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文卿的眉毛一瞬的皺了起來,他看着男子,語氣不善:“溫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被稱為溫行的男子依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勢,認真的說道:“老爺命我前來,帶您回家。”
文卿的面色難看了幾分,他冷冷的看着溫行,說道:“他不是說,我要是不接受顏家的‘聯姻’,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兒子麽?”溫行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認真的說道:“老爺說,您畢竟是溫家的大少爺。”
文卿的面色卻是愈發的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說道:“溫家的大少爺?不過是一個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他真的以為沒人知道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h話不夠妥當,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溫行垂着眉眼,一副十分溫順的樣子繼續說道:“大少爺,您該上車了。”文卿又瞥了他一眼,轉身,上了他打開的車門。
車門即将關閉的時候,文卿忽然開了口:“溫行,你如願以償的回到了家族之中,感覺如何?”
他的問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溫行将門輕輕的關上,坐到了駕駛座上。車子駛入深邃的夜色,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嚴弈聽着電話那段突然挂斷的聲音,感覺一陣無奈。
他與他父親的關系一向比較僵,當年他的母親因他而死,從此,對母親感情太深的父親就對他不再親近。雖說他的父親從未在吃穿各種上短過他,可父子二人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說過太多話。
嚴弈是知道的,他的父親其實并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只是一開始遷怒了,後來卻是因為常年的習慣與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而這份愧疚,卻并沒能讓兩個人的關系親近起來。
他們兩個人,包括家裏的其他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沒有一個人能夠給這一份破不開的局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甚至直到溫家找上了門,要求結成契約,他也只是從自家兄長的口中得知父親為了他據理力争,卻還是沒有說服溫家改變想法。他得知父親一直在試圖将他從那個笑話一樣的契約中解救出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可這些,他的父親從來也不告訴他,他也就當做自己從來也不知道。
而此時,他的父親卻給他打了電話。而電話裏的內容,卻也是他的兄長早就告訴過他的,溫家要求解除契約這件事情。
雖說結成契約在小輩的口中被稱為聯姻,可其實它并不是一件關乎人生大事的事情,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通過各大家族之間小輩們的交流,間接的促成家族合作的一種手段而已。而之所以會被稱為是聯姻,是因為這種關系有一個特殊性,結契要求兩方每個月必須碰面一次,時長不低于三個小時。
一般而言,結契雙方對此會保持一個微妙的默契。在雙方相處默契的情況下,他們會更多的進行共同活動,而在雙方相處不順的情況下,也會進行禮節性的社交活動。這種“聯姻”一樣的行為會一直持續到雙方家族的合作結束,或者雙方有任意一方步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雖說對這種結契有些不滿,可是考慮到結契所帶來的好處遠遠大于那一點損失,小輩一般都會選擇同意。而這種形式,也就随着一代代的同意而流傳了下來。
按理來說,結契一般都會在各家中的幺子之間進行,可是,不知為何,溫家卻一口咬定要讓家中的長子,溫鶴青同顏家的二子,也就是他結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