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寂靜無聲的停車場內,一輛銀灰色小車停在衆多車型在當中毫不起眼,但卻有人一眼相中。
此刻正是酒吧舞廳狂歡時間,停車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無聲無息來到銀灰車後座,透過車窗仔細觀察裏面的情形,幾秒後,其中一個男人取出工具操作幾下,被鎖的車門咔嚓一聲解了鎖。
白時殷聽到聲響,還以為是蘇雲博回來了。
他半眯着眼道:“回來了,抓莫可的那個人沒受傷吧,我可賠不起那丫頭的醫藥費啊。”
他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回答他。
白時殷奇怪的想,蘇雲博這個人像個老媽子一樣愛操心,怎麽現在這麽安靜,不應該揪起我的衣領狂怼了嗎。
想着他睜開了眼,就發現左右兩個人彎腰對着他,手上拿着匕首,看到他醒來愣了一下,随即刀刃直面而來。
白時殷第一件事就是撈過身旁的人,躲開左側人的匕首,自己因為車內空間限制,他自己只挪了一點點,沒能完全躲開,肩膀就被劃了一刀,他悶哼一聲,順勢擡腳踹向左側人的胸膛,力道之大,直接将右側的人踹出車外,自己也摟着司梓穆迅速下了車。
車內空間小,在保護司梓穆的前提下他不能夠正常發揮。
“嗯……發生什麽事了?”
也許是白時殷動作過大,司梓穆被晃醒,意識不太清醒地揉着眼睛問。
“沒事,來了兩個人,想讓我陪他們玩玩。”白時殷語氣平淡的說。
司梓穆放下揉眼睛的手,視線裏,一個壯漢揉着胸口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手上的東西在燈光照耀下一閃。
還沒看清是什麽,白時殷拉着他一低頭,擡手格擋住了另一個人的攻擊。
Advertisement
這一下司梓穆醒的差不多了。
他掙脫開白時殷的攙扶,臉色鐵青。
又是死士!
“既然想玩,那就陪陪他們,不過,我的費用很高的,希望你們支付得起!”
不需要多說什麽,兩個人同時出手,一人應對一個很輕松,不多時就将他們完全制服。
通過這一頓打,兩個人的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白時殷揚揚手機,看向司梓穆:“報警?”
“先等等。”
司梓穆走過去,在其中一個動彈不得的人跟前停下,翻了翻他後領子,又撩起他袖子看了眼,才轉頭對白時殷道:“報吧。”
白時殷看着他動作沒說什麽,給嚴澤發了條信息後收起手機。
這時,司梓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不在包廂,他扭頭問白時殷:“我們怎麽會在這兒?其他人呢?”
白時殷平靜的說:“莫可不見了,他們去找她。”
司梓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确定的問:“你确定她不見了?!”
白時殷:“嗯。”
司梓穆:“那你不着急?”
白時殷莫名其妙:“不着急啊,為什麽這麽問?”
司梓穆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負心漢。
白時殷:“……把你那眼神收回去!”
司梓穆冷哼一聲,取出根煙點上。
白時殷急了:“你那眼神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哦,我和莫可不是那種關系哦,絕對不是哦,她只是我的助理,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種關系。”白時殷見他依然那副表情,有掰過他的肩膀解釋,“你在聽嗎,你有聽的吧,喂你聽到了沒,我跟你說,就算喜歡猩猩我也不會喜歡那個暴力女的噗啊……”
“誰是暴力女啊混蛋!”
白時殷話音未落就被人一個暴擊打了個踉跄。
“白哥!”
蘇雲博和韓平跟在巫莫可身後走來,兩人表情都很輕松,巫莫可也安然無恙。
“怎麽回事?”蘇雲博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兩個人,皺眉問道。
“沒,兩個醉漢,我叫嚴澤來把他們帶走。”白時殷一語蓋過,“莫可什麽情況?”
韓平笑笑:“莫可手機開了靜音,找到她的時候正在一家燒烤店前等烤串呢。”
白時殷沒好氣的看着巫莫可:“我說你啊,記得把靜音改了。”
巫莫可:“吵死了,不改。”
白時殷:“那就改成震動模式,能感覺到就行。”
司梓穆聽着他們的對話,默默走遠了些,總覺得自己不适合待在那裏。
嚴澤收到消息很快就幹了過來,和白時殷簡單聊兩句又急匆匆帶着人離開。
白時殷拜托蘇雲博送兩個小鬼回去,自己則帶着司梓穆開自己的車回了家。
洗漱過後,白時殷敲響了司梓穆的房門。
白時殷頭發還未幹,拿着毛巾擦試着,穿着睡衣一副懶散模樣靠站在司梓穆門邊。
因為幹洗過澡的原因,白時殷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清香味。
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不斷鑽進司梓穆鼻間,他覺得自己又有些醉了,側開身子讓白時殷進來。
白時殷也不左顧右盼,房間裏有個小沙發,他走到小沙發上坐下。
司梓穆關了門,面對白時殷:“李揚委托你們去看他家人了?”
“嗯,我讓韓平和莫可去了。”
“如何?”
白時殷擡眸與他對視:“不太樂觀。”
調查之後,李揚的妻子何薇因為那一次刺激過大整個人的精神都崩潰了,在青山醫院接受治療,但效果并不顯著,韓平和巫莫可通過那裏的醫生護士口中了解到。
本來何薇自從被學校開除後就患上了焦慮症,後來聽說兒子在學校偷東西,李揚的父親在醫院差點出事,她的病症就更加嚴重,經常需要靠藥物維持鎮定。
後來她消失了一段日子,再出現時就變了一個人,看見紅色的東西就歇斯底裏地尖叫,那是一種帶着害怕又絕望的情緒,又不肯去回憶那段時間的經歷,一時之間治療陷入瓶頸。
別人不知道,但白時殷和司梓穆又怎麽會不知道,身為一個母親,眼睜睜看着自己五六歲的孩子遭罪,任誰受得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本身精神狀态就不太好的人。
“那個小孩呢,見到了嗎?”
前兩天他們本打算去看看的,結果卻被人半路攔截,為了不引起那一家人的恐慌,司梓穆就放棄了想法。
現在白時殷有李揚的委托在,相信他的家人也願意跟他交流一二。
說到那個小孩,白時殷垂下眸,沉默了一陣才道:“他還好,很樂觀。”
白時殷想起韓平跟他描述的,當那個小孩看到他們的時候,笑的很開心的迎接他們,完全沒有因為自己少了什麽而傷心,然後又問他們他的爸爸什麽時候回來,他很想念他的爸爸。
白時殷心裏百味雜陳,不知道是贊賞他多一點還是心疼他多一點,反正,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