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子氣息
海子氣息
車隊出發，蘇難隊伍裏的人答應了帶上王導他們一起，吳邪也有些無奈，示意王盟開車出發，車隊繼續前行。
黎簇已經忍了好一會兒了，看張寄月表情似有緩和，才小心翼翼的去問吳邪：“為什麽不帶上他們？人多力量大。”
“人多力量大也得看是什麽人，就他們？”張寄月沒等吳邪回答，就直接怼回去，這一下把黎簇又怼的縮回去。
“你多大點兒個小丫頭，說話收着點。”吳邪又拍了拍張寄月的腦袋，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張寄月撅了撅嘴巴，對着吳邪哼了一聲，轉過腦袋看着窗外，也不理吳邪了，吳邪也收回手，看着慢慢後退的胡楊林發起了呆，車內再次恢複寂靜。
車隊一路行來，慢慢從戈壁進入沙漠區域，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個當地的客棧。那客棧看上去簡陋無比，但沙漠裏面無法挑剔，張寄月的空間也不敢在這裏暴露。
吳邪吃了沒一會兒，又被王導他們喊着去喝酒，張寄月這下看他們還算客氣。也沒去理會，轉頭又看到這家的烤全羊，那油花冒的，滋啦啦的看着就香。
黎簇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烤全羊，完全忘了她怎麽吓人了，端了個盤子就去讨了一盤。
張寄月看着眼前盤子裏的烤全羊，心裏不由得點頭，這小鬼也挺會做事，勉勉強強算作自己人吧。
吃的嗨了，她順手還想撈過來啤酒喝一口，結果被王盟和黎簇一起攔下來，她只得縮起腦袋老老實實吃肉。因為她後來知道了，她那天又發了酒瘋，竟然還拉着吳邪一起跳舞，那場面，想想就想現場看一下，小天真還差一場舞蹈給她呢，不過，雲彩回來了嗎？
這時她聽到馬日拉正拉黎簇喝酒，嘴裏正勸着：“來，小哥，咱們兩個喝一杯。”
張寄月從烤全羊盤子裏擡起頭來，怒瞪着馬日拉，和後面走來的吳邪異口同聲道：“不許叫他小哥！”
吳邪回來是準備拿酒的，結果聽到這句話，腳步一下子釘在原地，這個小丫頭和悶油瓶肯定有什麽關系，只是以前怎麽沒有聽他說過，難道是他失憶所以給忘了？
張寄月也聽到了吳邪的話，完蛋，忘了吳邪了，這下豈不是要露餡，不過，吳邪應該猜不出真相吧。
吳邪定定的看了張寄月一會兒，其他三人似乎也感覺到氣氛的奇怪，不由的都安靜下來，直到吳邪收回視線，張寄月松了一口氣，看着其他三人就招呼道：“愣着幹嘛，快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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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點頭，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馬日拉對着黎簇道：“那就小弟弟。”
“那也別叫我小弟弟呀。”黎簇有些不開心。
最終馬日拉的一聲‘小老板’，黎簇才勉強沒再說話，王盟自己不說話也尴尬，将酒杯和馬日拉碰到一起，“來吧。”
“你們喝吧，我不喝。”黎簇心內多少還是不開心，拿簽子戳着盤子裏的肉，皺着眉頭。
馬日拉繼續勸，黎簇還是搖頭，張寄月也不知道怎麽哄青春期的小男孩，只得假裝自己啥也沒幹，跟盤裏的羊肉作鬥争。
“不喝啊？還想等下次？”王盟無奈，放下酒杯就問黎簇。
黎簇繼續戳着肉，有氣無力道：“我是被你們強行帶過來的，所以這次旅途，說白了跟我就沒有關系，你不用對我那麽客氣，我也沒有心情喝這酒。”
王盟開始了人生導師的發言：“你信不信，我以前，也是被我老板，這麽帶過來帶過去的，但走着走着，就成為了好兄弟了。而且我跟你說，這一趟，只要你能夠活着出來，你的人生馬上就完全不同了。”
黎簇聽了這話，似乎思考着什麽，轉頭去看吳邪，看了一陣，又開始打探：“你老板，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我老板，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當年他是很有名的古董商人，他有兩個朋友，一個是個胖子，一個不太愛說話，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經歷了很多奇幻的冒險。當然，我呢，就是他最最信賴的。”這句到這裏王盟頓了一下，“小跟班。”
張寄月聽到這裏，想到王盟十幾年如一日的守着那個吳邪總不回去的吳山居，開口安慰他：“其實，在吳邪叔叔心裏，你不只是小跟班了。”
王盟只感覺這句話撞進他的心裏，原來，老板也是很在乎他的嗎？他不确定的看着張寄月，他想要得到認同，哪怕只是一個不熟悉的小丫頭。
張寄月很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王盟這下呆住了。黎簇在他面前擺手，他才突然回神，眼角似乎是濕潤了一瞬，又繼續跟黎簇講吳邪曾經的故事。
王盟說到最後，看着遠處的吳邪，又補了一句：“當然啊，他年輕時候，也不是長現在這個樣子的。”
張寄月撇了撇嘴，不滿道：“喂，吳邪叔叔現在也很帥好嘛，多有魅力啊。”
黎簇無語的看了一眼張寄月，又看了看吳邪，問王盟：“然後呢？後來那兩個兄弟呢？”
“後來那個胖的還一直聯系着，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好像他也在找他。”王盟說完就去吃他的花生米了。
黎簇還以為猜到他們的目的，就問王盟：“所以你們進沙漠，就是為了找他兄弟吧。”
“不是的不是的。”王盟直擺手。
張寄月淡定的吃完盤子裏的羊肉，擦了擦嘴，拍拍王盟胳膊，道：“好啦，直說給他不行嗎？”
黎簇懷疑的看向張寄月，王盟也有些懷疑，難道這個小丫頭真的知道什麽，她會不會暴露，心中已經在想怎麽阻止了，卻聽到張寄月道：“那個他好像欠了不少錢哦，還沒還上吧？”
王盟不由佩服，這是準備直接掀他老板的老底兒，那是不少錢嗎？那對于他這個每個月幾百工資的人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黎簇則是認準張寄月的說法，就去問已經開始給自己灌酒的王盟：“所以你們進沙漠，是為了躲高利貸啊？早說啊，我有一個朋友特別有錢，他們可以替你還錢的。”
“要不這樣，你去跟你們老板商量一下，那個，就此打住，別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了，萬一把……”看王盟拄着下巴沒有反應，黎簇又戳了戳他，可說着黎簇似乎才發覺過來，王盟是喝醉了。
張寄月在邊上看的直笑，王盟裝醉的功力還挺深，也不知道哪裏練出來的，結果就看到黎簇又轉過來問她：“你知道這些，要不你去跟吳邪說說？”
“我不去，你以為他欠的是個小數目？別想了，他欠的數字……啧。”說着張寄月自己都打了個寒顫，踏馬的，換了個世界還要想辦法幫小天真還債，可是小天真好像還越欠越多。
黎簇看張寄月的表情動作，心中在默默計算到底能欠多少才讓這小丫頭吓成這樣，可是以他平時接觸過的財産，着實算不出來。他無奈的轉頭看了看正和王導他們談笑風生的吳邪，有些想要放棄掙紮。
休整過後，第二日清晨，車隊再次出發，一路黃沙漫天，又往沙漠深處開了幾天，遠處荒漠之中，開始出現一個隐隐約約的建築輪廓。
對講機裏面傳出一個激動地聲音：“往左看，快往左看，古潼京，我們找到了。”
“快看，是不是這兒。”
馬日拉被王盟拍醒，推開他，往車窗邊靠了靠，另一邊的黎簇坐直身體，透過模糊的車窗也看到了窗外遠處的那個輪廓。
“那不是古城，但是應該不遠了。”張寄月看到黎簇的動作，忍不住打擊了一下他。
“海市蜃樓。”黎簇反應也快。
“算你有眼力。”吳邪說着從後視鏡看了看黎簇，笑了笑。
張寄月已經把對講機湊到吳邪嘴邊，吳邪就着她的手，對着對講機道：“大家都跟着我開，跟着我走。”
一直向前又行進了很長一段，馬日拉似乎是聞到了風的氣息，他忽的醒來，讓吳邪停車，拉開車門下車。張寄月好奇的也跟着下車，蹲在他身邊，也抓了一把沙子聞了聞，似乎确實有一絲的水汽，但是更細節的還是要靠馬日拉才能分辨。
她覺得無趣，揚了沙子，往旁邊讓了讓，而馬日拉還蹲在那裏，肯定道：“就是這個地方。”
黎簇坐在那裏沒動，聽到馬日拉這話，不由的四處張望一圈，發現什麽都沒有，有些疑惑的問：“可是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這個涉及到馬日拉的知識領域，他就開始解釋：“小子，這個你就不懂了，沙漠裏的海子，是根據地下水的流向改變的。地下水流到哪兒，海子就會出現在哪兒。”
吳邪聽到地方對了，也下了車，馬日拉已經起身讓開位置，吳邪直接蹲到張寄月身側，張寄月側頭對着吳邪笑道：“這個沙子是濕的，我聞到水汽了。”
吳邪摘下墨鏡，伸手抓了一些看了看，果然是濕的，而馬日拉又繼續道：“你要找的海子三天前來過這個地方，沒錯的。”
吳邪又看向遠處的無邊荒漠，将墨鏡戴回去，拍拍手上的黃沙，伸手拍了拍張寄月的腦袋。
“上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