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他們休息了一段休息,這接下來嘛,自然是要找人算賬,目前吾碩琪由是風頭正盛的寵妃找她算賬當然還不着急,但是陸胡安欠的賬該清一清了。

“陸大人,別來無恙啊。”

梁與橋冷漠的示意禁衛軍将眼前的陸胡安押下。

陸胡安開始并未反抗,他任由禁衛軍押着他,“我倒是犯了何錯,驸馬竟要緝拿朝廷命官?”

梁與橋背着手一臉的漫不經心,他舉出了他所犯的幾條錯,自然是,“以上犯下、結黨營私、上書奏事失職、禮儀失措”等等,想要給陸大人安一個罪名,這還不簡單麽?

陸胡安黑了臉,他想掙脫押着他的禁衛軍,他鮮有的憤怒道:“我要見皇上,就算緝拿朝廷命官何時輪到你一個驸馬?”

梁與橋輕快的走到陸胡安面前,“自然是公主派我來的咯,你還想掙紮什麽呢?敢做不敢當麽”

他命禁衛軍先将陸胡安押送到地牢中等候發落。

他捂着鼻子大步走進了關押陸胡安的地牢,地牢發黴的味道令他感到非常不适,他命人打開了牢門,看到了頹廢又落魄的陸胡安蜷縮在地牢中的一個角落。

他一臉可惜的走到陸胡安面前,“公主念及你們兒時的情誼,她竟然要我放你一命”,他無奈的扶着額頭,“可是怎麽辦,我舍不得放”,他突然冷了臉,“你若做的是別的事,我都會考慮放你一馬,可你偏不,你偏要在我的逆鱗上碰”,他抓着陸胡安的衣領陰沉的說:“你千不該萬不該碰她,碰一下也不行!”

陸胡安陰笑了出聲,他依舊是那副毫不在意,風輕雲淡的模樣,“多說無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了”,只是梁與橋,你敢讓公主和我再見一面麽?我想她也有些話想同我說吧?

梁與橋甩開他的衣領嫌棄的拍了拍手,“你還想見公主?憑什麽?”

陸胡安卻大言不慚的說:“你不都說了麽?公主念及我們兒時的情誼,自然是憑我與公主兒時青梅竹馬的情誼,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兒時的情誼到底是什麽嗎?你說若是你擅自主張了殺了我,公主會怨你麽?”

梁與橋背過了身,他的臉上更加陰沉,他知道這是陸胡安故意刺激他,但是陸胡安和苌樂之間到底是什麽情誼卻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一根刺,擾的他心神不安,不是他不信任公主,只是他心裏很難受,一想到有人曾經在她心裏的某個重要角落存在過他就感覺“郁結于心,氣結于胸”,還有在地宮幻境中所出現的情形也成了他心中的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他此刻有些魔怔之勢,他一拳錘向了地牢中的敦厚的牆上,将地牢上的牆皮都錘落了些下來,可是,就算陸胡安不提出來要和公主見一面,公主也對他說過,有些話她要當面同陸胡安說,他心裏不免苦澀,“到底是什麽話需要她親自來地牢當面說?”

他轉身離開了地牢,等出了地牢的那一刻,他那一口郁結于心的血才從口腔中吐了出來,他才不會承認這是被陸胡安所刺激的。

唐悟一出來就看見了一臉落寞的梁與橋,還看見了他汩汩冒血的拳頭,血都滴落到了地板,他好像都沒注意,他不知情的走向他并帶着些關懷的問他,“梁三,關押了陸胡安你不應該高興麽?”

梁與橋擡頭望着他,他的眼睛有些猩紅似乎有入魔的趨勢,他極力壓制自己心中的心魔,盡量扯出一個開朗的笑,“是啊,只是之前舊傷好似有些複發了”

唐悟面露疑色,只見梁三又變回了那個明朗的少年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那當然!總算是将陸胡安關押了,收拾了這個禍害,有時間再找唐老兄月下對酌,但是可不再許有鹿血酒的烏龍事件了啊”,他這幅樣子,唐悟甚至有些懷疑剛開始看到的那個不是梁三。

而公主這邊,梁與橋牽着苌樂的手,說是要陪她一起去地牢,就算有什麽不能聽的,他也要站在門口陪她,他不放心誰知道陸胡安會不會老實。

苌樂無奈的看着眼前要死皮賴臉非要跟着她的人,她殊不知眼前的人已經養成了心病,也不知道他開朗明媚的面容下隐藏了翻江倒海的醋意和委屈。她用纖纖玉指臨摹他的眉眼,“我不過是有些舊事處理,驸馬不必擔心的”

最終在梁與橋好說歹說,據理力争下,他才可以站在牢房傍邊的門口等她,他扶着她進了地牢,“公主,地牢的味道很難聞,公主暫且先忍一忍”,他說完還的遞給了她一個香囊,“公主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先聞聞這個香囊”,做完這一步他才自覺的站在門外不再陪她往裏去,像個聽話的孩子乖乖的牢房傍邊的門口等她回來。

苌樂笑吟吟的望了他一眼,他今日倒是表現的那麽乖。

而當看到苌樂走進陸胡安牢房的那一刻,梁與橋就已經捏緊了拳頭,他當然不會那麽乖!

此刻,陸胡安目不轉睛的盯着地牢的門口,在他的期盼中他終于瞧見了令他癡迷的一抹淺黃色的倩影徐徐向他走來,“苌樂,你終于來了”

苌樂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她似乎顯得很平淡但眼裏卻露出了幾分痛惜,她不明白為何陸清愈會變成這樣,他們之間又為何會發展到這步?

陸胡安興奮的站了起來并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他高興的來到她的跟前,卻只看到了她疏遠冷清的模樣,他眼光灼灼且不甘心的看着她,他率先打破平靜痛苦的說:“周璟璃!是你,是因為你!是你移情別戀,嫁作了他人婦!”,這也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諱。

陸胡安紅着眼眶,他從懷裏小心翼翼的拿出她曾經送給他的玉佩,雖然經過歲月的蹉跎玉佩已經有些泛黃,但他依舊小心呵護,随身攜帶。

我離京之後回來悄悄找過你,是你将它給了我,是你給了我希望!是你說:“陸哥哥,苌樂等你”

苌樂後退了一步,她搖搖頭,兒時頑劣的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呢,她現在也不記得了,她的語氣如擊不起任何漣漪的死水一般平靜,“陸清愈是你太過執着,将兒時的戲言作了真,況且她的婚事并不由她作主。”

苌樂停頓了一會她又繼續說:陸清愈,你不并不了解我,你覺得我還是那個惹了禍只會往你身上推的苌樂麽?還是那個纏着你只會追随你腳步的苌樂麽?是你沉浸在兒時的回憶中遲遲無法走出來,是你忽略了,那時的你替我承擔錯誤又對我好,又是一個生的好看的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那時的我自然是喜歡同你在一起的。

陸胡安不可思議的後退了幾步“所以呢,周璟璃!你是在說我自作多情了麽?”

苌樂并沒有回答他這句話,“是你不應該趁人之危,長大之後的我并不喜歡你。”

陸胡安有些發瘋的笑了出來,“若我不趁人之危你還能再看我一眼?我還能再碰你一下麽?”

苌樂沒有想到他竟然變得如此偏執,他不懂她,她并不是一個眼裏只有情愛的女子,她認為女子也從來不需要依附男子而活,他也不懂她不遜于男子的野心和抱負,她想要做的是心懷天下,俯瞰萬古江山的千古一帝。

所以她并不會喜歡陸胡安,放他一命僅僅是因為兒時那所剩無幾的情誼。

可是我還心悅你,我還在意你,他癡邪的看着苌樂,他甚至想不擇手段的将她占為己有,可是梁與橋将她保護的太好,讓他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是他沒有像梁與橋那樣戰功顯赫的爹,還有如日中天的梁家作為後盾,如若不然,他突然邪惡的望着苌樂,他一定會霸王硬上弓,強取豪奪将她據為己有。

苌樂只覺得他不可理喻,她已經還完了兒時的情誼,她也并不欠他什麽,只希望他能好之為之,她漠然的看着眼前有些瘋魔的人并不打算再同他多說什麽。

陸胡安看去她決然的轉身就要離去,他卻發狂的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麽不喜歡我呢?我哪裏不好呢我努努力梁與橋能給你的日後我也能給你!我們還有兒時的情誼在,為什麽我會輸給他呢?”

陸胡安紅着眼眶滿臉的不甘,“若是皇上賜婚的是你我二人,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你也會像對他那樣對我呢?”

苌樂努力的掙開他緊緊抓着她的那只手,她冷漠的搖頭說:“不會”,“她喜歡的梁與橋,不僅僅是因為他是頂着梁家頭銜的三郎君,也是他恰到好處的分寸,尊重她,理解她,更不會像陸胡安這般想強迫她,為了達到內心肮髒的欲望不折手段想要将她占為己有,讓她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為夫君馬首是瞻的世俗女子罷了”

梁與橋早注意到裏面的動靜,在陸胡安發狂的那刻他就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他管不了那麽多,公主若是要怪罪他就怪罪吧,反正不能讓她受傷。

他毫不留情的打了陸胡安一掌,待陸胡安松開手後他又将他踹開。

他心疼的看着苌樂被捏紅的手腕,“公主疼麽?”

苌樂搖搖頭看到是他來了,她才放下了僞裝忍不住的在他面前委屈,“梁與橋,我不想呆在這裏了”

梁與橋滿是怒意的眸子狠狠瞪了一眼陸胡安,他牽着苌樂的手就迅速的帶着她走出了地牢。

而出了地牢後,他第一次看見公主委屈的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像極了一個受了傷的小白兔,也讓他的心像被什麽揪住了一樣,心疼她的要死。

苌樂擡起頭露出了她那雙盈盈秋水的眸子與他四目相對,想到他第一時間因為她就毫無顧忌的沖進了地牢,她就知道他才不會那麽乖,“梁與橋,你煩死了,你果然在偷聽啊”

梁與橋心虛的望着她,小聲呢喃道:“我太酸了,我嫉妒的要死!,尤其是那個兒時的情誼!”

他在內心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陸胡安還故意的去刺激他,故意透露他與公主兒時是多麽的情意綿綿,好像他才是個罪大惡極的惡人到插一腳才拆散了他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