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搜查
第5章 搜查
官差們一間一間的搜屋子,掌櫃的突然想起昨日那兩個受傷的人,莫非是惹上了什麽事?
連忙上前道:“官爺,有什麽事好好說,不聲不響的就搜屋子是哪來的道理啊?”
“滾開,朝廷捉拿欽犯,違令者格殺勿論!”
宋大明心裏咯噔一下,那倆人是朝廷欽犯?這要是逮住了一個窩藏欽犯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了,藥坊以後還開不開啊!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宋大明從懷裏掏出錢袋子,悄悄往領頭的手裏塞。
沒想到官差壓根不接,反手推開宋掌櫃的命手下快點搜查。
“哐當!”最後一個隔間門打開,幾個官兵沖了進去,裏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宋大明剛松了一口氣,心立馬又提到了嗓子眼,竹少爺呢?!剛才明明來了後院,這麽人不見了!冷汗順着額角流了下來,竹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這掌櫃的也算是做到頭了。
房梁上宋玉竹正被那受傷的男子抱在胸前,因為空間狹窄兩人靠的非常近,趙骁甚至能聞到小郎中身上淡淡的草藥味,微微發苦又有些回甘。
趙骁怕宋玉竹發出聲音,一只手捂住他嘴,掌心溫熱柔軟的觸感讓他耳根發熱,明明兩人都是男子,這小子怎麽長得這麽俊,比他見過最漂亮的小娘子都好看。
官兵搜了半天見沒有要找的人道:“這幾日你們醫館可有碰見兩個受傷的男子?”
“沒,沒有!”宋大明矢口否認,這種事誰會上趕着往身上攬。
“那兩人是朝廷重犯,如果見到了馬上通知縣衙,若是隐瞞不報與他們同罪!”說罷一揮手帶着手下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後,宋大明焦急的喊:“竹少爺,竹少——”
“砰!”趙骁抱着宋玉竹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因為用力過猛撕裂了傷口,疼的他臉色發白,鼻尖上冒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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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多有得罪,小郎中見諒。”
宋大明趕緊拉過宋玉竹擋在身後:“休要傷我們家少爺!”
趙骁強忍着疼痛道:“小郎中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傷害他。”
宋玉竹:“剛剛那些人是來抓你的吧?”
男子坦誠的點點頭。
“你到底是什麽人?”
“雖是抓我沒錯,但我們并非他們口中的朝廷欽犯,我名叫趙骁乃是晉州景王的護衛。”他怕宋玉竹不信,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腰牌,絕無半句虛言。”
宋玉竹:“明叔,你先出去忙吧,這件事不要跟別人提起。”
“欸。”宋大明雖不知道宋玉竹為什麽要護着這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派人去通知三爺的好。
屋裏只剩下趙骁和宋玉竹兩人。
宋玉竹道:“你說你是景王的護衛,那昨日重傷去世的人……”
“別問了,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宋玉竹挑眉,心中已經猜的七七八八,能佩戴龍紋玉珏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趙骁:“這件事因我而起,為了避免牽連你們,我還是早些離去的好。”
宋玉竹沉思片刻道:“先去床上躺下,你身上的傷口裂開了,需要重新縫合。”
趙骁一臉玩味的打量着他,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知道自己被搜捕竟還敢給他治病。
宋玉竹拿來藥箱,淨了手挑開藥線重新幫他縫傷口,一邊縫一邊思想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敢明目張膽的劫殺皇子?再聯想到大伯說的皇上身體不行了,看樣子有人準備先下手為強。
“咔嚓。”宋玉竹剪斷羊腸線。“好了,你可以走了。”
趙骁臉色蒼白的合上衣襟。
宋玉竹擦着手上的血道:“昨日去世的那個人被夥計送到西郊的義莊,去晚了恐怕會被埋到亂墳崗裏。”
“多謝,後會有期。”趙骁深深的看了宋玉竹一眼,轉身從後窗跳了出去。
趙骁前腳剛走,宋柏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接到消息說有官兵來醫官搜查,想起昨日接診的那兩個人,心中不免忐忑。
到了醫館看見兒子正坐在前堂給人診脈,仿佛什麽事都都沒發生過似的。宋柏沒打擾,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等待。
“郎中,我這幾日胸悶難受,白日困倦到了夜晚反而睡不着覺,仿佛身上有螞蟻在爬一樣,渾身刺癢。”患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只見他面色憔悴,眼底青黑,想來有好幾日不曾睡過整覺了。
宋玉竹搭了搭脈道:“伸出舌頭我看看。”
男人張開嘴伸出舌頭,一股粘膩的酸臭味飄了出來,宋玉竹面色不改道:“這幾日是否食欲不振,口酸犯苦,伴有手腳心熱,幹渴難耐。”
“對對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是心虛火旺,當滋補心脈。”宋玉竹拿起筆開藥,取丹參一錢,茯苓兩錢,當歸、生地、柏子仁各半錢。
“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飯後服用,先喝三日看看。”
“哎,謝謝小郎中!”病人拿着藥方去抓藥。
宋柏抽空詢問兒子:“竹兒,剛剛那群官差幹嘛來了?”
宋玉竹道:“回家再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
另一邊趙骁剛從宋家的醫館出來就碰上一隊官兵在搜查,吓得他立馬藏進旁邊的牛棚裏,等官兵走遠才悄悄出來朝城外走去。
城門口圍了好多官兵,在那搜查進出的人。趙骁找了輛出城的馬車,悄悄攀在車底,轉眼的功夫就溜了出去。只是胸口的傷又扯開了點,疼的他微微打顫。
趙骁按着傷口想起那個小郎中,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醫術也精湛過人。如今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欠他個人情,要是有緣再見……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眼下自身難保,景王已死,也不知晉州那邊什麽模樣了。
步行了半個時辰,趙骁找到宋玉竹說的那個義莊,景王的屍首還未被送去掩埋。
路上帶着死人不方便,思索片刻,趙骁還是決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界直接把人埋了,也算是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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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從醫館回到家,宋玉竹和宋橋直接去了書房,打算把白天的事說一說。恰好宋橋帶着二兒子宋玉沣也過來了。
宋橋道:“白天聽說有官差去了你那,發生了什麽事?”
宋玉竹沒做隐瞞,把白日在醫館發生的事跟他們講了一遍,。
宋橋聽完還沒說話,宋玉沣反而驚恐道:“你居然放他跑了?!”
宋玉竹無奈道:“他武功高強,不放他離開我又能怎麽辦呢?”
“這,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萬一他說謊話,那咱們豈不是成了窩藏逃犯?”
宋玉竹對自己這個草包堂哥挺無語的,幹脆閉口不再接茬。
“爹!咱們還是趕緊去報官吧!趁那人還沒走多遠,萬一捉到還能将功抵過……”
宋橋臉色有些難看,悄悄的在下面擰了他一把:“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啊!爹你掐我幹啥啊!”宋玉沣疼的尖叫出來,宋橋尴尬的臉通紅,後悔帶他出來。
宋柏解圍道:“醫館診治了他,咱們便脫不了幹系,萬一被反咬一口怕是罪加一等。如今只能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才能躲過一劫。”
宋玉竹點點頭,他爹倒是清楚得多。
宋橋眉頭緊鎖,那人跑不跑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會不會亂起來?景王的死不簡單,他懷疑是四王幹的,畢竟江城縣地處徐州地界,而四王的封地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