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挑釁來得迅速又直接。

令柔和闵蘭雙雙無語了。

方優茗的媽媽不知道哪裏搞來她們兩人的電話,直接約她們周一中午到鴻信中心一樓東面的咖啡廳聊聊。

令柔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本想勸闵蘭不要搭理,但闵蘭拒絕。

“都送上門來了,拒絕就是沒禮貌。有師傅在,別怕!”

中午,闵蘭和令柔到達約定的地點。

“王八蛋!”

闵蘭挂掉電話,對着手機怒道。

“那女人居然遲到!”

到達咖啡廳後,闵蘭即刻打電話給方優茗媽媽——馬女士。誰知道對方說自己還在路上,不過已經叫司機加快速度了。

闵蘭拉起令柔準備走人,電話響了。

“可以過來了,我在靠近左邊邊角的卡座這裏。”電話裏傳來馬女士傲慢的聲音。

原來是耍人。闵蘭氣得咬牙切齒,更覺得在徒弟面前丢了臉。

令柔微蹙着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她在那邊,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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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馬女士穿了一件黑色高質連衣裙,脖子一圈珍珠項鏈,頭頂上架着一副墨鏡,正悠閑地喝着咖啡。

闵蘭重重地踩着高跟鞋,蹭蹭蹭走到邊角那邊的卡座,毫不客氣地坐下。

令柔也跟着坐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這女人的時間無用!我們的還有用!”闵蘭已經不在乎言行舉止了,她只想噴對方。

“呵呵,難道不正是因為你們窮,所以才要花時間賺錢嗎?”馬女士笑笑,眼神裏盡是嘲諷。她繼續說道:“有錢人的時間,是不需要那麽拼命的。”

“你這……”闵蘭想爆粗了,令柔迅速拉了一下她的衣服,然後插嘴說道:“阿姨,你今天約我們出來想談什麽?”

馬女士轉過頭看向令柔:“我聽我女兒說,你在電梯裏威脅她了?”

令柔冷靜回答:“沒有,反而是她出言不遜,冒犯了我。”

“冒犯你?呵呵,怎麽可能啊?我女兒那麽高素質的人,怎麽會冒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馬女士扯了扯嘴角。

“那就要問問你女兒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令柔依然冷靜回答。

但闵蘭忍不住了:“因為你女兒醜啊!妒忌別人漂亮!因為你眼瞎啊!看不見你女兒的爛性格啊!”

馬女士猛地轉回頭瞪着闵蘭。

“你女兒是關系戶進來鴻信的,我徒弟是靠自己本事進來的,天差地別的素質,你怎麽好意思說你女兒是高素質的人?啊?你到底在趾高氣昂什麽?有錢了不起嗎?能買下A市嗎?不能的話就他媽閉嘴吧!”闵蘭開始開火。

她詢問過令柔關于方優茗和她的恩怨始末,根本就沒什麽過節,純粹是那管培生沒事找事。不過她知道了方優茗是關系戶的事情。

一般來說關系戶都會安分守己不惹事,那麽奇葩嚣張的關系戶,闵蘭也是第一次見。

大概和她母親脫不了關系。

馬女士聽完闵蘭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怎麽,說的你的痛點了?啞巴了?不說……”闵蘭繼續開火。

馬女士打斷她的話:“所以這是你三十歲還嫁不出去的原因?說話像個潑婦一樣。”

闵蘭頓時啞火。一臉震驚。她沒預料到對方竟然查了她的私人情況。

馬女士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繼續說着。

“還瞧不起有錢呢……哎,你要不是想等着嫁個有錢人,何必熬到三十歲?啧啧,太多女人像你這樣了。師傅是這種想法,那徒弟也是這樣想吧?都想着在大城市裏能有一天山雞變鳳凰,可惜啊,都沒那個命。我呢,只比你大十七歲而已,女兒卻已經和你徒弟一樣大了,我們家一年的花銷最少兩百萬,差不多等于你們努力工作七八年才賺到的工資吧?我們不需要努力工作,更不需要努力去賺養老金,你說說你們的時間,到底有用在哪裏?”

這段話非常傷人。令柔感覺要出事。

她立刻伸出手去拉闵蘭衣服,想叫她走。

但是遲了。

“嘩”地一下,一杯白水潑向了馬女士。

令柔看着拿着空杯子的闵蘭,一時驚呆住。

“你!”馬女士一臉無措又憤怒又震驚地張着嘴,說不出話。

“嘩”地一下,又一杯白水潑向馬女士。

令柔的那杯白開水也被闵蘭拿來潑了對方。

馬女士的頭發和衣服頓時濕成一片。她震驚得說不出話,張着嘴“啊,啊”地深呼吸,像是被氣成了哮喘一樣。

闵蘭随後拉起令柔,說道:“走吧。”

走向咖啡廳門口的時候,令柔聽見身後一陣人聲嘈雜。

回公司的路上,闵蘭對令柔笑道:“吓懵了吧?其實這也不是我第一次潑水給別人。以前在酒店部的時候, 我被人打壓,氣不過也潑過一杯水給個男的,把他氣得呱呱叫,唉,我這暴脾氣改不了了。不過你別擔心,有什麽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令柔搖頭:“對待惡人就應該是這樣。”

-

第二天下午,周文虎和闵蘭被叫去了文商旅總經理辦公室。

令柔在辦公室裏憂心不安。

她感覺結果會非常糟糕。

直到下午四點,周文虎和闵蘭才回來。周文虎叫上令柔一起去他的辦公室。

“我決定辭職了。”闵蘭說道。

令柔大吃一驚,這結果超出她的想象:“怎麽會這樣,發生了什麽?”

“辭什麽職?現在文旅部剛起來,正是大家團結向上一起努力的時候!”周文虎拍着桌子說。但他現在也想不出什麽對策。“唉……”

在令柔的追問下,闵蘭才把在總經理辦公室的事講述了一遍。

原來那馬女士找人把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拍了下來,然後今天親自登門找到文旅商總經理辦公室,叫嚷着要闵蘭和令柔為此負責。

馬女士說她原本是想和闵蘭她們和解的,幫女兒道歉,誰知道闵蘭性格如此惡劣,幸好有旁人拍照,記錄下她被潑水的畫面。

總經理安撫她後,讓她先回去,自己一定給一個交待。

聽到那個不要臉的說辭,闵蘭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闵蘭急忙解釋,但總經理根本不信她的話。他怒氣沖沖,批評了一頓又一頓。

最後闵蘭也生氣了,一怒下說自己會辭職,這樣就解決全部問題了,不用牽扯那麽多人。她特別強調整件事是對方引起的,而潑水的人是自己,和令柔一點關系都沒有,叫總經理不要不明事理。

之後總經理叫他們回去等通知。

對周文虎來說,整件事來得很突然,無異于晴天霹靂。但他肯定得護着自己的部下,不停賠笑試圖緩解局面,可是沒用。

那馬女士不僅态度堅決要求嚴厲懲罰,而且她還是集團一個商業合作夥伴的親戚,事情要是搞大了,對集團的形象肯定不好。看總經理護着對方的那個态度就知道了。

“闵蘭姐你肯定不能辭職。”令柔着急道,“你是文旅部的策劃主心骨,不能因為這件事就被迫離開。”

“要不我去和總經理再解釋一下吧。”令柔覺得自己要負責。

闵蘭搖頭:“沒用的,我和周老大都沒能改變那總經理的看法,就知道他的态度是怎麽樣了。以前我在酒店部發生沖突的事情,也被他拿出來說,那語氣就是說我的性格給公司帶來負面結果,不是一個合格的員工。這次是栽了。我只希望他們不要把你也懲罰進去。”

周文虎大嘆一口氣:“先別想了,等總經理通知我,我再找對策吧。你們兩先回去工作,先別放心上,也別和人說。”他現在一頭亂緒。

下班後,令柔不放心闵蘭,提議一起吃晚飯。

闵蘭輕松笑道:“別擔心,沒什麽大不了的,辭職後我說不定在隔壁的大樓裏找到新工作,我們還可以一起吃飯逛街呢。”

令柔覺得很難過,差點要哭了。

她沒想到這次事情會嚴重到這樣。闵蘭姐在鴻信集團已經工作了八年,怎麽說都不應該被一個工作外的事件連累。

而一向自信開朗的闵蘭,以及樂觀積極的周老大都不看好通知的結果,這讓令柔深感無力。

“別哭呀,這種事情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果沒有背景,碰上這樣的事情只能認了,但師傅一定保證你不被牽連。”

令柔搖搖頭,咬着嘴唇,豆粒大的眼淚流了下來。

闵蘭又安慰了幾句話後,和令柔道別。令柔去坐地鐵,而她去停車場取車。

下到鴻信中心停車場,闵蘭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撥通馬女士的電話。

“我警告你,這件事只和我有關,你要是把令柔也牽扯進來,我也對你女兒不客氣。”闵蘭咬牙切齒。

那邊傳來馬女士的聲音:“呵呵,威脅我?你誰呀?都馬上要卷鋪蓋走人的失業者了,你以為還能在公司裏做些什麽?想打我女兒嗎?那下次就不是踢你出公司了,而是送你進局裏。”

闵蘭一時反駁不上話。

她确實什麽都做不了,她的狠話只能是狠話,無論是手段和背景,還是不要臉的低素質,她都無法和對方抗衡。

“你們家怎麽那麽不要臉啊?是你女兒無緣無故招惹令柔的,令柔什麽都沒做錯,卻被你女兒污蔑謾罵,現在還要被你們搞。我告訴你,我辭職就好了,你們不要再去搞令柔,人家小姑娘剛出來工作,一直做的好好的,沒跟人有過任何矛盾……我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我辭職,這事情就這麽算了,希望你給點良心不要太過分!”

“不好意思,我就要讓你們看清楚,你們惹了誰。”

“嘟——”

對方說完挂了電話。

“啊!”闵蘭壓抑地喊了一聲。滿臉憋屈地擡頭,把眼裏的水霧憋了回去,最後嘆一口氣,無奈取車離開。

在不遠的一個拐角處,一個壯碩的男人無意中聽到了闵蘭的電話。

秦峰放慢咀嚼口香糖的動作,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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