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踏雪尋梅香

無論龍徹怎麽勸說顏宇揚，甚至是拖着他往外走，可人家顏宇揚就是不願意，龍徹的力氣雖大，可在顏宇揚一認真起來好像還是處于下風，拽了幾次，顏宇揚依舊沉着臉，道：我不去，你自己去。“最後龍徹沒法，只得松開扯着他衣袖的手臂。然後獨自出了門。

外面的雪直晃人眼，龍徹一腳踩了上去，雪地上印下了龍徹靴子的印痕。龍徹擡起腳，然後看了看自己的腳印。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他小時候，他爹拉着他在雪地上奔跑，印腳印的事。

他隐約記得那是他八歲的時候，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別大，那時的龍大公子也是很怕冷的，天天窩在被子裏或是蹲在炕頭上。

那天雪停了，龍徹他爹一把将龍徹從被子裏拖出來，道：“阿徹，咱爺倆看雪去。”龍徹大喊道：“我不去，我不看雪，冷！”他說完扯過他爹手中的被子又蒙頭躺下去了。

“哎？下雪一點都不冷呢！外面的雪很白，很輕，還沒人踩過，我們去踏雪，如何？”他爹哄着他。

“不去，不去，就不去。”龍徹怕冷地只露着一個頭在外邊。他爹才不管他，三倆下把他的衣服穿好了，強行扛在肩頭帶了出去。

“爹，你放我下來，我都說了不去嘛。”龍徹大呼小叫。他爹道：“不行，我龍闖的兒子怎麽可以怕冷呢？”

外邊是一片白茫茫，銀裝素裹的世界，龍徹看花了眼，不由道：“這雪好白啊，一塵不染。”

“爹，放我下來。”龍徹忽然也不覺得冷了。他爹将他放了下來，龍徹看見後邊有他爹踩過的腳印，他笑着道：“爹，這都是你的腳印哎。”

他說着将自己的腳移過去，在他爹的腳印旁落下了自己的小腳印，他眉眼彎彎道：“爹，你的腳印好大啊，比我的要大好多咧。”

“那當然咯，爹是大人啊，阿徹是小孩子呀，等阿徹長大了，腳印就會變大，怎麽樣，還覺得冷麽？”

龍徹猛地一哆嗦，道：“還有點冷。”他爹道：“不怕，咱爺倆來個雪地賽跑如何？”龍徹來了精神，“好啊，爹你要是輸了，就要給我當回大馬，好不好？”

“好啊，那阿徹要是輸了呢？”他爹盯着龍徹道。龍徹抿嘴想了想，道：“我要是輸了就年年來陪爹看雪，怎麽樣？”

他爹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笑着道：“好啊，想當年你爹我也是在雪地裏和你娘親相遇的，大雪見證了你娘親和我的情愛。阿徹，你以後有喜歡的姑娘，也要和她一起來看雪，一起在雪地裏玩耍。雪啊，是純潔聖潔的象征。”

龍徹眨了眨眼睛，道：“爹，我還小呢，幹嘛給我說這個啊？”他爹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是啊，我的阿徹還小呢，早着呢。不說了，我們比賽去。小心點啊，這地雖然很平坦，不過容易摔跤的。”

“我才不怕呢，來吧，老爹。”龍徹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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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和我們一起玩吧。”一個稚嫩的童聲将龍徹的思緒拉了回來。龍徹扭頭看去，是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姑娘拉着一個比她個頭小點的男孩。

龍徹笑着道：“好啊，你們要玩什麽？打雪仗，砸雪球麽？還是堆雪人？”小女孩道：“咱們來打雪仗吧。好不好？”

龍徹搓搓手，道：“好啊，好久沒玩過了。”顏宇揚站在門口看着龍徹和他們說着話，臉上依然風輕雲淡。婆婆道：“公子，你不去走走麽？這可是冬季的第一場雪呢！”顏宇揚平靜道：“只有小孩子才喜歡在雪地裏玩。”

婆婆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沒多說什麽。龍徹從地上抄起一把雪在手，然後搓成團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像小女孩砸去，“哎喲。”小女孩摸頭一叫。

“大哥哥，你耍賴，我們還沒開始呢！”小女孩道。小男孩也開口道：“就是，大哥哥，你怎麽可以欺負小孩子呢。”

龍徹無奈，道：“好好好，等你們準備好再開始，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的人砸中一個雪球，雪球正中龍徹的腦袋，頓時散裂了。

小女孩和小男孩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們……”龍徹氣炸。

倆小孩見龍徹來勁兒了，立即搓起了雪團子，龍徹也不管什麽愛幼護小了，從地上抓起大把雪來，揉成團子，三人相互砸了起來。散碎的雪濺到三人的發絲上，肩頭上。三人玩的開心極了，龍徹仿佛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

顏宇揚在那看了半天，甚感無聊。于是搖頭嘆了口氣，走進裏屋開始打坐。屋外傳來陣陣爽朗清脆的笑聲，攪得顏宇揚心煩意亂，無法專心修煉。他眉頭緊蹙，突然感到莫名的煩躁。

許久，屋外的三人都累了，倦了，小女孩道：“大哥哥，我們該回家了，不然待會兒奶奶該擔心了。”龍徹點了頭，“嗯，時辰不早了，是該回去了。”

小女孩笑着道：“大哥哥，我叫青青，這是我弟，叫小赫。”龍徹淺笑，“我記下了。”

“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呀？”小女孩的聲音溫柔又甜美。龍徹道：“我啊，我叫龍徹。”

“龍徹。”小女孩念了一遍，“我也記下了，謝謝你。”她說完拉着弟弟向邁去。

“可累壞我了，看來我也是慢慢老了。”龍徹不由嘆了一句。“嗯？什麽東西？”龍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味兒。

他環視四周，未發現任何東西，他頓了會兒，自語道：“好像是梅花的香味兒。”他循着香兒探去。

慢慢地他在一戶人家的牆角下發現了一株半高不矮的紅梅樹。綻開的朵朵紅梅似滿天星辰，格外美麗惑人。打着花骨朵的紅蕊似嬌羞的小姑娘，正翹首企盼這外邊的冰雪天地。

龍徹蹲了下來，貼了上去，“真香啊。”他感到十分的滿足，梅花算是龍徹最喜歡的花了，梅花不懼風雪，不畏嚴寒，在冰雪中傲然獨放，這正是他老爹想要教給龍徹的。

龍徹小心翼翼從邊上折下一支梅來，輕捏在手中，然後開心地走了回去。剛進屋，龍徹就大喊道：“宇揚兄，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半天沒聲響，他尋思着是在裏屋，于是便大步跨了進去，走進才發現顏宇揚正在床頭打坐修煉。

他靠過去，将梅花抵在他鼻前，顏宇揚睜了眼，道：“拿開這東西，我不喜。”

龍徹一怔，“你……讨厭紅梅花？這是我特地給你摘的，本以為你會喜歡。顏宇揚默不作聲。 龍徹拿開了那支紅梅，又嗅了嗅，”這麽香，這麽好看，怎麽會有人讨厭呢？”

午飯後，天漸漸放晴了，雪也開始融化起來，龍徹道：“宇揚兄，我們明天再出發上路，可好？”

顏宇揚道：“随你。”“咦？我放在桌上的那支紅梅呢？”龍徹突然問。

“叫我扔了。”顏宇揚回。“你不喜歡就算了，幹嘛扔我的花兒。”龍徹不高興了。“那味道着實叫人受不了。”顏宇揚又回了一句。

龍徹瞅了他一眼，掀開門簾朝外屋奔去。龍徹走後，顏宇揚從袖子中掏出了那支紅梅，看了看，嗅了嗅，他在紅梅上施了法術，遮住了它的味道，所以才叫人聞不出來。

欣賞片刻後，他又将紅梅重新塞進了袖子中，嘴角微微揚起。紅梅這麽美麗好看，沁人心脾，怎會叫人不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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