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3 章

個人辦公室裏,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斜照進來,投下一條條溫暖的光影,辦公室裏彌漫着好聞的茶香味和不難聞的香薰,地板一塵不染,植物們永遠翠翠綠綠喝飽了水,每時每刻都青翠欲滴,桌子上,沙發靠背,都是毛茸茸的玩具,随處可見的粉色氣息,粉白色的鍵盤和可愛的壁紙,都彰顯出這間辦公室主人的品位,不用猜這就是司恬的辦公室了。

她正在案桌上洋洋灑灑的寫着什麽。

嚴星啓推門入在沙發坐下,輕車熟路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喉:“幫我個忙,找個命簿吧。”遞過去一本命簿,“這頁裏提到說書不盡言這個作者的命簿是誰寫的?”

司恬放下手裏的筆,疑惑地說:“為什麽想要找到這個作家?”

嚴星啓擡頭用下巴點了點:“這是這本命簿主人洛熠尋的初戀,我想幫他實現,現在這個時機正好讓他們相遇,不都說男人的白月光都是初戀嗎?”

命簿在手裏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吸引着眼前的人打開看看,手指觸摸到黑色封面又停滞了半秒,司恬語氣糾結:“可,這要是男的怎麽辦?”

剛到嘴邊的茶水,嚴星啓選擇先喝掉,潤了下喉嚨,沉默了3秒,顯然沒預想到這方面,“我沒有偏見……”歪了頭,也開始糾結,“不會吧,難道真是男的?”

司恬拿他沒辦法,雙手合十催動神力,輕觸封面,良久,開口說:“名字叫吳悠,年紀26歲,還挺好看的哦,是個美女呢。”。

嚴星啓剛覺得熟悉就想起:“吳悠?一樓咖啡廳老板的女兒?她的命簿是誰寫的?”

這個事情司恬知道的清楚,“命簿本來是第十一分部管的,因為上次的事情,剛好被分配到這裏來了,現在是赤華在管的。”

“那他現在在哪裏?”

此時已經是晚上9點多,從高層望下去,萬家燈火一盞盞亮起,充滿了煙火氣息,遠處一棟棟高樓大廈燈光點點星光,這裏馬路四通八達,車水馬龍,與川流不息的車燈,搭配的相得益彰,別有風味,足以見得,這片高樓的價值,這家夥貫會享受的,在這美景之下,慵懶的坐在高腳凳上喝着紅酒。

“你為什麽要這個命簿?我還沒來得及打開,這兩天事情這麽多。”柔和的紅酒順着喉嚨絲滑到胃,襯托他的唇色越發水豔。

赤華想到那堆分配給他的工作,咬牙切齒地說:“尤其是你沒義氣的家夥也不知道幫忙分擔點。”對眼前的這個人頗有意見。

嚴星啓挑眉:“你不需要知道,沒時間了,快找給我。”

他聽見這話,手腕一翻,命簿在手,拿着它在嚴星啓眼前晃悠,“可我想知道耶。”有意味深長的探尋也有威脅。

嚴星啓微微沉思,無奈的開口:“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要寫洛熠尋的人生大作,就是她。”下巴微擡,眼神示意,“洛熠尋的初戀,你可以省點事,我得到自己要的,兩全其美,不好嗎?移交給我吧,以後我來幫你寫。”

赤華卻不明原因的陰笑了:“你這小子,嘿嘿,總算是求到我手裏了,我也說過吧,你一定會後悔的,當時居然走的這麽快。”

“想要?也不是不行,換一本……附加一萬本。”遞過去命簿,卻不放手。

嚴星啓伸手拿過,用力拉:“五千本!”

赤華僵持:“九千九百本!”

嚴星啓沉住氣:“五千九百本!”

赤華看了看這小子的臉色,知道這是最後底線了,于是放手,“成交!”得意的拿起酒杯假惺惺的向他致敬。

“叮咚,叮咚,叮叮叮咚。”不斷響起的門鈴,可視屏裏氣勢洶洶來着不善地閨蜜冬雲臉色不好的占據整個屏幕,大有見到她就要殺人的意思。

吳悠在屋內慌忙的踱步,【完了完了,她在氣頭上,怎麽找到家裏來的,怎麽辦啊】

她不敢打開門也不敢應聲,于是悄悄的把密碼鎖跟門鈴電池拔了,自己伸手按了按,完全沒有反應,長舒一口氣,【這下就安全了吧,只要我不出聲,她就奈何不了我,嘿嘿,我真機智】

與此同時,門外的冬雲瘋狂給她打電話,微信裏的信息一條接着一條,【快開門!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見摁門鈴沒反應,貼近門裏聽聲音,“奇怪,難道真的不在家?”

嚴星啓不知何時站在身後,冬雲吓了一跳,又神色慌忙,趕緊解釋:“我不是奇怪的人,也不是小偷!這是我朋友家,真的!”尴尬的找補,“難道是不在家嗎?聯系不上,哈哈。”

“有人在家的。”

這下換門外的冬雲疑惑了,“你怎麽知道的?”

好心的嚴星啓指了指門,“不久前水電表還在動,我平時月底抄電表時,也不太會給我開門。”算作是解釋。

冬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想着這人可能是房東吧,“門鈴好像是壞了。”尴尬的氣氛下她自言自語。

嚴星啓示意她讓開,擡起手摁了門鈴按鈕,冬雲死按沒反應的門鈴,此刻無電自亮,“叮咚!”門鈴清脆的聲音傳到三人的耳朵裏。

本以為沒電的門鈴突然有了聲音,房內的吳悠被吓了一大跳,捂住嘴巴,【這這這,怎麽回事,不是沒電池了嗎?怎麽還會響啊?】

可視門鈴裏冬雲的臉又重新出現,咬着後槽牙假笑對着鏡頭說:“吳悠啊,還不快點開門嗎,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自己按密碼進去的了哦,來之前你媽媽提前告訴我了的!”

滴呖呖,顯示着門禁解鎖的聲音傳來,吳悠都能聽見冬雲因為氣憤而過度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

吳悠更驚恐了,【什麽情況啊,明明沒電的啊】來不及多想,冬雲推開門進來已經看到她大咧咧地站在客廳。

她沒控制住自己驚叫出聲:“啊!”

冬雲又被反應氣到:“快半年沒見第一句居然是啊?”雙手扶住她雙肩,用力搖晃。

吳悠見狀趕緊求饒:“啊哈哈哈,那是因為見到你太高興了沒忍住,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氣上頭的冬雲搖夠了放開她,把她推進房間,往梳妝臺一按:“都是你不接電話,時間都浪費掉了,快點,給你30分鐘趕緊給我收拾好,打扮美美的出門。”

吳悠掙脫不了她的鉗制,擡頭看着她試圖撒嬌蒙混過去:“一定要這樣嗎?就難得的在我家一起喝杯啤酒吃點夜宵就行了吧,聊一下近況,這些那些的吐槽下,然後在我家過夜嘛,明天我送給你回去啊。”

冬雲不為所動,伸手把頭箍往她頭上一帶:“閉上嘴,快點化妝搞定自己,我們出門,介紹幾個不錯的男人給你認識,不然我們就聊、聊、這幾個月你都在幹嘛。”陰森森地靠在她耳邊低聲說,威脅意味很濃。

說完雙手抱胸坐在床邊。目光沉沉盯着她的動作,時不時看着時間,吳悠都不敢多說啥,只好認命的化好妝穿好外出服。

“月色”酒吧,站在門口的兩人,冬雲腳步不停拉着吳悠的手就要進去,“等,等下,怎麽來酒吧啊,好吵,都說不了話,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嘛,我有話想跟你說。”

冬雲興奮上臉,與身穿淑女裙的外表不同的是動作粗魯,将人一把撈過:“裏面也有包廂,安靜的很,我都約好了,怎麽能食言,走,姐姐帶你見識下!”

“唉……”被拉進去的吳悠,只好跟上。

來到定好的包間,裏面已經有幾個男的坐在沙發上了,聽見開門聲,都齊刷刷擡頭看過來,倒是有一個認識的,是高中學長陳志龍,也是好久沒見了。

把包包外套放下,冬雲一坐下就給她介紹:“這位是高中學長你知道的了,這次在附近工作所以我叫他出來玩下,對面的都是工作中認識的,這位叫洛熠尋,在電視劇組工作,聽說是編劇,這位是華冊娛樂公司企劃部的,叫李軒。”

介紹到的都給她打了聲招呼,她一一點頭微笑示意,心裏卻尴尬的要死,【又不是相親現場,怎麽會這麽尴尬】她想。

都沒好好擡頭看人家長什麽樣,倒是感覺到了那個叫李軒的不太禮貌,是在耍酷還是怎麽的,表情油的不行。

冬雲悄咪咪的湊過來跟她說:“聽說他舅舅是娛樂公司的總經理,看樣子真的很厲害吧。”

“怎麽就兩個美女啊,場子不夠熱啊,還得是我出手,等着啊叫幾位過來玩下,我們公司可多小美女了,我只要叫了那肯定給我幾分面子的,不然她們哪裏來的曝光率嘛?都要上鏡的,不上鏡怎麽火,對了,我是做企劃的,企劃就是計劃嘛,那我高興了才企劃啊。”

李軒拿起手機一頓操作,手指還時不時敲一下桌子,旁邊的寶馬鑰匙挺吸引人的,吳悠一下子就對此人感官不好起來,撇了撇嘴,心氣不順,倒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不熟。

冬雲倒是個自來熟,這種場合也應付自如,不愧是做廣告運營的,語氣輕快對着她說:“你不是喜歡看電視劇嗎,之前超級想去劇組工作,有機會的話叫他帶你進去參觀下啊,說不定還會遇到你喜歡的明星耶,不知道現實中是不是更好看。”

持續尬笑的吳悠:“呵呵,還行吧,工作有點忙,現在不怎麽看了。”生怕別人知道漏了餡。

李軒聽到附和着,對着洛熠尋說:“不過你們公司還滿極端的耶,有很多叫得上座的經典名作,也有狗血爛劇,你看多少網友說要給編劇寄刀片啊,你可別制作那種爛劇哦。”

吳悠聞言來了興趣:“哪種才是爛劇呢?”

那個叫洛熠尋的才開口說第一句話,聲音意外溫和好聽:“對啊,我覺得我們公司沒什麽爛劇啊。”

見在場的人都看他,卻獨獨捕獲到吳悠的眼睛,他們四目相對。

吳悠心想,覺得他不光聲音好聽長得也很好看呢,就跟臺劇裏的男二一樣,翩翩君子,溫柔如水。

“怎麽都是花錢買小說改編呢?你們公司的編劇可真輕松,花點錢買了版權改編就行,這個行業的編劇是不是不行啊,都黔驢技窮了嘛?”現在大概知道李軒是個怎麽樣的人了。

對面的洛先生,倒是脾氣好,好聲好氣的解釋:“重點是看故事,不管是原創還是小說改編,主要還是忠于故事本身的價值。”

只聽李軒語氣誇張:“就比如最近的電視劇啊,狗血要死,都是你愛我,我不愛你,你又愛着他,演來演去都是那些爛橋段,聽說也是小說改編的,搞不懂這種小說也能紅嗎?寫出這種小說的作家也是不怎麽樣,三觀不正,改編的電視劇,總之看的人也有點問題,制作那種電視劇的人也該反省,要是我的老婆看這種劇馬上跟她離婚。”

吳悠被氣笑了,面上不顯,忍不住怼回去:“還離婚呢,你倒是先結婚啊,啊,忘記了,你結不了婚的,就你這樣的,也得有人看的上才行。”原本局促的身體,因為攻擊性變得從容起來,在打嘴炮這個事情上,她沒在輸的。

慌張的冬雲,趕緊拉住她的手打着圓場:“哈哈哈,你喝醉了吧。”試圖捂嘴,桌子下的手已經上大腿了,安撫下好友,緩解下場面。

吳悠按住她的手,開口争鋒相對:“我沒有,我太清醒了,知道為什麽嗎,那小說內容才不是那樣,美好的周末時間,要浪費在這種電視劇內容都看不懂的人身上,真是白瞎了,有這時間不如回家洗洗睡。”

洛熠尋饒有興趣的看着吳悠,只覺得這姑娘嘴皮子利索,又可愛的不行,差點被逗笑了,可彎起來的嘴角怎麽都放不下去。

這聚會興致一下子全無,知道自己把場面搞得很僵,也不打算多待了,吳悠說完就起包走人。

有點擔心好友的冬雲着急追出去,穿着高度不低的鞋跟,左躲右避,穿行在酒吧舞池裏,好不容易在門口拉住她,“呀,你幹嘛呀,把氣氛搞得這麽僵。”

出了一口惡氣的吳悠,無力地跟冬雲說:“我本來是跟你有話要說的,所以才說要在家喝酒聊天的嘛,今天看來不行了,下次再說吧,下次,我先回去了,再聊。”

來不及多說什麽,就看着吳悠走開的背影,身後的腳步聲來到身旁,學長陳志龍晚來一步也只能看着吳悠離開的背影,“她這就走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算了,我覺得我那朋友确實是不怎麽樣。”沒忘記把冬雲的大衣批在她身上攏了攏,這些做的很是熟悉,眼瞧着冬雲也沒多大反應,就像是經常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也覺得。”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洛熠尋,也認同剛剛的話,話間眼神在兩位身上轉了轉有些了然。

“那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冬雲尋着聲音問他。

“我只認識他。”洛熠尋指了指陳志龍,又問:“剛剛那位是坐公交車回去嗎?前面的公交車站上車?”

“是啊,你幹嘛問這個?你要送她嗎?”冬雲不解地問。

“啊~嗯,我正打算這樣做,看來要用跑的了!”兩人就看着他,孩子氣的原地跺了跺腳然後邁着長腿飛快地追過去。

“真是個……嗯,奇怪的帥哥。”冬雲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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