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舍

奪舍

你是鬼嗎？

你知道生食嗎？

不是刺身，也不是什麽西冷牛排，更不是什麽佐味小菜。

是他們，活生生地一點一點撕扯，用謊言，用美好，用希望，還有資格認可。

我要奪走你。

用你無有的一切，用你的弱勢，給予你馴化，讓你成為一株野草。

他們被你吃，也吃了你。

你開口只會變為空虛，唯有吃的痛才能真正刻骨銘心讓你将自己感動。

你有手有腳卻什麽都做不了，你有口有舌不過是掩飾無聊懦弱。

讓機器碾碎你的骨頭，讓刀子磨開你的血肉。讓他們說的成為真理吧，讓法則鎖住你的喉嚨，建成你舍不得打開的牢籠。

我們需要發洩，我們要表達，我們要緩解。可你找錯了人，尋向了弱者，亦或是同謀。

管你這麽想呢，反正你遲早會屬于我，不管是口服還是心服，我用德還是用武。

我屬于你，讓我成為“我們”吧，求求你收留我，接納我，成為你們的一員。一起去建造這帶來美好的世界。

嚼碎我吧，咬爛我，把我的聲音奪去！讓我空口無憑。把我的手腳折斷！讓我可以安心依戀你。

我是刍狗，你是道法自然。我無知我無畏，所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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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簡單的夢想只能是什麽，好好的活着，不好的就是被擺弄。要求不高是不是奢求，那得你們說了算，玩弄啊，教我吧，我很害怕，救救我啊，放過我啊。

你居然也會求饒，你居然也會背棄你自己，糟踐的野草！你想春風吹又生？做夢！

一直都是如此！一直都是！所有人都是！沒有人變過！你憑什麽特殊！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什麽不同！你也配？！

人世何處不樊籠，被關起來，生食你，也吃了我。

大家都幫一把，把它推進去。

過來呀！到我們身邊來！我的路豈非已經摸索過？你怎麽敢說我不對？

不知天高地厚！是我允許你，是我生成你！我可以但你不下行。

想擺脫我嗎？那就殺死我，或者解決你。

就算沒有我，你也逃不掉的，我已經把種子，把我的延續，我的生命寄養在你的血肉裏了。

我之言則你之言，我的孩子，你永遠別想離開我，問在你的身體裏，在你的精神裏，永遠永遠——活着！

你也別想借住外力，他們都是我，我無處不在，我的化身，在千千萬萬個你之中。

他們會幫我，會幫我抓住你，讓你回歸我的懷抱。就算我變成木頭，就算我成為石碑，哪怕是灰是土，是紙片。

原諒我吧，不原諒我，不理解我，你也不能成為“自己”而活着，我的陰影一直追随着你。

我能給你幸福，也能給你苦難。

我是空，我是無，我是衆生。我是現在，我是過去，我是未來。

我是一切之源，我是最終之道。

我是你的噩夢，也是揮之不去的愛。

我會得到的所有，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的永生永世。

相信我，我來渡你一切苦厄。

海枯石爛，滄海桑田，唯有你我始終如一。

奪取你，成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