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046章

沙發就那麽大點地方, 完全不夠兩個高挑個子發揮,随意翻轉折騰一下,周希雲就被來勢洶洶的喬言摁邊角縫那裏了, 不得不倚着靠背才行。

喬言這時的勁兒大, 下嘴挺狠。

那張裹她背上的毯子眨眼就蓋在了兩人身上,遮住了她們的上半截, 将腰肢那部分也都擋着。

毯子一動一動的, 承載着上邊那位的憋屈。

周希雲沒法兒回應,沒搞明白狀況,想擡擡胳膊要把喬言拎開,讓冷靜一點,打算問問究竟是什麽情況,然而才剛動一下, 喬言就抓住了她的手, 像她早前那般把她兩條胳膊都折在頭頂上, 死死按着。

霸道蠻橫,不給半點緩和的餘地。

周希雲動了動, 喬言也跟着動, 還用膝蓋頂住周希雲的腿。

大有要将人束縛在原地的意思, 無論如何都不給掙脫的機會,當真要解氣才罷休,死倔得很。

周希雲有些招架不住, 無所适從。

不過接下來還是随着了,沒用力推開喬言, 暫且順由這位, 縱容其先發洩一番。

家裏也沒其他人, 就她倆在, 有什麽可以晚些時候再談,不急在這一時。

而且旁邊還放着一杯熱咖啡,再亂動下去,一個不注意掃上面了,保準又得痛兩天。

喬言的吻技也不咋樣,這麽多天了都沒絲毫長進,這會兒臨到用場了卻生澀得像從未親過嘴似的,一股腦全胡來,哪管周希雲是何感受。她那沖動任性的樣子就如同兇巴巴的小豹兒,龇牙的氣勢十足,一張口就要将周希雲拆骨入腹了一樣,乍一看挺能唬得住人,但實則只會撓撓爪子,連表面皮肉都啃不下來,

一通鬧騰下來反倒把自己搞得很累,傷害度為零。

壓抑半天還是自個兒生悶氣,越想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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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媽貶了一頓不止,到這邊後更受刺激。

講事實擺道理的現實傷害威力不小,那陣仗效果堪比往盛滿油的缸裏扔了根燃着的火柴,倏地一個爆裂,直接把那些潛藏着的小情緒都給炸出來了。

喬言只覺得她倆之間有什麽被轟得渣都不剩,本來裝作不在意還能藏起來不去管,可眼下那層布被徹底扯開,讓內裏不好的一面暴露了出來。

或許是一起長大的緣故,這些年瞎打瞎作也就過來了,好像她和周希雲真就是一個層次上的人,沒多大差別,畢竟不都是一個院裏的麽,整天出門就能碰到,怎麽就差得遠了。

她們小時候都快是穿一條褲子的關系,後來讀書的十幾年裏亦不怎麽分開過,即便是讀大學,兩人的學校都隔得不遠,出校門轉個方向就能到對方的地界上。

但下午徐子卿的話撕掉了表面的假象,直白道出了個中真相:人跟人的差距比狗與狗還大,哪怕是十年如一日相處的對門鄰居,也不代表大家就是一路人。

喬言否認不了這一點,一方面不得不承認,另一方面又心生抵觸。

說不清是介意相親男的存在,還是對周希雲的話感到生氣,亦或是對自己的無力覺得惱火,她扒着周希雲的肩膀咬了咬,兀自較勁。

不知過了多久,她還是放開了周希雲,軟踏踏趴周希雲身上不動了,宛若放氣的皮球,從脹鼓鼓變得蔫吧,垂貼在對方懷裏。

周希雲側側頭,看着她。

她不給看,把臉埋進這人頸窩裏藏着。

周希雲摸了摸她的後頸,輕輕揉捏。

以此無聲安撫。

喬言卻不領情,腦袋保持栽倒朝下的姿勢,只動手拉開周希雲,不耐煩地不讓碰。

周希雲反過來握住她的手指,扣着。

喬言立馬收回爪子,改為抱住這人,死死黏上去了一般。她用尖牙磨磨周希雲白皙的皮膚,認命頹喪地嘬兩口,咕哝道:“周希雲,你不要煩人……”

将手搭她背上,撫了兩下,周希雲柔聲說:“行。”

“手拿開。”喬言說。

周希雲照做,讓幹嘛就幹嘛。

喬言不舒服地扭動腰身,下一刻就蹬掉鞋子,往上邊縮縮腳丫子,不講究地勾勾周希雲的小腿,手臂收緊,更用力摟住周希雲。

不止如此,半晌後還又開始作妖了,繼續适才沒做完的事。

“撒氣”不夠,還得再來一遍。

周希雲不反抗,雙手垂在兩側,等感覺到她沒那麽憋着了,才又虛摟着她。

沒碰到,中間隔着一截距離,遵循先前的話。

喬言過了片刻就拉下周希雲,變卦飛快,又把周希雲的手壓腰後。

随即又是一番亂啃,胳膊越收越緊,都快勒得人家喘不過氣。占有欲比誰都強,與平時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樣子。

周希雲的指尖順着她背上最中間的那條線往上走走,從腰到背,再到脖子後邊,穿過頭發又是後腦勺。

待穩定下來了,心情稍微平靜一些,喬言由上往下望着周希雲,與之視線相接。

周希雲還是摸着她的後腦勺,不多時再碰碰她耳後的位置,用指腹刮擦兩下,撫她的頸側,肩膀……向上又是臉,将掌心貼上去。

她們頭一次這麽安靜地處着,周希雲比以往更柔情,一如既往地慣着喬言。喬言偏了下腦袋,難得順從地倒周希雲手上。

一只手撐着沙發立起上半身的姿勢太累,這般溫和的局面僅持續了十幾秒。喬言一下子又倒周希雲鎖骨上把臉挨上去蹭蹭,嫌棄開口:“你身上的酒味好難聞,臭死了。”

張嘴就又找事了,非要整點不痛快,挑些無畩澕關緊要的小毛病。

周希雲輕聲說:“今晚有一個大理來的朋友在,邢遠他們多倒了幾杯,都讓喝了。”

“那是,”喬言語氣僵硬,“你們關系鐵,不是外人。”

周希雲安慰拍拍她後背,也不急于否認,只不慢不緊道:“邢遠有在追的女生,是一位搞藝術的畫家,天津的,他表哥的同班同學。”

算是澄清,講明那些誤會。

喬言與邢遠接觸不多,如今幾個月都見不了幾面,對他的私人生活感情什麽的肯定不清楚,對那位畫家就更不知道了,別說沒見過是誰,連耳聞都不曾有。

邢遠在這種事上一向不張揚,早過了十幾歲時的中二期,哪裏還會像當年那樣,喜歡誰要追誰就大張旗鼓地宣揚,恨不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邢遠現在追人可紳士了,不管本人做了多少,付出了什麽,只要畫家女士不點頭答應他的示愛,那他就絕對不亂開腔,對周邊的朋友們也都是保密不告訴。

周希雲只知道邢遠對誰有意思,其餘的還是不知情,她和邢遠的關系并非喬言所想的那樣。

他倆挺純潔的,正兒八經的革命友誼,根本就沒那些事。

至于年少輕狂時的所謂喜歡,其實也是有隐情的。

這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邢遠死皮賴臉追小女生未果,被人家大罵二流子小混混不學無術,他為了找回面子所以拉朋友出來當遮羞布,口無遮攔說是喜歡周希雲,為了氣周希雲才會追求其他人。

說謊的後果就是小女生當場重重甩了邢遠兩耳刮子,從此以後不再往來,而周希雲也被波及其中,自那天起,全校都在流傳她和邢遠的緋聞。

這段過往簡直不堪回首,邢遠視其為人生最大的黑歷史,丢臉丢到褲衩都沒了,他不讓周圍的朋友再提這個,誰說跟誰急。

周希雲從來都沒在意過,多年前就抛下了,一行人裏只有喬言當了真。

這種事想想就不可能,明顯漏洞百出,但凡是身邊的熟人,只要稍微了解周希雲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就能察覺出那是假的。

周希雲從不和追求者做朋友,不搞任何暧昧,與那些人一直都保持距離,乃至于遠離不靠近,真若是跟邢遠有什麽事,必定當年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哪會至今還是好友關系。

大抵是沒料到她會主動挑明,喬言愣了愣,旋即還是裝不在乎地說:“不關我的事。”

周希雲說:“今晚那個畫家也在。”

喬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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