,只是一串數據。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恐懼和反胃,撐住牆壁趴在一邊幹嘔。
莊玦看到這一幕莫名有些怔愣。
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因為這點小程度就惡心成這樣的。就連宗門裏面那個大家最喜歡的清純小師妹在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倒在地上的怪物屍體還在散發着惡臭,莊玦屏住呼吸,走到胡不歸身邊道:“不歸兄,你……沒事吧?”
胡不歸心裏有些發憷,腿腳還有些發軟,“我、我沒事……嘔……”
莊玦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胡不歸,道:“這是我随身戴着的清心丹,應該有些效果。”
胡不歸擺擺手,盡管很想接過,但若是他回不去,恐怕這種事情他還是要盡快熟悉的。
莊玦被拒絕也不惱,反而有些執着的把手裏的清心丹遞過去,“不歸兄,我們待會兒還要繼續趕路。”
胡不歸一想也是,關鍵這清心丹似乎效果真的挺好的,剛剛他就聞了聞味道就覺得神清氣爽。
吃了一顆,胡不歸才覺得躁動不安的胃終于平靜下來。
臉色稍微看看一點,就道:“阿夬,我們繼續走吧。”
莊玦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瞥了眼胡不歸手裏握得緊緊的金瑤扇,又想起剛剛胡不歸使用的招式,手裏握緊的瓷瓶上出現了幾條裂縫。
漆雕古月?胡不歸?你究竟是誰?你用的是漆雕古月的武器,就連招式都一樣。
奪舍?不可能,究竟要什麽樣修為的神魂才能奪得了漆雕女帝的身體。
莊玦擡腳跟上了胡不歸的步伐,沒有一絲異樣。
小心翼翼的擡腳走過地面上的殘屍,胡不歸往走廊盡頭去,從剛剛喪屍來的情況,走廊的盡頭應該不遠。
果然,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
“這裏有一個門?”莊玦伸手嘗試着推了推牆上的這個門,“推不開。”
胡不歸回想着游戲裏的內容,最後關卡的門是怎麽開來着?
“我們先看看這周圍有沒有鑰匙或者機關。”胡不歸攔住打算硬闖過去的莊玦,“這門硬闖是過不去的。”
莊玦收回劍,點點頭道:“好。”
兩人就着燈光在這周圍的牆壁上瞎摸索,“是不是這個?”
胡不歸走過去,“哪個?”
牆壁上有一個九宮格,上面似乎是一個圖案,灰塵被擦掉了一半,應該是莊玦剛剛抹掉的。
“應該是,”胡不歸伸手把上面的灰塵全部抹掉,“交給我吧。”
莊玦應了聲,退後一步。
胡不歸腦子裏對這個游戲的記憶緩緩蘇醒,這裏的拼圖應該是這個游戲的标志。
“咔——”牆上的圖案被拼好,與這聲音一起發出來的,還有牆壁上幾乎被籠罩的一絲縫隙都沒有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的聲音。
門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等到動靜平息後,兩人對視一眼,緩緩進入了面前的大門。
門裏面似乎就是兩人最終的目的地了,破舊潮濕的宮殿裏,到處都是明明滅滅的暗黃燭燈。晃得人心裏發慌。
大殿的中央是一座高臺,一個白色木板釘起來的棺材放在這個陰暗的地方招眼的很。
而在高臺下方,一個巨大的生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地獄三頭犬。”胡不歸看着面前的巨型生物,緩緩念出了它的名字。
“地獄三頭犬?”莊玦疑惑,心道:神魔大陸上有這種生物嗎?
面前的大家夥站起來的時候大概有兩米高,三個頭神色各異的看着面前的這兩個小東西。
三個頭的嘴裏都發出低低的嘶吼,一只前爪刨着地,似乎在示威。
莊玦手裏拿着劍,腳尖一點飛身上前,朝着面前的怪物劈頭砍下去。
胡不歸這會兒是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認的這個兄弟看起來似乎就是那種一馬當先一往無前的那種人啊。
行吧,這是自己認的兄弟,怎麽能讓兄弟一個人去冒險呢?
于是歪歪扭扭的飛上天,手裏的扇子又拿了出來,還是那一招。
但是很顯然,地獄三頭犬和外面的喪屍不是一個等級的。胡不歸的攻擊顯然只在對方黑光發亮的毛皮上留下了一道小口。
胡不歸緩了緩心頭的緊張,手裏的金瑤扇握得又緊了點,心道:“剛巧小爺要修煉,鞏固法術,那就拿你來練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寫:
胡不歸腦子裏對這個游戲的記憶緩緩蘇醒,這裏的拼圖應該是這個形狀……
“咔——”最後一聲,拼圖對接完好。
莊玦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圖案,“這個是?”
胡不歸嘆息一聲,有些懷念還有些激動,“這是五星紅旗!”
黨和國家的象征!
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出秘境
地獄三頭犬朝着天上大吼一聲,脊背緩緩拱起,鮮紅的牙龈裸露在空氣裏,挑釁至極。
胡不歸一邊和莊玦配合着應付面前三頭犬的攻勢,一邊想着漆雕交給自己的三招實用攻擊。
第一招就是剛剛用金瑤扇煽動自身手上延伸出來的靈氣,使之化為鐮鼬一般的風刃。
下面第二招。
胡不歸從空間裏拿出一把圓柄劍,身上的靈氣開始變得黯淡,手上的利劍卻以相反的姿态閃出不一樣的寒光。
漆雕古月自創的這個招式,以最簡單的挑劈刺組成,與以往的招式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反着來。以出其不意而取勝。
面對這個絲毫不通人類招式的惡犬來說,出其不意似乎并沒有什麽效果。但是胡不歸這個身體可是這個世界上修為最高的人之一,所以即便是這樣簡單的招式對面前的地獄惡犬來說,也是一番不小的攻擊。
胡不歸握着手裏的劍,輕飄飄的劍這個時候似乎有些過于沉重,劍尖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面前的地獄三頭犬明顯是怔了一下,嘴裏低低的吼叫更加狠厲。
胡不歸一躍而上,眨眼時間閃身到面前怪物的身上劃了幾劍。
回到原地,收劍。
身後的地獄三頭犬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什麽,身體就被切成了幾段。大量的鮮血傾注而下。
血泊裏,三頭犬還在抽搐抖動。
不遠處的莊玦又是疑惑又是不可置信。
這招……也是漆雕古月最擅長的招式之一,就連手裏的幻光劍也一模一樣。
胡不歸隔着一片血泊,看莊玦愣在那裏沒過來,招招手道:“阿夬,你怎麽不過來?”
莊玦回過神,腳尖一點,躍到胡不歸身邊,語氣親切道:“不歸兄實在是厲害。”
胡不歸沒想到對方一過來自己就收到了這樣的話,心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而顯然莊玦也沒有在這話題上逗留太久,“不歸兄,那裏是不是我們今日秘境之行的終點?”
兩人面前是一座高臺,高臺上面有一個白色木板搭成的棺材。
胡不歸想到自己游戲裏的最後一關,那個恐怕就是最後的關卡了。
伸手拿出一支玉笛,玉笛上面墜着一個小穗子,上面隐隐繡着古月二字。
“我們上去吧,”胡不歸道,“這上面應該就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莊玦注意到那只玉笛,但只是輕輕瞄了一眼,就應聲道:“好。”
高臺只有五米左右,棺材更是不大。胡不歸伸手推開面前的棺木,露出裏面奇怪的屍體。
裏面是一個體長大約只有一米二的屍體,身體用重重疊疊的紗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張嘴巴。
從嘴巴處可以看出棺材裏的屍體早已經脫水變形,顏色是發灰的青色,大張的嘴巴裏不知道被誰硬生生塞進去一個大約十厘米長的瓷瓶,發黃得到牙齒歪歪扭扭的擠在一邊。
莊玦看着面前這個奇怪的屍體,猜測道:“這個瓶子裏是不是……”
胡不歸知道他要說什麽,于是道:“沒錯,應該就是。”
瓶子裏應該就是玉露天清。
胡不歸又道:“阿夬,你來把這木乃伊嘴裏的瓶子拔走,拔走後趕緊跳下這個高臺,不要回頭!”
莊玦看着胡不歸沉重的神色,也沒有多說,的确現在的胡不歸比自己的修為要高很多。
胡不歸把笛子放在嘴邊,蓄勢待發。
莊玦朝胡不歸點點頭,伸手握住裸露在外的瓶身,倏地拔出瓶身頭也不回的往臺下跑。
一陣笛聲在耳邊響起,是一種很活潑的曲調。
莊玦下了高臺,連忙回首看向身後的胡不歸,卻猝不及防看到只距離自己一厘米距離的怪異屍體。怪異屍體大張着嘴巴,發青發灰的咽喉隐隐可見。
盡管猛地後退,莊玦的鼻尖似乎還是飄蕩過了那股難言的氣味。
笛聲還在響,怪異的屍體仿佛被什麽吸引了注意力,緩緩伸展了自己的身體,跳起了奇怪的步伐。
胡不歸從高臺下走下來,笛聲不停,奇怪屍體也在不停的舞動。
胡不歸一邊退,一邊和莊玦使眼色,示意他一起出來。
兩人往外面走,屍體邁着巨大的內八往外走着,時不時跳兩下。明明是十分滑稽的場景,但在場的兩個人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胡不歸後退的步伐越來越快,直到距離屍體已經很遠之後,終于停下來,喊道:“跑!”
兩人立馬飛身而出。
屍體卻也還跟在兩人身後,在兩人出了那處石碑裏的地下通道的時候,屍體尖利的指甲伸出,撕扯下胡不歸的一點點衣角。
但是很顯然,這個屍體出不來。
兩人站在石碑前面,一陣驚疑未定。
莊玦愣了半天,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憑胡不歸那一身幾乎可以毀滅這個秘境的修為,為什麽要像這樣急于逃命?
況且,追命笛真的不是群攻比較厲害嗎?不是說能讓數以百計的合體期修為動都不敢動的嗎?
另一邊的胡不歸心裏長時間沒有平靜,心裏瘋狂os:我的天,那可是木乃伊啊,游戲裏的終極大boss,真是厲害。
“叮——游戲結束。我是您的游戲小秘書可可醬,我還會再回來的哦~”
胡不歸沒管這頭頂上的聲音,只是急急地拿過莊玦手裏的瓷瓶,“這東西終于到手……”
莊玦罕見的紅了臉,道:“剛剛我拿到這個瓷瓶的時候,才知道誰先拿到誰就是優勝者。我不知道……它會突然像活過來一般鑽到丹田裏……”
其實還有一件事,那個提示音在提到自己的時候,說的是莊玦,而不是“王夬”。
胡不歸掂量着手裏空蕩蕩的瓷瓶,臉上的表情其實還算平靜。
怎麽說呢?雖然這東西對自己有一點吸引力,但那也是微乎其微的。自己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就連自己都有些不願意承認的,想要把莊玦的成長之路截斷一點。
既然這樣,不在胡不歸手裏反倒讓胡不歸心情還要好一點。
想到這,胡不歸臉上肉疼的表情終于緩了下來,恢複成平時有些不大正經的模樣。
“沒事,”胡不歸一臉不在乎,甚至真心實意的透出了高興,“阿夬你能得到這個其實也挺好,這東西反正對我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可是……”莊玦不願意占人便宜,于是道:“不歸兄,我這兩天看到你的修為時高時低,很不穩定,不知……不知不歸願不願意讓阿夬給你教一些基礎的東西……”
說着又是一陣羞愧,低下頭抱拳連連賠不是,“是我考慮欠周,不歸兄修為那麽高,怎麽會想要屈居人……”
“阿夬哪裏的話,”胡不歸伸手拍拍莊玦的肩膀,“若是阿夬願意教,那我又有什麽不能學的。”
又是這樣,莊玦聽着胡不歸帶笑的聲音,鼻尖又傳來一陣陽光和青草的味道,暖洋洋的,讓人無端的疲懶起來。
莊玦擡起頭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激動,“那、那在下就厚顏邀請不歸兄去宗門小住了。”
胡不歸笑着應下來,又道:“那我們就先離開這裏吧。”
“嗯,”莊玦道,“說不定還能碰上我們宗門裏的人。”
“宗門?”胡不歸看向莊玦,“還不知道阿夬的宗門是……”
莊玦羞澀道:“小宗門而已。”
胡不歸以為莊玦是覺得自己的宗門實在是太小,以至于不願意說出來,也就自以為的沒有“戳人家痛楚”。
兩人并肩往外面走,時不時說笑兩聲。
胡不歸沒有注意到,莊玦在轉身的一瞬間眼裏的開朗瞬間消失,變得陰翳。
莊玦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這樣的情況下,倒不如順水推舟把人待回宗門。放到近處好好觀察一番。
與此同時,又值三個月出關時間。
冷傲雪在門外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漆雕女帝的召見,有些疑惑的在門外恭敬道:“女帝,今日是出關之日。”
沒人回應,冷傲雪心裏的疑惑更甚。
但是很快,裏面就響起了腳步聲。伴随着一聲大大的哈欠,不服上半身的裏衣大敞着,額頭上熱汗涔涔,精致的鎖骨發出無聲的誘惑,道:“你來這幹嘛?”
冷傲雪忍住心裏的不悅,中規中矩的說了:“女帝呢?”
“女帝不在。”不服說了這一句就打算把門關起來。
冷傲雪握住門邊,冷聲道:“不服!”
“幹嘛?”不服掏掏耳朵,不耐煩道,“有屁快放,我沒閑工夫和你扯淡。”
“我再問一遍,女帝呢?”
不服懶懶的看了冷傲雪一眼,道:“女帝說了,從這次開始,取消三個月出一次關的規定。沒有事情就不要過來煩她!”
“啪——”門被猛地撞上。
冷傲雪吃了癟,粉拳握了又握,終究是沒有再敲門。
忍住想要把門打破的沖動,臉上的肌肉抖動幾下,對身後的一大群佳麗宣布:“從今日起,取消三個月的出關日。”
頓時底下一片哀嚎,剛剛他們都看的明明白白,那裏面的人明顯就是和女帝親着呢。連裏衣都沒有穿好,他們怎麽就沒有輪到這種好處呢?!
但是在再不樂意也沒用。
門內。
不服慢吞吞回到練功室,這裏的練功室一共有十間。以重力為主題,裏面的重力一間比一間要難以承受。
不服路過書堆裏的林宗葉,又看了眼比自己提前進入另一間的秦燚,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正在修煉的練功房。
脫掉上身的裏衣,露出形狀姣好的腹肌。輕飄飄的裏衣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看起來似乎重量挺足。
不服對這習以為常,拿一根紅繩紮起散落在耳邊的碎發,又開始了今天剩下來的訓練。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