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雅靜的心事(1)

費步凡自始至終一直都沒有出聲,現在看見付雅靜哭了,轉過身輕輕地将她攬入在懷,然後用手在她的背後輕拍着以示安慰,費步凡知道語言在有些時候是多餘的,自己連前因後果都不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出言安慰只會讓付雅靜更心煩意亂。

将頭埋在費步凡的胸膛上,付雅靜的情緒終于得以釋放,嗚嗚的哭聲逐漸放大着從費步凡的胸前傳出。

費步凡沒有去理會周圍投來異樣目光的路人,此時自己的懷抱就是付雅靜的避風港,自己此時唯一的職責便是為她遮風擋雨,任由她發洩,至于別人的目光,又有什麽好去在意的呢?

直到過了大約十分鐘後,付雅靜的哭聲才逐漸變小,慢慢的轉為輕聲抽泣。費步凡一直都在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右手還在緩緩的,有規律的在她的背上輕拍着。

付雅靜緩緩擡起頭,依然擎着淚水的一雙杏眼此時已經變得紅腫。掙紮着脫離了費步凡的懷抱,擡手用手背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付雅靜略帶哽咽的說道:

“謝謝你小凡,我沒事兒了。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濕了。”

“沒事兒,就當洗澡了。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的眼淚比你的口水多太多了。”

“噗,你讨厭…你欺負我,嗚嗚嗚…”

付雅靜聽到費步凡的話先是破涕為笑,然後突然又趴在他的懷中繼續哭了起來。

費步凡當然是故意的,他想讓付雅靜趁着這個機會徹底的釋放或發洩出來,這樣她的心裏便會好受許多。而不是強行的穩定情緒造成今後更大爆發的隐患。

又過了幾分鐘,付雅靜的哭聲止住了,擡起頭噘着嘴幽怨的看着費步凡,然後又看了看他胸前被自己弄得都能擰出水來的衣服憤憤的說:

“哼,活該,誰讓你欺負我。”

費步凡當然不會在意這些,擡起手幫付雅靜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絲,輕聲說道:

“怎麽樣?好點了沒?”

“嗯,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咱們走吧,都被人圍觀了,太丢人了。”

環顧了一下周圍,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在駐足觀望着二人,還指指點點的議論着,付雅靜頓覺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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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咱們去哪裏?要不還是直接打輛車送你回去吧,你現在應該需要休息。”

費步凡說道。

“不要,我現在還不想回去。剛才不是說了要請我吃好吃的嗎?怎麽這麽一會兒就變卦了,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付雅靜撒嬌似的對費步凡說着,而費步凡也稍稍安心,聽小丫頭這麽說,她的情緒應該穩定了不少,當下拉起付雅靜往前走着,邊走邊說道:

“那好,叔叔帶寶寶去吃好吃的。”

“嗯,寶寶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好,好多好多好吃的。”

“小凡…”

付雅靜突然站住不走了,眼巴巴的望着費步凡。

“嗯?什麽?”

費步凡轉過頭疑惑的問。

“你怎麽不問問我剛才到底怎麽回事兒?”

費步凡微微一笑,柔聲答道:

“因為…一個多小時之前,你自己說過,今後有什麽事情都會告訴我的,我相信小丫頭是個言出必踐的乖寶寶,所以我在等着你自己開口。”

聽了費步凡所說的話,付雅靜有些呆呆的望着他,差點沒忍住又哭了出來。付雅靜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有點榆木疙瘩的費步凡今天在面對她脆弱的時候變得可以如此感性和體貼,當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奮力踮起腳尖,擡起頭,朝着費步凡的臉上便印上了自己的紅唇。

“啾…”

一觸即離的輕吻之後,付雅靜立馬紅着臉小跑着向前奔去。這回,輪到費步凡呆了。

“呃…這麽會兒的功夫,被親了兩次了…”

呆立了幾秒鐘之後,費步凡摸了摸被付雅靜親過兩次的臉喃喃說着。不過馬上他便緩過神來,朝着已經跑出去好幾米遠的付雅靜追去。

已經臨近午夜12點了,鳳凰街的小吃街,此時依舊人聲鼎沸,商販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來自全國各地的有名小吃在這條街上都能找到蹤影。

在一家招牌上寫着“張記燒烤”的露天大排檔裏,費步凡和付雅靜兩人正坐在一張白色塑料圓桌前。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放着服務員剛剛送上來的烤鱿魚、羊肉串之類的燒烤小吃,當然還有付雅靜之前點名要的油炸臭豆腐和炒田螺。

“好啦,東西都上來了,快趁熱吃吧”

費步凡邊說邊将裝滿食物的托盤往付雅靜身前推了推。

“小凡,我想喝點酒。可以嗎?”

付雅靜沒有動手去碰食物,而是小心翼翼的向費步凡詢問着。

“嗯…好啊,吃燒烤喝啤酒是絕配嘛,不過絕對不能喝多,因為這裏離網吧太遠了,我背不動你。”

“讨厭啊你,又提我的糗事。難道我不會回自己家裏嗎?服務員,來幾瓶啤酒,要涼的。”

付雅靜白了費步凡一眼,不滿意的嘟哝了一句,然後喚過服務員點了幾瓶啤酒。

很快,服務員拿來了兩只紮啤杯和六瓶啤酒,擺放好之後詢問着兩人:

“這是二位要的啤酒,需要都打開嗎?”

“先打開兩瓶,瓶起子放這兒吧,我們一會兒自己開。”

費步凡怕付雅靜又喝多,并沒有讓服務員全部将酒打開。

“好嘞,東西都上齊了,二位慢用,有事兒喊我。”

熟練的打開了兩瓶啤酒然後将開瓶器放在桌上,服務員便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付雅靜伸手拿過一個紮啤杯,抄起一瓶啤酒咕咚咚的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把費步凡的杯子倒滿,最後端起酒杯對費步凡說道:

“小凡,今天晚上謝謝你,謝謝你陪我逛燈展,陪我吃飯,哄我開心,如果沒有你在,我想我剛才可能就崩潰了,來吧,我以酒代酒敬你一杯。”

說完,付雅靜便将紮啤杯送到嘴邊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費步凡并沒有阻止,而是也端起杯子陪着付雅靜大口的喝了起來。因為他知道,付雅靜這樣做無非就兩個原因:要麽,是想靠酒精麻痹一下她自己來逃避今天晚上的不開心;要麽,就是為她即将開始的陳述增添那麽幾分勇氣。而費步凡有預感,原因應該是第二種。

在一口氣喝了将近大半杯之後,付雅靜這才将手中的紮啤杯放下,在受到冰涼的啤酒刺激之後微張着小嘴輕喘着。

付雅靜沒有再說話,兩只胳膊搭在圓桌上,手裏把玩着紮啤杯,一雙大眼睛沒有焦點的看着杯子裏的啤酒泡沫發着呆。

費步凡也将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不過并沒有出聲打破當前的安靜,他看得出來,付雅靜正在醞釀如何開口。

果然,沉默了兩三分鐘後,付雅靜眼睛依然盯着酒杯,貝齒輕啓:

“剛才那個人,叫孫博,他…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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