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胡念清寫了一本小說，一本散文，都是關于外婆的，她怕自己以後忘了外婆，所以在自己記得的時候寫了下來。
小說出版了，不算暢銷，但也有一批讀者，去年開始，她有想把小說拍成電影的想法，所以嘗試着給一些導演推銷，但都沒推銷出去。
不過，她也沒有非要拍成電影的意思，反正，随緣。
找陳岐，當然是捷徑，但她沒這個想法。
那天吃完飯，兩人一起回了C市。
*
從老家回來以後，陳岐好像出差去了。反正胡念清沒再遇到他，至于胡念清，因為感冒，休了兩天病假，病假上來，堆積了一堆事。
休假上來，主編讓她和費澄去跟一個人物采訪，是一個高爾夫球手。
胡念清拍自己不方便，一大早就先去了高爾夫球場。
費澄打車來的，在路上稍稍堵了一會兒，到的時候，胡念清正啃着吐司，喝着咖啡，開着電腦修圖。
“念清！”費澄撲過來，“喲，上回你去民宿的圖啊。真不錯。”
胡念清專注修圖，沒空理會費澄，等她修得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咖啡杯想喝口咖啡，才發現咖啡沒了。
她拄起拐杖，想去前臺打杯咖啡，剛起身，忽然看到門口進來兩個人。
那兩人穿着運動服，有說有笑的，胡念清定睛看了一眼，不是陳岐是誰？
陳岐旁邊的美女，胡念清也認識，正是某知名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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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陳岐消失了好幾天呢，原來是約女主播去了。
陳岐看到胡念清，倒也挺驚訝。
“你怎麽在這？”陳岐問。
胡念清覺得好笑，她怎麽就不能在這了？
胡念清挑了挑眉，搖了搖手中的咖啡杯說：“工作呗。”
陳岐定定看了胡念清一眼，再看看她身後的費澄，多少有點相信了。
胡念清繞過陳岐，去打了杯咖啡，然後回來跟費澄一起工作。
過了一會兒，高爾夫球手來了，胡念清和費澄便開始工作了。
陳岐就坐在他們旁邊，聽他們采訪。
“陳岐，打球嗎？”女主播問。
胡念清本來在拍照，聽到女主播的聲音，多少分了一下神，不過她很快調整好狀态，當他們不存在。
陳岐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不打了。”
女主播大概覺得沒意思，也就不問了，坐了一會兒，說有事要先走了。陳岐也沒挽留人家。
這邊，胡念清和橙子也快完成任務了，就在橙子問完最後一個問題，準備收工的時候，高爾夫球手忽然對胡念清說：“胡小姐，可以請你吃頓中飯嗎？”
胡念清愣了一下，又笑着問：“可以帶我同事一起嗎？”
“當然。”
于是三人去吃午飯。
胡念清走的時候，陳岐就在一邊喝咖啡，胡念清看他一眼，他也正在看胡念清，眼底沒什麽情緒。
胡念清才懶得管他什麽情緒。
橙子還好心跟他打聲招呼：“陳總，下次見啊。”
陳岐笑着點點頭，沒說什麽。
胡念清和橙子搭高爾夫球手的車去吃飯。
陳岐還是交疊着雙腿，目視前方，喝着咖啡。
**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走的時候，陳總好好像不太高興？”在外面等周濤開車的時候，橙子問胡念清。
胡念清搖搖頭說：“他就這樣。不高興的時候，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他了。”
“哦。他是不是不高興你跟周濤去吃飯啊？”橙子總覺得出來的時候，陳岐看胡念清的眼神，帶了幾分不悅。
胡念清無所謂道：“你怎麽不說他是因為女主播走了呢？反正不可能是因為我。”
“哦，好吧。”胡念清都這麽說了，費澄也不好再揣測什麽了。以費澄這麽多年的八卦經驗推斷，她總覺得胡念清和陳岐之間好像有點什麽。
“哎，他真不喜歡你？或者，他暗戀你？”橙子腦洞大開。
胡念清：……
“醒醒。”胡念清推了推費澄。
費澄：……
正聊着，周濤的車來了。
兩人也不再談論陳岐。
那天吃完飯，周濤送胡念清和費澄回家。
周濤先送費澄，再送胡念清，胡念清到家時，周濤問：“胡小姐，你有男朋友了嗎？”
胡念清笑笑：“暫時沒有。”
周濤禮貌點頭，笑笑，沒再多言。
成年人之間，很多時候是不需要過多語言的。
那天以後，周濤開始約胡念清吃飯。胡念清也沒有拒絕。
周濤是個大帥哥，胡念清也沒有男朋友，為什麽不可以接觸一下呢。
胡念清和周濤約會的事，是在兩周後被陳岐知道了。
那天她和周濤去吃飯，碰到陳岐。
陳岐看到胡念清和周濤還挺驚訝，問胡念清：“你們怎麽在一塊？”
這話問得挺奇怪，他們為什麽不能在一塊。
陳岐自己問完，大概覺得不妥，只是盯着胡念清看，好像在等她解釋。
胡念清眉清目亮地笑起來：“約會啊。不然呢。”
陳岐的臉明顯黑了下來，連跟他一起來吃飯的江美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江美本以為今天能和陳岐有突破性發展，所以在車上的時候，問要不要去她家喝一杯。
陳岐黑着臉說：“不用了。天冷，早點回家。”
江美氣得摔門而去。
走去一百米，又覺得不甘心，跑來問陳岐：“陳岐，你到底什麽意思？約我吃飯約了一個月了，連手都不碰一下。你什麽意思？”
陳岐冷笑着說：“不是你約我吃的飯嗎？吃飯就是吃飯，吃了飯就一定得有別的意思嗎？女孩子，還是要自愛一點。”
聽得出來，陳岐今天心情不好，說話也不好聽。
江美和陳岐吃了一個月的飯了，其實他一直都很紳士，從來不發脾氣。今天這樣，八成是因為剛才那女的。
“走吧。以後別給我發信息了。”這是陳岐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江美沒想到，陳岐說斷就斷，那天以後，再也沒理過她。
可他越是這樣，江美反而越喜歡他，越不甘心，卻又沒辦法。
有些男人就是這麽讓人又愛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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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陳岐，那天之後，對這些娛樂活動都不太有興趣，倒是對胡念清的情況很感興趣。
胡念清最近還在跟周濤約會，差不多一個月後，周濤跟她表白了。
那天周濤訂了一大束香槟玫瑰在樓下跟她表白。
胡念清的腦子是空白的，頓了一下，和抱歉地跟周濤說自己還沒想好。
周濤是個聰明人，也沒有死纏爛打，對胡念清說：“沒事。是我太急了。你慢慢想。”
胡念清含糊地點點頭。
周濤送完花，說自己有事，便先走了。
胡念清捧着鮮花，有些愧疚地目送周濤離開。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渣？
可是，她努力過了，就是沒有辦法愛上周濤。
周濤很好，只是她不愛他。
周濤走後，胡念清也準備上樓了，就在她轉身那一刻，陳岐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他眼底帶笑，看笑話似地說：“怎麽沒接受人家？”
胡念清愣了愣，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站在那裏多久了，聽到了多少。
胡念清斜了他一眼說：“不喜歡呗。有問題嗎？”
陳岐顯然對胡念清的答案很滿意，他搖搖頭說：“沒有。”
“嗯。”胡念清懶得理陳岐，準備上樓。就在她擡腳要走時，陳岐拉着她衣服後領，把她拉了回來。
“等會兒。”
胡念清有些不耐煩地轉頭看他：“幹嘛。”
陳岐倒是收斂起笑意，嚴肅起來說：“奶奶讓我來問你有沒有空去家裏吃飯。她挺想你的。”
胡念清今天沒心情去陳家，剛準備找借口說自己有事的時候，陳岐忽然說：“去吧。奶奶确診了阿茲海默症，以後說不定都不記得你是誰了。”
胡念清一愣，然後問：“什麽時候的事？”
“上周。”
胡念清點點頭說：“知道了。我去換個衣服。”
陳岐放胡念清上樓，她走時，他盯着她手裏的玫瑰看了一會兒，臉又冷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