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此了結
就此了結
兩人在家厮混了一天半。
周天的中午，剛吃完飯，陳晚聲主動承擔洗碗的活計，顧尋違不放心，也跟在陳晚聲的身後。
陳晚聲沒好氣的把顧尋違推出廚房：“雖然我做飯能力拿不出手，但是不代表洗碗幹不了，看你的電視去。”
“電視哪有你好看，我就站在旁邊看着，不打攪你的。”顧尋違舉起手保證。
陳晚聲把手上的水跡擦幹，雙手叉腰站在顧尋違面前：“看電視去，別看我。”
“不要。”
顧尋違杠上了，偏不。
陳晚聲雙手伸出，抱住顧尋違的脖子：“老公，去看電視好不好？”
這句話像是裝了很多個立體喇叭一樣，繞着顧尋違三百六十度循環播放，把心底都叫躁動了。
“寶貝，再喊一聲，我來洗碗。”
陳晚聲撩完就跑，趁着顧尋違發愣，把人推出廚房，還拉上了廚房門。
什麽都叫顧尋違做了，陳晚聲害怕自己會被養廢。
堅決不能當離了顧尋違就啥事都做不了的米蟲，從分工合作洗碗開始養成好習慣。
陳晚聲在廚房裏哼着小調洗碗，愉悅得很，門口的顧尋違傻站着，腦袋裏還在回放，時不時發出傻笑。
當陳晚聲拉開廚房玻璃門的時候，顧尋違仍舊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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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挂着笑，像是随時能把陳晚聲一口吞了。
有點危險，陳晚聲頓時警鈴大作，貼着牆挪動，想要遠離這股奇怪的視線氛圍。
顧尋違：“老婆。”
顧尋違扯住了陳晚聲的胳膊，大胳膊上的紋身恰好壓住了白嫩的細胳膊，勝負已定。
鬼使神差的，陳晚聲應了一句：“嗯。”
接着就是一聲接着一聲的呼喊，像是叫不乏似的，顧尋違每喊一聲，就停頓等陳晚聲的回應。
……
真是夠了。
終于，在顧尋違電話響的那一刻，結束了這漫長不休止的新稱呼适應性訓練。
陳多多：“老大，兩個好消息，先聽哪個？”
顧尋違已經知道是哪兩個了，但是偏要秀一下，問陳晚聲：“老婆，你想先聽哪個？”
對面的陳多多一頓，無話可說。
陳晚聲頂着一個大紅臉，小聲問：“都是好消息怎麽選？”只有好消息和壞消息才會有選擇題。
陳多多：“高興傻了……老大，第一個好消息是天涼陳破了，第二個是……”
顧尋違打斷了陳多多：“說人話。”
貌似老大不知道網絡熱梗，陳多多只能解釋：“咳咳，就是老陳家破産了，等着老大你去收房子，把他們從祖宅趕出去。”
這個在意料之中，顧尋違接着說：“第二個好消息，是不是梁老板被抓住了？”
“老大你真厲害！就是這樣的！”
挂斷電話，顧尋違對着陳晚聲說：“老婆，收拾一下，咱們去老陳家擡杠去。”
才得的新稱呼，顧尋違叫得十分順嘴，陳晚聲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顧尋違到陳家祖宅的時候，那輛破舊面包車也到了，依舊是熟悉的配方，單唐他們幾個各拿着一根棍子。
經歷過一次，陳晚聲看到這幾根棍子，還是有些害怕，悄沒聲的站在顧尋違身後。
顧尋違：“你別怕，他們就是吓唬吓唬陳家那群人，之前我來這裏吃過虧，所以後面每次來這裏都要叫帶上棍子。”
是這樣嗎？真的不會被報警，說你在尋釁滋事麽。
到了祖宅大廳，依舊是各房的那些人，主位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子占了。
陳晚聲認識他，是陳家上一任當家人。
倆人剛一出現，一個茶杯就從主位上飛出，砸在顧尋違腳下。
顧尋違淡定的挪開，将腳下的碎渣踢開，以防陳晚聲踩到。
瞧見顧尋違如此不尊長輩，座位上的老爺子猛敲拐杖：“顧尋違，為什麽說話不算數！老陳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我姓顧，和陳家半點關系都沒有，”顧尋違将主位旁的陳文成拽開，自己坐在位置上，“說話不算數的是誰，讓我帶走晚聲，但是又和梁老板簽協議，把一個小輩當成貨物交易，還真是老陳家能幹出來的事！”
“這樣的家風，我可不敢自稱是陳家的人。”
“你……”老爺子突然怒瞪向陳文成，“是這樣嗎？”
陳文成慌了神，看了一眼張秀，開始推鍋：“是張秀讓做的，我不知道。”
顧尋違将外面帶棍子的小弟都叫了進來，并不理會陳文成馬後炮的解釋：“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收房子抵債的，識相的就自己出去，不識相就只好棍子落在背上了。”
其他各房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指責顧尋違，但是顧尋違根本不理會，只是拉着陳晚聲的手等待屋內的動靜。
老爺子突然沉默，然後問：“尋違，你是在報複我嗎？報複之前把你打出去，不救你母親？”
“是，”顧尋違大方承認，“原本我是想讓你親眼看到陳家一點點倒臺的，但是現在，你們把算盤打到晚聲身上，我只好加速這個過程。”
老爺子：“如果我開宗祠，把你母親寫進族譜，同時也認回你，是不是就會終止這個行為？”
都到這個地步了，老爺子竟然還秉持着老眼光，顧尋違懶得和他們廢話，拉着陳晚聲就走：“陳光耀，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我母親，真的在乎你這破族譜？”
再待下去，他嫌惡心。
在到門口的時候，顧尋違背對着一屋的人說：“這房子，我本就不稀罕要，麻溜搬出去吧，明天法院的人會來回收。”
陳晚聲被拉着往前走，卻并沒有上車，顧尋違将鑰匙扔給了單唐：“老婆，我們走下去吧。”
“好。”
是有些話話，需要對陳晚聲坦白了。
“我們第一次見，就是在這條路上，當時我被陳光耀的棍子揍得鼻青臉腫，背上也全是血痕，而你正在和一群孩子玩過家家。”
陳晚聲根據顧尋違的提示，努力回想，立刻就想起了。
因為這件事自己挨了一頓胖揍，不敢不記憶深刻。
顧尋違繼續道：“那時候，我年紀也不大，受了委屈哭得很慘，你扯着袖子給我擦眼淚，陪我哭得滿臉鼻涕泡。然後你就問我，為什麽哭，我說我疼，你問我為什麽疼，我說我媽媽快死了，她很疼沒錢看病。”
“然後你竟然給了我一張支票，揉得很皺，展開看，竟然兩萬塊。”回憶往事，顧尋違很無奈的一笑，“看見這麽大的數額，我以為你是陳家哪房看中的小少爺，差點想綁了你換錢。”
肯定不是。
“當然，就是想了想，我真這麽幹，估計我媽會從病床上爬起來把我打死，但是你給的錢，确實幫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這筆錢，估連葬禮都辦不下去。”
陳晚聲一頓，擡頭看向顧尋違，嘴裏含着話頭，沒有問下去。
怪不得，之前顧尋違要停車，讓他看向窗外，就是為了提醒他。
陳晚聲的眼睛裏閃着淚花，抱住了顧尋違：“對不起，當時我手上還有錢的，應該都給你。”
“你還那麽小，我後來查到，為了這兩萬，你可是被揍得在床上躺了兩周，再多給點，你不怕被打死嗎？”顧尋違把陳晚聲的眼淚擦幹，“不用內疚，都過去了，我媽媽她是……自願拔掉氧氣的。”
老一輩的恩怨早該結束的，自己的施虐心作祟，差點害了陳晚聲。
所以，這樣了結了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