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5 章
論文答辯很順利。
6.5日當天,畢業生都穿好了學士服,班級挨個拍照,也依次合影留戀。
成黎黎自然也自拍一張發了朋友圈:新的旅程即将開始。
葉逸頃恰時來了電話,他說:“黎黎,恭喜你,順利畢業。”
在此時接到葉逸頃的電話,成黎黎自然是開心的。
笑容瞞不住,笑着說:“謝謝。”
“去西班牙的事定了。”
“恩,我知道。”
“馬德裏競技。”
是個非常不錯的俱樂部。
成黎黎雙眸一垂,眼睛便開始冒淚花。
“那,我也恭喜你啊。”
“你說要為我送行,那天你要來嗎?”
“要啊,一定要啊。”
葉逸頃其實就想得到一個回答,畢竟成黎黎論身份,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那天的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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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到時候我等你啊。”
“過幾天我會回津港,我再來找你。”
葉逸頃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才說:“好。”
成黎黎依然沉浸在電話裏的喜悅中,卻對現實周圍的事毫無知情。
挂掉電話,身邊突然響起陣陣歡呼聲。
反應過來的人已經晚了。
紀廣一開着一輛蘭博基尼直接停在了成黎黎跟前。
停好車,戴好墨鏡,開門,下車。
直接将鑰匙遞給了成黎黎。
“畢業禮物,喜歡嗎?”
成黎黎不自然地環顧四周正看熱鬧的人群,好不自在。
鑰匙被放在手心,沒有握緊,反而塞回了紀廣一的荷包裏。
“我沒說過我要這個,你瘋了嗎?”
紀廣一盡量用微笑掩飾着這樣的尴尬。
一把将成黎黎摟過來,耳語道:“給點面子。”
成黎黎沒說話,任由得被紀廣一塞進了車裏,一路駛離校園。
“紀廣一,以後你做這些事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不高興了嗎?”
“你這樣弄得我很尴尬!”
紀廣一沉默了會兒,說:“我們是戀人,送你禮物不是應該的嗎?”
“糾正一點,公衆戀人。所以你如此破費,我受之不起。”
“黎黎,就算是公衆戀人,我們身後背着的是兩個公司的命運,做戲不也得做全套?”
這次換來成黎黎的沉默。
好久才說:“那以後你要做,提前說一聲。我得有心理準備。”
紀廣一悶哼一聲,無奈道:“好。”
王明清自然也是知道今天是成黎黎的畢業典禮。
一早就去了電話,說晚上見面吃一頓飯。
坐上了車,正準備問紀廣一去哪裏,倒也想起了這事。
“我能去嗎?”紀廣一小心問道。
“去吧,反正都認識。”
得知紀廣一也要一同前來,王明清倒是點了好些菜招待。
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黎黎,你那公司,最近怎麽樣了?”王明清問道。
成黎黎自顧自地夾着菜,說:“正常運作,第一部戲托了紀廣一的福,這麽快就能開機。”
“那後續發行有保障嗎?”
“薛騰給我找了公司,沒問題。”
“對了,之前成想來找過我。”
說到這兒,王明清是愣住了。
成想現在在成黎黎的嘴裏,不過就是一個人的代名詞,連之前還有一些父親的餘味,現在恐怕都沒有了。
“怎麽了?”王明清問。
“媽,你回頭也告訴他,這公司我做定了。至于他的港利,愛誰管誰管,總之,輪不着我。以後我成黎黎出去,不可能再讓別人把港利挂在我身上。”
紀廣一倒也不止一次地聽到成黎黎這樣表明決心,但面前是王明清,也打着圓場:“阿姨,黎黎可能就是現在沒想得明白。不過她要做什麽,既然我們有這個條件,讓她去做就好了。”
成黎黎這一聽幹脆放下手裏的筷子,朝着紀廣一說道:“我的話就是字面意思,不用替我解釋。”
總是這樣。
那天晚飯回去後,紀廣一想了很久。
為什麽自己自作主張地幫成黎黎做了這麽多事,卻總是得不到一句好話?
為什麽在其他女生眼裏看來是浪漫的事,在她眼裏就是讓她最尴尬的行為?
成黎黎的這些行為,紀廣一覺得有些難受。
想一想,這樣難受的滋味,多久沒有過了?
不對,是從來沒有過。
成黎黎是第一個。
打開微信,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将成黎黎設為了特別關注。
紀廣一放下手機,對着天花板嘆氣,完蛋了,這麽多年,居然栽在了成黎黎手裏。
成黎黎讓紀廣一更難受的行為在于,她回了津港,又沒有通知他。
而今天還有個重要的事,葉逸頃轉會的消息即将得到公開。
很早,葉逸頃就去了天籁的球場,在這裏他将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還有出征儀式。
這也算是一個有始有終的結局,雖然葉逸頃才來到這裏一年。
成黎黎沒去,跟着李沐栗在自己公司看直播。
只有薛騰在現場。
倒數十秒,是發布會的時間,也是官宣的時間。
時間到點,幾分鐘內,“葉逸頃轉會西甲”的消息又是上了熱搜。
“葉逸頃可以啊,去了馬競。”
“哇,天籁老板還真舍得放人?”
“牛了,葉逸頃直接踢進了這種級別的俱樂部,牛牛牛。”
。。。
畢竟中國球員能踢出去的人不多,葉逸頃得到的都還是褒獎。
天籁的發布會現場早已被媒體圍得水洩不通,畢竟來之前他們或多或少得到了點內部消息,但也沒曾想葉逸頃真有這本事。
消息一出,等到葉逸頃出場的時候,自是一片歡騰。
天籁老板罕見的跟着出場,大家一看,自是覺得不簡單。
兩人坐定,媒體朋友們自發地開始鼓掌,等了好一會兒這掌聲才停。
葉逸頃本來想了好一些開場白,面對這樣的情況,開口第一句,反而說了兩個字:“謝謝。”
“謝謝各位支持我的朋友,也要謝謝我老板。”
“我們都知道中國足球的環境不好,但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我老板還能放我走,我非常感謝他。”
“在天籁的這一年裏,我很感激每一位隊友,教練,隊醫,所有幫助過我的人。我希望今天的發布會不是結束,是另一種開始。”
“步履不停,中國足球才會越來越好。”
葉逸頃簡短的發言結束,天籁老板的話筒開麥,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說:“其實我不想放葉逸頃走。但是我覺得如果把一名有未來的球員就留在中國,反而會是中國足球的損失。我是個很自私的人,看着葉逸頃帶着天籁奪得了時隔五年後的冠軍,那刻我真不想讓他走;但是我又是個有胸懷的人,我知道五大聯賽對每一位球員意味着什麽,那刻我願意讓他走。所以就在如此激烈的心理鬥争之下,我願意讓葉逸頃出去。也希望葉逸頃不要忘記和天籁這短短一年的合作,我希望,等你學成歸來,天籁還是那個能給你擁抱的俱樂部,也希望你能帶着中國足球越走越好。”
這些話,葉逸頃倒是第一次聽到。
畢竟之前他也擔心過老板不放人,但今天聽到了這些,能理解,也很意外。
接下來的媒體發問時間。
“請問葉逸頃,馬競是否是你最理想的俱樂部?”
葉逸頃先是笑了,說:“你這話問得不妥當,既然我已經是馬競的人了,那我肯定要說他是我最理想的俱樂部對不對?”
算是玩笑話,不過又繼續說:“不管如何,每個人心中肯定有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或許與現實相悖,但是我相信,只要一步一步走,就會離你理想的東西越來越近。”
。。。
成黎黎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李沐栗倒還吃着薯片悠悠道:“你還別說,這葉逸頃說話還是有點水平。”
成黎黎低頭笑了聲:“畢竟從現在開始,他的身份又和之前不一般了。”
李沐栗若有所思道:“那是倒是,畢竟咱們國家能踢出去的人太少了。現在不得把葉逸頃供起來嗎?”
“能不能供起來還得看他的表現。進入俱樂部是第一步,能夠在西甲踢出點東西,葉逸頃可能花費的努力還要比現在多十倍。”
“那個時候才能把他供起來。”
聽完這話,李沐栗就這樣盯着成黎黎看了好一會兒道:“黎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葉逸頃要出去?所以才這樣慢慢和他緩解關系了?這些你都了解得這麽清楚。”
“哪是什麽早知道,了解他罷了。更何況現在國際足壇的環境就這樣,中國人想要在這種聯賽踢點東西出來,難。”
紀廣一從門外晃身而進,沒有敲門,成黎黎見着來人便将電視關了。
李沐栗還沒反應過來呢,正想說卻見着紀廣一,自是閉嘴。
見着還有其他人,紀廣一倒還禮貌打了招呼。
今時不同往日,李沐栗倒也不再犯花癡,禮貌回禮,也沒打算走。
“李小姐,在這裏還有什麽事嗎?”紀廣一問。
李沐栗被這話問得迷糊:“我來找黎黎玩,你有事嗎?”
也不知如何回答,紀廣一笑呵呵打了個馬虎。
“黎黎,你怎麽說也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好歹我們一起走啊。”
原來是抱怨來了。
李沐栗就默默聽着不說話。
“有事就回來了,還需要特地向你打報告嗎?”
其實這話聽了怪不好受。
紀廣一倒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道:“噢,也沒事。主要是擔心你安全什麽的。”
李沐栗也不管那兩人,翻着手機,接到了薛騰的短信:“後天葉逸頃就要走了,得先去做體檢,先适應。”
碰了碰右邊人的手,将信息遞過去看。
小聲問道:“你要去送機嗎?”
成黎黎用餘光看了一眼紀廣一,回到:“到時候看吧。”
紀廣一雖是裝作随意,但耳朵也在往有聲音的地方湊,不過也沒聽出個什麽名堂。
“你們看新聞了嗎?之前港利的葉逸頃居然能去西甲。哎,你說乾植在港利踢了這麽多年居然是這樣的下場,葉逸頃這才幾年就能去。。。”
話都還沒說完,卻聽得桌子一響,回頭看去,是成黎黎,她已經站了起來,一手放在了桌上。
很明顯,那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我。。。說錯什麽了嗎?”紀廣一有些懵。
李沐栗趕緊做着小動作,示意成黎黎別暴露得那麽明顯。
倒也是因為李沐栗在,成黎黎努力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沒,你沒說錯。是我們要走了。”
“我才來找你啊!”紀廣一帶着哭腔道。
“你紀大公子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成黎黎就留下了這樣一句話,拉着李沐栗就急速離開。
成黎黎走得很快,李沐栗跟在身後都攆不上。
“黎黎,你走慢些。”
成黎黎似乎是沒聽見。
“黎黎,你別生氣,紀廣一不知道你和葉逸頃的關系,不知者無罪嘛。”李沐栗這樣安慰到。
這點是戳中了,成黎黎這才停下來。
原地平靜了幾分鐘,才道:“你說得對,跟他置什麽氣?”
“想吃什麽,我餓了。”
。。。
新聞發布會後,葉逸頃趁着沒人,來到天籁的球場找到中心,往草坪上一躺,整個人成大字,呆呆地望着天。
過了好一會兒,薛騰才找着人。
笑道:“怎麽,舍不得了?”
邊說着也邊走到葉逸頃身旁一同躺下。
這草經歷過一個賽季的洗禮,有的被踹過好幾次,修修補補,以至于躺下的是時候有些不舒服。
是啊,休息的這兩個月不止是球員,還有這球場。
葉逸頃輕嘆一口氣,道:“是覺得,不真實。”
“不真實?”
“曾經我也是熬夜為了看球想盡各種辦法的人,而如今,我卻成為了能在那個球場上踢球的。曾經我以為,這件事永遠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但是現在,好像奇跡發生在了我身上。”
薛騰聽完,側身就是給了葉逸頃胸口一拳。
“只有你自己才會認為是奇跡,你看看你那段時間多拼命。我曾一度怕你會猝死。”
葉逸頃倒是若無其事地笑了一聲,而後将雙手枕在腦後:“是黎黎,她曾經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在我父母都想讓我退出的時候,只有她義無反顧的支持我。每每想起她對我說過的話,我幹嘛要放棄?還得為了她拼命。”
“或許我還得感謝一下成想,算是他促進了我的成長。”
“得了吧你,你這句感謝我聽出了諷刺的味道。”
“呵,對,諷刺。”
“黎黎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很慶幸,她沒有成為她父親這樣的人。還好,我沒被打敗。”
“薛騰,這次我出去,不知歸期。你幫我好好照顧她。”
“我是你經理人,你覺得我會有更多時間回國?”
“那你讓李沐栗替我照顧。”
“好,行。”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後天我們就要走了。”
薛騰說完起身,卻見葉逸頃仍躺着。
“走不走?”
“我就再看一會兒,不知道又什麽時候才能和黎黎看同一片天空了。”
薛騰不禁被葉逸頃肉麻到,也幹脆蹲下問到:“那你不認真和她道個別?”
“算了吧,如果我能忍住走之前不去看她,我可能走得還堅決一些。”
“那她要是來送你呢?”
“那我…………哎,再說吧。”
葉逸頃慢慢起身,電話因為來電震動,從褲兜裏滑出來。
薛騰低頭一瞧,來電人:葉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