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支玫瑰

第二十五支玫瑰

周思巧下午上完專業課就跑去找沈忱了,兩人最近正處在熱戀期,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塊兒。一起吃了晚飯後,兩人又跑去學校小樹林裏親熱了好一會兒,沈忱才依依不舍的放她回宿舍。

學校小樹林很隐蔽,許多情侶都喜歡往那裏跑,然後幹點大庭廣衆之下不能幹的羞羞事。當然,像唐芯這種乖乖女是從來不知道也不可能會去那種地方的。後來是許司屹幫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唐芯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的時候,周思巧正好洗完澡,裹着浴巾從衛生間出來,她皮膚也很白,是那種瓷白,露出一截很漂亮的天鵝頸,只是白皙纖細的脖子上全是被沈忱親出來的紅印子。

“怎麽了,芯芯?一副丢了魂的樣子。”周思巧朝唐芯走過去,一把攬住她肩膀。

“今晚表白不順利?”周思巧問,她們倆當室友這些時日,早就對對方的一切知根知底,彼此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唐芯有什麽事或者情緒不好,根本瞞不住周思巧,反之周思巧也是一樣。

“你脖子怎麽了?”唐芯答非所問,“被蟲子咬了嗎?怎麽紅了這麽多塊?”

這姑娘真是太天真太單純了,完全不懂這些,連吻痕都看不出來,周思巧在心裏想道。

“不是被蚊子咬的,是被沈忱那狗東西啃的,每回下嘴都沒輕沒重,還喜歡專門挑不好遮的地方,煩死了。”周思巧松開她肩膀,轉身去櫃子裏拿毛巾擦頭發,“先別說我了,你怎麽樣?表白失敗了?”

唐芯嗯了聲,一字不落的把許司屹跟她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周思巧聽。

唐欣:“你快幫我分析分析,我和他還能當朋友嗎?”

周思巧邊擦頭發邊說:“我覺得不止是朋友,你倆還是有可能變成男女朋友。”。

唐芯很不解的問:“為什麽這麽說?”

周思巧放下毛巾,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吹風機,“女人的第六感呗,我覺得他肯定喜歡上你了,你先冷落他幾天,看看情況,他要是來主動找你,那就沒跑了。”

“哦。”唐芯點了點頭,但神色還是難掩失落。

周思巧按下吹風機前又看向她說:“別不開心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許司屹一個男的,等你生日,姐帶你去日落玫瑰浪,去釣好看的小哥哥,你就會發現原來世界很大,咱們學校只是一個小小的象牙塔,等你走出這方小天地,才會看到更廣闊的天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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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在食堂和許司屹吃過飯以後,唐芯開始有意無意的避着許司屹,滑板社的活動不去了,平時在學校裏偶爾碰見他,也是遠遠繞着走。許司屹那邊也有變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和衆多女生保持暧昧了,連萬凱都說他簡直像中邪了一樣。

接下去的日子跟插上翅膀一樣過的飛快,轉眼間來到二零一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

唐芯的生日正好在平安夜這天,周思巧之前說過等唐芯生日要帶她去日落玫瑰玩,今年的平安夜恰逢周六,白天不用上課,晚上又可以出去通宵,簡直不要太爽。

于是周思巧一大早就興沖沖的把唐芯叫醒,唐芯還沉浸在制作陶藝的夢境裏,最近為了逼迫自己不去想許司屹,她每天都去實操課的教室練習陶藝制作,一待就是一整天,教室裏的陶土都快被她用完了,周思巧說她有點瘋魔了,所以這幾天晚上唐芯睡着了都覺得自己還在教室裏玩土。

周思巧:“寶,別睡了,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樂,禮物晚上給你。”

唐芯懵懵的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微信,看到有兩條未讀消息,分別來自唐父唐母。他們每年都會卡零點給唐芯送生日祝福。

生日那天,唐芯如果在家,他們還會訂一個生日蛋糕,買一些小禮物為她慶生。她完全是在一個充滿愛和包容的家庭下成長起來的女孩。

唐芯轉頭看向周思巧,“謝謝思巧,等你生日,我也給你買禮物。”

周思橋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跟我還客氣呢,再說了,我從來不過生日。”

唐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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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芯沒想到,晚上和周四巧去日落玫瑰酒吧,周思巧除了叫上沈忱,還叫了個大二學長過來,說是過生日人多熱鬧,那學長是沈忱的室友,叫紀屹,典型的小奶狗類型的男生,很容易害羞,但人很聽話,就是一個乖乖男,跟唐芯這種乖乖女簡直不要太搭。

四人約定的是晚上八點,到酒吧以後直接上了二樓的卡座區,卡座區是周四巧提前預定好的,不然周末必然沒位置。舞臺上的樂隊正全情投入在演出中,演奏的依舊是振聾發聩的重金屬音樂,大致能聽出來是《玫瑰少年》那首歌,被改編成重金屬搖滾樂版本了。舞臺後面是巨大LED屏幕,上面有一朵暗紅色玫瑰花,整個空間燈光四射,舞池裏又開始群魔亂舞。

唐芯不太喜歡這種喧鬧嘈雜紛亂的場合,始終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和這裏有些格格不入。酒吧裏開了點暖氣,唐芯把大衣外套脫了放在一邊的沙發上。

“生日禮物,喜不喜歡。”周思巧打開一個小盒子,裏面是一條玫瑰金的項鏈,項鏈底部墜着一個天鵝,項鏈牌子是施華洛世奇的。

“我給你戴上。”周思巧說着将項鏈拿出來旁若無人地給唐芯戴上。

“思巧,你怎麽還買這麽貴重的禮物,下次不要破費了。”唐芯說。

“哎呀,不要再說什麽破費不破費了,再說這個就見外了啊,而且我爸最近給了我一大筆生活費,都夠我花兩學期了。”周思巧邊說着邊打開桌上放着的生日蛋糕,點好蠟燭。

周思巧:“祝我們的小公主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轉頭看到沈忱和紀屹兩個理工直男正自顧自喝酒,周思巧朝他們倆翻了個白眼,說:“你們兩位男士也說點啊,怎麽光坐那喝酒了,我叫你們來的作用就是為了給小壽星捧場的。”

說着,周思巧給紀屹使了個眼色,兩人互換了個位置,紀屹起身坐到唐芯身邊的空位,周思巧坐到沈忱旁邊。

“唐學妹,生日快樂,我是計算機專業的紀屹,紀念的紀,山字旁的屹,屹立的屹,今年讀大二。”紀屹自我介紹過後,又幫唐芯切了塊蛋糕遞給她。

唐芯接過蛋糕,腦海裏瞬間想起某個人好像也說過一句這樣類似的話。

畫面閃回到那天圖書館的偶遇。桀骜不馴的少年站在陽光之下,一臉漫不經心地笑。

【我也是藝術系的,珠寶設計專業,許司屹,司法的司,屹立的屹。】

所以直到今天,其實唐芯還不知道他名字裏的屹,到底是哪個屹,這樣看來,她真的對他很不了解。甚至連他最基本的名字裏的屹字是哪個屹都不确定。

紀屹見她有些走神,于是又溫和地問道:“學妹平時有什麽興趣愛好嗎?”

“我喜歡做陶藝,別的好像也沒有什麽了。”唐芯溫吞地說,說完吃了一小口蛋糕,朝他笑了笑。

卡座區的燈光比較昏暗,離唐芯他們這邊不遠處的另外一個卡座。

萬凱張銘瑞和許司屹幾個人正在喝酒。

“我說屹哥啊,你空窗期也挺久了,怎麽了,真被Sunny傷到了,連戀愛都提不起勁談了?”萬凱邊說着邊從兜裏拿出快見底的煙盒,磕出最後一根煙,給許司屹遞了支煙過去,他是老煙槍了,一天至少抽一包。

許司屹接過煙叼嘴裏也沒點,懶散又嚣張地答:“老子談不談戀愛關你屁事,管的還真他媽寬。”

萬凱:“……”

我他麽是真不知道哪裏又招惹到這個人形炮仗了。

張銘瑞看不下去了,說道:“兄弟們也是關心你啊,不過阿屹,你最近到底怎麽了,突然轉了性子,風流浪子人設崩了?改走高冷路線了?”

萬凱白了張銘瑞一眼:“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屹哥這當然是為了Sunny守身如玉啊,不然等Sunny回來……”

他話音未落,許司屹接過話茬道:“跟Sunny沒關系。”

萬凱:“?”

張銘瑞:“?”

許司屹撈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煙,深吸一口吐出,緩緩開口道:“我拒絕了一個姑娘,她看着還挺喜歡我的。”

萬凱:“什麽?!”

張銘瑞:“啥情況?”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許司屹悠悠道:“沒什麽情況,我對她也談不上有多喜歡,頂多就是有點好感。”

萬凱:“噢,那她跟Sunny比起來怎麽樣?”

許司屹幾口就抽完煙,将煙頭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裏,面不改色地說:“沒什麽可比性,她倆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那姑娘太乖了,我跟她不合适。”

“那倒也是,只有Sunny能Hold得住你這條野狗。”萬凱皮笑肉不笑,“你要是實在不想禍禍那姑娘,介紹給我啊,我就喜歡乖的。”

許司屹一記淩厲的眼刀橫掃過去,萬凱自覺噤聲。

張銘瑞見狀忙出來打圓場:“凱啊,屹哥看上的你就別想了,你看看那邊,那邊就有個現成的,看着很乖的妞,你要不去要個微信,不過她旁邊那個男的是她男朋友嗎,看着很奶狗啊,他們在給她慶生呢,熱鬧的很。”

萬凱順着張銘瑞的視線往唐芯他們那邊看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愣住了:“哎哎哎老張,你快看那乖乖女對面那女生是不是前幾天咱倆在這兒碰見的那個,今天又跟她男朋友一起來了啊。”

張銘瑞這時候注意到了唐芯對面坐着的周思巧和沈忱,“哦,确實是她,原來乖乖女跟那女生和那女生的男朋友都認識啊,那乖乖女旁邊那個奶狗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男朋友了呗,你過去八成也沒戲。”

萬凱試探地問正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少年:“要不,屹哥幫個忙?幫兄弟過去問問呗。”

許司屹對他們之間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連眼皮都懶得掀,“沒看我忙着呢。”

萬凱啐了句:“那女生長得那麽乖,便宜那小奶狗了。”

張銘瑞在一旁附和:“就是啊,那男的一看就是不解風情的鋼鐵直男,長這麽水靈的妹子,我可是真的很少見過。”

萬凱:“不知道跟被屹哥拒了的那個比怎麽樣。”

張銘瑞:“應該有過之無不及吧。”

許司屹被他們倆徹底勾起了好奇心,擡眼順着他們倆的視線往唐芯那邊随便瞥了眼,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紀屹對唐芯正說着什麽話,她笑的很開心,吃蛋糕的時候奶油不小心沾到嘴角,紀屹細心地用紙巾幫她擦拭,動作很親昵,她沒有拒絕,還和他有說有笑的。

許司屹眯起眼,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不遠處正在吹蠟燭許願的女孩。

她今天的妝容和打扮都很符合過生日的氛圍,頭上戴着粉色蝴蝶結,發尾燙卷了,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蓬蓬裙,像個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許司屹心裏無端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突然就很想把她帶到只屬于他和她的空間,然後把她的衣服狠狠撕碎,想看她被他欺負到哭出聲來的樣子。

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搭理他,在學校遇見他也躲着他,現在卻開開心心地和其他男的一起過生日,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看來她對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她跟那些個對他前仆後繼的女生也沒什麽區別,都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許司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什麽都沒說,直接站起身從最近的出口下樓離開。

留下萬凱和張銘瑞兩個人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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