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宿命
周目二 宿命
最後那天Lovisa也沒有找到機會去找Phupha，只好之後又把他約在了咖啡館見面。
看着穿着校服背着書包一臉書生正氣的男生，Lovisa比對了一下手裏的照片，确定了就是他，便用力地招了招手。
“您好，有什麽事嗎？” 他看到她顯然有些緊張和害怕。
“沒事，你不要緊張，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想幫幫你。”Lovisa邊解釋朝他擺了擺手，“你收集了F4校園霸淩的視頻作為證據，準備發到網上是嗎？”
“你怎麽會知道？F4已經知道了是嗎？你們想做什麽？他們本來做的就不對不是嗎？他們這是有問題的，而且我相信只要大家都不再聽從F4，這場所謂的紅牌游戲就一定可以結束。” 一聽Lovisa說完Phupha就激動地開口。
“不是的，F4并不知道，是我知道了。”Lovisa連忙安撫，“他們是做的不對，但是維護正義的前提是應該先保護好自己。你認為我能獲得的信息F4就獲得不到嗎？還是認為四大家族會放任他們繼承人的醜聞散布在網上，引起股價暴跌？何況，學校裏的大家遠沒有你想的那麽想要結束這場游戲。有多少人他們參與霸淩，甚至可以說是樂在其中。”
看着Phupha眼神中的光芒逐漸熄滅，想着她見到的Thyme，也許情況并沒有那麽糟糕。
“不過請相信一切都是可期的，我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樣無法做到的事兒毀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Phupha沒有說話。
就這麽沉默了許久，Lovisa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有信息來了。
打開聊天框，和Ren的上一次聊天還是他擔心海邊之旅讓她感冒發燒。
Ren：在哪呢？
接着電話響起，Lovisa只能說了句抱歉提前離開。
“你在哪呢？我來接你。”
“不用，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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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在校門口等你。”
“嗯，好。”
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她找了Phupha，她只能自己過去。等到了校門口她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腳也疼，忍不住彎腰用手扶了一下腰際。
“怎麽了嗎？”Ren穿着黑色Prada半袖針織衫，戴着LV項鏈，站在校門口，卻有不輸穿着白襯衫時的霁月清風。
聽着Ren有些擔心的話，Lovisa急忙搖頭：“哦哦沒事啊，有點累。”
“哦，我還以為你......”Ren點了點頭，抿了一下嘴唇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還有一點抱歉。
Lovisa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害羞：“沒有沒有，不是肚子疼，我就是走得有點累了。”
“嗯，”Ren随後轉移了話題，“今天你不是是就要來上學了嗎？怎麽這麽不着急？”
“我......可能只是單純的，不想上學？”Lovisa不想讓Ren知道Phupha的事，最好是F4永遠都不會知道。
聽着Lovisa的話Ren無奈又覺得有點可愛的笑起來。
他帶她去領了書、辦理好手續，又領她去了教室。
因為這一次和F4有了更早的交流，同學們對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害怕有之，嫉妒有之，好奇有之，羨慕有之，總之很複雜，但沒有人主動地來搭讪，可能是怕讓衆人覺得自己想攀上F4的關系，反而引起針對。
下了課，Lovisa走向Gorya，首先認識了Gorya。她有些慌張，大概是既想擁有一個朋友，又看到她和F4走得很近，基于本身對F4長期霸淩行為的不滿和害怕讓她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你好，Gorya，我是Lovisa。”
“你好。”
“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寫作業呀？”
“我是獲得體育獎學金來到這裏的，所以會比其他人更勤奮一點。而且讓我主動和其他人說話，也說不到一塊去。”
Lovisa了然，盡管沒有和這裏的同學相處多久，但很明顯的能感受到這個學校的階級意識很強烈，因此對上位者推崇敬畏無限順從，對于位卑者則迫切想要得到自己對待上位者一樣的态度，進而達成近乎于角色扮演自己羨慕的人的感受。
沒等Lovisa說什麽，大家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新紅牌的消息。
“你和F4的學長們這麽認識，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Gorya無奈和痛苦地開口。
“抱歉，可以說一下嗎？”Lovisa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抱歉，
抱歉不能改變這些人。她突然有點想聽到這個游戲不同的版本，作為厭惡這場游戲卻只能忍受的人，會怎樣形容它。
“這個學校有一種游戲。它由學校裏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團體擔任裁判。誰與他們有矛盾，誰的儲物櫃裏就會出現一張紅牌，是學校裏所有人都可以欺負他的信號。”
再之後Gorya說了規則，Lovisa都知道，可她不理解為什麽還會有紅牌出現。
“是誰？”Lovisa詢問。
Gorya點開視頻，是一個男生摔倒在地，桶倒在旁邊，水撒了一地。是Phupha，Lovisa驚訝又有一種無力感。為什麽？為什麽明明提醒他了卻還是發生了？無法阻止嗎？
她和Gorya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甚至F4也已經到了。Ren正皺着眉環顧四周，最終将視線鎖定在Lovisa身上，他大步向她走來。
“怎麽不接電話？走吧，這裏沒什麽意思。”
Lovisa看了手機才發現因為上課關了靜音，現在有五個未接來電都是Ren打的。
他半強制地帶她下樓，Thyme看到有些不解又無所謂的開口：“她不想走就算了呗，早晚都會看到的，她也不是象牙塔裏的公主啊，Mira學姐你都不擔心她知道看到。”
Ren一下子有種想破口大罵的沖動，最後他只是想拉着Lovisa離開。
“不用的，Thyme學長說的對啊，我又不是從小住在象牙塔裏。”Lovisa拉住了他的手，笑了笑。
可是當坐在主導者的位置上，近距離的看着霸淩的行為，Lovisa才發現感覺是不一樣的。終于當Phupha沖向Thyme給了他一拳又被Thyme一拳打在水裏的時候，Lovisa終于忍不住了。也許是因為血腥，也許是因為周圍奇怪的歡呼。Lovisa開口：“為什麽？明明知道無法抵抗，明明明白是無用功，明明得不到別人的理解，何必要維護這完不成的正義呢？”
“不是的，Lovisa，不是無用功，不是無法抵抗的，而且我明明得到了你的理解啊！總要有人做這一步的，總要有人因為反抗受到傷害，我們不能總是等待別人的努力，別人的拯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