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溜之大吉

溜之大吉

在确保自己脖子上的痕跡都遮蓋好之後,陳晚聲拉開了房間的大門,探出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沒有任何人守着。

不就幹了兩次,顧尋違已經對自己這樣放心了?

陳晚聲坦然的往電梯口走去,經過大廳的時候,發現了一道極具有怨氣的目光。

陳晚聲僵硬的轉身,往後看去。

是陳多多。

陳多多麻木的敲鍵盤,眼睛死死的盯住陳晚聲,像是下一刻就能飛眼刀子過來。

仔細回想,好像沒有和陳多多結怨,那這股怨氣是哪裏來的。

陳晚聲走過去,坐在陳多多旁邊的沙發上:“陳經理怎麽在這裏?”

陳多多重重的敲下空格,咬牙切齒道:“加班。”

電腦顯示屏上開了幾個界面,圖表、文檔、數據分析,陳晚聲看了一眼,腦袋就開始發麻,怪不得這麽大仇怨。

陳多多繼續面無表情的吐槽:“本來你多叔我,可以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半,結果你家那口子早上六點就給我布置了倆任務。”

陳晚聲默默的挪開一尺,害怕怨氣波折到自己身上,顧尋違是顧尋違,他是他,別混在一起。

這麽重的怨氣,咋把人忽悠走呢?

陳晚聲小心翼翼道:“陳經理,你看時間差不多中午了,要出去吃飯嗎?”

陳多多把下落的眼鏡扶正,繼續麻木的敲鍵盤:“顧尋違讓你中午喝粥,吃清淡的,待會兒我讓人給你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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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陪你去吃點,睡了一上午,腰都酸了,正好活動活動。”

“我不配吃飯,方案沒分析出來,”陳多多越想越氣,哪有顧尋違這樣幹事的,自己還是他長輩呢,“晚聲侄兒,你真的不該讓顧尋違那麽容易得到,顧尋違一個剝削階級當了男朋友,還不知道這麽剝削你。”

可不是男朋友,別亂說。

良久,又補了一句:“你腰酸成這樣,還有你脖子上戴的布條,不都是他剝削你造成的?”

脖子上的布條,分明是陳晚聲精心僞裝的絲巾,現在被陳多多無差別攻擊了。

和怨氣太重的人講話,陳晚聲變得十分謹慎:“您是顧尋違的長輩?”

陳多多看起來就比陳晚聲大兩三歲,只是裝束上太商務,讓人看起來十分老成。

“我是他堂表叔叔,和你一樣屬于老陳家的旁系,要不是顧尋違堅持,按照我的輩分,能當你多爺爺了。”陳多多有些可惜,讓陳晚聲跟着顧尋違的輩分走了。

陳晚聲陪笑:“多叔,這裏空氣流通不太好,不利于你做方案,咱們去海邊聽着海浪做方案怎麽樣?”

“看你就是沒被社會毒打過的清澈大學生,方案會因為有海浪就容易做出來嗎!只會覺得煩躁,摳破頭皮也想不出,”陳多多有些自暴自棄的合上電腦蓋子,怎麽也想不明白,顧尋違一個打漁佬,怎麽會有那麽多想法,“走吧,試一試,呆在顧尋違存在過的酒店,啥方案都沒有。”

陳多多的黑背包裏裝着厚厚一疊文件,現又再裝進一個筆記本,滿當當的都是怨氣。

加班是因為陳晚聲,要是逃跑成功,說不定陳多多還要受到顧尋違的進一步剝削,但是就算這樣,也得跑。

兩人找了海邊一處書屋,裏邊吹着空調。

陳晚聲拿了一本雜志,站在書架旁看,而陳多多則繼續散發怨氣。

果然,加班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減少怨氣。

陳晚聲拿了一本雜志,沒看幾頁,又開始往書架裏邊走,沒幾本雜志翻頁的功夫,陳晚聲距離陳多多的位置就越來越遠了。

正當陳晚聲繼續實施向後轉移計劃時,一道黑影将他覆蓋。

“怎麽跑這麽遠了?是不是想跑啊?”陳多多的聲音陰森森的。

“當然不是,”陳晚聲舉起手上的表,“你看,顧尋違給的,帶衛星跟蹤的,跑不掉!”

“這東西,竟然套你手上了,”陳多多瞬間換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一時分不清你慘還是我慘了,你繼續看書吧。”

當然是你慘,我馬上就要解脫了。

陳晚聲在心底為陳多多默哀。

按理來說,拿錢就跑,是很不道德,但是留在這裏繼續當金絲雀,陳晚聲做不出來,更何況明天就是周一了,他可不想因為逃課而錯失獎學金。

就算是将來被顧尋違逮到,也有托辭,他是為了上學才離開的。

當然,如果顧尋違覺得錢給的不值,大不了就再給幹兩次。

在陳多多來看過他一次後,陳晚聲又主動到陳多多面前晃了兩圈,中途還給他倒了一杯果汁。

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一點半。

陳晚聲隔着書架縫看陳多多,見他又升級了一波怨氣值,腦袋後就差冒幽靈藍光了。

——正是跑的好時候。

陳晚聲從後門溜出,大中午路上的行人不多,都在往街中心方向去解決溫飽問題。

跟着昨晚記憶的路線,陳晚聲找到了一處消防車停駐點。

白日裏沒有煙花秀,但是依舊有消防員值班,陳晚聲說明來由,希望能借助他們的工具幫自己解下手表。

大鉗子夾的時候廢了好一番功夫,兩個壯漢齊掰才有吧嗒一聲破開。

解開後,陳晚聲再次去了酒店門口,找到顧尋違的小電驢,将解開的手表放進了顧尋違的小電驢籃子裏,臨走時還拍了一張圖。

雖然看不到,但是陳晚聲很期待顧尋違找了一圈,最終只找到自己破爛小電驢的情形。

即将自由了。

陳晚聲戴着一頂帽子,先是上了度假村回市裏的公交車,中途又約了一個網約車,轉了好幾次才回到學校。

他現在算得是有錢,但是陳晚聲并不想花,且暫時也沒有逃到其他城市躲避的想法,最安全的地方,也僅能想到學校。

所以,繼續為他的學分奮鬥吧。

陳多多大概是在二十分鐘後才覺查到陳晚聲已經跑了,但是他對這個事實接受得很快,甚至還暗自給陳晚聲點了一個贊。

只是可惜,他還得去承受一番老大的炮轟。

他确實努力看守了,但顧尋違臨走時千萬叮咛,一定要順着陳晚聲,他想玩就讓他去玩,別讓他有束縛感。

既畫圈,又要人在圈裏暢享自由,陳多多自覺做不到。

而陳晚聲也不像是安于牢籠的金絲雀,逃走是必然的事。

陳多多去書屋外面,給顧尋違打電話:“老大,您別急哈,晚聲侄兒跑了,你看要怎麽追呢?”

此時顧尋違正開着他那輛破面包車在郊外蹲點,聽到這消息,像是已經料到一般,只是無奈的一笑:“我給你開定位,你看看還能不能找到。”

定位上的紅點,在往酒店移動,只是一兩分鐘後,紅點就沒有再移動過。

陳多多騎了一輛共享電動車,趕到紅點位置,只發現了顧尋違的小電驢:“老大,壞消息,晚聲侄兒把手表解開了,現在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要發動關系去找嗎?”

顧尋違的話語裏聽不出焦急:“找點人去他學校,還有陳良策家守着就行,不用打攪他,等我這邊處理完了,再去找他。”

陳多多坐在電車上,語重心長:“其實,這樣也好,現在誰還玩強取豪奪啊,晚聲侄兒單純,你還是好好努力去追一下,等他以後入了社會,沾染了污濁之氣,你就難追了。”

“放心吧,我知道。這次本來就是權宜之計。”

顧尋違靠在椅背上,難得的抽出一支煙,沒有點火,只是聞着香煙的味道。

陳晚聲走了,他這邊也一無所獲,甚至被黎老板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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