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Ai？
轄區派出所離網吧并沒有多遠，沒幾分鐘警車便開進了派出所的大院。幾人下了車之後，老姜沉吟了一下，對小李說：
“小張，帶這小夥子去後院的裏間。”
“好的，姜哥。”小張答應道。
“裏間”是派出所裏的後院的一個小型審訊室，是所裏平時用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審訊用的，簡單說就是動私刑洩私憤的地方。老姜讓小張帶費步凡去那裏，含義不言而喻。小張再看向費步凡的眼神裏帶上了一絲憐憫，以他的經驗，得罪了虎哥那幾個人，這小子能站着進去，出來就得趴着了。
“警察同志，我是報案人，你們叫我來不是做筆錄和調解的嗎？怎麽不是應該去接待室之類的地方嗎？”
聽聞老姜說要帶自己去“裏間”，又從小張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異樣，費步凡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別廢話，讓你去哪兒就去哪兒”
一邊的小李插言道，顯然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二人推着費步凡往派出所裏邊走去。
老姜看了一眼三人遠去的背影，喊過旁邊的一個小民警小聲問道：
“看見老虎了沒？”
“見了，跟您前後腳，現在在接待室呢。”小民警答道。
老姜聽罷便快步向接待室走去。
接待室裏，虎哥靠坐在本來屬于接待民警的轉椅上，長毛和六子也都分別拉過一把椅子坐着悠閑地抽着煙。黃毛沒椅子可坐，愣是一屁股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嘴上還叨叨咕咕的。
“他媽的，沒見過這麽不懂事兒的小逼崽子，我他媽還以為他有多牛逼呢，一會兒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唉，可惜了今兒晚上還想跟長毛打“狙場”，最近我這甩狙練的可是爐火純青的。”
“行了，就他媽你能惹事兒，弄的老子連覺都沒睡好。晚上灌我喝那麽多，到現在胃裏還他媽難受呢。還有，你一會兒去的時候注意着點，稍微吓唬吓唬那小子就得了，別整出傷來。我不是告訴你了麽？那網吧老板也是個狠角兒，在市裏挺有能量的，別到時候讓咱們強哥臉上坐蠟。”
虎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悠哉的說道，經過這麽一折騰，酒倒是全醒的差不多了。
Advertisement
“放心吧虎哥，我有分寸”
正說着，接待室的門被推開，老姜從外邊走進來，見到屋裏情形眉頭暗皺，心說“這幾個貨真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幸好是後半夜，萬一要是白天趕上分局領導來視察，這不是給強哥找事兒嘛。”老姜想歸想，但是還是沒有表露出來。扭頭對虎哥說道：
“老虎，人帶回來了，後院裏間呢，你讓黃毛自己去吧，”
“得嘞，那就謝謝姜哥了。黃毛，你自己過去吧，記住了我剛說的話，有點分寸，差不多就得了。”
虎哥吩咐着。
“知道，知道，嘿嘿嘿…”
黃毛答應着，一臉得意的屁颠屁颠出了接待室直奔派出所後院。
“裏間”裏面，只有費步凡和小李小張三人，房間不算大，除了一把被固定在中間水泥地上專門用來審訊的椅子，和靠着門口擺放着的一張長條桌子，便再也沒有其他設施。
“兩位警官，你們帶我來這兒是幹什麽？不是要做筆錄嗎？”
費步凡一路被推推搡搡的來到這裏，不用問也知道一會兒很可能會對自己不利，要不然怎麽可能到派出所報案做筆錄不是去接待處，而是要穿過後院來到這麽一間顯得陰暗的屋子。
“少廢話，例行公事而已，一會兒就有人給你做筆錄，我們倆還得出警呢，沒空在這兒陪你，你配合點吧。”
小李說罷，和小張一對眼色，兩人一齊上前擰住費步凡的胳膊按坐在審訊椅上，然後不由分說給費步凡戴上了手铐并和椅子連在一起。
“你們這是幹嘛？我又不是罪犯，憑什麽給我上手铐？”
“給你戴上手铐是怕你跑了，接待人員一會兒就過來，我們倆個得先去出現場了，你就先耐心等會兒吧。”
小李說完不待費步凡再說話，和小張一前一後走出房門揚長而去。
費步凡被铐在審訊椅上，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得受點罪了。不過此時的費步凡還真沒有半點害怕的感覺。
借着屋裏有些發暗的燈光，費步凡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裏連個窗戶都沒有，人要是被關在這裏，連外邊是白天還是黑天都不得而知。在低頭一看審訊椅，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找電焊工随便亂焊的。地面上隐隐約約還能看見斑斑點點的褐色，也不知道是幹涸的血跡還是其他的什麽。
“咣！”
房門被人從外邊用力推開，撞到牆上發出聲響。黃毛從外邊走了進來，晃着他那一頭黃毛，側歪着個肩膀，嘴角撇的跟八萬似的，手裏還拎着一根兒帶着皮套的警用電棍。
“怎麽着，小逼崽子，還狂不狂？”
黃毛站定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被铐在椅子上的費步凡。
“我一直就感覺我自己沒狂過，我只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你不就是想出氣麽？那你就快點吧，別浪費時間。”
費步凡看到進來的是黃毛，一點都沒感覺到奇怪，更沒被眼前的形勢吓到，面無表情的直視着黃毛，一字一句的說着。
“哎呦卧槽？你他媽跟我這兒玩誰是大英雄呢？”
黃毛說着，然後猛地掄起胳膊一巴掌打在費步凡臉上。顯然他是被費步凡毫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
費步凡晃了晃被打得有點耳鳴的頭，又擡起眼看着黃毛說
“繼續”
“卧槽！你他媽…嘿嘿嘿嘿…”
黃毛本想罵兩句，可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麽，陰陰的笑了幾聲。
“小子，我知道，你他媽這是跟我玩兒滾刀肉。行，你有種。不過爺有的是辦法玩兒你。”
黃毛邊說，解開了警用電棍的皮套。
“小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服，不過不要緊。我也不需要你跪地上給我磕頭喊爺爺喊祖宗那一套，那樣我也解不了氣。看見這個了沒？往你身上一捅，立馬讓你屁滾尿流。到時候看見你衰逼的樣子，爺我的氣兒也就消了，至于你？提着你裝滿屎尿的褲子滾蛋！哈哈哈…”
黃毛很得意自己能想出這麽完美的方法，既能讓自己出氣，還不會給這小子留下明顯的外傷，虎哥那兒也能交代。想想一會兒這小子被電到大小便失禁提着褲子出去的畫面他就一陣暗爽。
“哦？那就試試吧，前幾天我也被電過，不知道這東西跟之我之前觸得電哪個更NB。”
費步凡其實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與其讓黃毛一直不停的羞辱自己，還不如更直接的激怒他，讓他給自己來個痛快，畢竟鈍刀子拉人是最不好受的。
“卧槽，真你麻痹能裝，我讓你裝B，我讓你裝B。”
黃毛聞言是真急眼了，不再廢話，拿起電棍打開之後就往費步凡的肚子上捅。
“唔…呃啊…”
費步凡悶哼兩聲随即叫出了聲，頭上的青筋繃的緊緊地，全身抽搐個不停，瞬間産生的高強電流讓費步凡感覺身上所有的毛孔和血管同時都在被拉扯，全身麻痹的感覺讓他覺得整個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才一兩秒的時間，讓費步凡感覺自己好像昏過去了好幾次，但是每次昏過去的瞬間又立刻被電的清醒。
但是這種感覺并沒有繼續持續下去，費步凡仿佛又有一種錯覺，他感覺電棍裏的電量，不再是剛開始接觸那樣強制的往身體裏灌，反而像是被自己身體所吸引一般，源源不斷的通過腹部間的接觸點被吸進體內，而且感覺通過電流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不過這種感覺是否是真實的，費步凡已經沒辦法去考證了，因為他昏了過去。
此時的黃毛，還在那兒滿臉猙獰的用電棍捅在費步凡身上，嘴裏還叫罵着：
“你麻痹的，讓你裝B，這回爽了沒有？爽不爽？爽不爽？咦？好像沒電了？”
黃毛發現才電了這麽一會兒，電棍好像沒有動靜了，再一看此時的費步凡已經癱軟的倒在審訊椅上，心裏一驚。黃毛伸出食指放在費步凡的頸動脈上摸了摸，感覺到脈動之後才放下心來。
“草！小李這BK的咋回事兒，還他媽的告訴我這是剛充滿的電，還他媽沒爽夠呢，這就沒電了。”
按了按電棍的開關，見到沒有電弧冒出，黃毛很是掃興的說着。
“小逼崽子，算你運氣好，反正爺氣出的差不多了，今兒先饒了你。啐！”
黃毛邊說邊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心想也差不多了，再折騰出點事兒也不好交代。
正想着，房門被人敲響了。
“黃毛哥，開門，人家網吧的老板來領人來了！虎哥帶着長毛個和六哥已經先走了。”
門外傳來民警小李的聲音。
“哦哦，知道了，完事兒了。”
黃毛一聽，趕忙收拾起電棍，然後打開了房讓小李走了進來。
“黃毛哥，人咋樣？沒見血吧？不好交代啊！”
小李一邊給費步凡解開手铐一邊查看了一下費步凡，轉頭問道。
“沒事兒，就是電暈了，你去前邊拖延幾分鐘，一會兒人就醒了。你還他媽說呢，你不是告訴我這電棍剛充的電嗎？沒他媽兩下就沒電了。草！”
黃毛把電棍扔給小李掃興的說着。
“不能啊，的确是剛充滿的啊。”
小李接過電棍，撓撓頭很是疑惑。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先到前邊拖延幾分鐘，就說正做筆錄呢，我先從後門走了。”
黃毛說道。
“好的黃毛哥”
說罷，二人相繼離開。
審訊室內，安靜的針落可聞。費步凡還是軟倒在椅子上昏迷着，不過此時的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承受着某些痛苦似的。
滴…
一聲短促的蜂鳴的聲音在費步凡的腦海中響起，緊接着，一個個細小的好似亂碼一樣的東西在不斷的碰撞、凝聚，随後這些亂碼凝聚成了一片片由1和0組成的大型矩陣；再接着矩陣不斷分裂、重組、在分裂、在重組，最後猶如積木一般全部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類似于球形的物體，而且一直不停的自轉着。
滴滴…
兩聲短促的蜂鳴音響過，球形體上面居然逐漸顯現出文字：
小Ai人工智能程序，基本能量已補充，現在進行嘗試開機：
開機失敗，載體受損，剩餘能量僅供載體修複，5秒鐘後1次重試…
開機失敗，載體受損，剩餘能量僅供載體修複，5秒鐘後2次重試…
開機失敗，載體受損，剩餘能量僅供載體修複，5秒鐘後3次重試…
連續三次失敗，小Ai開機失敗，需等待能量補充，現進入休眠狀态。
滴…
一聲長聲的蜂鳴音響過，那些文字暗淡下去，球形物體仍在自轉。
而這一切的發生，昏迷中的費步凡确并不知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