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趙彌開門後，發現陳老板一個人拎了好幾個食盒過來。
他十分不把自己當外人，趙彌一開門，他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
趙彌：……
“出院也不跟我打招呼？”這話是對胡念清說的。
胡念清想了想說：“哦，忘了。”
陳岐：……
胡念清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陳岐送了東西過來，見胡念清不是很熱情，放了東西就走了。
陳岐走後，趙彌問胡念清現在怎麽想的。
胡念清說：“努力不喜歡他。”
就像過去幾年一樣。
趙彌：……
“想好了？”趙彌問。
胡念清點點頭。
“好，走一個！”趙彌豪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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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念清低頭笑笑。
姐妹是什麽？姐妹就是你喜歡或者不喜歡，我都支持你，永遠和你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
趙彌多少有點明白胡念清的心情。
喜歡陳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陳岐高中，趙彌和胡念清初中的時候，她們就撞見過好幾次，他和不同的女生約會。
趙彌想，如果胡念清能放下，未必不是好事。
*
陳岐送完東西，在樓下抽了支煙。
正抽着，遇到了高中同學孟雨楊。
“喲，岐哥，在這兒幹嘛呢？”孟雨楊本來以為自己看錯了呢，走近一看，發現真是陳岐。
陳岐抽煙，不說話。
孟雨楊也給自己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說：“來看念清啊？”
陳岐一聽，掃了孟雨楊一眼。
孟雨楊不着調地說：“別這麽看我呀。念清搬來那一天我就遇到她了。還幫她搬東西了呢。”
陳岐繼續聽着，不搭腔。
孟雨楊又說：“哎，哥們，問你個事。”
孟雨楊說得客氣，陳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說。”陳岐道。
孟雨楊頓了頓，吸了吸鼻子說：“我想追念清，你怎麽看？”
陳岐一聽，果然眼睛紅了。
他掃了孟雨楊一眼，扔了煙蒂，淡淡吐出三個字：“別動她。”
話說得輕，但孟雨楊知道，陳岐的拳頭可不輕。
孟雨楊也就是那麽一說。
“行。”孟雨楊笑笑。
陳岐抽完煙，走了。
晚上，大學室友楊峥約他打球，說起胡念清來。
“哦，上次跟我同事吃飯，看到念清妹妹在相親呢。這事你知道嗎？”兩人一邊打球一邊聊天。
陳岐嗯了一聲。
好幾個月前的事了，當時她還沒回國，回來面試的。她大伯母就給她安排了一次。
楊峥笑笑說：“說真的，你對她什麽感覺？”
陳岐沒吱聲。
楊峥又說：“追她的人可不少呢。對了，去年你去國外的時候，沒找她？”
陳岐搖頭：“沒。”
“為什麽？”楊峥問。
陳岐頓了頓說：“我沒臉見她。”
說完，陳岐扔了球走了。
楊峥拍了拍球，投了一個籃。
打完球，兩人去路邊吃燒烤，坐在馬路沿上喝啤酒。
楊峥問他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楊峥記得很清楚，去年陳岐出了趟國回來後，就老喜歡發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和念清妹妹有關吧。”
陳岐情緒不高地說：“嗯。”
“說說。”
“沒什麽。”
楊峥：……
楊峥到底什麽都沒問到。
陳岐回了家，又一個人喝了一會兒悶酒。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有人在外面喊下雪了。
陳岐坐在落地窗前，喝着酒，看着夜景，想到去年的下雪天。
陳少爺年少輕狂，剛到公司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
到底年輕，經驗不足，被人擺了一道。
那時候公司資金鏈有問題，陳少爺到處求人，還是沒有求到，最後是國外的一個投資者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潛力被看中了。
直到去年，他出差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投資人。
投資人說看到了他妹妹，說他有個好妹妹，當初如果不是他妹妹推薦，投資人是不會投資的。
陳岐聽完，當場愣住。
他完全不知道，當初是胡念清幫了他。
投資人把當初胡念清怎麽說服他的事都說了一遍。
投資人說：“我就是覺得這女孩特別純真。我想，那點錢對我來說沒什麽。如果可以幫助一個純真的女孩，我很樂意。”
“她說，你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的光啊，真是讓人心動。我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光彩了。我這把年紀，最見不得這種了。”
年輕人眼裏的光芒才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投資人心動了，所以也投資了。
陳岐覺得胡念清對他的評價多少有點不客觀。
可是，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是這麽評價他的。
雖然他們一起長大，但她很少對他說這樣的話。
本來去年他是要去看看她的，最後卻因為不知道怎麽面對她，走到她學校又沒進去。
當時他太自以為是，又不可一世。
他想着，等她回來，一定要對她好一點。
**
下雪天，适合看電影。
胡念清和趙彌在家看了一本老電影，電影裏，男主癱瘓，遇到喜歡的人，卻不願意跟她在一起。
胡念清因為最近傷了腳，也坐輪椅，多少代入了自己。
她想如果自己癱瘓了，會怎樣？
額……她應該也不會告訴陳岐自己喜歡過他吧。
沒有人喜歡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狼狽的一面。
電影很感人，看得胡念清和趙彌用完了一包紙。
看完電影，趙彌還抽抽嗒嗒地說：“愛她為什麽還要去死啊。”
胡念清頓了頓說：“可能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吧。”
比如，尊嚴。
看完電影，趙彌說去洗菜，晚上吃火鍋。
胡念清說好。
趙彌洗菜時，門鈴響了。
趙彌在廚房喊：“念念，你去開一下門，可能是我點的奶茶來了。”
好。
胡念清搖着輪椅去開門，一開門，卻是陳岐。
她愣住。
“愣着幹嘛？不請我進去？”
胡念清：……
胡念清愣住的原因是剛才腦補了癱瘓那一幕，這會兒又看到陳岐，還沒從腦補中抽離出來。
不過陳岐過來，胡念清也挺意外。
畢竟昨天他才來過，今天怎麽又來了。
把這當自己家了？
有這種想法的不只是胡念清，還有趙彌。
陳岐的不請自來，多少有點突兀。
「陳老板最近挺閑的嘛。」趙彌在微信上跟胡念清說。
胡念清沒回，繼續吃飯。
陳岐一來，餐桌就顯得有點局促了。
“吃牛肉丸嗎？把碗拿過來。”陳岐對胡念清說。
胡念清把碗遞過去。
趙彌又在微信上說：「陳老板這什麽意思？」
胡念清表示不知道。
行吧，他愛伺候就伺候着吧。
于是那天，陳岐一直在下鍋，都沒怎麽吃，胡念清和趙彌倒是吃飽了。
吃完飯，陳岐問胡念清明天是不是要去工作。
胡念清：……
這他都打聽好了？
腳傷歸腳傷，胡念清還是要去工作的。
明天确實有拍攝。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陳岐說。
胡念清：……
胡念清想說自己叫好車了，趙彌卻在一邊說：“那就辛苦陳老板了。明天早上六點半哦。”
“嗯。”陳岐倒是應得幹脆。
胡念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