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前所未有的轉職路線出現了。
米花市長這話一出，不僅是西園寺岚季沉默了，就連旁邊對自己上司犯病時究竟能有多病有一定了解的助理也震撼了。
他覺得自己的上司現在這個狀态已經不是沒吃藥這麽簡單了，這分明是藥吃多然後徹底吃壞腦子了啊！
現場真正意義上的兩位常識人目暮警官和工藤優作：“……”
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片場。
目暮警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平時加班加多了以至于大白天就産生了幻覺，他旁邊的工藤優作倒是很清楚自己沒在做夢，但他寧願這是做夢。
怎麽說呢，眼下這個劇情發展是讓他那個專寫各種非現實題材的小說家朋友過來都要大呼離譜有病的程度。
西園寺岚季：“……首先市長先生，市長是要靠競選的吧？”
所以你為什麽可以那麽簡單地就問他要不要當市長……都不說別的了，西園寺岚季心說就他一普通大學生，根本就沒有競選資格好嗎？！
“你怎麽會擔心這個？”米花的這位現任市長反倒很奇怪，“連我都能競選上。”
米花市長很難當嗎？他前面有一任還是物理意義上的神經病呢，西園寺岚季不比他正常。
至于競選資格，早說了就米花這個市情，市長只要是個活人就行，大家又不挑。
也不用擔心選上一個黑心的，反正天道好輪回，米花饒過誰，越黑心越容易得罪人，基本上用不了幾天大家就又可以換新市長了。
衆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嘆這位市長先生居然很有自知之明，還是吐槽米花真是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種完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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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岚季：“……我只是個普通人。”
西園寺岚季這話不只是委婉的推辭拒絕，也是陳述事實，的确，他的眼睛很不普通，但西園寺岚季對自己的認知很明确，他就是個普通人，經營個占蔔事務所都挺費勁了，更別說當什麽市長。
眼前這位市長現在看起來再怎麽不靠譜，那對方真做起事來還是很正經的，要是真讓自己上，因為專業的關系西園寺岚季對經濟還算有點了解，但真的也只是一點點，至于其他方面，西園寺岚季心說那米花就等着直接倒退三十年吧。
米花人的命也是命啊！
不能因為死亡率高就這麽折騰他們吧！
“如果您有其他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但這個……抱歉，我真的不行。”
但米花市長聽見這個回答，卻依然不打算放棄。
雖然西園寺岚季話裏話外都在說如果讓他上米花會完蛋得更快，但在他看來，卻沒有人比西園寺岚季更适合當這個米花市長。
這位現任市長的智商其實真沒什麽問題，就歷任市長的平均水平來看那也是遠遠超過了，從助理對他一直以來的評價就能看出來，這位市長不犯病的時候确實是位好市長，人品和能力都沒啥大問題，屬于在米花非常難得一見的正常人。
事實上市長也并不覺得自己有病，他只是意識到了自己其實做什麽都沒辦法改變米花的現狀。
凡事都是要考慮實際情況的，比如說米花的經濟不好，那滿大街的不是想着殺人的，就是害怕被殺的，這經濟要是能好就有鬼了。
同理還有基建。
市長心說他倒是想搞，但就米花的爆.炸頻率，搞基建到最後也就是砸錢看場煙花，會死人的那種。
所以歸根結底就一個問題，米花的犯罪率太高了。
而犯罪率這個東西，說實話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了，如果一個家族多出犯罪分子多多少少還能用基因解釋，可米花從頭到尾沒任何關系的人多了去了，但殺人的時候倒是跟師出同門似的各種卷高智商作案手法。
更不用說有些殺人理由真是你編都編不出來的全新角度。
總之一句話概括就是，市長覺得科學已經救不了米花了，只能上玄學。
所以西園寺岚季這位占蔔師一出現就立刻吸引了米花市長的注意力。
市長也不是沒有找過其他大師，事實上他這次出來本來也是想去拜訪另外一位大師尋求解法的，但以前的那些大師不用說，從頭到尾只會一些套路話，而就算是那位市長還沒見到的大師，市長也覺得他不會比西園寺岚季更讓自己震撼了。
西園寺岚季因為不太會說占蔔的套話，所以念占蔔結果的時候往往都很直白，但這在市長看來這就是真正的大師風範。
背套話有什麽厲害的，真正的占蔔師就應該像西園寺大師一樣精準預言！
于是有了其他“大師”的對比，市長越發感覺到了西園寺岚季的可貴。
不過他也看出了西園寺岚季的抗拒，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緊，思考了一會兒便主動退了一步說：“确實，剛才是我有些冒犯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您的能力應該得到更大的發揮，不知道您願不願意來當我的顧問？”
西園寺岚季一愣：“顧問？”
“對，咨詢顧問，不過不用擔心，您不用過來上班，如果我們這邊有需要，會主動來聯系您，至于咨詢費用，我會按最高規格的來給，希望您能答應我的這個請求。”
西園寺岚季想了想，感覺這個請求好像和占蔔事務所給會員提供的服務差不多，反正比之前那個直接讓他當市長的要求正常多了，便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如果有需要的話，随時都可以聯絡我。”
米花市長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了。
西園寺岚季不知道的是，就他答應下來的這幾秒鐘，這位米花現任市長已經想好了自己卸任當副市長然後推西園寺岚季上位當市長的全過程。
旁邊對自家上司比較了解的助理：“……”
總感覺他的上司在想一些什麽很不得了的計劃。
他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西園寺岚季被目暮警官他們帶着離開後，米花市長神色一變，再次恢複到了那副靠譜市長的樣子，他對助理開口道：“去查一下大師那個占蔔事務所裏的員工的底細。”
助理的第一反應是自家上司的智商終于回歸意識到不對勁了，但接着又有點疑惑。
不對啊，如果是覺得西園寺岚季這個實在是玄乎得有些離譜的占蔔師有問題，那查他手下的員工幹嘛？查西園寺岚季本人不是更快？
助理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但同時又讓他的頭頂産生了更多的問號。
因為市長很快就接着道：“大師一個人畢竟精力有限，米花的麻煩又多，所以一個靠譜的後勤團隊當然也是很重要的。”
助理：“……等等，市長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西園寺岚季一個咨詢顧問，要什麽後勤團隊？
市長頓時不贊同地看向助理：“市長怎麽可以沒有後勤團隊，還有，你以後不要叫我市長了，叫我副市長。”
他已經認定米花市長是西園寺岚季了——雖然對方壓根沒同意過，他一個下屬怎麽好篡上司的位？
助理：“……”
完蛋，這何止沒好，這是病得更厲害了。
“……市長，不，先生。”
助理糾結了半天也還是叫不住副市長那幾個字，見過野心家想篡位的，沒見過自己主動給自己降職的。
而且你這個副市長它也不合法啊，如果你當了副市長，那現任副市長要怎麽辦？你不會想讓他來搶我這個助理的活吧？！
這個猜想很離譜，但助理真心覺得現在的市長幹得出來。
他僵着一張臉，試圖提醒自己上司道：“西園寺…大師不是沒有同意嗎？”
你這是陽奉陰違啊市長！
市長聞言便嘆了一口氣：“大師還是太謙虛了，但米花确實需要他，我這邊也沒什麽能做的，只能盡量保證不會有人拖他的後腿。”
助理：“……”
對西園寺岚季來說，可能市長你才是那個一直給他使絆子的人。
助理當然不覺得那幾個員工能查出什麽問題，事實上西園寺岚季他們之前找人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調查過，除了占蔔這個神奇的技能點，西園寺岚季的家庭背景可以說非常普通，連半點靈異元素都不沾，他的員工估計也就是幾個普通的打工人。
但誰讓對方是給他發工資的上司，助理雖然心底有一堆槽要吐，但最後還是盡職盡責地去查了。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首先就是西園寺岚季所在社團的社長鶴見，全名鶴見澤，鶴見家則是關西僅次于大岡家的家族，而這位鶴見社長就是鶴見家的下任繼承人。
不過目前正處于叛逆期。
因為按照鶴見家的一貫傳統，鶴見在正式繼承家裏之前必須要通過考核，而這考核簡單概括一下就是送到外面凍結銀行卡讓他自給自足以此磨練精神。
本來這也沒什麽，問題就出在西園寺岚季從他和鶴見那個占蔔攤衍生出來的占蔔事務所。
原本按照鶴見家的計劃，鶴見下個學期就該正式接手家裏的一些産業了，結果鶴見愣是以自己一走，西園寺岚季的占蔔事務所值班就缺個人為由拒絕了。
自占蔔事務所的客流量上升之後，值班問題就一直有些尴尬，雖然員工也不少，但問題就在于這裏面沒一個人是全職。
就不要說同時打好幾份工的安室透了，西園寺岚季雖然辭掉了之前的幾份兼職，但因為結野晴明那邊的訓練太耗時間，他的時間也并沒有空出來多少。
至于沖矢昴，作為一個頂着研究生殼子，并且同時有着三個馬甲在為三個地方工作的人來說，指望他能抽出多少時間來占蔔事務所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畢竟大家的時間都是二十四小時，不是兩百四十個小時。
相比之下，鶴見因為最空閑，也就主動拿了最多的值班份額。
而且雖然占蔔準确率依然不算高，但鶴見充分利用了家裏從小教他的各種經商理念以及理財常識，最後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財務。
不得不說，這是真的專業對口了，論管賬和理財，事務所裏的其他人顯然沒有從小就被家裏精英教育的鶴見經驗豐富。
鶴見的父親差點沒被氣個半死。
因為家裏要求一直比較嚴格的關系，鶴見其實一直對經商很反感，被家裏送出去磨練的時候他還很叛逆地改選了學校和專業，現在好不容易願意經商，結果這家夥放着自家的産業不要，居然上趕着給別人打工！
大有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蘿蔔最後長腿跑別家去的既視感。
圍觀了這一場家庭争鬥的助理：“……”
不得不說，能糊弄到一個大家族繼承人放着家族企業不繼承來給自己當財務，西園寺岚季确實是有點本事的。
然後市長助理就發現西園寺岚季的真本事還在後面。
因為他查到了安室透。
畢竟是市長親自發布的命令，助理手裏的情報權限還挺高，結果這一查，就發現安室透的身份信息非常不對勁。
普通的數據庫裏關于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信息當然是早就已經被全部删掉了，但在更高權限的資料庫裏，他們的真實身份信息還是有備份的，這也是為了防止卧底最後無法證明自己是卧底的情況出現。
于是很自然的，助理的調查行為直接驚動了安室透的直屬上司。
米花市長倒還好，因為一上任就大肆封殺米花內部流通的違禁品的關系，他早就上了組織的黑名單，加上組織有不少成員在米花活動，高層在準備對付組織的事當然也有和他通過氣。
但助理就不一樣了，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他原本是沒有權限知道這些事情的，因此只能一遍一遍地和那些人做擔保，順便接受全套的調查流程。
安室透的直屬上司也很郁悶。
這種暴露方式也是真的見了鬼了，偏偏也不好怪助理，畢竟誰能想到他就随便一查居然就能碰見個卧底，而且還是卧底裏面最被看好的那一個。
但很快，安室透的直屬上司就發現米花市長這個助理是有點邪門在身上的。
然後助理就表示這鍋他不背。
是他邪門嗎？明明是西園寺岚季太邪門好不好？！
話要從之前說起，雖然安室透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助理的調查任務卻還差最後一個人。
沖矢昴，是西園寺岚季同校的研究生學長，這個身份乍一看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重點在于，雖然學校數據庫裏可以看見這個人之前的全部記錄，但在那個能查到安室透真實身份的資料庫裏，沖矢昴這個人卻壓根不存在。
換句話說，是個假身份。
查到這裏的助理：“……”
西園寺岚季這都去哪找來的員工，中獎率百分百是吧？
不過如果只是查到這裏，助理頂多吐槽兩句，然後把情況彙報給市長問他要不要采取行動，畢竟故意用假身份的人怎麽看都不是啥好人。
而這個猜測之後也得到了證實，安室透的直屬上司得知後，直接告訴他們這個人真名諸星大，就是上次暗殺米花市長的那個組織裏的成員之一。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米花市長就準備直接動手。
安室透的直屬上司那邊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有時候就算知道組織成員的具體位置，他們也不一定會采取行動，而且擅自行動也很容易暴露他們的卧底。
但米花市長剛被暗殺，眼下正好有借口，倒是個很好的行動機會。
結果剛打算用調查暗殺者的理由去抓人，反轉又來了。
這個諸星大，他原本其實也不叫諸星大，他的真名是赤井秀一，身份則是FBI派去組織的卧底，補充說明，也是FBI最看好的那一個。
眼見自家的精英王牌就要被日本警察帶走了，赤井秀一的直屬上司也顧不上之後會不會被指控跨國執法，當即向日本政府的高層表明了他們的來意。
衆人：“……”
你卧底，我也卧底，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是吧？
而且居然連暴露身份的方式都是一樣的見鬼！
原本真的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調查任務的助理：“……”
西園寺岚季這占蔔事務所已經不能說是藏龍卧虎了，助理心說對方這是在這埋地雷呢，拆一個炸一個。
而對此，米花市長卻只有一個反應：“不愧是大師，手下的員工也這麽不同凡響！”
助理：“……”
他就知道。
于是他委婉地開口道：“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西園寺大師其實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呢？”
鶴見就算了，雖然其實他隐瞞得也挺好，但相比另外兩位鶴見連名字都沒改，西園寺岚季發現也很正常。
但另外兩個人就很離譜了，一個安室透是真實身份機密到要高權限才能查，另一個赤井秀一更過分，要改兩次名字套雙重馬甲，助理真不覺得西園寺岚季能看得出來。
然後市長就表示：“這有什麽？大師只要占蔔一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助理：“……”
他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雖然助理對西園寺岚季這個人的心情很微妙，但不得不說，對方這幾次表現出來的占蔔能力是真的強。
這麽一想也是，西園寺岚季都能在兇手殺人前占蔔出他是兇手了，知道這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好像也不稀奇。
不過話說回來，“那他既然知道還把人招進來？”
市長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并不清楚大師具體的打算，這麽多巧合疊加在一起，你不會還覺得他不是故意的吧？”
“而且你忘了嗎？大師之前從那幾個組織成員的手裏逃出來，雖然他說是運氣好，但你忘了我們之後的調查結果嗎？”
除了早就被他們抓到的石黑，五人組裏除了那個叫綠川的人，剩下三個人就完全沒有再出現了。
而那個綠川，米花市長對他們這邊派出去的卧底究竟有哪些人并不算特別清楚，但在他還想要繼續追查對方的時候，卻忽然得到了上面讓他停止調查的指示。
這個暗示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如果這不是大師的手筆，難道還是他們自己人幹的嗎？”
一個五人組，最後就剩一個卧底，你說是組織自己人幹的，誰信啊？
助理……他有點被說服了。
确實如市長所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實在是巧得過分。
助理有些猶疑地想道，難道自己真的看走了眼，西園寺岚季其實是個心機深沉的厲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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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液七千加更
感謝在2023-05-17 23:59:29~2023-05-18 23:43: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偷偷摸魚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羊羔絨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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