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争執

争執

正午的日頭雖不像盛夏整日炙烤着大地,但也是季末最後的狂歡,整個炎熱的浪潮席卷着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炎熱的夏風吹進房間,整個房間充斥着燥熱。

何安平光腳站在床上拿着抹布擦着最上排的玻璃。

窗角絲絲密密的布滿蜘蛛網,像古代用來織布的棉麻細絲一樣,密集的讓人感覺喘不過一絲氣息。

這TM得多少年才能結這麽密的網。

“魏輕,掃把拿給我一下。”

“等着”

魏輕放下手裏的拖把踩着拖鞋去陽臺上拿了掃把遞了上去。

何安平接過掃把把窗角的蜘蛛網清掃一遍,又将牆角的蜘蛛網清掃下來,他轉身一看,發現不僅靠窗的位置結了大面積的網就連靠近廁所那一側的牆角也或多或少的結了網。

艹,這麽多蜘蛛網。

MD,魏輕是掉到盤絲洞了嗎?

何安平把四周的蜘蛛網都掃了一遍,有些網零零碎碎的掉落在床上,為了不讓魏輕受到室友的指責又将他們的床鋪全部打掃一遍。

還沒等他打掃完畢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魏輕,開門開門”男生的聲音略帶着點着急。

“穆景瑞,你TM輕點敲,門板都被你震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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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開學寝室最先來的就是魏輕和穆景瑞,但通常魏輕會被穆景瑞更加早一點,所以穆景瑞每次一來就開始敲門讓他給他開門,連鑰匙都懶得從包裏翻。

魏輕聽到聲音,扔下拖把怒氣沖沖的就往門口走,每次開學都把門敲得震天響深怕他聽不到一樣,告誡了多少次不能損壞公共物品就是不聽。

“穆景瑞,你TM......”魏輕猛地拉過寝室門,看到門口站着一位神似穆景瑞的陌生男人,剛到嘴邊的硬生生的拐了個口,“你是????”

眼前的男人沉着臉,嘴唇繃成一條線,刀削的臉上帶着如冰帶棱的眼睛,散發出寒意深深的威嚴之勢,不禁讓魏輕心生惶恐。

想必這就是在穆景瑞口中出現了N次但從未見過的哥。相比較眼前的人,魏輕還是更喜歡那個可以随意說笑的穆景瑞,他哥實在是太吓人了。

“我哥”穆景瑞從他哥身後鑽出來,把手裏一大袋零食塞到魏輕懷裏,“幫我拿一下,類似老......”

話還沒說完,穆景瑞就感受到他哥的死亡視線,硬生生把話憋回到肚子裏。

魏輕看着一向作天作地的穆景瑞頓時跟個小雞仔似的行規有矩的樣子,心裏頓時暢快了不少。

穆景和單手插兜拉着穆景瑞的行李箱跨着大長腿側過魏輕的邊往裏走,沒走幾步就愣住了。

房間裏一個男生穿着背心,一腳踩在欄杆上,一腳跪在床板上,單手撐在木板上可勁兒的夠裏面的欄杆,手裏的抹布熟練的擦抹着床圍上的灰塵。

白色的背心在他麥色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的顯眼,門外傳來的動靜似乎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把欄杆盡頭擦了個細致,半晌後,可能是覺得有點累了,踩在欄杆上的小腿稍稍用力,将整個身體支撐起來。

結實緊實的小腿線條完美的沒有一絲贅肉,黑色的緊身短褲衩将大腿趁的越發的蒼勁有力,可能是勞動久了,身後的背心黏糊糊的貼在後背上,腰背部的線條被勾勒的異常清楚。

穆景瑞拉着魏輕在門口絮絮叨叨的聊了半天才往房間裏走,剛進門就看見他哥盯着一個男生的背影發呆,就跟電視劇裏的望夫石似的。

穆景瑞心若明鏡似的,他哥的性取向他再清楚不過。

從大學家裏開始給他相親時開始鬧,鬧了那麽多年終于受不了他爸開始反抗,反抗的結果就是公司被收購,房子被收回就連銀行卡都被凍結,也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麽勁兒。

這一天天的閑的跟個二世祖似的,半夜不睡早上不起,昨天竟然心血來潮說今天要送他去上學,吓得他當場給他量體溫,要不是燒傻了這逼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他哥不僅體溫正常第二天起的竟然比他還早,就這樣他哥在他詭異的眼神中一路将他到達寝室。

剛進寝室就盯着那個不認識的男生看,還看得這麽......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貼切的形容詞,但總之這樣盯着人家看十分的不妥帖,就算是個老處也不能顯得那麽如饑似渴。

穆景瑞擡手咳了幾聲,轉頭看着魏輕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發小,何安平”魏輕伸手拍拍他的小腿,“這是我的室友,穆景瑞。”

穆景瑞??何安平一聽這名字眉心一跳,根據他的認知一般兩個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人通常都是親兄弟,所以說穆景瑞口中的哥哥應該就是——穆景和。

自打上次沒接電話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穆景和,他怎麽也想不到再次見面會是以這樣的形式。

何安平緩緩轉過身來,對着下面的人笑笑,表情僵硬的能擊碎好幾塊玻璃,“嗨,你好!”

他跟穆景瑞打着招呼但視線卻一直是停留在穆景和的身上。

眼前的男人,眼窩深凹,眼睑下方是一片青黑色,面容憔悴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點兒精氣神,但是也掩蓋不住他原來有的姿色。

要這副樣子放在別人的臉上那是慘絕人寰,可放在穆景和臉上卻是異常的瑰麗,誰讓他原本就英俊帥氣。

很多年以後,何安平才知道這不是瑰麗,而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眼前的何安平根本不知道多年以後會跟自己曾經吓得只想遠離的人共度餘生。

何安平打完招呼後轉過身去繼續幹活。

穆景瑞看着他跟臭的跟石頭一樣的臉,再看看何安平僵硬的就差凍在臉上的笑容就能推斷出這兩人絕逼認識,不然不會有這麽詭異又及其不協調的一幕,但是他看破不說破。

穆景瑞眸波在兩個人之間瘋狂閃屏,果斷将何安平視為自家人,就他哥這神情八成喜歡人家。

不過話說回來,他未來的嫂子長得還挺帥的,身材高挑,肌肉緊實,胸肌,肱二頭肌都有,透過帶汗的背心還能隐約瞧見他的腹肌,五官長得也精致,就是稍微黑了點。但是比市面上那些弱柳扶風的小白臉那可強太多了。

片刻之後,何安平從床上爬下來去陽臺上将那塊黑的不成樣子的抹布洗了個白白淨淨的挂在衛生間裏,又把魏輕的放被子的收納袋打開,把裏面的床墊和涼席鋪好。

“安平,你快下來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自己弄就可以了。”魏輕剛洗完衛生間出來就看見何安平在幫他挂蚊帳。

何安平跟沒聽見似的,不緊不慢的弄着,魏輕在下面看着着急剛想上去幫忙,就聽見上面的人緩緩開口,“沒事兒,很快就弄好了,你餓不餓,要是餓了就把早上包的餃子拿去熱一下。”

聽到這話魏輕才反應過來,他們連午飯都還沒有吃,他擰着眉頭打開保溫盒發現裏面的餃子泛着一點涼意,“你等我一下,我拿到食堂熱一下。”

穆景瑞坐在椅子上看看對面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熱乎,再看看他哥冷的跟十二月的寒霜似的臉,莫名覺得有些好玩。

他從來沒見他哥臉臭的這麽明顯,可對面兩人偏偏跟沒看見似的,半分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穆景和坐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何安平手上的動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感到一陣煩躁,煩躁的他有點想要當場發火。

那天晚上他站在街頭給何安平打了那麽多個電話,愣是一個都沒有接,就算是那天晚上太晚了他已經睡下,那也不妨礙他第二天回個電話解釋一下,可是等了那麽久他一直沒等到。

要不是今天偶然遇到他還以為何安平忙着賺錢腳不着地,看樣子時間還挺多,好像魏輕出現之後,一向賺錢如命的他似乎也沒那麽拼命工作。

上次接站,這次開學,鋪床打掃一樣沒落下。

何安平面朝着牆壁将蚊帳結結實實的紮在鐵杆上,完了深怕它掉下來又重新打了一個結,将它牢牢地紮死在上面才放心。

他從床上下來,把魏輕的衣服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一件一件疊整齊放在櫃子裏,外套從薄到厚依次挂好,就連內褲和襪子也整理的整整齊齊。

穆景和看着何安平剛整理好衣服又把他的電腦,茶杯,耳機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放在在桌上,還從自己的黑色雙肩包裏拿出一些零食放在書櫃的右上角。

真的是事無巨細。

一想到這兒穆景和的臉又沉了幾分。

穆景瑞還在一旁拱火,“你看看別人家的發小,這麽細致,你怎麽從一進來就杵着一動不動。”說着還踹了他哥一腳,痛的穆景和倒抽一口涼氣。

“你是斷手斷腳還是沒斷奶的娃娃,需要別人幫你幹活。”穆景和陰陰森森的腔調成功引起了何安平的注意。

穆景瑞還沒開口,就被在整理桌子的何安平截胡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何安平放下手裏的零食轉身斜睨着穆景和,眸光一緊整個臉上散着寒意。

“你覺得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

“你要是晚上少來兩發也不至于虧得只能在一旁說風涼話。”陰陽怪氣的話誰不會說,膚色暗黃,精神萎靡,眼窩深陷,一看就是腎虧,就這樣不檢點的人竟然敢內涵他發小就別怪我怼你,自找的。

穆景和一聽這話急了,站起來目光狠狠地抓在何安平身上,恨不能用目光将他狠狠地鞭撻幾次。

男人被說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被說不行,“你這話什麽意思。”連帶着說話的音調都不自覺的高了幾分。

“你覺得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

“何安平你TMD有膽再說一遍。”穆景和上前一步站在何安平面前,咬牙切齒目光森森的卡死在他身上。

何安平眼前突然籠罩着一層陰影,陰影的來源還帶着強烈的壓迫氣勢。

這股氣勢比過肩摔那次強烈太多,讓他不由得有些犯怵。

穆景瑞眼看着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夾槍帶棒,不由得将嗓子眼提到了心口。他哥的格鬥可是出了名的狠絕,招招致命,就連他的教練平日裏都怵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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