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司梓穆花了五分鐘才解決掉樓梯口難纏的兩個人,費力地把他們打趴在地上後,他的衣服已經起了皺,亂糟糟的,打好的領帶也歪斜到一邊。
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裝,司梓穆這才邁着步子出了樓梯口,想去看看白時殷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結果等他出去時,就看到白時殷正從電梯裏走出來,除了他,再沒有其他人。
司梓穆:“人呢?”
白時殷微擡下巴示意他看電梯:“喏。”
司梓穆狐疑地走過去一看,就發現即将關閉的電梯裏,四五個人七歪八扭癱軟在裏面,表情只能用扭曲來形容。
司梓穆怔愣在原地,似乎不相信這是白時殷的傑作,他僵硬的扭過頭,嘴角抽搐:“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白時殷好奇地問。
司梓穆嘴巴動了動,過了許久才憋出幾個字。
“他們……死士。”
白時殷:“哦。”
白時殷不甚在意的表情讓司梓穆一呆。
白時殷奇怪:”你那是什麽表情,他們是死士,然後呢?”
“……沒什麽。”司梓穆覺得跟他解釋也沒用,估計他也不在意。
把另外兩個人也拖過來扔進電梯裏,白時殷問:“還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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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梓穆知道他問的是還去不去李揚家,他搖搖頭,“走吧,先把這些人解決了。”
“嗯,對了,我報警了。”白時殷揚了揚手機,說。
司梓穆看他一眼道:“報警沒用,他們什麽都不會說的,而且,他們已經死了。”
白時殷:“不可能。”
司梓穆:“作為死士,任務不完成,他們就會服毒,每個人嘴裏都藏着毒藥。”說着他去擡起一人的臉,掐着他下巴給白時殷看。
然後……他就傻了。
“他他他他們的嘴!”
白時殷表情懶懶:“我卸的。”
司梓穆:“……”得,交給警察吧。
扔下手裏的人,司梓穆站起身,表情麻木的問:“警察什麽時候到。”
白時殷看眼時間:“快了,去下面等他們。”
兩個人走進電梯,在一堆“屍體”中間,一個哈欠連連,一個表情麻木,緩緩往一樓下去。
将“屍體”全部交給警方,又錄了些口供,白時殷和司梓穆才離開了溪宛小區。
兩人來時只吃了早餐,歷經一個多車程,又花時間做了“劇烈運動”,此時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白時殷更是整個人都佝偻着腰,雙手垂直朝地一副無力模樣,嚷嚷着要餓癟了。
“行了,別丢人現眼,挑個地方坐着吃。”
司梓穆也餓,再加上胃病犯了,臉色早已慘白,額間冷汗滲出,但還是強忍着站直腰板,步伐緩慢的行走着。
聽見司梓穆要請客,白時殷眼睛發亮頓時活了過來,東張西望看了一圈,指着對面一家粥鋪說:“就那家吧,好久沒吃了,不知道味道和坂沅一不一樣。”
從溪宛小區出來時已過了飯點,粥鋪冷冷清清,兩人選了個靠櫥窗的角落坐下,很快就有服務員拿着菜單走過來。
“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麽?”服務員保持着禮貌地微笑,溫聲詢問。
白時殷接過菜單就開始點菜。
“來份苦瓜排骨湯,小蠱的就行,一份鮮蝦粥,等一下,鮮蝦粥換了,改瘦肉粥,四份蒸餃,一份玉米排骨湯,最後再來一份小米粥。”随後白時殷又點了幾個菜才把菜單還給服務員,補充一句:“唔,小米粥先上。”
服務員一一寫下,确認沒有再加後便收起菜單離開。
司梓穆坐在他對面,只聽見白時殷念了一大堆菜品,自己卻一句都聽不清,只因為他胃陣陣抽痛,而藥卻沒帶在身邊。
他的唇色早已發白,冷汗浸濕了細軟的頭發,盡管他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的狀态不太好。
白時殷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說:“喝點水。”
一股沁人心鼻的清香味道萦繞在鼻間,司梓穆擡頭,看見屢屢輕煙從茶杯中緩緩飄出。
他喝了一口,一股暖流流淌而過,短暫安撫了胃裏抽搐的痛。
不多時,服務員端來一碗金黃色小米粥,白時殷将它推到司梓穆面前。
“吶,你的。”
“這是什麽?”
司梓穆沒見過小米粥,但看着橙黃橙黃的就很有食欲。
“小米粥,暖胃。”白時殷簡潔道。
司梓穆詫異的看向他,不知道白時殷怎麽發現了。
明明是一副要死不活,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
白時殷被看的莫名其妙,欠揍的話脫口而出:“怎麽,愛上我了嗎,告訴你哦,我不喜歡主動的喲。”
司梓穆:“……滾。”剛才的感動吃屎去吧,這家夥才不需要那種東西。
吃過飯,兩人回程,期間白時殷接到韓平的電話,于是兩人本來說好要去喝酒的事情延後,白時殷将司梓穆送回住處後便驅車離開。
司梓穆下了車并沒有立即回去,等白時殷走後在半路繞了道,去了桦靜墨韻對面的小區,進了小區朝右走,來到一棟居民樓下,開門上三樓,最後停在右手邊靠近樓梯口的房子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張柱從後面探出頭來。
“少主。”
司梓穆點頭,在張柱側身的時候進了房子。
司梓穆住進白時殷家時,張柱也在他對面租了個房子,只為了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
普通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房間構造也比較昏暗,白天需要開着燈才能看清事物,司梓穆坐在狹小的沙發裏打量着客廳。
張柱站在他身後,一如他以往的位置靜靜等候少主發話。
然而過了半響,司梓穆依然沒有開口。
于是張柱開口問:“少主,您找我是有什麽吩咐??”
“嗯?什麽?”司梓穆似乎在神游天外,聽見張柱的話才回神般。
張柱奇怪:“你在想什麽?”為什麽看起來心情很好。
司梓穆斂了表情:“沒什麽,過來是想問問上次的事情。”
張柱:“您說。”
司梓穆:“李揚死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張柱:“是阿彪,他安排潛藏在各處的人有兩個正好在伸合,聽到消息時就将信息傳了回來,還有……”張柱頓了下,才道:“那位的信息也是。”
“嗯。”司梓穆知道他說的是白時殷,當張柱說白時殷也在現場時,司梓穆是懷疑的,懷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懷疑兩次救命都是預謀,更懷疑這些都是他策劃好的,甚至在自己想要找安身之處時遞出的私家偵探身份。
但這些懷疑很快就被他否定,甚至覺得自己在疑神疑鬼。
身為私家偵探,有些事情和警方有牽扯這很正常,而遇到白時殷時,一次是在美食街,那是人人逛街的地方,他身邊還有兩個小孩,唔,姑且算小孩吧看着像未成年,有一個還對他挺有成見,雖然他并不知道原因。
另外一次就更不可能了,一來他是在甩開追擊後才陷入昏迷,而張柱帶着他逃跑的路線不定,軒岚會所外樹木成群,通聯着各個出口,能那麽明确知道他們會出現在小道上是不可能的。
這些事情在李揚的房子裏和白時殷碰上面時更是全面否決,司梓穆也因此知道白時殷為何在查他。
雖然目的不同,但目标卻一樣。
張柱:“少主,阿彪那邊來過消息,已經确定了出賣消息的人。”
“李揚。”雖是問話,但司梓穆語氣卻已經肯定了。
“是的。”張柱低下頭,有些自責:“對不起少主,如果不是我跟他說過,也許事情就不會發生。”
他早該想到的,李揚之前隔三差五就來詢問少主的事情,他還以為他是有意想調到少主身邊做事,沒想到……
“不需要愧疚,我知道你的性子,若不是相信他的為人,你斷不可能告訴他。”
司梓穆的話如一股清泉流淌進張柱的心,他瞬間紅了眼眶,再一次決定要為少主死心塌地,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喂,你那什麽表情,收起來,看着怪惡心的。”司梓穆嫌棄的說。
張柱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起自己小心思。
“少主,既然李揚已經死了,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李揚沒死。”司梓穆語出驚人。
“什麽?!”張柱驚了。
“死的那人是個瘾君子,雖然不知道是人為還是什麽,但确實不是李揚。”司梓穆解釋。
張柱沉默了,半響才道:“……我會繼續找人查的。”
“嗯,對了,留意一下李揚的家人,他很可能會偷偷回去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