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後言
後言
華麗的水晶燈投下如細銀般的光。
“你這次一走，又不知道多少年了，”沈娜傷感極了，“還是找個人家安定下來吧。”
“二寶多大了？”張萱岔開話題。
沈娜知道她不喜歡聽這個，她也勸不動，嘆口氣，順着她說了：“今年上小學了。”
“挺好。”張萱點點頭。
倆人又沉默了，誰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一個拉小提琴的人在她們桌前表演了一曲，曲畢，又鞠了個躬走了。
“曲子挑得挺好。”張萱說。
“不是我挑的。”沈娜看向周圍。
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向她們敬了個酒，笑眯眯地對着張萱說：“您很像我太祖母畫上的人，特意為您獻上一曲，冒犯到您了。”
張萱看了一眼年輕男子座位對面的女孩，女孩也拘謹地看着她，撥弄了一下手裏的镯子。倆人似乎剛訂婚完，手指上還有戒指。
沉默了一瞬，張萱搖搖頭，一笑了之，繼續吃自己的飯。
“真是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沈娜等人走了，笑道，“我家那個也是，往頭上戴什麽五顏六色的假發。”
“吃完了，走吧，我晚上的飛機。”張萱背起包。
沈娜也拿起自己的包：“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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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起坐上出租車，沈娜又送她到機場，狠狠抱了一把她，像是把不舍揉進去了一樣。
“娜娜，”張萱淺淺一笑，“我剛才看到那個镯子了，我認得。”
沈娜奇怪：“什麽镯子？”
“那夜，我靠在船上，看天上的月亮，咿咿呀呀的唱調，從很遠的地方來，”張萱似乎陷入什麽回憶之中，“大嚼豆子，大喝燒酒，醉得不省人事。”
“好一段傳奇經歷，你每年四處跑的。”沈娜以為她在說自己這些年少有的快樂。
張萱只是笑，她突然想起那夜的醉酒，月色涼如水，旁邊人暖暖地靠着，輕輕在她臉頰下落下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