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何成發搖晃着酒杯繼續道:“上次算是運氣好,目标小到無人察覺,那個人也沒看出來,與這一次的目标不能相比,要知道,光是南訣少主的身份,就足夠引人注目。”

和元沉默了,何成發說的沒錯,這一次的行動關系到先生的地位,他們必須小心謹慎,只是這樣的話,計劃就需要延遲了。

何成發一口接一口品着酒,絲毫沒有要打斷和元思考的意思。

直到一杯酒下肚,何成發才打破沉默:“其實,今天有人給了我一個好消息。”

低頭想事情的和元頓時擡頭:“什麽好消息?”

何成發笑了笑:“今天晚上宴會裏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吧。”

和元:“嗯,你是說那不是偶然?”

何成發:“當然,”他翹起二郎腿向後靠,“有人告訴我,宴會之所以會被發現,是因為有貓溜了進去,而且,似乎還是你們一直在尋找的那只,不,不止一只。”

和元臉色一變:“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他們一點都沒發現,眼前這個人卻早早掌握了。

何成發:“這你就不必知道了,要想真正取代那個人,你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站起身,何成發打開包廂門:“時間不早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給我想要的東西。”

咔嚓一聲,何成發帶着他的提線木偶離開了酒吧。

靜谧的包廂內,和元沉着臉坐在原地,他心慌的想,少主為什麽會出現在宴會上,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得趕快回去禀報先生。

他站起身,腳步匆匆要出去。

叩叩。

這時,包廂外傳來敲門聲,他頓住腳步,不知道這時候會有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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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敲門聲再一次響起,聲音不緊不慢,很有規律。

和元突然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手伸向後腰,取出別着的槍慢慢對準了門。

“先生,您在嗎?剛才出去的那位先生說忘記有東西忘記給您了,所以叫我送來。”侍應生悶悶聲音從門外傳來。

何成發拿來的東西,和元松了口氣,但同時又疑惑怎麽會叫一個侍應生送來。

他收起槍,打開門:“什麽東……”

話音未落,一只手擒住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重新推進包廂,扣壓在牆上,順勢将他腰間的槍取下。

身後他的兩個手下見狀欲拔槍,卻突悶哼兩聲轟然倒地,沒了聲息。

和元一怔,奮盡全力掙紮,奈何身後的人力道十分強勁将他死死壓着,讓他根本動彈不得,接着他又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這是你的報酬,離開這裏吧。”

和元心下一沉,竟然買通了侍應生讓他松了戒備。

“你們是誰,有什麽目的!”他粗聲詢問。

身後的人沒說話,倒是先前開口的人走了過來。

“和元,別來無恙。”

掙紮的動作瞬間停止,和元瞪大雙眼震驚的扭過頭,就看到司梓穆那張熟悉的平靜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少、少主。”

司梓穆朝白時殷看去,白時殷點頭,咔嚓兩聲,和元痛哼出聲,兩只手直接垂直耷拉着,擡不起來。

白時殷讓他的手脫臼了。

司梓穆:“為了我們能好好談話,你暫時先這樣。”

推着和元到沙發上坐下,看到桌子上的名酒,白時殷諷笑一聲:“不錯,還有美酒喝。”

司梓穆無語的看向白時殷,誰知白時殷卻拿來杯子給各自倒了一杯。

“嘗一嘗,這酒可是限量版,世界上只有幾瓶,錯過就沒有了。”

司梓穆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他家裏就有兩瓶,但依然接過來抿了一口,點點頭:“嗯。”

放下杯子,司梓穆看着低着頭不說話的和元,說:“這一個杯,是那位先生留下的吧。”雖是疑問句,司梓穆卻說的很肯定。

白時殷坐在沙發上品着美酒,視線停留在自信沉着的司梓穆身上,目不轉睛。

但這句話卻讓和元慕然擡頭,眼中閃過驚慌,又很快強迫症鎮定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司梓穆輕笑:“不說沒關系,你聽着就行。”

“李揚的家人,是你指使人去劫的;和豐大道我返程的行蹤是你暴露給仇家的;李揚的好友,張明,是你派人殺的,用的是西塢的最新研究,人形模拟器;王中河的死,高申的材木工廠都是你一手促成的,我說的沒錯吧。”

和元繃着臉沒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司梓穆也沒想他能給出答案,繼續道:“但是,你也只是執行任務,你的背後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忠心耿耿一直擁護的夏偉榮,我說的沒錯吧。”

和元眼睛跳了下,依然沒開口。

“其實這些也不難猜,聽說你在跟他之前,他曾經救過你一命,你會因此對他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背上所有罪名也無可厚非。”

司梓穆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白時殷一直注視着他,感受到身旁人投來的熾熱視線,讓司梓穆感到口渴,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盡量忽視掉那道灼熱才繼續開口:“就是不知道他對你這麽不顧一切的付出,是不是同樣充滿了感激和信任。”

和元忍不住了:“你想幹什麽?!”

司梓穆朝白時殷那邊示意,白時殷拿起桌面上一個空的酒杯,從兜裏掏出一小包東西。

“知道這是什麽嗎?”白時殷拆開包裝,将裏面的白色粉末倒進杯裏,又倒了酒進去,搖均。

和元站起身想逃,卻被司梓穆一把擒住,強壓在沙發上。

“你們到底要給我喝什麽!”和元掙紮着,奈何兩只手被白時殷卸脫了臼,根本擡不起來,司梓穆又死死壓着他。

叩叩,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和元眼睛一亮,就要大喊,司梓穆察覺到他的想法,一把掐住他喉嚨,不讓他發出聲音。

白時殷放下杯去開門,很快,外面的人也進來了。

“少……少爺,人抓到了。”

白時殷重新關了門,和元這才發現來的人是張柱,不禁如此,他身邊帶着一個,不,是攙扶着一個人。

仔細看那人的着裝,和元的心瞬間沉到谷底,那竟然是先前離開的何成發。

白時殷重新拿起酒杯,踱步到和元跟前,說:“這是我從朋友那裏要來的,叫腸穿肚爛粉,喝下去後一分鐘內,肚子首先會感覺到瘙癢,接着會有密密麻麻的像針紮般的刺痛,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嚴重,最後,肚皮上會出現一個個小洞,逐漸擴大,直到整個肚子被占滿。”

白時殷笑着,一字一句通通傳進和元耳朵,和元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還沒喝下去,他就已經感覺不舒服了。

一旁的張柱聽了忍不住搓搓手臂,走到司梓穆身邊問:“少主,這是真的嗎?”聽的入神,連稱呼都忘了改。

司梓穆瞅一眼白時殷,見他十分認真,甚至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臉,道:“大概吧。”

和元聽了臉色更青了,見白時殷拿着酒走過來時,整個人都絕望了。

白時殷和司梓穆對視一樣,司梓穆會意,掐着和元的下巴,在他驚懼的目光中,白時殷把酒一口接一口灌進他嘴裏。

“咳咳、你們、咳咳咳……”

司梓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擡手一掌直接把人拍暈。

張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一跳,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把人弄暈。

白時殷倒是給一個贊賞的眼神。司梓穆嘴角微彎,又很快抿直。

“來幫忙。”

招呼張柱帶上何成發,自己和白時殷一左一右搭着和元,裝作醉酒的模樣一同出了酒吧,把人安置在張柱的出租屋內。

離開前,白時殷拿出一小只藥膏,讓張柱每天塗在和元肚子上,張柱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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