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進展[1/3]

新進展[1/3]

吃完飯後,他們就匆匆回了警局。

會議室內。

“柳知惬”齊漣曳叫道。

“嗯?”柳知惬剛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聞聲就擡眼看着齊漣曳。

齊漣曳指了指旁邊的白板,“把別克車牌號寫在這上面”

“噢,好”柳知惬走過去,拿起油性筆工工整整地寫下——雲A.15Z26

寫完後,他就将筆放下,坐回位置上。

齊漣曳将昨天拍的照片投在大屏幕上,“我讓我弟幫我查了一下”

楊潇驚訝道:“齊諺渝?”

齊漣曳點了點頭。

“回國啦?”

“幾天前回來的”

“噢,怪不得”

齊漣曳将白板拉了過來,在空白處寫道:

馮小軍馮欲墨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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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翻頁筆激光照了照從駕駛座下車的男人,“馮小軍,36歲,案底特別多,16歲因為涉嫌故意傷害,被判了一個月。我們了解,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但是,對于未成年人犯罪,綜合考慮未成年人對犯罪的認知能力、實施犯罪行為的動機和目的、犯罪時的年齡、是否初犯、偶犯、悔罪表現、個人成長經歷和一貫表現等情況,應當予以從寬處罰。已滿十六周歲不滿十八周歲的未成年人犯罪,減少基準刑的10%-50%。19歲,他進行信用證詐騙活動,判了三年,處了10萬。22歲出獄後,又進行了保險詐騙活動,以投保人的保險事故編造虛假的原因,騙取保險金,涉嫌金額較大,判了4年,罰了八萬。27歲,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判了兩年半。30歲,以暴力的方式搶走私人財物,判了6年,并處了罰金。現在36歲,又涉嫌故意傷害罪,想致人死亡。”他再次拿翻頁筆打開激光,照了照拿棍子的那個男人。“第二位,馮欲墨,他呢,是馮小軍的弟弟,30歲,唯一一個案底就是跟馮小軍一起做的信用證詐騙。”他接下來用翻頁筆激光照了照沖在第一個的男人,“陳平,31歲,他的案底只有一個,但是這個是一個重點案,邊境偷□□支彈藥,因此,被判了9年。”

虞以萌輕輕皺了皺眉,問道:“那……齊隊,陳平和他們怎麽認識的啊?這時間說不通啊”

“陳平和馮欲墨是高中同學”

“噢,這樣啊”虞以萌點了點頭。

阮洛停筆問道:“齊隊,馮小軍那麽多案例,最後馮欲墨還能跟他去做信用證詐騙?他沒有工作嗎?”

“有是有,但工資不多”

季浩楠:“馮小軍肯定給他做了什麽心理疏導,幹一票大的”

“對啊”鄧欲希支持季浩楠,“按剛才齊隊說的,馮小軍那麽多案底中,大多都是為了錢而犯的罪”

柳知惬愣了愣,“不至于缺錢到這個地步吧?他弟弟已經有工作了,雖然說工資不多,但是可以慢慢來,他也可以找一份工作啊”

楊潇:“對,如果所有人都這樣想,那麽這個世界就亂套了。大家都不被自己現有的錢所滿足,那麽就會導致争,搶,打,奪等一系列違法行為,從而導致社會倒退化或者毀滅化”

齊漣曳點了點頭,“對”他将手機照片向後翻了一張。

屏幕裏有了兩個小男孩坐在一個角落裏。圖片中仍舊是大冬天,旁邊的地雪白一片,但這兩個小男孩卻穿着單薄。其中較大的那個小男孩将較小的那個小男孩護在懷中,以自己的力所能及給他最大的溫暖。

何譯咬了咬上嘴唇,“這是……馮小軍和馮欲墨?”

齊漣曳點了點頭,“對,他們是孤兒,從小哥哥就肩負起照顧弟弟的責任,馮小軍以前也是每天忙這忙那,就是為了多攢點錢給弟弟存學費,他自己沒有上學,每天就換着不同的工作,從早到晚不停地忙着。起初,一切都挺好的,馮欲墨上他的學,哥哥在外面打臨時工。直到……他弟弟小學四年級,也就是10歲,馮小軍16歲,第一次案底的時候,當時他租了一個二十五平米的小房子”他翻了一頁筆記本,“我也查過了,馮小軍當時打了一個男生,馮欲墨的同班同學。後來在錄口供的時候,馮小軍說出來他打架的原因。因為生活環境的影響,當時的馮欲墨有些孤僻,所以那個男生就校園欺淩馮欲墨。但是,馮欲墨從來沒有向馮小軍提起。馮欲墨生日的時候,馮小軍想給他驚喜,給他買了一個小蛋糕,但是他意外發現馮欲墨身上有淤青,随後,他檢查過了,有新傷也有舊傷。他也問清了原因,那個男生傳播關于馮欲墨的消極謠言和閑話,并且恐吓、威迫馮欲墨做他不想做的,威脅他跟随命令,進行孤立,侮辱以及毆打。第二天馮欲墨上學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将那個男生打了一頓,就這樣,那個男生的父母報警”

柳知惬蹙眉,“那這個算是打架鬥毆,為什麽他要留案底?他當時也只是一個孩子啊”

季浩楠努了努嘴,“他當時16歲,那個男孩10歲,但是……反正我覺得該打”

楊潇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案子誰處理的?”

齊漣曳:“那位前輩已經去世了,去年走的,癌症”

虞以萌:“憑什麽?!當時他們班沒有人幫馮欲墨嗎?”

鄧欲希将筆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馮小軍是哥哥,并且馮欲墨是他這麽多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呵護的那個,他弟弟被欺負了,他打回去理所應當,這根本就不公平!老師呢?就算同學不說,老師至少知道吧?”

何譯:“行了,當時他們只是孤兒,有誰會聽一個還沒滿18歲,并且沒有經受過教育的孩子的話”

阮洛搖頭,“真的爛透了,明明應該是那個男的坐牢,憑什麽該馮小軍?這導致他……看看他後面都在幹什麽,誰的問題,誰來承擔”

齊漣曳關上筆記本,“那個男生還沒到十四歲,最多責令他的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

柳知惬很不能理解,“那當時為什麽沒有人幫他?就因為他們是孤兒嗎?”

齊漣曳搖了搖頭,“那個男生家長說馮小軍撒過謊,并且沒有經受過教育,指不定能幹出什麽”

柳知惬聽見這句話後,徹底生氣了,“憑什麽?!說的好像他兒子在九年義務教育裏學到了什麽一樣,校園欺淩!課本裏有教這個的嗎?撒謊又怎麽了,善意的也好,惡意的也罷,他們憑什麽?”

“他們說馮小軍之前給馮欲墨報名的時候,謊稱自己有家長,只不過沒能來報名”

楊潇:“這……馮小軍怕說自己的弟弟是孤兒,還不是怕馮欲墨被別人說三道四,被別人嫌棄,這完全就是出于一個哥哥的心理”

柳知惬靠着椅子,“打個比方,一個誠實的人說了一百句話,如果其中有一句是謊話,那麽人們會認為他前面說的九十九句都是謊話,他們不就是這樣的嗎?他們憑什麽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馮小軍”

齊漣曳聽到這句話後愣了一會兒。

鄧欲希:“就是啊,他們沒有權利”

虞以萌:“如果是因為這次的事,導致了接下來馮小軍的無數次犯罪,她們良心不會痛嗎?一個小孩子,自己放棄讀書,就為了能讓弟弟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何譯:“我不能接受,齊隊,可以翻案嗎?”

齊漣曳嘆了口氣,“很困難”

阮洛埋着頭,“可以找馮欲墨,他能明白”

鄧欲希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瘋啦?他昨天好像下狠手”

柳知惬搖了搖頭,“我支持阮洛,他們是因為外界才變成這樣,我們可以跟他們談談”

楊潇點了點頭,“可以,但是只能找馮欲墨,現在馮小軍完全被仇恨蒙蔽雙眼,跟他說,沒有利只有弊”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

結束後,齊漣曳看了看柳知惬,“來一趟我辦公室”

柳知惬現在還有些情緒,“哦”

……

齊漣曳的辦公室寬敞又明亮,辦公桌後靠牆有一排專門定制的北歐風格的黑色書櫃,裏面放了各種各樣的書本。

柳知惬站在辦公桌前等齊漣曳。

……

突然,一瓶熱牛奶放在柳知惬面前。

柳知惬擡眼看着齊漣曳,“齊隊……”

齊漣曳坐在椅子上,“坐啊”

柳知惬點了點頭坐在旁邊皮質沙發上。

“還在生氣啊?”

“本來就是嘛,這很不公平,對馮欲墨不公平,對馮小軍更是不公平”

“柳知惬,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靠一張嘴就能決定的,明白嗎?你覺得是傳謠一件事快,還是讓別人相信你的解釋快?”

柳知惬抿了抿嘴唇,“傳謠”

“那就對了,與其在這裏打抱不平,還不如我們親自去找馮欲墨,跟他說清楚,不要一錯再錯,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他和馮小軍明明可以成為一個至少不愁吃住的成功人士,只需要靠自己的一雙手,靠自己的毅力,明白嗎?”

“那……你反對我說的?”

“我沒有反對”齊漣曳将牛奶拿給柳知惬,“你說的很對,他們沒有理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指責一個只想保護弟弟的未成年人,但是,這不是靠我們說一兩句別人就能明白的”

柳知惬看着齊漣曳,“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先查查”

柳知惬點頭,“嗯”

“行了,開心點,別讓別人看見了說我欺負實習生”

“切”柳知惬插上吸管開始喝牛奶,“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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