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個是他喜歡的欣賞的比較愛錢的家教先生。

一個是他視如手足的好兄弟。

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杠上,也是一度讓昂三少十分頭疼。

正當他沉浸在家教樂趣的時候,黃蜂幫一直都是李牧在打理,興許是老大太久沒有露面了,周圍那些小三小四小團體開始躍躍欲試來搶地盤,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李牧顯然被這種小打小鬧惹煩了,就來昂宅,要去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來個殺雞儆猴。

果然昂三少一聽之下,立馬火冒三丈,挽起袖子就往大門走去。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

站住!

廖重生在大門外攔住了他,方才跟李牧的說話他也聽到了,沖動之下,他攔住了昂。

“我今天有事要處理,你明天再來吧。”昂奇韞看到他,語氣盡量平緩的解釋。

可廖重生根本不聽。

“向來只有老師才可以通知學生放假,哪有學生給老師安排日程的,你不能缺課。”他将包裏的儀器露出來“今天的實驗課程很重要。”

“我今天跟你請假行了嗎?”昂奇韞壓抑着少爺脾氣,他對廖重生超乎想象的耐心,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沖李牧使了一個眼神,,兩人筆直走向車庫,開出兩臺重型機車。

“你不知道未成年人打架群毆是犯法的嗎?為什麽非要去打架?難道還想再被丢進垃圾堆嗎?不準去。”廖重生一把摁住車頭,就是不願意放他走。

昂三少真的怒了,他還從未像現在這般低聲下氣過,向來都是說走就走的,何時問過他人意見?

“滾開!”

“不準去,我不給愛打架的學生當家教。”這段時間以來廖重生已經認定他家教的身份,所以他有責任有義務阻止昂奇韞犯錯。

“随便!”昂奇韞一把将他推開,踩動油門,絕塵而去。

李牧圍觀這一幕發生,雖然有些訝異奇韞對這人的耐心,但最終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昂奇韞,不受任何人控制,于是他心情特好的看着廖重生說道:“早說過,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對奇韞來說不過是新買的玩具。還正當自己是家教老師嗎?”

廖重生心裏一股悶氣湧上來堵在了喉嚨,無法反駁他的話。

興許他從未當過誰是朋友,好不容易接納了昂奇韞,但顯然人家跟他不屬于一個軌道,跟這樣的少爺做朋友,是他高攀不起的。

心中暗生倔強,他回頭朝不遠處的管家走去,禮貌性一鞠躬。

“這段時間承蒙您的關照,從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謝謝您。”

“小生老師?!三少爺只是脾氣比較火爆而已,您別往心裏去。”

“他天資聰慧,根本不需要家教。”這話不是恭維,也不是謙虛,而是事實。只是他不懂“為什麽他的家人都不管他?”任由他去打架?

管家面帶難色,顯然主人的家事不便對外告知,只能擇中的說:“少爺是太孤單了。”

廖重生不再說什麽,既然他家人都不管他,自己一個外人,又何必多管閑事?

廖母看見兒子又回來了,不禁驚訝問道:“今天那麽早下課?”兒子居然找到一份家教工作,這讓她非常欣慰。

“媽,從今天開始我的家教工作結束了。”廖重生低沉的說道。

“怎麽啦?心情不好?”

廖重生邊從包裏拿出實驗儀器,這是特地買的,沒想到一次也沒有用過。

“沒事,只是之前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跟昂奇韞這樣的算是朋友嗎?恐怕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他只是少爺的一個新玩具。

距離中考成績公布還有兩天,這兩天他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也讓自己冷靜一下。

昂奇韞一出現在幫會,大家士氣瞬間高漲,對方頓時蔫掉,被打的痛哭流涕,抱頭逃竄。可昂三少絲毫不解氣,像打了雞血似的帶人一路攻占了地方的巢穴。

大獲全勝的成功必須得大開派對慶祝一番才夠意思。

昂奇韞對這個興致缺缺,他讓李牧主場,就想開溜。

“那個家教老師對你這麽重要?為了他,你可是徹底冷落了我們這一幫兄弟。 ”

昂奇韞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昂家大宅門燈徹夜通明,大少爺一回到家便覺得不對勁。

“今天沒上課?”他将外套交給管家,沉聲問道。平常這個時間還在上課,起初他還以為昂奇韞只是玩玩,沒想到那個廖重生還真有兩把刷子。

前些日子貴族學院林長平找過他,說奇韞去看望他了。

那小子是什麽性子,他清楚的很。

稍微查了一下,竟看到了那份還未對外公布的成績單。

看來這次他還是有點長進的。終于找對了家教。

“小生老師今天辭職了。”管家畢恭畢敬的如實相告今日發生的事情。

昂奇正坐在客廳裏,聽管家彙報,每聽一句眉頭就緊皺一分。

“他人呢?”

“三少爺還沒有回來。”

啪!

大少爺狠地蓋上陶瓷茶杯,怒氣外洩。

此刻的昂奇韞将機車停在了某個熟悉的巷口邊,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

他躺在車座上,手裏拿着那封錄取通知書,這是找林狐貍要的。

今天本來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就連昂奇韞自己都覺得奇怪,怎麽就對他那麽有耐心。

大概是他比較真實。

想起今天他攔住車頭的情景,心裏竟有些溫暖。

看在他這麽關心他的份上,再碰點釘子又如何呢?

“是你?”

廖重生出來扔垃圾,無意中看到巷子口停了一輛熟悉的機車,他狐疑的走上前去查看,竟真的是他。

昂三少一個鯉魚打挺,忙将通知書塞回衣袋。

不過廖重生根本沒有在意過他手裏的東西。

轉身就走。

“嘿,我打完架回來了。”昂三少厚顏無恥的攔住他。

“跟我無關。”他不想再跟眼前這個人有任何牽扯。

“你真辭職了?不幹了?一天800哦。”

廖重生轉身瞪着他,突然跑回家中,昂三少看傻眼。

不一會兒他又跑了出來,手裏還有一個鼓鼓的信封。

狠狠砸中他的胸口。

“我說過不會當你的家教,帶上你的錢,滾出我的視線。”

“喂!你不是我的家教嗎?你不是我的老師嗎?沒人管我才去打架的,你真的預備不管我了嗎?”

心掙紮了一下,但想起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又堅定了信念。

“你打不打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會再當你的家教,因為我讨厭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我不要跟你玩了,你愛找誰誰去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嫌我髒是吧?沒想到你不僅愛錢還仇富,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廖重生,我要不是可憐你,我會站在這裏給你羞辱?我昂三少是什麽人?你知道嗎?”被他的話氣到,昂奇韞心中怒火燒起。

“誰要你可憐?如果不想被我羞辱就拿着你的錢滾出我的視線。”

“這是你說的,這點錢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愛要不要。”昂奇韞一怒之下将信封砸到一旁的垃圾箱裏,掉頭就走。

廖重生聽到摩托車聲轟鳴遠去後,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從未與人這樣吵過,腦袋一遍空白,過了好一會兒他走到垃圾箱前重新撿起了那個信封,默默的掉頭返回家中。

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不歡而散,稚嫩的年紀還不懂得處理只能是使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對方的心裏都留下了難過的種子,外傷可以依靠時間愈合,可傷人的話語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紮在人心裏。

也許很多年過去以後,才會明白這就是青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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