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舞臺
舞臺
八月26號，迎來了第二次公演的舞臺。
束星闌他們組選擇的曲目是《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動漫灌籃高手的主題曲。
配合歌曲，舞臺造型也更有競技感。
束星闌穿一身休閑白T，疊了件紅色馬甲。腳上的籃球鞋是Air Jordan 6，額前還帶了條紅白交織的火紋發帶。
185的身高，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陽光少年。
大約是這身造型給了導演靈感，舞臺開場的設計，就是放了六頁漫畫海報。表演時，他們六個人撕開海報從後面走出來。
從頭到尾，把少年熱血感做滿。
随着現場的燈暗下來，熟悉的前奏響起，演播廳的觀衆就已經沸騰了。
李琰風是C位，他撕開第一張海報，用一聲：
“眩しい陽差しを背に走り出す街の中”
點燃了整個舞臺。
所有的粉絲都站了起來，舉手手中的應援棒，跟着節奏合唱。
束星闌是第三句詞，他抱着電吉他，撕開漫畫從中走了出來，這也是這場公演，解鎖的第四件樂器。
“君に夢中なことに理由(わけ)なんてないのに”
随着每個人的solo結束，他們六人會一起跑到舞臺的最前方，離觀衆最近的地方，合唱那句經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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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たい”
明明彩排了無數遍的走位，明明唱了千百遍的歌，這次，束星闌卻沒跟上節奏。
他的心在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停了一拍。
女人坐在貴賓席的正中間，正仰頭看着他。
他使勁眨了下眼睛，想要确認是不是她，可舞臺的射燈太晃眼了，一下又照到別的區域，貴賓席就暗了下來。
束星闌停了一個拍子，才自然地跟進去。還好是合唱部分，少了他一個人的聲音還不至于影響隊伍的表現。
他閉眼，擯棄腦中的雜念，手指在吉他弦間跳躍。等到第一小節結束，等到心無雜念，才敢睜開眼睛。
射燈卻正好停留在穆曉槐的頭頂。
她把漫天銀河穿在了身上，坐在宇宙的中心，比世間萬物都醒目。
發現彼此對視後，穆曉槐笑着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朝束星闌比了個“噓——”的姿勢。
大約是現場氛圍渲染，又或者只是單純的太想她了。有眼淚從束星闌的右眼角滑了下來。
“我毫無理由地迷戀上你
你卻不曾挽過我的手臂
不知不覺間目光已被你吸引
轉移不開 我無可救藥地為你瘋狂
好想大聲說愛你......”
這首歌大概是這個意思。
*
從舞臺下來之後，束星闌沒有去觀察室，而是借口跑去了洗手間。
他給穆曉槐發消息：“是你！”
似乎覺得兩個字不足以形容自己的興奮，又發了四個字：“真的是你！”
“是我。”
穆曉槐回：“我不是說了嘛，會一直看節目。”
束星闌鼻尖一酸，又突然失笑：“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不會，全是驚喜。”穆曉槐說，“我會永遠記得這個晚上。”
“我也是。我今天......”束星闌還有一堆話想和她說，導演組那邊已經發消息來了，讓他到觀察室集合。
束星闌只能将後面的話删了。
“我也是。”
“曉槐姐，錄制還沒結束，我得先去了。”
穆曉槐給他發了個加油的表情：“去吧。”
知道束星闌他們組的表演結束之後，穆曉槐就提前離開了。
齊溫開車來接她的時候，還可惜道：“費了那麽大的勁才搞到貴賓席的票。怎麽不看完啊？”
穆曉槐笑道：“已經值了。”
*
等到二公的舞臺播出之後，束星闌有助理了，經紀公司給配的。
沒有錄制的時候，這小助理就圍着束星闌，問他渴不渴，餓不餓。
有個人跟着，束星闌想躲起來抽根煙都不方便，便給寧虹打了通電話，表示自己都可以應付，暫時不需要助理。
寧虹拗不過他，就把小助理叫了回來。這小助理剛畢業，自尊心重，覺得束星闌不要她是嫌棄她，一氣之下就辭職了。
寧虹也沒挽留。
九月中旬的時候，錄制行程已經過了大半，當初的四十九個少年也僅剩十四人了，等到第六場公演結束，就是成團日。
網上大家都在猜成團名單。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按當前的網絡人氣排序，分別是：李琰風，Jim，齊子凡，束星闌......
寧虹是做夢都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
無論這次他能不能成團，從這個綜藝節目出來之後，束星闌的身價會翻十倍，甚至是一百倍。
一夜成名，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陳鷹那邊也在向公司申請親自帶束星闌了，人是他挖到的，公司裏其他的金牌經紀人也沒幾個敢跟他搶。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網上流出了一張，束星闌在校門口上豪車的照片。
這照片不是p的，束星闌最清楚，因為那輛勞斯萊斯就是穆曉槐的。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照片裏沒有拍到穆曉槐的臉。
這張照片大概發酵了兩天，第三天“束星闌被包.養”的話題就上了熱搜。
十分鐘後，被PTM花錢撤了下去。
這就是有公司的好處，會有專業的公關處理這件事情。
陳鷹和寧虹也猜到了，PTM突然冒出這麽個好苗子，其他公司怎麽可能不忌憚？
照片出來的第一時間，寧虹就找束星闌談過了。
“照片裏是你麽？”
束星闌沒否認：“是我。”
“那車是誰的？”
“同學的姐姐。我以前兼職，幫她們公司的時裝秀駐唱過。我有照片可以證明。”
寧虹沉着臉：“你跟她......”
束星闌很鎮定，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撒謊了：“沒有關系，她就是請我吃頓飯。”
“好，你确定，你只是上了她的車，然後跟她吃了頓飯？沒有任何其他的事吧？”寧虹強調，“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要是後續有別的照片曝出來，可就晚了。”
“是的，我确定。”他心裏沒底，他不确定後面跟曉槐姐去酒店，有沒有被偷拍，可他現在只能死鴨子嘴硬。
“那好，我找人寫公關文。你這幾天待在家裏，哪也別去，什麽人也別見。綜藝那邊我去想辦法跟導演溝通。”
“好的，謝謝虹姐。”
PTM的動作很快，上熱搜的當天晚上，公關文就發了出來，平息了一波事态。
可第二天，又有一個聲稱是束星闌大學校友的匿名帖子：
“他就是被包養了，對方是個富婆，經常來學校看他，還送了間錄音室給他。”
底下的評論：
【真的假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少年幹嘛要這麽作賤自己啊？】
【樓上的，說不定就是因為富婆，他才能前途一片光明。】
【真惡心，虧我之前那麽喜歡他。】
......
【有沒有人扒一下，那富婆是誰啊？】
看到這，束星闌換了身黑色連帽衫，戴上口罩和棒球帽，連夜打了輛車回學校。
今天是周一，沈路和李斌山剛洗完澡，躺在宿舍床上打游戲。
突然宿舍的門被人踹開，一個扣着鴨舌帽的男人，雙手将沈路從床上拖了下來，照着他的鼻子就給了一拳。
沈路的鼻血簌簌流了下來。想起身還手，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腳。
男人還想動手，李斌山撲了過來，鉗住男人的肩膀，沈路忍着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揍他一拳。
這一拳揍飛了他的鴨舌帽。沈路才看清他的臉：“束星闌？”
“星闌？”李斌山也驚訝地叫了聲，将他放開，在确認了男人的臉之後。李斌山立刻跑去關宿舍門，将一堆拿手機錄像的同學鎖在外面。
“你特麽有病吧？不好好當你的明星，跑回來發什麽風？”沈路抽紙堵住自己的鼻血。
束星闌握緊拳頭，壓着聲音咬牙道：“那我要問你啊？網上那張照片是誰發的？”
沈路知道他說的什麽照片。
自從束星闌火了之後，沈路和李斌山都很關注他的消息。網上關于束星闌的新聞，他們都會看。
“鬼知道，你跟她......”
束星闌一把扯住沈路的衣領，将他推到牆上，用手肘壓住他的喉嚨：“你媽的，聲音小點。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是吧？”
沈路被吓到了，倒不是因為他扯自己的衣領，而是因為眼前這個束星闌很陌生，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認識的束星闌，永遠斯斯文文的，從來不說髒話，也從來沒有這麽兇神惡煞的表情。
沈路低聲道：“照片不是我發的，信不信由你。”
李斌山附和：“星闌，真不是我們發的。那天學校門口那麽多人，興許是其他人随手拍的呢？”
束星闌的脖子通紅，青筋都暴了起來，又在極力克制：“那錄音室的事呢？錄音室我只告訴了你們兩個？”
沈路：“......”
束星闌咬着牙：“你倒是解釋啊。”
沈路閉上眼睛：“是我發的。”
李斌山也很意外：“......沈路，你為什麽啊？”
“我說過，他要是背叛我們的音樂道路，我一定弄死他。”沈路很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束星闌本就低沉的眉心，沉得更低了，沈路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來回割他心頭的肉。
他的手肘漸漸松開，往後退了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沈路面前。
沈路呆住了。
“抛棄樂隊，背叛你們，都是我的錯。我願意做任何事情彌補，但我有一個請求，沈路......”
他低着頭，彷佛羞愧地擡不起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厚着臉皮，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別把曉槐姐扯進來。”
李斌山看不下去，擦着眼淚想扶束星闌起來，卻被他推開了。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被我影響。”束星闌的胸腔劇烈地起伏着，“我求你。”
沈路看到他下跪，既難過又無比訝異：“你真是中邪了，星闌。你為了那個穆曉槐，到底還能做什麽事情？”
“任何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