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司梓穆剛起身手機鈴聲就響了，來電顯示是張柱。
他接起電話。
“喂”
張柱：“少主，查到了。”
司梓穆：“在哪裏？”
張柱：“地址我已經發到您手機上，但是……他們的情況不太樂觀。”
張柱語氣聽起來不太好。
司梓穆：“有什麽問題？”
張柱在那邊說了幾句，司梓穆握手機的手不由收緊。
他說：“我知道了，幸苦你了。”
關了電話，司梓穆在原點站了幾分鐘，才起身去洗漱。
兩個小時後，隔壁的房間門被敲響。
床上睡得正香的白時殷嘟囔幾句，翻個身繼續睡。
幾秒後，聲音再次響起，白時殷捂住耳朵，裝沒聽見。
一分鐘後，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司梓穆面無表情地走進來，站在床邊，垂眸看向睡的香甜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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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試一下能不能推開門，沒想到白時殷會這麽不設防，連房門都不鎖。
南訣組織的二少爺，身居高位卻始終嚴于律己的司梓穆，此刻卻站在另一個人床邊，還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要叫他起床。
他繃直了唇線盯了半天，才艱難地開口：“……白時殷，起床。”
對于他毫無波瀾的叫喊，回應他的是一聲含糊的嗯，白時殷眼皮動都沒動。
司梓穆額頭青筋一跳，耐心即将告罄。
“現在是九點，半小時後你還沒下來，我就自己出門。”冷冷說完，司梓穆轉身就走。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白時殷眼皮動了動，不情不願的睜開眼，嘟囔道：“起了起了。”
司梓穆回頭。
白時殷揉着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瞪瞪下了床，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剛走幾步突然被身後力道拽了一下，他疑惑的回頭：“怎麽了？”
司梓穆：“什麽？”
白時殷：你突然拽我是有什麽事嗎？”
“誰拽你了，你自己看看誰拽誰。”司梓穆說着擡起左手，他袖子皺巴巴地被白時殷緊緊捏在手上。
迷迷糊糊的白時殷：“……”
“抱歉。”松開手，白時殷邊往洗手間走邊說：“你先下去吧，我很快就好。”
司梓穆也沒打算在這裏等他，點點頭便離開了。
按照張柱的地址，兩個人開着車來到F市南豐苑區，在溪宛高檔小區找到了李揚的家。
門口保安正在倒水喝，擡頭間看到兩個樣貌俊朗的陌生男人伫立在小區門口小聲說話，時不時看向裏面，連忙放下水壺中氣十足地喊道：“那邊兩位小夥子，你們幹嘛呢？”
白時殷正在和司梓穆商量該怎麽進去，是要翻牆還是要忽悠，就聽到門衛喊他們，然後他就朝司梓穆眨眨眼，笑着去和門衛打招呼。
顯然選擇了第二種。
司梓穆跟在他身後，想看他怎麽個忽悠法。
門衛年齡不大，估摸着四十來歲，白時殷到嘴的大爺繞了個彎，改稱大哥。
“大……大哥你好。”
“你們是誰啊，來這裏有什麽事兒啊？”門衛大哥也熟絡，見白時殷模樣端正，看着也不像壞人，便熱情的詢問。
“我們是來找我堂哥的，他就住在這裏面，剛才我們跟他通過電話，他說他正在出差還沒回來，家裏只有堂嫂和他兒子，可我們已經到了……您能否通融給我們開一下門？”
白時殷出口就是一段故事，司梓穆挑眉，看不出他竟還有巧言善辯這能力。
門衛大哥也不是好糊弄的，鑒于職責所在，便問：“你堂哥叫什麽？住幾樓？有沒有他電話，我先問問。”
“他叫李揚，住在B棟1501房，至于電話……他說要開會，我怕他沒時間接。”白時殷狀似困擾。
“沒事沒事，一分鐘也行，我就問一下。”門衛大哥不妥協，堅持要經過本人同意才行。
白時殷沒辦法，轉頭對司梓穆伸出手：“手機。”
司梓穆愣了一秒，拿出手機搗鼓兩下，遞給白時殷。
白時殷拿過手機的時候掃一眼，然後當着門衛的面播出號碼。
“少主，您找......”電話那頭剛接起來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喂，哥，是我你堂弟李白，不好意思啊又打擾你。”
聽到他的自稱司梓穆嘴角彎了下，又很快壓平。
得虧門衛大哥讀書少，不然真得起疑，就不知白時殷到時是要亮身份證呢還是繼續靠一張嘴呢。
“我和我朋友梓穆現在在你家樓下，門衛堅持要打電話跟你确認，麻煩你跟他說一聲呗，不然我們進不去。”白時殷說的十分自然，要不是知道對面的人是張柱，司梓穆差點就信了。
說着白時殷就把電話開了免提，“喏。”
張柱傻了。
誰？李白？梓穆？誰？梓穆！
張柱懂了。
“喂，我是1501房的李揚，樓下那是我堂弟，麻煩您給開個門。”
門衛大哥聽了，人家都報了房間門號，那确實是本人沒錯，連連點頭：“诶诶好咧。”
開了門，他滿臉歉意地邊讓兩位年輕人登記邊說：“抱歉抱歉啊，我這也是工作範圍，不得不堤防。”
白時殷不在意的說：“沒事，我們都知道您也是為了安全。”
白時殷通情達理，門衛大哥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是嘛，你們不介意就好，我也不是故意這麽做，就是怕跟上一任一樣，不但害了人還丢了飯碗，你說這不是人財兩失嘛。”門衛大哥一臉惋惜的說着。
他的話讓兩個人想起那一段視頻，視頻裏面的兩個人也住在這裏，白時殷和司梓穆對視一眼，後者低頭登記，前者繼續套話。
“您的意思是，這裏有出過人命？”白時殷故作緊張，好奇的問。
門衛連連擺手：“那倒沒有，就是……唉！”他重重嘆了口氣。
“那是怎麽回事？您不是說害了嗎？”
“說是害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只能說他有點倒黴吧。”門衛搖頭晃腦。
白時殷見他賣關子，又繼續賣力演戲，生生把自己演成了八卦愛好者。
最終，同樣愛八卦的門衛娓娓道來。
“差不多一個月前吧，有一戶人家的妻子和小孩突然失蹤，失蹤了好幾天，那戶人家的男主人見他們久久不回，便報了警，警察來這邊調查監控的時候，看到有兩個陌生人曾經開車進出過小區，就是上一任門衛放的行。
失蹤大概有五六天吧，後面不知道為什麽男主人把他帶回來了，但是回來的時間只有小孩，有人就奇怪，女人去哪裏了，也有人比較熟絡的，出于關心問過，但是吧，”門衛喝了口茶，繼續道：“那戶人家都閉口不談，後來還是有人無意中撞見，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在青山醫院出現過。”
“青山醫院？”
“是啊，你們可能不知道，那是一家精神病院，于是就有人猜測，那女人可能受了什麽刺激，瘋了。”門衛刻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怕人聽見般道。
“那小孩呢？”
“小孩？自從回來後，就一直沒人見過了，有人說他身體不好，在家裏靜養，也有人說，被送人了，也有人說，那小孩也生病了，各種說法都有，就不知道哪一樣是真的了。”門衛嘆了口氣，也為那一戶人家感到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