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表白?”
第30章 “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表白?”
男人急促的呼吸還噴灑在耳側, 一個令舒眠猝不及防的問題就被抛了出來,令他當場呆愣在地。
舒眠的大腦只覺好似一團散亂的毛線球,亂糟糟的, 令他理不出任何思緒。然而,容不得他将江窈話裏的意思盡數消化明白, 但alpha的“急躁”情緒外露到了完全讓他無法忽視的地步。
“江,江窈.......”
舒眠似乎是被江窈的變化吓到了,他整個人像個受驚的兔子般,微微縮在男人懷裏,忍不住伸出手推拒,想要躲開男人燙的幾乎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呼吸, 但卻再度被男人抱在懷裏, 動彈不得。
“別怕........”江窈的呼吸很沉很緩, alpha過于激烈的情緒波動讓他本能地想要占有面前這個omega,但尚存的一絲理智讓他依舊下意識考慮懷中Omega的感受,努力克制着手臂的力道, 低聲道: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聽到這句話, 舒眠一時間心情複雜, 不知面上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這個alpha, 到了這個時候了, 居然還忍得住?
不過舒眠也還沒有做好完全将自己交給江窈的程度, 他緊張地聽着耳邊男人沉緩的呼吸節奏到最後逐漸變的正常,就知道江窈失控的情緒已經逐步回歸理性。
但令他意外的是, 江窈仍舊沒有放開他。
腰側的雙臂依舊有力,如同鐵箍般緊緊箍着舒眠不肯放開, 舒眠作為Omega身量小, 小心翼翼擡起眸想要去打量江窈此刻的臉色時, 卻只能看見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和因為隐忍克制而繃緊的下颌線。
看着男人性感咽喉結的動作,舒眠不知為何,忽然感覺身後一陣濡濕,雙腿也不受控的一軟,直接滑進了江窈的懷裏。
完了.......
感受着自己逐步身高的體溫,和發燙的臉頰,舒眠丢臉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好像又在這個alpha面前發情了。
而面前這個alpha不同于前幾次的冷淡,竟然敏銳地察覺到了舒眠與往常的不同,他疑惑地低頭,問道:
“舒眠?”
他說:“你還好嗎?”
“.........”舒眠剛想說自己還好,但剛一張嘴,滾燙的眼淚就順着他的眼眶滑了下來,轉瞬間濡濕了一張漂亮精致的小臉。
江窈被他這個動作驚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他雙臂一松,等意識反應過來時,指尖就落到了舒眠的臉頰上,用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惡心的聲音,溫柔壓低聲線問:
“怎麽了?”
他正想問問舒眠是為什麽哭,忽然又想到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和強吻無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可以鑒定為性\\騷擾——一個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占優的alpha強行親吻一個Omega,相信這件事無論放在哪個場合,都是可以上社會新聞的程度,而對于從小養尊處優的舒眠來說,說不定更是一段極其惡心的經歷和回憶。
“對不起。”鋪天蓋地的愧疚讓江窈陡然從沖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此刻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幾個小時前,好讓這件事不再發生:
“我錯了,對不起。”
舒眠沒說話,抽泣着搖了搖頭,低下頭用指尖擦着眼淚,不過這眼淚越擦越多,到最後舒眠兩只手都變的濕淋淋的,眼尾也紅的如抹了丹砂一般,脆弱的讓人恨不得将他抱進懷中好好安慰。
“對不起。”江窈知道自己沖動了,早知道舒眠對這個吻這麽厭惡,他就不該枉顧舒眠的意願。他頓了頓,掏出兜裏的紙巾,拆開後細細給舒眠擦着臉,動作輕柔的如同擔心碰碎什麽嬌貴的瓷器:
“是不是很惡心,舒眠?”
他說:“對不——”
“不,不惡心。”舒眠還在抽噎,但卻出言打斷了江窈的話。他像信任主人的貓崽,沒有躲也沒有閃,乖乖讓江窈牽起自己的手,擦幹淨指縫裏的眼淚。
“什麽?”江窈怔住了,連擦眼淚的動作都慢了半拍,像是不可置信般瞪大眼:
“你說你不惡心?”
“不。”舒眠搖了搖頭,随即踮起腳,雙手攀上江窈的脖頸,眼淚汪汪地擡頭看着江窈,抽泣道:
“江窈,再親我一下,好不好?”
耳邊是懷裏Omega祈求的語氣,江窈看着面前這張因為眼尾委屈而泛紅所以更顯姝妍的臉,動了動指尖,随即猛地抱住Omega柔韌如春柳的腰,再也沒忍住,低頭狠狠吻了下去。
那是一個比剛才還要溫存卻又深刻的吻。
唇與唇之間輾轉碾磨,舌尖交纏,舒眠口腔的每一處都被掃蕩而過,那種被霸道侵入的感覺讓舒眠有些害怕的蹙了眉,但聯想到是誰在做這些事情,又慢慢放松下來,允許讓江窈占領他的一切。
因為面前親他的這個人是江窈,所以他願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他。
一吻畢,江窈低下頭,看着面前這個臉頰泛紅,如同春花般明豔動人的Omega,又忍不住在那鮮甜多汁的口腔中索取了更多。
“江窈,疼。”舌根已經有些發痛了,舒眠眼淚汪汪地看着江窈,小聲道:“下次再來好不好。”
“.......還有下次?”江窈指腹劃過Omega細嫩柔軟的臉頰,如此近距離地看着舒眠,江窈甚至也無法在對方臉上找到任何的瑕疵,只覺對方每一寸的皮膚都好像漂亮的在發光:
“舒眠,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舒眠擡起頭看向他,眼中的淚意未散,卻勇敢地問道:
“江窈,你剛剛說的那段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江窈說:“如果你還是不明白,我現在就可以把話攤開來說。”
他看着舒眠淚眼朦胧的臉龐,知道自己此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逃避,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舒眠,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開始很在意你。我嫉妒舒令安,因為我讨厭看他圍在你身邊的模樣。我想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不想讓任何人奪走你,這輩子,我想只有我一個人陪在你身邊,一直一直照顧你。”
“現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江窈怕舒眠還聽不懂,正想再說,就見剛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的舒眠眼中又迅速盈滿了淚水,眼皮輕輕一動,眼睫一眨,那眼水又成股落了下來。
“哎,別哭!”江窈見此,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趕緊執起舒眠的手,在上面親了一下:
“你別難過,你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舒眠聞言,臉上面上露出一副又哭又笑的表情。他正想埋怨,但看着江窈臉上緊張的表情,知道對方是真的在擔心他,于是動作一頓,剛想說出口的話卡在嗓子裏,待到說出口時已經換了一副說辭:
“哪有你這樣的......”
舒眠有些氣,又有些想哭。他暗戀江窈這麽多年,不是沒有私下裏幻想過江窈和自己互通心意的場景。那些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裏的場景裏有漂亮的鮮花、有溫暖的太陽,甚至有旁觀起哄的路人,一切的一切組合起來讓他無比向往,但事到如今,他完全沒有想到,江窈和自己表白,居然會是在陰暗森冷的無人地下停車場。
還是在兩個人剛吵完架的時候!
江窈不僅挑了一個完全不對的時機,甚至連花也沒有送他一支。
這簡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思及此,舒眠此刻又是幸福又是遺憾,一想到自己暗戀江窈那麽多年,表白時竟然收不到一束花,舒眠就又想哭了,雖然那欣喜的幸福蓋過了指甲蓋大小的遺憾,但不知為何,就是讓舒眠無比在意起來:
“你怎麽這樣啊江窈......”
舒眠哭着抱住江窈,将臉埋進江窈的鎖骨,嬌小的身體哭的一抽一抽的,帶着悶悶的鼻音:
“哪有你這樣表白的.......”
連花也沒有一支,也不說“喜歡你”,上來就說要照顧他,到底是想和他談戀愛還是想求婚?
“那我要怎麽樣表白?”江窈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戀愛結婚,這輩子也是老樹開花頭一遭,喜歡上舒眠也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猝不及防到他甚至還沒有仔細想過和舒眠互通心意時的場景,聞言登時懵了:
“你教教我好不好?”
好在江窈還是很謙虛的,他撫摸着懷裏還在抽噎的Omega,努力放輕聲音:
“我需要怎麽做?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表白?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麽說什麽,我都盡力去做。”
“花呢!情書呢!禮物呢!”
舒眠擡起頭,又是開心又是生氣,開心的是自己終于讓江窈回過頭看自己一眼了,生氣的是江窈這個榆木腦袋還是不開竅,委屈道:
“你甚至還沒說一句喜歡我.......”
“對不起,對不起。”江窈誠懇道歉,用手捧起舒眠的臉,在他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我錯了,那你等一下,我現在馬上就去準備好不好?等我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表白。”
“現在都幾點了。”舒眠拉住急吼吼就想往外走的江窈,依賴地又撲進江窈懷裏,嗓子裏帶着哭腔餘韻:
“明天再說吧。”
“.......也行。”江窈保持着将舒眠擁入懷中的姿勢,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抱了片刻,彼此都不敢相信對方都接受了自己的心意。
舒眠回到家中的時候,整個人還處于神志不清,四周泛着粉紅泡泡的狀态。
他渾渾噩噩地倒進柔軟的窗內,捂着臉,一閉眼眼前就浮現出江窈抱着他急切地說想要照顧他的樣子。
聯想到剛才那個吻,舒眠的臉刷的又紅了,他啊啊啊地在床上瘋狂扭動了片刻,整個人鑽進江窈的衣服裏,像個蠶寶寶似的,鑽進自己的巢穴中,不動了。
片刻後,等到衣服裏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他才臉紅紅地從江窈的衣服裏鑽出來,圾拉着拖鞋走到浴室裏,看着鏡子裏反射出的一個臉紅紅、眼睛亮亮的Omega,忍不住又将臉埋了下去,用冷水使勁潑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冷水将腦子裏那些旖旎的回憶和念頭都一道沖進下水道,舒眠臉上的熱度才有下降的趨勢。
他濕着劉海跑出浴室,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林靜楓”這個聯系人,點擊了撥打。
這個點,顯然林靜楓也還沒有睡,舒眠等了還沒有十秒鐘,電話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
“表哥,是我,舒眠。”舒眠在彈性極好的沙發上彈了彈,活潑的像個兔子似的,扭扭捏捏地似乎是在斟酌該怎麽開口:
“那個項目組長的事情,你确定人選了嗎?”
“确定了。”林靜楓打了個哈切,語氣裏含着些許困倦:
“和其他組長開了一晚上的會,”
他說:“我們決定選舒令安。”
“為什麽!”舒眠頓時就急了:“明明江窈比他更優秀!”
“但是江窈前期對這個項目表現出的消極性,很難讓人相信他能完美地完成這個項目。”林靜楓說:
“他甚至連PPT都沒有認真選。”
“什麽時候我們這行是以PPT來衡量一個人的才能了。”舒眠幾乎被氣笑了:“江窈和舒令安的才能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你不覺得你選錯人了嗎?”
“舒眠,”林靜楓的語氣變的無奈起來:“在我們這個行業,對每一個環節都采取認真的态度有時候也是一種不輸于才能的成功因素。”
“.......”舒眠聞言不說話了,他用指尖絞着衣角,忽然開了口:
“這個項目組長,必須是江窈。”
林靜楓:“為什麽?你當初不是誰都不選嗎?”
“我改主意了。”舒眠雖然非常非常不想讓江窈接這個項目,但是既然江窈将這個項目看的那麽重要,他就要把所有的坎坷都給江窈鋪平,讓他的人生之路暢通無阻,一個絆腳石也不要有:
“我不管是黑幕也好,還是光明正大的票選,這個組長,只能給江窈。”
林靜楓按了按太陽穴,感覺頭疼死了:“祖宗,別鬧了。”
“我沒鬧。”舒眠笑:“表哥,你該不會忘了你工作室起步出來自立門戶時,是誰替你一分沒出的爸媽,給公司投了整整十年的資金吧?”
“.........”話音剛落,林靜楓那邊果然熄了聲。
鮮少人知道的是,林靜楓是家中的二子,但他有另外一個身份,其實是林家的私生子。而林家明面的族譜上還寫着一個及其優秀的女alpha的名字,這個女alpha也就是林靜楓的姐姐。林靜楓的父母早已放話家中所有的財産都會由姐姐繼承,所以這麽多年,林靜楓除了那點從姐姐指縫裏漏出來的股票和分紅,還要全靠舒家的大力資助,才能讓自己的公司走到今天。
這個公司表面上是林靜楓的,其實內裏早就被舒家的財力滲透了個幹淨。
言罷,林靜楓就算再傻,也懂了舒眠的意思。
但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麽回答。
而舒眠卻沒有這個耐心聽他猶豫的心路歷程,他直接挂了電話,然後一個鯉魚擺尾撲騰進了床裏,抱着江窈的衣服,深深吸了一口氣,随即又不滿地蹙了蹙眉。
上面有關江窈的信息素已經很淡了,等明天,他一定要找江窈要一件新的沾滿了他信息素的衣服!
因為今天在停車場的那場意外,所以今晚江窈和舒眠兩個人都挺興奮,不約而同地沒有睡好。
天剛剛放亮,舒眠就迫不及待起了床。
他洗好臉,吃完早餐,又在鏡子前臺挑選了整整半個小時的衣服,這才踩着遲到的點,開車去上班。
他本以為江窈會像之前一樣比他遲一些才來,但沒想到,他剛剛踏進公司,就聽見公司的同事打趣着問江窈:
“喲,江哥,今天打扮的那麽帥,是要相親去啊?那人家omega還不被你迷死?”
舒眠聞言,視線便下意識被吸引了過去,下一秒,就被站在打卡機前的alpha牽住了所有的心神。
挺拔俊秀的alpha今天換了一件白色的風衣,裏面套着黑色的薄高領毛衣,襯的他風姿飒飒,如同冬日的白楊。
尤其是彎眼挑眉笑的時候,像極了勾引人的狐貍精,連命也恨不得給他拿了去。
舒眠腿一軟,正想悄無聲息地避開江窈,以防讓對方看見他這幅神魂颠倒的模樣,就看見江窈奇跡般地感應到他的出現,擡起頭,見是他來,于是沖他微微笑道:
“你來了。”
“嗯。”舒眠被發現了,不好再溜,顯得多做賊心虛,于是強裝鎮定走過去打卡,裝出普通同事的恰到好處的疏離神情:
“早上好。”
“早上好啊。”江窈還是那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的矜貴模樣,好似昨天雙眼發紅把舒眠按在車窗上親的人不是他,聲音輕快地問舒眠:
“舒眠,你說如果我和你相親穿這件衣服,你會被我迷住嗎?”
周圍的人都以為江窈是在拿死對頭開玩笑,想看舒眠羞窘尴尬的模樣,于是紛紛哈哈大笑起來,都沒有注意到江窈看舒眠的眼神有多溫柔,像是能擰出水來似的:
“說話啊,舒眠。”
“滴,舒眠,打卡成功!”
舒眠當做沒聽到,努力裝作冷漠地對準打卡處,假裝無視了這些無聊的哄笑聲,強忍着手抖打完卡後,保持着往日的淡然,轉過頭對江窈道:
“不會。”
“真的嗎?”江窈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遺憾:“那太可惜了。”
舒眠沒理他,轉過身進了辦公室,臨走前聽見江窈在他背後說:
“十分鐘後來我辦公室。”
江窈的聲音再正經不過:“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讨論一下。”
舒眠沒應聲,從始至終都保持着那副冷漠的姿态,直到同手同腳地進入辦公室後,他才腿一軟,靠着門,緩緩滑了下去。
他将臉埋入膝蓋中,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有多紅。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今天一天都要穿着那件衣服招搖過市,舒眠害羞之餘又有些不高興了,片刻後恨恨地錘了一下地板,委屈地心想——
江窈今天穿那麽好看,是要勾引誰!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十分鐘後,舒眠推開了江窈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在,舒眠的視線四處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
他正想開口問問有沒有人在,但在下一秒,身後的辦公室門鎖忽然傳來咔噠的一聲,緊接着他整個身體便猛然懸空,雙腿并攏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放到了辦公室的桌上。
“怎麽才來?”貼在舒眠身上的男人呼吸又發燙了,還帶着沙啞的沉:
“我等了十分鐘十三秒了。”
“.........”舒眠心想我都等了你快十年了,你等我十分鐘怎麽了,但心中到底還是心疼江窈,于是反射性地抱住了他,出言安慰:
“我唔——”
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男人垂下頭穩住,唇舌一齊被占滿,他甚至連吐出一個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動陷入了男人纏綿如骨的深吻之中。
一吻畢,舒眠還有些呼吸不上來,他看着面前眉目清俊似谪仙般的alpha,忍不住又抱住江窈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江窈失笑,聲音帶着些許寵溺:“我開玩笑的。”
“......”舒眠被這笑蘇的雙腿一軟,整個人軟綿綿地挂在江窈的身上,很快就開始恃寵而驕:
“你以後不準再穿這件衣服了。”
江窈問:“為什麽。”
“不好看,穿出去丢人。”舒眠話說的十分違心,一本正經道:“或者你私下裏只穿給我看,我不介意。”
“呵。”江窈哪能看不出來舒眠心裏在想什麽,他被口是心非的舒眠可愛到了,于是又再度低下頭,在那飽滿紅潤的唇上親了一下,随即又含着慢慢研磨溫存,嗓音沙啞性感:
“好,我都聽你的,寶貝。”
“.......輕浮。”舒眠小聲罵了一句,但到底還是抵不過江窈那張臉的殺傷力,甘拜下風,紅着臉讓江窈為所欲為。
十分鐘後,舒眠從江窈辦公室裏出來時,是戴着脖子上一個有着兔子抱草莓形狀的創可貼出來的。
同事們奇怪地問舒眠是不是受了傷,舒眠很淡定地說是被蚊子咬的,絲毫沒有顧及到現在已經是快入冬,基本沒有蚊子了。
忙碌的社畜生涯又很快開始,在今早的早會上,林靜楓公布了負責希望小學設計項目的組長人選,江窈擔任組長,之後他會和其他單位的人一起出發前往山區,考察地形,共同參與建設項目。
江窈知道自己被選上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的,但他沒想太多,以為是自己多年在公司的勞苦功高依舊被同事們記着,于是簡單地對大家表示了感謝,就沒再說什麽了。
而在臺下的舒眠自然是為江窈鼓掌高興的,但一方面,他又因為工期緊迫,江窈很快就要離開他而有些難過。
但不管舒眠心中願不願意,江窈出差的日子很快臨近,江窈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實現對舒眠允諾的那場盛大的表白,就不得不和舒眠分開。
在機場,舒眠紅着眼睛來送江窈,一路都在問江窈有沒有帶齊東西,是否還缺什麽需要他買。
“我什麽都不缺,小祖宗。”江窈摸了摸舒眠柔軟的發絲,輕聲道:
“我現在就是擔心你。”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舒眠嘴硬道:“我以前沒了你不也好好的。”
“是嗎?”江窈說:“那我就放心了。”
“你!”眼看着江窈這麽不解風情,舒眠氣的想打他,但下一秒,一個溫熱的懷抱就緩緩将他包圍,還帶着他最為喜歡的白檀味信息素:
“騙你的。”
江窈抱緊了懷中的Omega,掌心在那纖薄的肩膀上緩緩滑動,只覺懷中的Omega瘦的讓他心驚:
“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最挂念你。”
舒眠聞言眼睛一紅,指尖微動,片刻後也緩緩擡起手,抱住了江窈的脖頸。
他一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聲音仍舊破碎,斷斷續續帶着哭腔道:
“早點回來。”
他哽咽道:“你答應過我的,你還欠我一朵花和一個表白呢。”
“嗯,不忘。”江窈用指腹拂過舒眠臉蛋上的眼淚,只覺這溫度簡直燙到了他心裏,讓他幾乎不想離開他了:
“你乖乖的,不要亂跑,好好在公司上班,等我回來。”
說完,他從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管信息素提取液,交到了舒眠的手裏。
別看只有小小一管,但他同時給家裏的舒眠和公司的舒眠都準備了。他的腺□□都幾乎被抽幹了,只要舒眠稍稍掀開江窈的頸帶用心去看,就能看見腺體上面幾乎是一片慘不忍睹的青紫,那上面的幾個針孔現在還在散發着極其強烈的刺痛。
不論對于alpha還是omega來說,腺體都是最為脆弱的地方,被抽了兩管信息素提取液,江窈沒敢和舒眠說的是,因為這,他已經疼的整整三天晚上沒睡好了,半夜要爬起來狂磕幾篇止痛藥才能勉強打一會盹。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江窈對這些痛避而不談,只溫言叮囑道:“你有信息素失衡症,又不肯用人工alpha信息素,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為了防止你猝倒,你就先用這個湊合一下。”
他摸了摸舒眠的臉蛋,看着對方眼淚汪汪,像個失魂落魄的流浪貓崽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安慰道:
“這次出差,我最遲一個半月就肯定回來。”
他說:“你知道的,我不得不去,為了爺爺能再次認可我,我們就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好不好?”
“.......”舒眠用力握緊懷中的信息素提取液管,點了點頭,忍着奪眶而出的眼淚,道:
“我等你。”
“乖。”江窈摸了摸舒眠的頭發,想了想,又将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罩在了舒眠的身上,這才直起身往登機口走去:
“早點回去,我到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
舒眠堅持要看到江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視線裏才肯離開。上了飛機的江窈還是不放心舒眠,于是又趁飛機起飛前的空隙,給林靜楓發消息,讓他多照看一下舒眠。
反正他是不放心舒啓安那個居心叵測的“豺狼”的。
其實不消江窈提醒,林靜楓也會重點照看舒眠。
本以為舒眠會對江窈的離開有這強烈的應激,但沒想到舒眠卻表現的十分平靜——
甚至,可以說,是過于平靜。
工作依舊完成的很好,對同事們也依舊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從不遲到早退,也從不做出十分出格的舉動。
可以說,要不是林靜楓可以觀察他,發現舒眠每天總是會對江窈的辦公室位置固定發半小時的呆時,林靜楓還真以為舒眠完全不在意江窈的離開了。
江窈出差的地方是艱苦的山區,于是經常收不到信號,加上他忙,于是回信息也是斷斷續續的,甚至還不一定能完整收到舒眠給他分享的消息。
所以,常常是舒眠等江窈的消息都要等到睡着了,江窈才有空放下工作,拿起手機,給舒眠回一句晚安。
一日,就在舒眠在食堂盯着手機足足看了十分鐘,發現上面還是沒有江窈發來的消息時,眼睫輕顫,默默将手機倒扣在桌上,拿起筷子,開始吃座位上冷掉的飯食。
舒眠性子冷,可以說,在公司裏除了江窈就沒有什麽私下交好的人,也沒有不知曉他身份的人會去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所以他這幾天恢複了單身的狀态,經常一個人獨自在食堂吃飯。
舒令安本來想再湊上去,和舒眠再深入交流一下,但沒想到自從江窈走後,舒眠對他甚至一句話也欠奉,一個眼神也不給,竟是完全不理他了,舒令安吃了幾次閉門羹,也就不再上趕着往前湊當舔狗了。
如此一來,重新将自己封閉起來的舒眠的狀态就更令林靜楓擔心。
他本來是老板,明面上不應該和員工有什麽太大的聯系,但到底抵不過擔心和江窈臨走之前的千叮咛萬囑咐,思來想去,還是纡尊降貴來到食堂,拿了一個餐盤,盛了飯後坐到了舒眠的面前。
舒眠似乎是沒有察覺到林靜楓的到來,自顧自低頭拿筷子戳飯吃。
林靜楓看着他渾身散發着要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搜腸刮肚地想要找個舒眠感興趣的話題聊,讓他別當個自閉小蘑菇。
但想來想去,此刻的舒眠,最關心的應該是江窈吧。
思及此,林靜楓心中便有了計較,深吸一口氣,對舒眠道:
“舒眠,江窈他........”
他還沒來及往下說,聲音到嘴邊,就忽然劈了叉,震驚的連尾音都在顫抖:
“我操!”
林靜楓呆滞地看着舒眠:“你沒事吧?!”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舒眠的眼睛奪眶而出,砸到了幹淨的玻璃桌面上,反射出舒眠面無表情掉眼淚的模樣:
“我沒事。”
他說:“就是,這個小火鍋,它太辣了。”
“.......”林靜楓整個人都傻了,他當場就傻了:“有這麽辣嗎?!”
“嗯。”舒眠默不作聲地拿出包裏的餐巾紙,正想抽出一張紙擦眼淚,當做無事發生的模樣,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見面巾紙上印着的兔子抱草莓的形狀,這個人忽然一愣,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林靜楓已經瞬移到了他面前,甚至不顧上ao和上司下屬之別,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給他擦眼淚:
“怎麽又哭了啊!”
林靜楓慌道:“小火鍋不能吃,那就別吃了好不好?”
“我不要。”舒眠用力握緊紙巾,垂下頭,腦海裏忽然閃現出江窈低笑着給他貼上兔子抱草莓形狀創可貼遮掩脖子上傷痕的神情,鼻子一酸,更大顆的眼淚滾滾而落:
“我就要吃小火鍋.......”
他哽咽道幾乎語無倫次:“江窈喜歡吃小火鍋,我也喜歡,我要吃......”
天啊.......
林靜楓幾乎要給這個又傻又癡情的omega跪了,正想說些什麽話來安慰他,下一秒,他就看見舒眠趴在桌子上,再也忍不住,捂着臉,痛哭失聲,将心中的想念再也隐藏不住,順着眼淚淌出心口:
“表哥......我想他了......”
舒眠的聲音帶着沙啞的悲泣,肩膀因為哭泣起伏,脆弱的蝴蝶骨輕輕顫抖着,像是随便來什麽打擊都能壓垮他:
“我真的好想他啊........”
林靜楓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是在想.......”
“是,我,我想江窈了。”舒眠打斷了林靜楓的話,眼睛已經完全哭紅了,再也按捺不住,連日來壓抑的焦慮和不安已經完全沖垮了他的理智,令他壓着嗓子,任由眼淚和思念肆虐,滿臉皆是淚痕,只知道斷斷續續、反反複複地重複一句話:
“我,我想江窈了......”
“我好想他......”
他道:“我,我一直在等.......他說欠我的一束花和一個表白.......他還、還沒有來得及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