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1 章

“別因為某個愚蠢的命運之神,過那種看起來雖然美麗,卻波瀾萬丈的生活。”從未見過的認真表情,還有胸膛微起伏,和緊握的拳頭,他下定了決心,想要得到個回答。

其實這座城市是名副其實的不夜城,夜晚來臨時也燈火通明,對于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到處充滿着熱情活力,車道上帶回穿行着光鮮亮麗的汽車尾燈,鏡子反射着路邊的招牌上的燈光。

不知道怎麽回事,往常人來人往的地界,現在卻空無一人。

五光十色的彩燈,配上漆黑如墨的夜色,帶來了些許寂靜,她在這安靜的空間裏,聽到了這輩子最荒謬的話,偏偏對方的表情這麽認真執着。

吳悠對着電話那頭說:“我有點事,有空再給你回電,先挂了啊。”

上前一步,直到對面的他瞳孔中反射出自己的模樣。

才回複:“我會死嗎,這麽突然?”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笑。

她的臉上綻開一個明媚的笑意,而後迅速在臉上蕩漾開來,泛至眉梢處時,笑意漸漸淺淡。

嘴角微微上揚起,才發現一邊有個梨渦,顯得嬌俏可人,燈光閃爍中帶着不明意味的溫情,落在他心上,癢癢的,柔柔的,輕微的不适感從身體某處傳來,忍不住彎了彎手指。

“這很好笑嗎?”他表情一本正經仿佛在說什麽天大的事情。

“是啊,有點好笑,我都愣住了,靠收房租生活的話,就能做這種荒謬無聊的事情嗎?看來你要繼續維持命運之神的人設啊?”

嚴星啓看她不當一回事,着急的開口:“我不是人設,啊~”

心口癢意突然變成尖銳的疼痛,讓他一時說不出來話,這感覺太陌生了,捂住胸口的他茫然了。

吳悠看他臉色不佳,連忙收了玩笑的表情,上前詢問他:“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命運之神必須要準守的第一項準則,絕對不能對人類有同情心】

腦海裏響起的聲音,似乎在提醒着什麽。

嚴星啓艱難的開口:“我剛剛……像是對你有私人的感情嗎?”

“什麽意思?”

“剛剛我的态度對你溫柔嗎?還是有什麽其他私人感情啊?我明明表現得很無心啊。”

“在說什麽東西啊?”

“你吃錯藥了嗎?”

嚴星啓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

“可能是真的吃錯了,別跟過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吳悠想追過去,可他一走大風迎面刮過來,細沙眯眼,吳悠睜不開眼睛。

睜開後發現他去了馬路對面的藥店,走這麽的快嗎?沒一會看他走出來,她追上前去。

“那個,我也知道很扯,反正你也經常說一些很扯的事情,現在就當輪到我了吧,

我剛剛可能記憶錯了,還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剛剛明明跟我在說話,為什麽下一秒就在這裏啊?”

嚴星啓心不在焉,喃喃自語:不是因為生病了。直徑掠過,沒搭理她。

“喂!”吳悠眼睜睜看着他六神無主的走開,也沒有辦法。

冬天的陽光能給予這個季節裏最需要的東西-溫暖,怒刮了好幾天的北風,總算是停下來了,變溫和的風,搭配一望無際的藍天,

暖暖的陽光出現時,興沖沖的拉着同伴去外面曬太陽,偶爾翻翻面,想象自己是個煎餅,把身體兩面均勻的沐浴到溫暖的光線中……

赤華兩人感情好的一起吃着冰淇淋,果然冰淇淋冬天吃更好吃。

司恬買了個旺旺碎冰冰,一手幹脆利落的兩半掰開,她決定先吃尾巴那頭,口齒不清地提醒。

“你這是第幾天了?躲好幾天了,你以為在外面閑逛,嚴星啓就找不到你嗎,你太小看他了吧。”

“你怎麽說的跟自己無關一樣!你也是共犯好嗎?共犯也是有罪的!”赤華舔着冰淇淋,氣呼呼的說。

說曹操,曹操到,這可不是多日未見的嚴星啓嘛。

他長腿一邁,來勢洶洶,“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我今天一定要……!”

悶哼一聲,又來了,這該死的心髒疼,他臉色駭人,眼神發射激光将赤華險些射穿。

捂着胸口,惡狠狠地說:“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自從和吳悠一起走路,以後就變成這樣了!”

司恬看他臉色真的不好,擔憂的說:“你沒事吧?”

赤華不服:“那應該是腳酸吧,怎麽會是心痛,他都是演出來的,別人聽了還以為是跟吳悠一起過夜了呢。”

趕忙将司恬的耳朵捂住:“你這肮髒又沒品的家夥!司恬你也不對,怎麽能就這樣旁觀呢?這個給我,我熱的不行了。”

拿過她手裏的另一半冰棍。

“喂!”

“我沒看錯吧,你們這是在幹嗎?一大把年紀了欺負小孩,也不嫌害臊!”

年輕的青年以為遇到霸淩場面,幾步上前,拉住司恬将她擋在身後,正義凜然的出手相助。

轉過頭放輕語氣問司恬:“你沒事吧,他們欺負你了嗎?你別怕,跟我說,我會保護你。”

嚴星啓跟赤華對視,自作多情的人類,沒打算開口說話,搖了搖頭,後退幾步錯開他們就要走。

“你要解釋啊,就這樣走了算什麽回事啊?”沒想到青年緊追着不放,伸手攔住他。

可恨的是司恬,此時正大眼汪汪可憐兮兮的看着青年,仿佛就是被欺負的小孩。

耷拉着肩膀赤華無語:“你看,她最會渾水摸魚了,演的多自然,不當明星都可惜了。”

只見那青年故作狠厲地說:“我爸是警察,而且職位很高,他年紀很大才生下我,我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哼,再欺負她,我就,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說完還将手裏的手機揚了揚。

嚴星啓無語指了指自己和身邊的赤華:“他現在是威脅我們嗎?”

赤華不耐煩地說:“他不是問題,她才是吧,喂,你那是什麽眼神啊?搞得好像是真的一樣,你快解釋下啊,沒聽見他說嗎,人家爸爸是警察,你再這樣我可就來勁了奧。”

眼前青年有些瘦小的身體,加上不堅定的語氣,呈保護姿态,明明自己也很沒底,卻将她嚴嚴實實擋在身後,她的心裏有了一絲異樣。

于是司恬裝作弱小地一抖,輕輕拉住他的衣角:“那些大叔們很可怕,你小心些哦。”

感覺到司恬的信賴,頓時心生勇氣,還有空回頭安慰她:“別擔心,我有辦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司恬。

“快跑!”将她帶走,兩人尋着街道一路狂奔。

留下剩下的兩個人,面面相觑,無言以對,赤華來了興致,也拉上了嚴星啓,一個閃身到了旁邊的樓頂,居高臨下,眼前的街道一覽無餘。

嚴星啓理了理被扯皺的衣服,皺着眉雙手插兜,看着赤華,跟着他的眼光看向樓下,仿佛正在播放青春電視劇,男女主奔跑的畫面,搞笑的是,居然還給了慢動作和BGM。

這很難評,赤華手撐圍欄笑彎了腰。

嚴星啓問:“他是誰啊?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麽喜歡跑,幹脆讓他們跑個2天2夜算了,不行,看來要在天空下點雨了,為他們的情景劇添加點料。”語氣不像是開玩笑的。

總算是停止了笑的赤華,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用小拳拳輕錘了下他肩膀,不贊同地說:“哎,別這麽壞心眼啦,你是不是羨慕嘛?”

“羨慕個屁啊,都跟你說了,我現在真的很不舒服啊,哪有心情考慮這些那些的。”拂開他的手,還嫌不夠伸手拍了拍,以表示嫌棄。

“為什麽?說到底,你的心髒到底怎麽回事?沒聽說誰有過這樣的情況。”打蛇随棍上,不讓他搭肩就偏要搭,一把撈過将整條手臂橫在他身上,暗自較勁,直到拿他沒辦法為止,不過,赤華也不懂,于是疑惑地問。

嚴星啓迷茫地伸手捂住心髒,腦海裏回想起這些天的經歷,和吳悠相處的畫面,他确信了,喃喃道:“只要吳悠靠近,我的心髒就會一陣刺痛,望着她的臉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只是和她對視就令我無法承受心中的悸動。”

赤華不解:“咦,這個感覺很熟悉,我在命簿上寫過很多這種句子。”

他放下捂着的手,“你居然對人類寫這種?這麽不舒服的事情?還經常寫?”

“我看人類都很喜歡啊。”赤華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嚴星啓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領,搖晃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進了水。

“你這殘忍的家夥,所以我說,你還記得洛熠尋吧,他那天打翻咖啡,不是抹去了我剛寫下的字跡嗎?一旦寫下,就連命運之神都絕對抹不掉的,難道只有本人做的到嗎?”

實在是摸不着頭腦,也沒有個先例,回頭找找前輩問問或者史書什麽的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赤華看着他嚴肅的表情,哥倆好的搭住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些什麽?哎呀,放寬心啦,還沒聽說過這種事情會出什麽大事,那就沒什麽問題不是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過一天算一天啦。”

這事暫且擱置。

這天,嚴星啓出現在洛熠尋公司大門的面前,在他的命簿下寫下了,見自己一面的字跡,擡頭洛熠尋就在眼前。

洛熠尋本人倒是迷迷糊糊,明明還沒到下班時間,自己卻站在了公司門口,手裏拿着一杯咖啡,“什麽情況?你有事嗎?”

來不及多想,那天的見過的房東已經在面前了,他看起來跟自己有話要說的樣子,于是開口詢問。

嚴星啓看着他沒頭沒腦開口就問:“你知道那種,就是要怎麽說,才能讓對方聽了氣到潑咖啡的話。”

洛熠尋無語啞笑,心想這人有點毛病,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帶些氣回複他:“如果是你的話,不用說什麽,因為我看到你就想潑了。”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

沒想到這麽順利,嚴星啓連忙深吸一口氣:“這麽突然,等下,我說一二三以後你再……”

大門內有人走出,一股大力地撞擊,撞到洛熠尋,手裏的咖啡不由自主地潑向嚴星啓……

這狀況始料未及,不在洛熠尋的想象當中,他驚訝的說:“哇,這絕妙的時機。”

一下秒出現的楊軒,帶着一點敵意,賤兮兮的說:“幹嘛站在這,好狗不擋路,啧啧啧,還好沒潑到我,這可不能怪我吧,誰讓你們站在大門口聊天,還是在上班時間,哼。”

嚴星啓忍着衣服濕濕嗒嗒皮膚上傳來的黏膩感,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李遠川你死定了!”深呼吸對着洛熠尋說:“這次就算了,畢竟我有錯在先,不過我必須強調,我都是為了你好。”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洛熠尋搖了搖手裏的咖啡杯:“還有剩耶……”

“……”嚴星啓轉身就走。

氣勢洶洶的開始找罪歸禍首,大力推開第十一分部的大門,目光巡視着,怒氣沖沖的踏進大聲問:“李!遠!川!快點給我滾出來,你幹的好事!數到3聲,還不快點出來嗎!!”

偌大的辦公室,居然沒人,沒見到想見到的人,轉頭在角落裏看到,另外一個人背對着在辦公桌斜坐着,不好向無辜的人發火,只好壓制住自己的脾氣問:“你,你好?李遠川沒來嗎?”

那人轉頭看向他,原來也是個熟人,見過幾次面,業務不重複,沒什麽交集罷了,“張梓東?你怎麽在這裏?李遠川呢,你知道他在哪裏嗎?我有事情找他。”

張梓東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續上了杯洋酒,下巴擡擡指着桌子,又喝了一口。

原本屬于李遠川的命運之神筆在桌子上,靜靜的躺着,失去主人的鋼筆,也失去了靈性,看起來如一般的鋼筆無益,不再有光芒纏繞,上頭的名字也消失了。

“他被消滅了。”

“怎麽會?到底怎麽一回事?”

“他負責的一個命運,被親生父母抛棄在河邊,從小和一個好心奶奶一起生活,十八年來都沒有見過,在奶奶去世以後,繼承了房子時,出現來搶奪城裏的房子。

那天,父母帶着一堆的電視臺記者攝像,下跪求她原諒,卻在攝像頭錄不到的地方,露出可怖的嘴臉,對她拳打腳踢,意圖搶奪她的財産,然後一輛失控的車撞向她的父母……李遠川,他第一次對人類感到如此憤怒。”

失魂落魄的嚴星啓,帶着一身的咖啡漬走進辦公室。

赤華翹着二郎腿吃着零食,看到他這幅神情,驚訝的快步走過去關切地問:“怎麽回事?你的臉色好難看,還有你的衣服也是,你從來不會這樣,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遠川被消滅了。”

赤華默言,聽完來龍去脈,嘆着氣,拉着他坐下。

赤華把手裏的零食塞給他:“所以幹嘛對人類放這麽多感情,你也別在管洛熠尋的事情了,快點進入一下個階段吧,趕緊處理了,嗯,上次孤立這招失敗了,啊~那下個階段快進下,試試同居!”

嚴星啓看起來萎靡不振,疲憊的張口:“我先休息下,我現在,不知道怎麽做才對,我需要點時間。”沒管赤華的反應,起身走開。

赤華莫名:“他看起來真的有點奇怪耶,這事說難倒也不難,行吧,還得是我出手,我來幫他結束。”

走到書櫃處,催動神力,一本命簿從牆內飛身而出,上面寫着【洛熠尋】,他拿起轉身坐下,用本命筆在書寫……

探頭的司恬看着新撰寫的一行字。

【吳悠選了最近見到的帥哥,做了作家助理,并開始同居生活。】

“看來洛熠尋真的很帥吧,比嚴星啓還帥嗎?”

赤華點了點頭:“嗯,應該是,等等,她最近見到的是兩人中的那個啊?嚴星啓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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