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發現屍體

發現屍體

第二天早上,張寄月是被蘇日格的驚叫吵醒的,她睜眼的一瞬間,看到吳邪已經坐起來。她心裏放松下來,又側頭去看王盟和黎簇,兩人也都完好的坐在床上,她徹底不關心了,把被子拉上頭頂,直接閉上眼繼續睡覺。

昨夜真難熬,肚子後半夜才好不容易舒服些,她也是快天亮才睡着的。

吳邪和王盟他們看張寄月又躺回去,也沒有喊她,只靜悄悄的起來,準備穿衣服下樓。

結果吳邪一下床,張寄月忽的把被子扒拉下來,看了一會兒發現他是要出去,唰的一下坐起來,迷迷瞪瞪的拽着他的衣角下了床。

幾人一路下樓,就看到蘇日格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看到吳邪似乎看到救星,直接就撲過來。

張寄月把吳邪往後拉了拉,努力睜開迷糊的眼睛看向蘇日格。

蘇日格似乎不在意這些,一手指着棚子的方向,哆嗦着道:“老板,那裏有人……有人死了。”

不等吳邪說話,蘇難也下了樓,她皺眉走過來,接過話:“帶我們過去吧。”

蘇日格瑟縮着點頭,帶着幾人就往棚子那裏去,一直來到棚子下,就看到雜亂的幹草間,躺着一具屍體。張寄月看了看,似乎是蘇難隊伍裏的人,是叫葉枭來着。

張寄月看吳邪想要蹲過去,有些不情願,手扥住他的衣角。

吳邪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張寄月這才松了些力道,卻是跟着他一起蹲過去。她也不探頭看,就縮在吳邪身後趴在他的背上,她實在是對屍體沒啥興趣,反正有吳邪呢。

果然,吳邪只看了一會兒,就擡頭對站在一旁的蘇難肯定道:“刀傷。”

“怎麽會是刀傷呢?”蘇難有些懷疑。

“他是你的人,他怎麽回事,你應該最清楚吧?”吳邪輕笑,說着又去看她。

“他自己要跑,我也攔不住啊。”蘇難說完看吳邪依舊看着她,也跟着蹲到屍體邊,聲音似乎有些不對,“昨天晚上,他非常的狂躁,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沒想到今天,就是這樣了。”

Advertisement

說着,她伸出手來,将葉枭依舊睜着的雙眼合上,又轉頭問吳邪:“誰幹的?”

吳邪輕笑,又看着蘇難好一會兒,才帶着張寄月起身,将手上沾到的草灰拍幹淨後才回她:“他自己。”

這句話收獲了黎簇懷疑的眼神和蘇難的反問:“怎麽可能是他自己呢?”

吳邪沒有回答,蘇難又道:“我出來混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這樣自殺的呢。”

“所以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吳邪笑着回她,眼睛卻是看着黎簇,似乎是欣賞了一下黎簇的表情,才又看向葉枭的屍體,“你看他的傷口,一看就是用小刀片一刀一刀劃的,傷口都在胳膊內側,呈縱向,從上往下一刀一刀刺開。這樣的傷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割的自己。”

吳邪說到最後,又去看黎簇的表情,張寄月這次也跟着看過去,黎簇明顯是被吳邪這一大段話吓到,皺着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他身上還有很多撓痕。”蘇難在吳邪說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屍體,聽吳邪說完,她就接着吳邪的話說出自己的發現,邊說還邊指向她說的位置,“這裏全都是。”

吳邪看過去,黎簇還是止不住心裏的好奇,也跟着吳邪的視線看過去,張寄月在吳邪身後暗暗吐槽,黎簇真是又慫又想看。再擡頭看吳邪的後腦勺,就看到吳邪伸手指着他自己的耳朵,“耳朵上也有傷痕,快要把刀片塞到耳朵裏了。”

張寄月這次也有點好奇了,忍不住從吳邪身後探出腦袋,就看到葉枭的耳朵上血淋淋的都是劃痕,張寄月抖了一下,縮了回來。蘇難似乎也想到什麽,看了張寄月一眼,接着吳邪的話道:“耳鳴。”

吳邪點頭,同時回身伸出手,安撫的拍了下張寄月的腦袋,這才繼續對蘇難道:“他死之前一定非常痛苦。但是他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應該很安靜。”

蘇難皺着眉問:“刀片呢?”

吳邪眼神又掃向屍體,慢慢走到屍體前蹲下,張寄月被帶着也湊到近前,黎簇一看都動了,也皺着眉頭跟着湊過來。張寄月一看吳邪動作,似乎是想要上手,在後面又扯了一把吳邪。

這吳邪現在怎麽和小哥學,什麽玩意兒就伸手?

吳邪被扯得頓住,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張寄月,就看到張寄月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角,另一只手在兜裏摸了半天,掏出一條帕子。吳邪大概明白她是想幹什麽,搖頭失笑,主動接過她手裏的帕子,隔着帕子捏開葉枭的嘴巴,仔細看了一下,回了蘇難的話:“吞下去了。”

張寄月遞過帕子後,就縮在後面不動了,黎簇卻從一側彎下腰湊過去,看向被吳邪捏開的嘴巴內部。他本來還沒什麽反應的,只聽到吳邪這句話又往前湊了湊,就看到葉枭嘴巴深處的喉管位置已經血肉模糊。

他一下子想起來當初在那個黑暗的小巷,黃嚴在他背上刻下那副七指圖,又自殘死在他身邊。

似乎,黃嚴和葉枭的死狀是一樣的。

想着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張寄月疑惑了一下,但很快想到什麽,因為當時她是看到過黃嚴的屍體的,只是沒有細看。這下看到黎簇的反應,她也知道了一些東西,所以之前下去的地宮一定是這一系列事情中很重要的一環。

吳邪和蘇難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表情突變的黎簇,不過蘇難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去研究葉枭的屍體。而吳邪卻是起身朝着黎簇靠近,壓低聲音問道:“想起什麽了?”

黎簇咽了咽唾沫,又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葉枭的屍體,這才回答道:“死狀和黃嚴一樣。”

吳邪回頭看了一眼葉枭的屍體,無意義的勾了勾唇,又看向張寄月,張寄月輕輕點頭,表示黎簇說的沒錯。

“回去說。”吳邪說完就拉着黎簇往回走,張寄月看了一眼擡頭看過來的蘇難,轉身跟上。

可是回去的路上,吳邪也沒問黎簇什麽,只一個人思考着,黎簇看了看跟在吳邪身後亦步亦趨的張寄月,想要疑問,張寄月卻攤了攤手。

黎簇就揣着滿腦子的疑問跟吳邪他們回了屋,這時其他人也陸續起來了,聽說這件事,馬茂年強制所有人都集合在大廳。

衆人安靜的圍在桌前,全場靜默無聲,蘇難進來的時候,除了張寄月和吳邪,所有人都看過去。但蘇難搖頭,顯然沒有什麽新的發現,她也沒再看其他人,皺着眉坐下不知在想些什麽。

吳邪掃了一圈,又隐晦的看了一眼蘇日格,開口道:“我推測,這個葉枭是因為扛不住壓力,最後選擇自殺了斷的。”

“姓吳的,你會說話嗎?”老麥立刻激動起來,可他這句話剛說完,一把刀貼着他的臉飛過,老麥後面要說的話咽了下去,誰也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

“蘇難姨姨,我呢,有些見不得吳邪叔叔受委屈,見諒。”張寄月也沒有看他,只看着蘇難無辜的笑。

蘇難假笑了一下,對着老麥搖頭,老麥雖然是亡命之徒,但他顯然也對張寄月有些忌諱,這下沒有再動,也沒有再說話。

馬茂年似乎看夠了戲,這時才開口道:“一個正常男人,用刀把自己割死,就沖這點,也說不過去啊。”

張寄月忽的明白了吳邪的想法,吳邪在一步步的抛出他想要告訴衆人的事實。果然,就聽吳邪又接着道:“可能是他精神有問題吧。”

張寄月知道,這才到第二步,不知道吳邪後面還會怎麽引導。

“他精神沒有問題,他跟了我很多年,如果有問題,我會第一時間發現的。”另一邊的蘇難聽到吳邪的話,直愣愣的也不看他,似乎沉浸在葉枭去了的悲痛中。

“那還有別的可能性?沒有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王導聽着幾人的對話,不知怎的格外激動。

“他可能是被毒死的。”

聽着吳邪似乎毫無波瀾的話,張寄月心內疑惑,她只能大概看出吳邪想要引導的意圖,這也是因為她本身對于吳邪這個人就很了解,畢竟曾經通過本傳原著了解過吳邪的心理活動。可是,他的目的,難道僅僅是為了将大家的視線引到下毒上去?是為了逼出汪家人?

其他人顯然也沒怎麽反應過來吳邪的意思,紛紛轉頭看向他,蘇難也皺着眉頭看向他:“什麽意思?”

“他說,可能有人下毒的意思。”

馬茂年的話音落下,一邊的嘎魯像是聽到什麽好玩的,興奮起來,“對,下毒,下毒。”

“閉嘴,別鬧了。”本來還算淡定的馬茂年,不知是不是被這聲音吵到,忽的轉頭呵斥,看蘇日格将嘎魯的嘴巴捂上,他才轉回頭,“看來,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既然你說,他是被毒死的,那就意味着,那麽咱們在座的每一位,我指的是每一個人。”并沒有人接他的話,他又繼續看了看在場的人,沉了沉臉。就這樣他也沒有忘記蘇日格和嘎魯,最終還是點到兩人,嘎魯依舊在傻笑,蘇日格眼神卻似乎有些飄忽。

其他人依舊靜默,有人慌亂,有人害怕,似有暗流湧動。

馬茂年也不理會有沒有人回答,只自顧自的下命令:“那好,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