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聶靖澤當衆點了鐘情作陪,領班身邊精心打扮過的少爺們紛紛看紅了眼,卻也只能咬牙切齒隐忍不發,繼而将目标轉向沈隋和其他人。

身側的公子哥尚有玩樂的興致,沈隋的視線卻屢次不着痕跡地落在聶靖澤身後的侍應生臉上,心底浮起淡淡的匪夷所思來。聶靖澤一向是眼高于頂,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看上鐘情這樣的類型。難不成是國外兩年大魚大肉下來,如今反倒開始吃起清淡素菜來了?

鐘情亦步亦趨地跟在聶靖澤身後,餘光将其他和自己共事的人眼底的歆羨情緒收入眼底,心中卻半點高興也無。對方拽着他的衣領,一副要将他生生捏碎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心血來潮看上了他。

他不動聲色地吞咽唾沫,垂着頭站在會所的頂級豪華包間裏,垂在身側的那只手卻不受控制地摸上自己的衣領。假如當時沒有看錯的話,被人縫在衣領下方的那個字,似乎不偏不倚,撞上了眼前這位聶少爺的姓氏?

未待他将衣領下方的針線部分摸完整,坐在沙發上的聶靖澤冷不丁地擡起眼皮來,張開嘴唇吐出兩個字來。被對方的目光看得一抖,鐘情做賊心虛地放下手來,繼而遲鈍地辨認出來,對方口中那兩個字是“過來”。

鐘情硬着頭皮擡腿走過去。

沙發上的男人分開雙腿,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坐在腿上,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掐住他的腰,嘴唇朝他的耳側緩緩靠近。

落在其他人眼裏,完全就是一副情人在懷耳鬓厮磨的暧昧場景。唯獨做為當事人之一的鐘情,在聽清楚對方沒頭沒尾的問話時,只感覺到一陣冷意。

聶靖澤開口時,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冷若冰霜:“衣服是他給你穿的?”

鐘情磕磕絆絆地答:“什、什麽他?哪個他?”

聶靖澤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臉側,“買你的人。”

鐘情微微一滞,膽戰心驚地道:“聶、聶少,我還是處……”

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話,聶靖澤勾起唇來,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怎麽?粟息沒上過你?還是說,他被人壓了幾年,前面的東西也不會用了?”

鐘情絲毫不掩飾臉上的震驚神色,甚至于嗓音也跟着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粟、粟息?聶少爺,您認識粟息?!”

包間裏驟然一靜。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他人面上異色,鐘情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雖不知是踩到了什麽雷,卻也只能暗自悔恨加自認倒黴。

第一個打破沉寂的人是沈隋。

他大剌剌地起身,邁步上前停在鐘情身後,雙手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肩頭,語氣帶着幾分不知真假的愉悅:“巧了,你也知道我們粟息少爺啊?”

鐘情一愣,沒敢開口接話。

當他是年紀還小時就進了圈子,或多或少有接觸過與粟息相關的人事。沈隋沒有過多追究,轉而将目光轉向聶靖澤,“我這裏還有個好消息,被這小東西一打岔,差點就忘了告訴你。”

聶靖澤将鐘情從腿上推開,淡淡地問:“什麽好消息?”

“關于粟息的好消息。”沈隋笑了起來,“你在國外大概不知道,粟家已經垮了,兩年前就垮了。兩年前他還能高高在上,兩年後的今天,他大概已經連我家養的一條狗都不如了。”

鐘情立在一側,滿目震驚。半響以後,下意識地開口喃喃道:“沈少……粟息和你們什麽關系啊?”

“什麽關系?”沈隋哼笑一聲,“自然是敵對關系。”他心情大好地望向聶靖澤,“是吧?”

聶靖澤眼眸沉沉,沒有說話。

沈隋當他是默認,抽一支煙含入嘴裏,擡手要去點時,餘光從沙發上男人的側臉掃過,按下打火機的動作一頓,輕輕嘶一聲道:“我怎麽覺得,你不是很高興啊?”

“高興,我怎麽會不高興。”聶靖澤站起身來,擡手按在鐘情肩頭,“既然是這樣令人高興的消息,怎麽能沒點慶祝的東西。”繼而目光冷淡地落在鐘情臉上,“人我帶走了,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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