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謝辛言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手一抖,失去了一血,頭也不擡的說:“我拒絕。”

順路給敵軍來了一刀。

許一洲和許梓筱想給謝辛言來一刀。

謝辛言幹脆一心二用,說:“我哥他們兩個合作開了一家小游戲公司,業績和前景都還不錯,爸你可以考慮一下。”

爸?陸音塵看了謝辛言一眼,又看時向晚的臉色正常,放心了。

但,其他人就沒那麽淡定了。

譚逸辰:這,這小子膽子挺大的。

封知行:這小子有前途。

沈瓷:我就睡了個覺,怎麽什麽都定好了!

在場的四個“小輩”:發生了什麽?

謝辛言又說:“陸老板手機上的這款《頂峰相見》,就是他們公司研發的。”

陸音塵:我說這是我被坑的随便下載的,你信嗎?

時向晚把視線投向陸音塵。

陸音塵輕咳兩聲,把身板坐直,氣勢從人畜無害變成了一把利刃,神色嚴肅地一一說着自己的見解。

謝辛言看了他一眼,垂眸掩下眸中的偏執,繼續玩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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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合作莫名其妙的談成了,時氏集團與旭博有限游戲公司進行合作。

而許一洲和溫策險些被天上掉餡餅砸暈。

見沒自己的什麽事,陸音塵又變得人畜無害,揉着腰靠了回去,輕聲道:“論如何把家人見面會變成公司業務商談會。”

謝辛言尴尬一笑:“下次還敢。”

陸音塵瞪了謝辛言一眼,不想說話。

時逸之瞥到陸音塵揉着腰的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他的小叔居然是下面那個!

許梓筱在背後給謝辛言豎了個大拇指,幹的不錯!

許一洲和溫策對視一眼,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

淩晨一點,夜色格外的黑,青山市公安局卻燈火通明。

九隊辦公室裏擠滿了人一個穿着白大褂,樣貌清秀的青年被圍在中間。

“齊春,驗屍結果怎麽樣?”

“對啊,你別憋着,快說啊!”

年輕的幾個圍着齊春七嘴八舌的問着,年紀較大的幾個坐在一旁,臉色凝重。

有警察打開門說:“齊春,局長找。”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他們心底有了結果。

那人又說:“你們幾個別擠在這了,你們有時間問東問西,還不如趕緊去跟着前輩學習如何破案!”

人群散去,辦公室裏只剩下齊春和年長的警察。

其中一個說:“齊春,你是江子清交出來的,我們信任你,你就回答我們,是或不是。”

齊春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有80%的可能。”

有人說:“我希望是那20%。”

那人說:“齊春,去吧。”

齊春低下頭走出九隊辦公室。

他清楚,所有人都希望是20%,可事實上,可能性是100%。

局長辦公室裏頭發花白的局長右手輕扣着桌面,眼神卻盯着桌上的驗屍報告。

良久,局長輕嘆着氣說:“事與願違啊。”

“師傅的筆記本上面寫,九二七案最後的結果,光明戰勝了黑暗,但代價卻是慘重的。許多人都犧牲在了那裏,包括穆衡。沒人願意回想九二七案,包括我。”齊春頓了頓,問:“局長,是有漏網之魚嗎?”

局長擡頭看着他,凝重道:“那江子清可能沒寫,孔代仁的屍體被找到,是燒焦的,樣貌難辨,可驗屍報告顯示,那不是孔代仁。報告遞交上去,上方為了不引起社會恐慌,将我們的請求壓下來,讓我們秘密調查,并對外宣稱九二七案結案。”

齊春問:“秘密調查,沒有任何結果嗎?”

局長沒說話,答案不明而喻。

齊春偏頭冷笑一聲,咬牙道:“英雄的靈魂,将不得安息。”

局長笑了笑,說:“十八年過去,九二七案注定重啓。”

局長辦公室裏,齊春與局長對視着,說:“我們應該讓英雄的靈魂得以安息。”

局長問:“譚逸辰呢,九隊是第一個參與九二七案的隊,對九二七案有一定的了解。讓他帶隊參與調查,可以更快破解案件。”

齊春看了局長一會,說:“前天,你給九隊放了一個星期的假,譚隊旅游去了。”

局長拍桌道:“趕緊把他給我叫回來,有重大案件他還度什麽假!”

齊春默了兩秒,說:“你是局長你說了算。”

“滾!”局長指着門說:“立刻,馬上,別逼老子揍你!”

*

謝辛言雙手倚着欄杆問:“陸老板,爸他們呢?”

“他們回青山市了。”陸音塵把絲帶打上結,用剪刀剪斷。

“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回的這麽早。”謝辛言嘆氣道:“我還有事要和他商量呢。”

“我把父親的電話給你,你自己找時間和他說吧。”陸音塵拿起玫瑰花束說:“蘇言,下來。”

謝辛言看了眼花束,下樓來到客廳,問:“陸老板,你怎麽有心情包花了?”

陸音塵莞爾而笑道:“你忘了嗎,我欠你一束玫瑰。”

“欠我玫瑰?”謝辛言疑惑道:“什麽時候的事?”

陸音塵問:“還記得在花店的第二次見面,你和我說了什麽嗎?”

謝辛言垂眸想了一會,擡眸看着陸音塵說:“許女士忙着給男朋友準備驚喜,就讓我來了,畢竟男朋友重要一些。”

陸音塵将要揚起的笑僵在唇角,他問:“你确定?”

“陸老板你別生氣!”謝辛言連忙道:“我想起來了!”

陸音塵說:“你說說看。”

“還望陸老板恕我狂妄,欲借花獻佛,換與陸老板的一場相識。”謝辛言語氣裏帶着一絲絲不确定。

陸音塵只當自己沒聽出來,笑着把花遞向謝辛言,溫柔的說:“恕你狂妄,共赴相識。”

謝辛言怔了許久,低下頭接過玫瑰花。

陸音塵看到,一滴淚水從謝辛言臉上滑過,掉落在地。陸音塵抿着唇擡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低聲說:“怎麽就哭了呢?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謝辛言噗的一聲笑了,他胡亂抹了一把臉,道:“我是激動的哭了,還有,陸老板,你并不合适說那些話。”

陸音塵也笑了,剛要說話,謝辛言的手機響了。

謝辛言怔住,臭着一張臉接通電話,還按了免提。

“小言呀,老板在你那嗎?”王娟的聲音傳來:“我給他打電話沒人接。”

陸音塵摸了一下衣兜,想起了被遺忘在房間裏的手機,便輕聲說:“我去拿手機。”

謝辛言點頭,然後冷聲說:“限你一分鐘內說完。”

“花店裝修好了。”王娟聽着對方想殺人的語氣,不由得問:“小言,我是不是打擾你幹什麽大事了?”

“對。”謝辛言說:“你打擾我說情話了!”

“啊?”王娟顯然不太信:“不跟你扯這些了,老板在不在你那?”

“他不在!”謝辛言回答的毫不猶豫。

“這樣啊。”王娟說:“武嬸還有事要問他呢。”

“誰!”謝辛言抱緊了懷裏的花:“武嬸?武嬸回來了!”

“對啊,今早回來的,打電話給老板沒人接,就來花店找,現在在店裏坐了快一個小時了。”

謝辛言扭頭看着剛下樓的陸音塵。

陸音塵拿過手機說:“王娟,幫我把手機給武嬸。”

很快,講話的人換了。

“小陸,最近玩的開心嗎?”武嬸樂呵呵的聲音傳來。

陸音塵想了一下,沒帶鑰匙進不了門,把撿的小悶葫蘆帶回家最後成了對象,在游樂場再次暈倒進醫院,帶小悶葫蘆見家長,總結下來,充實而快樂。

陸音塵淺淺的笑着:“挺好的。”

武嬸又問:“找對象的事有着落了嗎?”

走神的謝辛言瞬間看着陸音塵。

陸音塵對着謝辛言笑了一下,說:“找到了,是一個又乖又悶的小孩。”

謝辛言用口型說:“你只比我大四歲。”

“找到了?”武嬸驚了一下,說:“找到了就好,什麽時候帶回來給嬸瞧一下?”

陸音塵用手指點了一下謝辛言的鼻梁,笑着說:“過幾天吧,他有些緊……有些怕生。”

“那行,姑娘有些怕生也正常。”武嬸說:“回來告訴嬸一聲,沈好做準備。”

陸音塵沒有糾正武嬸的稱呼,剛應了聲好,電話就被武嬸挂斷。

姑謝辛言娘趕忙問:“我要不要準備什麽?”

陸音塵笑了笑,說:“倒也不用,準備好收禮就行了。”

謝辛言抱着花轉了一圈,擔憂道:“我是個男的,武嬸會不會……嫌棄我?”

陸音塵笑道:“你放心,武嬸不會嫌棄的。”

謝辛言又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奇怪了。”陸音塵說:“見父親他們你絲毫不見緊張,怎麽見武嬸就成了這個樣子?”

“見熟人為什麽要緊張?”謝辛言問:“武嬸喜歡什麽樣的人?趁武嬸不了解我,我倒是可以裝一下。”

熟人……陸音塵怔了一下,說:“喜歡你這樣的,你要不要先把花放下?”

謝辛言把花抱緊:“不放!我們什麽時候去見武嬸?”

陸音塵說:“明天怎麽樣?”

謝辛言抱着花往樓上走:“我先去準備一下。”

陸音塵抿唇笑着,這會的謝辛言給人一種即将奔赴戰場的感覺。

下一秒,陸音塵的笑僵住,哪裏不對勁!他擡頭看了眼時間,9:35,如果他沒記錯,今天謝辛言有課,而這個點的謝辛言 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

九隊辦公室

門被打開,譚逸辰手拿文件快步走進來,坐下後打開文件仔細的看着。

許久,他皺着眉說:“真的是他們,他們終于出現了。”

“趙執,齊春!”譚逸辰喊道:“進來!”

齊春和一位四十多的男警走進來。

譚逸辰問:“新的調查結果。”

“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都是壞的。”趙執說:“我們詢問過附近的居民,監控前兩天就壞了,一直沒有人員來維修。且昨晚他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屍體是在河邊發現的,按痕跡來看,是從上游漂到中游的,我們的人正順着上游尋找線索。”

譚逸辰說:“好,你繼續盯着。”

“是!”趙執說完離開了。

譚逸辰又向齊春詢問了一些關于屍檢報告的事便讓他離開。

“譚隊。”齊春猶豫着喊了一聲。

譚逸辰擡起頭看着他問:“還有什麽事嗎?”

齊春說:“和師傅的筆記本有關。”

齊春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點了一張照片,擺到桌上。

譚逸辰看着照片,愣了一瞬,眼中卻是無比的平靜。

照片的內容是一張略微泛黃的紙,紙上的字跡清隽有力,內容卻只有幾行字。

“我在穆衡的遺體裏發現了一枚子彈,這枚子彈是讓他真正致死的原因,根據我的推測,子彈是從後面擊中了他,有人襲擊了穆衡。但這并不足以讓我震驚,讓我震驚的是子彈的型號,是警局的。要麽是毒販通過特殊手段拿到警局的槍,要麽是有人提前到場。以穆衡的警惕性來看,能讓他放心的将後背交出去的,只會是他熟悉的人。有人背叛了他心中的信仰,但我猜不到是誰。”

譚逸辰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一個字。

以穆衡的警惕性來看,能讓他放心的将後背交出去的,只會是他熟悉的人。

有人背叛了他的信仰……

齊春自責道:“我應該早點翻到這一頁的,師傅就不該給我立下那個規矩!可是為什麽,師傅不在發現的那天就說出來?”

“江子清跟我和局長說過了。那個人藏的太深了,自穆衡犧牲後,九隊一直萎靡不振,說出來除了雪上加霜,也沒有什麽作用。”譚逸辰緩了口氣,說:“即使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沒人能接受,自己的隊友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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