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沖冠一怒為紅顏
沖冠一怒為紅顏
敵人在暗,他在明,至于吾碩琪由是如何在皇帝耳邊吹枕邊風,左一個梁家有異心,右一個梁家遲遲未攻下北方,實則是與她阿耶私下有了私交,當然這些他都不得而知了。
這日他像往常一樣走在街道上,懷裏還揣着還未成親時就給公主買過的甜食,他左拐右拐在一條小道穿了好幾次,這麽做自然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他。
唉!他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想動手,但同時為了不傷及無辜,他只能往人煙稀少的樹林去,在一片略微空曠的樹林,他悠閑的轉過身,皎潔的月光此時也已經露出了頭照在了他們的腳下。
“出來吧,吾碩琪由。”
吾碩琪由這才不緊不慢的現身,樹葉的陰影照射在她的臉上,也遮住她此時臉上的模樣。
喲,雖然黑夜不如白天視野好,但是看到樹下竄動的黑色人影想來她這次還帶了不少人,她可真真是煞費苦心了。
“梁三,別來無恙,不過想不到你如此狡猾,她做了那麽久的準備,不但沒有神不知鬼不覺的抽離苌樂手中的實權,連梁家似乎都變得神秘了起來,甚至連把柄都找不見蹤影,所以她只能親自出馬會一會他。“
對于吾碩琪由,梁與橋絲毫沒有好感,對他來說她就是壞到骨子裏的女子,尤其是公主夢中的她,這個悲劇源頭的制造者。
他挑眉不屑的說:“梁家忠心耿耿,陛下自然明察秋毫,怎會給一些蛇鼠之輩可乘之機?既然我能斬下你阿耶的頭顱,自然也能用你的血祭奠我梁家死去的将士“
哦,是嗎?梁三,吾碩琪由表現的絲毫不懼,她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那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到底是誰祭奠誰,梁三,我們應該拭目以待。
她後退了一步,身邊的黑衣人似乎收到了指令,根據少年所站的方位,懷着殺心接二連三的分別湧向他。
梁與橋先是摸了摸懷裏的甜食,希望回去的時候這甜食還能完好無損。
咳咳...咳咳,該死!關鍵時候又忍不住咳嗽,他身邊并沒有帶武器,他用腳尖挑起一截樹枝充當他的劍,面對來勢洶洶的黑衣人,他同樣不懼,那平日愛笑的桃花眼此刻就如鋒利的刀鋒一樣淩厲。
他只是輕揮了幾下樹枝就有好幾個黑衣人倒地,但是樹枝畢竟是樹枝還不具備殺人的威力,他從其中一個黑衣人背上轉過身,同時用手擰掉了他的脖子,奪過了他手裏的彎刀,做完這一切他還小心翼翼的又摸了摸懷裏的甜食,生怕甜食被弄壞了。
而吾碩琪由咬着牙,這梁三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她吹了一下口哨,收到命令的死士同時拿出懷裏的小藥瓶往嘴裏灌,他們此時發紅了眼眶,一個個像極了發瘋的野獸,更加不要命的沖向眼前的少年,
而他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了曾經玩游戲的時候,那句“猥瑣發育,別浪“,此刻來形容他再好不過了。
他拿着彎刀獨自面對失控的敵人,他一個不注意一截發絲便被敵人削落在地,但他也制服了好幾個發瘋般的黑衣人,而人的體力是有限度的,他絲毫不知道這群發瘋的黑衣人還能打多久,他額頭上的細汗不斷的冒出來,胸口的咳嗽也在加劇。
他似乎也殺紅了眼,一個旋風腿掃倒了敵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他們抹了脖子,給他們送上了最後一層。
此時他正使用輕功踩在黑衣人的頭上,他想雙拳不敵四手說的一定不是他,因為他還有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眼看梁與橋要逃走,吾碩琪由卻沉不住氣了,若是今天讓他逃了日後再找機會殺他,那更是難上加難,她從懷裏拿出火铳,慌不擇路朝他的方向連開了好幾槍,直至火铳的彈藥都被她打完了。
梁與橋則使着輕功躲過了吾碩琪由了好幾槍,但是胳膊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讓他知道,靠!又是胳膊中槍了。
他與公主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此時的公主正在皇宮內和一群蛇蠍心腸的人虛與委蛇。
丫鬟恭敬的對着苌樂作揖說道:“公主,這次琪妃娘娘特意找您,想與您說說話,她說她與公主一般年紀,看到公主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而這琪妃正是目前風頭正盛,日漸得寵的妃子,她父皇不久前新納的與她年紀一般無二的寵妃。
苌樂謹慎跟着丫鬟的指引,她自然不信這位風頭之上琪妃只是想找她說說話,她帶着十足的防備,皇宮中的生活總是讓她每一步都走的亦步亦趨。
她安靜的在房間中等待琪妃的到來,她明亮而靈活的眼睛不經意的掃視四周,這個帶着濃厚異域風情的房間擺滿了各種各樣精美不俗的飾品,由此可見她的父皇對這位琪妃的寵愛程度。
丫鬟早已為她沏好茶,她不動聲色的移開茶杯并不打算喝,房間裏面的異香就已經足夠讓她蹙眉不展。
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卻絲毫沒有看見琪妃的人影,她還沒有惱,便聽到丫鬟來說琪妃在養心殿被父皇留下了,丫鬟滿臉歉意的說:“琪妃說讓公主久了,今日實在不便,望下次再與公主再敘,再好好賠個不是。”
苌樂正準備起身離開,房間裏異香此刻已經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想到盛寵的琪妃,她的內心也不免有些心酸,她的父皇果然就是花言巧語哄騙了她阿娘,再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甚至将手掌伸向了那還在花季般的少女。
苌樂走出了琪妃的房間,引路的丫鬟早已不再跟在她身邊,她的臉上有些燥熱,一想到那受了風寒還在咳嗽的驸馬,擔憂他又偷偷把藥倒掉,她此時只想快點回去見他,可是腳上虛晃的腳步,讓她感覺腦袋越來越暈。
突然她落入了一個懷抱,她紅着臉擡頭看了那人一眼“驸馬,你來了。“
只要公主在皇宮他的心思全在她身上,看見她步伐不穩的從琪妃的房間出來,終究是擔心戰勝了他的理智,他壯着膽子過去扶她,卻沒想到被她錯認成了驸馬。
公主?陸胡安又叫她了幾聲,看着她臉色潮紅似乎有些不清醒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大膽的攀上他的脖頸那副欲羞還迎的模樣是他從不曾見過的。
“驸馬,你不乖,你不準偷偷把藥再倒掉”
他喉嚨吞咽了一下,還是帶着試探的說:“公主,你..你是不是喝多了?”公主的身上根本沒有酒味,他這麽說只不過是想減輕自己心裏的罪惡感,公主現在這副模樣想必是個男人都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被公主推到一塊巨石上,眼看公主離他越來越近,他內心既期待又有些害怕,他眼尖的看見一個嬷嬷正盯着他們看,而那個嬷嬷正是上次将驸馬與公主認作是在假山後偷情的嬷嬷。
嬷嬷此刻馬上轉過了身,奴婢什麽也沒看見,心裏卻想着這次不是上次那個驸馬啊,難不成她真撞見了公主和別人偷情,她趕緊搖搖頭,哎呀我的天啊,這可都是讓我撞上了什麽事啊。
陸胡安将苌樂橫抱而起,走到那嬷嬷的面前威脅道:“你最好什麽都沒看見,畢竟只有瞎子才會什麽都看不見。”
而那嬷嬷馬上跪地,瞬間改口道:“這是公主和驸馬的事,奴婢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
陸胡安看着嬷嬷還算識趣便不再與她過多糾結,畢竟懷裏的公主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帶着苌樂來到皇宮中苌樂還未及笄時休息的房間,他帶上了門,他并不在意就算做公主的面首又如何?他不介意與梁與橋共享公主的愛。
看着身邊的公主她的眼睛如“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看着她誘人的粉唇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朱唇未動,先覺口脂香”,看着她妩媚的姿态,他仿佛看見了平日清冷又高不可攀公主,那雲端之上宛如高嶺之花的公主最終就要墜落在了他邪惡的欲望裏。
終究是欲念戰勝了理性,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解開苌樂的衣帶甚至因為着急,不小心扯壞了她的衣裳,他踹着粗氣把持不住的低頭先吻在她的脖頸上。
苌樂覺得腦袋越來越不清醒,她看見眼前的人有時候是驸馬的臉,有時候又是另一個人的臉,等身上的人吻上她的脖頸上時她才徹底看清,他不是驸馬!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推開身上的人,可是此時綿軟的力氣只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欲拒還迎。她從身上拿出梁與橋送她的那把火铳,毫不留情的對準了身上的人。
嗵!陸胡安捂着中槍的肩膀甚至還想哄騙她,“公主,我是驸馬”
驸馬?苌樂的腦袋越來越不清醒,她似乎又看見了驸馬那雙笑眯眯的桃花眼笑着對她說:“公主主動一點我就不生氣了”
陸胡安甚至不顧肩膀上受的傷,待苌樂放松警惕時,他又哄着她悄悄拿走她的火铳,“對,我是驸馬,是梁家三郎君,也是你的三郎。”
這時他已經解好了自己的腰帶,脫去了自己的外衣,他宛如拿起一件心愛的物品,他癡迷的擡起苌樂的下巴,他癡邪的想終于能夠吻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了,但門外的異動讓他警惕的停下了此刻的動作。
砰,大門這時卻被人不合時宜的一腳踹開了,嬷嬷終究還是良心不安,之前的驸馬并沒有怪罪她打了他的臉,那象征男子尊嚴的臉面,在這個妻為夫綱的朝代,若換作別人,不說怪罪她,早就讓她小命不保了,而驸馬只是讓自己去浣衣局洗了一個月衣裳,這不痛不癢的懲罰。
嬷嬷也顧不上之後會不會被秋後算賬,但她這算是還了驸馬的恩情了吧。嬷嬷認識唐悟,知道公主與唐悟交好,她找不到驸馬,看見了唐悟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便帶着他尋了過來。
陸胡安轉頭就看到震怒的唐悟,此時唐悟拽下了還伏在公主身上的陸胡安,并用被子将有些春光洩露的苌樂蓋好,他移過眼睛,骨子裏的克己守禮讓他并不去窺竊苌樂此時的模樣。
接下來,他抓着陸胡安的衣領給了他實打實的一拳,然後漠然的看着他“你真是讓人不恥。”
而回到公主府的梁與橋捂着胳膊上的傷口,他還擔憂一會兒公主又要說他不愛惜自己身體了,可是他已經很小心了,他揣着懷裏的甜食,不過還好懷裏的甜食沒在打鬥中弄壞。
他笑眯眯的捧着甜食想去尋公主,不料竟在公主府居然看見了唐悟,他毫不知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走過去,“唐老兄什麽風把你吹來了,這麽晚了來公主府有何貴幹?”
說着他準備推開眼前緊閉的房門,想先将甜食先呈到公主面前讓她好好嘗嘗,不料被唐悟抓住了胳膊。
梁與橋疑惑的看着他,卻聽他說公主在換衣服你一會兒進去吧。
“換衣服?”他更加疑惑了,你怎麽知道公主在換衣服了?你做了什麽?
“公主在皇宮...”
還沒等唐悟說完話,他便推開了緊閉的房門,他看見了圍在床前的丫鬟。
“唐悟你先轉過去”他将房間的丫鬟先撤了下去,關上了房門,他似乎還有些懷疑眼前的一切,一進門他就看見了躺在床上還衣衫不整的公主,脖子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他深吸了一口氣,扔掉了手中捧着的甜食,他摸了摸她還發燙的臉,又将她的衣衫整理好。
“公主,我來晚了”他無比自責和懊悔,此刻發紅的眼眶就像剛剛在樹林中吃了藥發瘋的黑衣人。
他氣血奮湧恨不得馬上去宰了那個欺負公主的人,他照顧她好一會兒,并擦掉了她眼角還挂着的淚痕,看見她不舒服的模樣,又将水盆裏的手帕擰幹給她擦了擦,從精致的小臉到芊芊玉手還有脖子上礙眼的痕跡。
他做好了一切,站起身剛準備轉身離去,卻被苌樂抓住了衣角,他又安慰了她一會兒,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他發紅的眼眶心疼的看着她說:“公主這副模樣真黏人”他看着地上被他扔掉的甜食,他靠在她耳邊說:“我下次親自帶你去吃甜食,還有我一定聽公主話再也不偷偷把藥倒掉,把公主養的花兒都澆焉了。”
等他撫慰好公主,他才命丫鬟繼續給公主洗浴換衣裳,剛剛還在房間裏溫情的他,此刻就像随時暴怒的野獸。
他來到唐悟身邊壓低了聲音,并不想吵到房間裏的公主,他帶着無比的怒氣道,誰幹的?
見唐悟并沒有吱聲,他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着他,他有些發瘋一樣抓着他的衣領嘶喊道,我問你誰幹的?
見唐悟依舊沒有吱聲,他突然冷笑了起來,那雙冷若寒冰的眸子好像随時都能殺人,他拿起長劍,準備進入皇宮将那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梁三!唐悟死死拽住了他,你現在拿着兵器闖入皇宮這是要造反麽?你不知道這是敵人下的圈套麽,就等着你拿着兵器沖入皇宮自投羅網!
他此刻有些魔怔了像極了走火入魔的人,他根本不在乎,那又怎樣?造反又如何?他一定要那個欺負公主的人,不僅要他付出代價還要讓他生不如死!
唐悟無奈的搖搖頭,梁三,你過來,我告訴你是誰。
等梁與橋靠近,他即刻用手背打暈了他,眼看着他布滿腥紅的眼睛裏寫滿了不甘,又震驚的盯着他緩緩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